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的“定盘星”在哪里？——读作家夏艳平的小小说《福成卖粮》

小说评论

良心的“定盘星”在哪里？

                   ——读作家夏艳平的小小说《福成卖粮》

杨国庆

（全文1200字）

  有句话说，天地之间有杆秤，老百姓就是那定盘的星。可见这定盘星的重要了。特别是人的良心上的“定盘星”决定了整个人道德品行的优劣高下。作家夏艳平的小小说《福成卖粮》正是将犀利的笔触刺向小说中某个人物良心的“定盘星”，对其所作所为所言所说作了尖刻的讽刺和批评，显示了强大的正能量，并引起读者多方面的思考。

    事情起因于福成急着要用钱，因为明天岳父七十大寿，他这个女婿得“表示”一下。可他用来“表示”的钱买了化肥，只得再将一担晒得很干的稻谷挑到粮站去卖。但那个胖胖的验质员以前经常刁难他，不是说他谷子里有杂质，就是说水分不干。他只得忍声吞气。这次那胖子也同样将验质器操作了一会，说稻谷水分不达标。福成与他争吵起来，可胖子耍权势，说这是仪器检验的，由他说了算。福成想打他一拳，但最后还是忍了，只得将谷子往粮站的晒场挑。这时同村的三狗也来卖谷，就喊福成：“丁书记，你也卖谷？”胖子听到了就问三狗，“他是你们村的书记？”三狗笑答：“是啊，老书记了。”事情马上发生逆转，胖子立刻收了福成的稻谷给现钱。这是小说中的一个主要场景。接着作家很巧妙也很幽默诙谐地释悬：实际上福成并没有当过什么“书记”，只是他的后脑勺有点凸，脑袋看上去有点像把钉锤。碰巧的是前些年公社有个姓丁的书记到塆里住队，村民们就喊他“丁书记”。这本是一个开玩笑的绰号，可关键时刻帮了他的大忙。这事令人啼笑皆非，又让人掩卷深思。同时这个释悬也将胖子的心理、言行丑态刻画得入木三分，充分暴露了他良心的“定盘星”偏离正确行使公权力的轨道太远了。他忘记了或不知道古人的提醒：“一对眼睛如黑漆，且莫认错定盘星”，他恰恰是“瞎却顶门眼，错认定盘星。”这胖子“未曾拈出定盘星，多少行家怨不平”啊！

    作家还通过胖子先不收谷后又收粮付款一事，不动声色又棉中藏针地讽刺和针砭了他谄媚权势巴结干部的可耻行为。读者不禁要问，这胖子良心的“定盘星”到底在哪里？！应该说，这种现象和风气在当今社会普遍流行。小小说对这胖子的刻划，也是对这股不正之风的抨击。有句话说，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收谷子关键是要各项指标符合要求，百姓的和书记的稻谷只要达标就应该一律收购。但这胖子良心大大的坏了，因而作出这种卑鄙之事来。他还仅仅只掌握验收稻谷这点权力，如果手握大权的话，还不知道他会干出多少损害百姓利益的坏事来！所以说，把权力装进制度的笼子里太重要太必要了。古人同样对这干瞒良心的事很是厌恶和痛恨。如有诗说“人生天地间，良心实为主”，“既壮蒙开趋物欲，良心反丧亦哀哉”。而这胖子就是这样一个“良心反丧亦哀哉”之徒。

    全篇在对福成卖粮曲折过程的描写中，还深沉地表露了作家怜民和悯农的赤诚情怀，古人云“农者国所重，八政之本源。辛苦事耕作，忧劳亘晨昏。”只有尊重农民的辛勤劳作，在种粮、收粮等环节都给予支持和方便，才能让“八政之本源”真正落到实处。这篇小小说用艺术的方式形象地对此作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