我是1970年北城小学毕业,分到阜阳一中初中(11)班。从此,度过三年难忘的快乐学习生活,也结识了学友彭海涛。1973年他随父母离开阜阳到河南汤阴定居,那也是历史抗金名将岳飞的故里。海涛后又回阜阳一次,在我家住了两天。自那以后几十年再也没见过面。
毛泽东《采桑子·重阳》及《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两首诗中,感言“人生易老天难老”、“三十八年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岁月短暂的著名诗句,每次吟读,我都感同身受。
有人说,人老了,往往喜欢怀旧,我才到“耳顺”之年,按照现代医学的老中青划分标准,充其量是一个年轻的中年人,还没有进入老人行列呢?不算老啊,怎么就开始怀旧了呢? 好在,我的怀旧,满脑子都是青春般美好的东西,用时下流行的那句时髦话来说,叫做充满正能量。
从昨晚到今晨,在这股正能量的激励下,促使我想起海涛,他音容笑貌不断浮现我的眼前。他父亲是阜阳五院内科医生,是位转业军人,母亲是柴油机厂职工。他爷姓臧,是位老红军,战争年代将刚出生的他父亲送给一户姓彭人家寄养,现在和平年代,寻子归祖也是天经地义的。彭海涛改名臧海涛,在汤阴一所中学当音乐教师。我知道的信息也就这么多。
当年他住泉河桥南头,吃水都要到河里挑。我好奇执意帮他打水,谁知看着容易做着难,尤其泛水,桶在水上就是沉不下去,自然也装不到桶里。我急啦,用扁担捣着桶向下推,没想到河水流急,提起扁担,桶不见了,被水冲走了。海涛没有怨怪我,反而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担着一桶水回家了。
一次放学后看篮球赛,我蹲着猛的站起来,头一阵昏迷,平身摔在地上,醒来满身是血,海涛扶着我送到医院,逢了三针。不是海涛及时救助,流血过多,后果不知怎样!现在回想起来对他还是充满感激之情。
那次班主任布置把鲁迅《一件小事》全文背会。放学后我和海涛到泉河学游泳,玩到天黑,晚饭都忘记吃,又到电影院看场《奇袭白虎团》,到家很晚,受到大人一顿责骂。最难堪的是老师提名站立背诵课文,我俩都傻眼了。在同学们唏嘘声坐下,真是无地自容。也是这次教训,让我们以后学习更加自觉了,把握住“玩”与学习的关系。
我家与海涛家也就是百米远,我们可以说形影不离,有时不走就在他家吃,家里来客人住不下,我就和他一起睡,亲如兄弟。
他到汤阴回阜阳一次。我举行家宴欢迎他,宝老师和马老师高兴到场,好不热闹。“杯酒表寸心”,席散客走,我俩又长谈半宿,后打地铺而眠。
初中毕业,继续上高中,下放当知青,后又上学,毕业工作。后半生为生活颠簸奔波,像刹不住的车,一往直前。等疲倦时,停下步,已是半头白发。打开记忆的宝箱,数点往事海涛便是值得我回忆,值得我想念的人。于是,我暗自庆幸了起来,我庆幸自己,在时隔多年以后,竟然能够还想起过去。那时,我们是青春的面孔,每个人个性化的一举一动,不断在我的脑海中跳动、浮现,如鲜亮的水墨画,挥之不去。
正如前日读过的生于德国的美国作家乌尔曼在《青春》一文所说:人生匆匆,青春不是易逝的一段。青春应是一种永恒的心态。满脸红光,嘴唇红润,腿脚灵活,这些并不是青春的全部。真正的青春啊,它是一种坚强的意志,是一种想像力的高品位,是感情的充沛饱满,是生命之泉的清澈常新,青春意味着进取战胜安乐。年月的轮回就一定导致衰老吗?老态龙钟是因为放弃了理想的追求。焦虑、恐惧、自卑,终会使心情沮丧,意志消亡。六十岁也罢,十六岁也罢,每个人的心田都应保持着不泯的儿心,去探索新鲜的事物,去追求人生的乐趣。我们的心中都应有座无线电台,只要不断地接受来自人类的美感、希望、勇气与力量。倘若你收起天线,使自己的心灵蒙上悲观厌世的尘埃,即使你年方二十,你已垂垂老矣;倘若你已经八十高龄,若竖立天线去收听乐观进取的电波,你仍会青春焕发。
我想,即使逐渐步入老龄阶段,只要我们如上所说,怀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壮心,人老心不老,就一定能够体验一种不同寻常的年轻生活。 回忆老同学,常常想起他们,念起他们,无异于源源不断地给我们的生活注入正能量,让我们“从无限的时间中接受美好、希望、欢欣、勇气和力量的信息”,使我们活出最佳状态。
臧海涛同学,你在汤阴生活还好吧。祝你青春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