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山
“结舍禅林永不移,达人休笑有情痴;但将山水堪携去,方是胡生出谷时”,杨绳武写此诗是大概也就十五、六岁。少年杨绳武自七岁起隐居在禹门山洞读书,已有十载。
十载,杨绳武闻鸡起读,日暮练武,早已习得一身过硬的本领,他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实现自己鸿鹄之志,报效国家。因此在这首《禹门漫兴》的诗中抒发了自己远大的志向。
禹门山,钟灵毓秀,是弥勒自古以来最具圣名的山。不仅禹门一词联系到华夏民族的始祖,还有龙门一意的传说。相传就是一条龙的脊背,这里从矮处看山势险峻,当沿着陡峭的石壁抓着千年的古藤爬到山顶,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此时从左右两面对持的群山中涌出一股溪流,从正对面和你对峙的山脚流来。途径禹门山,飞流直下造就一条气势如虹的瀑布,击打在山脚下的岩石上,像洪钟大吕一样的声音不绝于耳。而两岸竟然就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和啾啾的鸟鸣,半山腰自然形成的蜂窝状山洞一个连着一个,那就是杨绳武读书的地方,距离山头和山脚都有一段相当难跨越的距离,足可见杨家先人的用心良苦,把杨绳武关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读书,其目的就是要把杨绳武培养成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与凡夫俗子有着本质区分的人。
不仅如此,中游和下游的白马何和河马合都是后人与杨绳武命名。杨绳武长大后洗马的地方就叫洗马河,遛马的地方就叫白马河,说的是杨绳武长成青年才俊后从禹门山下来遛马,沿河而奔,骑的就是一匹白马。
1624,朝廷放榜开科,杨绳武不远万里辗转到南京,算得上风餐露宿,一举夺得当科亚元,崇祯皇帝当朝面试,钦定为翰林院庶吉士,兵部右侍郎,并出任出顺天,河南巡抚。
杨绳武一路下来深感朝廷积弊太多,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水深火热,在奏请得崇祯皇帝的许可后行非常之手段,依靠一套自大宋流传下来的杨家拳,所到之处令贪官污吏闻风丧胆,不到几年间下来顺天,河南等百姓安居乐业,政治清明,杨绳武也因此赢得了“铁面御史”之称。
1640年秋天,杨绳武授命巡抚河南乡试,为朝廷选拔栋梁之才,开考之前杨绳武赋诗与诸位学子共勉:“行路方伊始,痴情半似婴。芳丛珍逸品,风雅定骚衙。”他希望学子们认真读书,认真考试,待金榜题名后报效国家。同年,杨绳武接到朝廷快马来报,要他率领十万大军奔赴山海关,防御清军来犯。
1641年春天,杨绳武在山海关设伏,活捉清皇太极,考虑到当时大明积弱已久,不适宜战争。杨绳武挟清皇太极写下悔过书,保证其永不侵犯中原将其放回,随后班师回朝,受到崇祯帝的嘉奖,官拜兵部尚书。
1642年,为国家常年奔波在外操劳过度的杨绳武已积劳成疾,朝廷接到三百里加急来报,吴三桂叛变大明,在山海关引清兵入境,崇祯帝此刻已经无将可驱,只能宣召杨绳武晋见。
一生忠君爱国的杨绳武,早已经预感到大明江山的摇摇欲坠,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何况江山社稷的安危连系着千家万户百姓的身家性命,就算不能力挽狂澜也必须勉力去做。他只能不顾自身安危,带尚方宝剑领兵前往山海关迎敌。有谁知天妒英才,也或许是大明气数已尽,行军途中杨绳武不幸身亡。崇祯皇帝闻讯后惊得面无血色,随后正式下旨追封杨绳武为太子太傅,兵部尚书,以期能够重整朝纲,抵御外地入侵。
然清军长驱直入,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在中国历史上统治了276年的大明朝在1644年宣告灭亡。
杨绳武的一生是忠君爱国的一生,碧血丹心,为民操劳。他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他一生克己奉公,矜矜业业,随时生活在民众之间,关心民众疾苦,为国家分忧。在抵御外敌侵入时勇往直前,大公无私,身先士卒。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像一颗流星一样,把永恒的轨迹留在了这个世间。
他死时未满47岁。死后大明朝天人同悲,崇祯皇帝为他主持国葬,其真实的墓地和后来死去的崇祯皇帝并列一起。
碧血丹心杨绳武,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绳武读书的禹门寺,后世人一直用心保存着到现在。
杨绳武的衣冠冢,坐落在故乡弥勒城西南边风景秀丽的一个山坡,后世人将那一座山命名为:翰林坟。
《禹门漫兴》,《春麦喜雨》,《陀峨山》,《茶花百韵》等诗篇,是杨绳武流传于世不朽的诗篇。
故乡因杨绳武而更有灵气。禹门山因杨绳武而受到后世人代代推崇。前不久,我有幸在禹门山看见了一对风烛残年的杨世后人,他们是一对老夫妻,他们自愿到禹门山上守护他们先人的宗祠---杨公祠。
祠中:杨绳武的彩塑栩栩如生,威武不凡。像神将一样地驻守在禹门山。
半山腰:杨绳武读书的地方依然像当年那样洞洞相连而又非常简陋,老人家说:那是杨绳武睡觉的地方。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仅仅够一个人躬身进出的蜂窝洞,里面不宽也不大,大概不过能摆下现如今一米二的一张床,头上,地上,左右都是蜂窝石,杨家当年给杨绳武在那里读书,也未曾做分毫的装修打磨。
杨绳武,一位在弥勒有史以来唯一记录《二十四史》中的人,是将军也是诗人。是一位了不起的弥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