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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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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19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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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喂奶

●地铁上,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喂奶

 

她的一只乳袒露无遗,另一只半遮半掩在

白色蕾丝上衣下

雪白而又饱满,一张小嘴在上面吮吸着

二只眼睛对两只眼睛,一大一小

四目传情

 

她已经喂了,五个站点了

每个站五分钟

如果我没有记错,她和我一样抵达的是

终点站,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像地铁里流淌的LED光

照射着世人的眼睛

 

多么明亮的母亲啊,青丝满垂

看上去不过那么

二十四五岁的豆蔻华年

天生的母性让她

忘记了羞涩,忘记了还有一些

隐藏暗处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也盯着她,但绝对没有龌龊

崇敬感油然而生

这让我想到我的母亲,我吃奶吃到

五六岁。吃到有了记忆的

小学一年级,那年头

母亲的两只乳房无疑对一个孩子来说

充满天大的诱惑

 

我习惯裹着母亲的乳头睡去

吸瘪了的母亲的乳房

到最后像吸着两只

秋天冻僵的茄子

 

那是我被病魔蚕食了的母亲啊

十年前,当我为我的母亲擦身

我再次目睹了那干瘪的乳房

像二个被岁月压扁了的馒头一样毫无生机

母亲布袋一样的乳房啊

止不住让我潸然泪下

悲从歇斯底里中诞生

......

 

地铁上的这个母亲,娇美而年轻

乳房像刚出蒸笼的白面馒头,滴着水冒着烟

我对她没有任何一缕

丝毫的亵渎

她明亮得就像这隧道里永不熄灭的的灯光

这一对细面馒头啊

像一道风景线,她已经

驻留我在心中成为

-------不灭的怀念

 

●地铁上,一个小伙子给我让座

 

大叔,你坐

未及我思量,他已经把我

扶到了座位上

我多想对他说我还不老

才有五十多岁

但他已经把目光

投向了厢内的远方

 

侧面看这是一个英俊的小伙,戴着眼镜

身上没有一点累肉

像一棵年轻的树一样挺拔

此时我思绪万年,现在的年气人啊

也不像传说中百无一用

 

他的礼貌和谦让,这种美德

什么时候像春风回归

此时我心里什么也不想说

我想要是我再有个女儿

我一定要找人说媒

把她嫁给他

 

箭矢一般的地铁

未及我思考完毕

车厢里已经换乘

另一波人,而我的终点站

也快要抵达……

 

 

 

 我是越来越热爱和平

 

不瞒你说,年轻时的我喜欢冲动

就像一个正义的魔鬼似的

哪里有不平,哪里就要爆发

我的言行

 

岁月慢慢地磨合

我的冲动的魔鬼被赶走了

慢慢地变得有点冷血,直到现在变得

完全的冷血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总之我是越来越热爱和平了

热爱国与国之间的和平,热爱人与人之间的和平

我学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

千古不变的道理

 

我是越来越热爱和平了,有时我想

就算有一个人当胸给我一拳

我也也会温和地对他

----讲道理

 

对魔鬼讲道理

这完全是出于我的退化或者

借口,我热爱和平

但和平不是任人宰割

忍耐不是和平,我想好了

我必须让自己冷却的血

在一个火炉上

--------慢慢烤起来

 

●初中同学

 

都还不到五十岁,但已经走了

那么七八九十个了

在几个乡党的偶聚上

我这样感慨着

 

说是同学,不过就是和他们同窗

不到一年的光阴

生活逼迫我休学

生活又逼迫我在后来的日子

拿起来笔

 

同学中,正处和副处的就有好几个

当父母官的也好几个

只有我是个贫穷的

爬格子对象

 

有时候我想,我要是能和他们

继续做同学,说不定也像他们一样出息

一样大有作为,因为在我的印象里

那一届最差的也能换上个公务员

----他们赶上了政策的尾巴

 

初中同学,活着的有多少不得而知

死去的七八九十个

他们未必记得我,也未必会

想起我这个缀学者

这又没有什么关系呢

几百年修来的同窗缘分

他们不认识我但我

永远记得他们

 

●我不会为病魔而弓腰

 

请相信我会挺直腰杆,正如医生对我说的

“你怎么一点不感觉到疼”

我说我已经忘记了,我说疼在心里

你不说出来

这个世界并不知道你生病

 

医生夸赞我的勇敢

他说矫情是世人的通病

许多人痛就会喊出来,尤其在

慈祥的医者面前

---最好的发泄

 

我说我不会喊出来

不会失声哭泣,一切关于我的

----痛还是不痛

我缄口不提

 

我还告诉医生

我曾经用一把刀

挖去了腿上的一颗毒瘤

用三个创可贴止血

 

医生诧异地望着我

就像审视着一个外星人

我其实就是

---不为病魔而弓腰

 

现在,我怜悯这个世间

----所有生病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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