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之声（外二首）

声音的盲盒，被一缕曙光

开启。幸福的呢喃

逝者的忧伤，从草木里飞出

一群鸟在小区，对着醒来的天空

抑或灰烬的昨天

喋喋不休。有何裨益

风破窗而入。敏锐的耳朵

从夜的气息里隐喻嗅到

强降水，冰雹……

口舌如匕。一场风波过后

最锋利的刀刃处，隐藏着

一滴偷偷哭泣的眼泪

河流吟唱着五月，从生命的

峡谷穿过。汹涌之声不绝于耳

一切又将随流水永逝于云烟

月夜狗吠

这亘古之声，突然从鲁迅笔下

咆哮而来。一声一声

坐在黑夜深处，没有同类

盲从。孤独且有力

一遍又一遍，把故乡从心底

放到月亮之上。那些夜间

出没的旧事锈迹斑斑

此刻被擦得亮又白，如雪

以许狗不存在，日渐凋零的乡音

也不存在。只是自己给影子

虚构的一场梦境

抑或臆想的几声吐槽

秋天一阵颤栗，从枝上簌簌飘落

秋风中永别的靡靡之音

铺满空谷，慢慢掀开

一帘幽梦

墓碑上的鸟

时间被阳光斜斜地切掉

三分之二。下午正经过墓地

在一些坟前灰烬自己

祭拜亡灵。一阵风过

吹来一只鸟。它疲惫地

停在墓碑上，像站在一座峰顶

俯瞰地下王朝。它从一块巨石

翻开许多历史

它们开始从沉默变得

无话不谈。立于死亡之上

应该没有谁比它

更能参透生死。当我在远处回头

它已飞进坟墓里

空空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