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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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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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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山之夏

禹 王 山 之 夏

文/邵伟

禹王山的夏天应该是这座山最丰盈的时刻。

我们选择了气温高达38度的中午上山,是因为向往着它高处的清凉。“禹王积雪阴无日”是博山的旧八景之一。这句诗描写的是此山的积雪奇观。禹王山山高风寒,平均温度低于城区五度左右,因山缝中的积雪长年难见阳光,致使四季不化,夏日观赏雪景会别有一番风味。禹王山位于域城镇岭西村以西,距博山城二十余里,又名饴山、马耳山、虞望山,海拔797.8米。车只能停在山脚下,我们在肆虐的烈日下开始登山。山脚处植被稀疏,岩石是褐红色的,似乎是被太阳烤红了,人被阳光直照着,目光所及又是这种颜色,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可不多时,山路就隐在一片葱茏的绿色中了。山花浓浓淡淡的开着,一簇簇、一丛丛,斑斓多姿。越往山上走,绿色越浓,藤牵蔓绕挡住了人们远望的视线。蝉声起起伏伏,鸟啼声中也浸着绿意。人在林中走,只觉得绿云擦肩,花香萦怀,暑气顿消。山在这厚重怡人的绿色氛围中变得异常的美丽温柔,似乎是有着一种强烈的暗示,在引导我们去思想。

在清爽的林中穿行,就感觉不到疲倦。当我们来到山顶时,眼前蓦然出现了一副巨大的有声有色的山水画,远处群山逶迤,状如游龙,雄浑古朴。近前峭壁如削,绿溢风舒,松涛如歌。云从四周漫过来,凝固、升腾、变化着,弥漫出无边无际的悠远神秘的历史气息。风梳洗着我们的心灵,在这旷远博大的时空里,我们忘却了宠辱,忘却了红尘,一心一意地置身在自然的意境中。

禹王山又名马耳山,据观测,它的主峰象马的形状,主峰顶部正是竖起的马耳。马耳山名由此而得。当我们拂开蓬蓬勃勃的山花绿草,乾隆六十年仲秋时立的石碑出现在眼前。碑上记载此山叫虞望山,山的主峰和侧峰上分别建有禹王殿和泰山行宫。如果说禹王山名是因当年大禹治水曾到过此山而得,那么虞望山名又是从何说起呢?大禹的历史不会在清朝中断,那时叫虞望山又是何意呢?山和历史留给了我们无数的秘密。这时陪同我们登山的岭西管区的张义国先生指着远方介绍说:“清代诗人赵执信在《原山考》中写到:‘镇城西十余里,有大山横亘,一方之镇也。其来西南自泰岱,连绵将二百里,至而特起,耸拔雄秀……’这山应该是与泰山相连的。如果天气晴朗,能见度高,从这里就能看见泰山。”他不经意的几句话,猛然使我产生出了一种联想,这山凄清的风貌,多彩的风姿,很象一位柔媚又寡欢的女子,她的心终年都在雪的冷酷和风的悲鸣中饱受着凄苦,那一定被千古的遗恨和万古的思念所致。虞望山含有一个“虞”字,这是不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心上至爱——虞姬?霸王兵败乌江自刎,魂魄如泰山,虞姬剑舞剑血如虹,柔情系虞望,生生死死相偎依的灵魂依附山的永恒,心脉永连,遥遥相望。我杜撰的故事勾起了大家的悠悠思绪,清风树影似乎也在吟唱着一首来自历史深处的歌:“问亲人,胡不归,痴痴等安慰……”随手摘下一朵粉红色的小小山花,那花美得让人心颤,皱皱柔柔的花边似乎是永远也舒展不开的心事,温馨柔弱的颜色又让人爱怜不已。

禹王山也是一座烈士的丰碑。一九四七年七月,山东纵队某营奉命护送博山、淄川、莱芜三地区的基层领导及家属千余人,由莱芜向淄博转移,途经禹王山,不幸与国民党七十三军某营遭遇,我军由当地百姓带路,抢占了有利地形,经一昼夜的浴血奋战,歼敌百余名,我军伤亡十余人。其中郭营长在打扫战场时,被残敌的黑枪击中牺牲,用生命保卫了地方政权。常青的松柏飘扬着烈士的精神,烈士的鲜血升华了山的内涵。

下山的路上又恰好遇到了看山人,他是个离休干部,因了对家乡和山的深情,他放弃了舒适的环境,自愿来与山为伴。

走下山来,又回到了高温烈日之下。禹王山夏日的情景在心底演化着一种种思绪。山在肃穆与厚重的历史中伫立,等待着人们灵性的感悟,期待着有识之士来开发建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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