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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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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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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破灭之后的之后

恋爱破灭之后的之后

斌很爱丽,丽不知道。但是他们是一个单位的,早不见晚见,斌每次见到丽时,都会直直的盯着丽从对面走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弄得丽简直走不到路了,别手别脚很不自然的,一会,把手与脚走成一顺了,显得很不好意思,还好,很快擦过斌的肩了,一瞬间,丽看到斌的眼里有一汪情深的光焰。丽赶快低了头,过去了;过去了,抬起头,仍端端的,走去了,她不知道,她勾去了斌的多少魂呀!在斌的眼里,丽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是多么优美生动和谐,那苗条的身材,纤纤的手指,还有那瓜子形的白皙的脸,和如两深汪储碧水的眸子,以及那白皙脸上的微笑。丽又走了,斌的魂又一次飞了,站立,痴了好久,才醒过来,看着四周并无丽的影子,只自己孤零零一人,茫然若失,转了身,又去干事。

斌这么久地在心里暗恋,他多么想把这心事诉说给丽,可每次见到丽时,他的心跳的很厉害,而见到丽那羞怯的样子,他又开不了口,心里好痛苦,每每深夜想到丽时便忧愁落泪,最后辗转反侧,发出一声声的长叹。不知道过多少个难免之夜,一日,痛苦极了,他鼓了勇气,给丽写了一封信。信上,极尽地倾吐了那颗丽的深深爱恋的心,他说,他对丽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那么痴,若找不到丽,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一天,两天。一日,他正在无精打采的干事,丽来了,脸上没笑,也不恼,斌一见,脸忽地红了,忙站起身,两手由于心里的激动,不知放哪了,只是说:“我,我……”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丽淡淡地说。

他俩并肩,双双走出了单位。

单位里,人们一齐盯向他俩,指指划划的,议论什么,但他俩谁也没理,谁也没打招呼走了出去。

斌心里很激动,心咚咚地敲打着胸膛,如藏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般。他感到好幸福好温馨呀!他梦寐以求的爱人,丽就在身旁,一时,感到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可又不知如何说好!丽,心里是平静的,双手抱在胸前,高举着头,向前方木然的望去,不紧不慢地走着,春天的风,一个劲地微微拂来,掠起她一头乌黑的秀发。

这是一个区文化站里的两个青年,斌,是搞宣传的,文章写的挺不错,在区上,以至县上,叫的很响的,在搞宣传之外,他的散文,诗歌,小说也时常见诸极端,很有哲理,思想性的,那思想,哲理也都透视对一个姑娘的爱恋,以及誓死追求之心。

丽,是单位的打字文件装订的,一天,打些领导下的文件,装订装订。

在单位上,两人都是受单位领导器重的人,斌的文章写的好,丽的字打的快,文件装订的好,也是二人最年青,领导早有把二人撮合之意,可是二人不主动接近,领导也没办法,这次,二人,出了单位大了,在领导意料中又在意料外,意料中;二人最年青,相貌又般配,工作又都干的好,意料外,是快一年了,二人这才在一块,不管怎么,这都是使人惊奇和高兴的事,愿二人终成眷属。

“斌,这小子就是吗,文章写的不错,我以为写痴了,这下还行吗,肥水不流外人田,能让别单位的把咱单位的好姑娘找走吗?”站长说。

“他们可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哟!”

“这没说的,二人若能成了一定幸福的。”

“听说斌有三四个兄弟官都不小,以后有她享福的,”有人悄悄说。

“是的,一个在一个有军区当司令,一个在一个军区当团长,还有一个在一个军区当军长,还有一个当的什么县的副县长,能着那!”

“啧啧……那斌怎不让哥提拔一下,而在……”有人立刻接了说了:“也许斌这人正直不愿受人施舍吧!或许是为丽,见站长正望着翻白眼不高兴了,忙不说了。

 

斌和丽走出单位的门,一个内心激动的不知说什么话好,一个内心平平静静的什么话也不说,抬头漠然地看着前方。

二人,便这么走着,带走的是同事一眼的希望,而在前方,又是什么样呢?

小区镇,渐渐在二人身后了,人的喧闹少了,只有偶尔过往的车辆,带着一声尖叫急驰而过,撩起二人的衣襟。

山,越往下,越发显得陡高了,压着二人,山上,只有浅浅的绿,只偶尔有一些桃花孤芳自赏地开着。柏油路,是依山脚而伸开去的,在路上漫步的二人,又被这浅绿围着,路外,呼热情地哗哗地唱着歌,天上的云,飘悠悠的,阳光灿烂烂的,这环境中,在别人眼里,二人多么象热恋中的人啊!

丽,忽然扭了头,对着斌:

“怎么不说话?”表情很冷淡。

正一会低头,一会抬头,一会扭头偷窥丽,不知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来打破二人之间沉默的斌,被丽这一问,惊了一跳,立刻又恢复了常态。

“嗯,说话!”斌便才纳了。是呀!是要说话,他久盼的不正是这天,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环境吗?看,天上,和煦的阳光静静的撒着,河水静地流着,山青翠地静静立着,这一切,不如单位里,这不正是可以敝所欲言,向丽表白心迹的时候吗?!他正欲开口,丽又开口了:

“好了,走这么远了,我想等你先说,说完了我再说,可你一句话不说,我说吧!”不等斌开口,她又说开了,“我知道,你是痴心地喜欢我的。以前,那么多次,发现你痴痴地偷偷盯着我,我以为没什么,这次你写了信,我才明白你爱我,不知道你爱的那么苦那么深。这么,我不得不找你出来,我是想让你表白些什么,我再说,可这么远了,我看也不需你说什么了,也无需你表白什么对我的爱,我不管你真心,还是怎么,可我,已有自己的选择了,我劝你,还是早日熄下这颗心吧!世上女孩子这么多,比我好的人多着那,你不要单看我一人,我其实没什么的,真的!”丽,仍双手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前方,一动不动,风,仍在撩动她的长发。

斌一出单位门口,到丽开口说话时,他心里的激动,是没法说清楚的,感到好温馨,心,一下子如久阴的天晴了,开阔起来,爽朗开了,他想大吼大唱,对山,对天,对太阳,唱出他此时的心情;他已得到了这世界,在这世界上,他不再需要什么了。这一下,没想到丽宣言的是让自己死心,她已有心上人了,他如从十几层楼上摔下来,心,如被人割了一刀子,疼痛不已,身子颤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眼里,希望的光黯淡了,好久,才哆嗦出一句:“那,那人是谁,你说说,你说说。”斌的身子颤抖了,腿在打颤,真的,如果丽说出的人此时在这,他一定要冲上去,与丽刚说的她选择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来。

“这,你不用多问,其实,人有选择的自由,你是管不着的,”丽一扭头,眼睛一闪,露出一种看不透的光。

一个文弱书生,真想不到在动了感情发了怒以后是那么吓人的,斌本来脸就白,这阵更白了,那本四方的刚毅的脸,这阵被扭曲了,抽搐着,堆起了一堆一堆的肉疙瘩,牙齿咬的咯咯响,半天吼道:“不,不,谁也夺不走你。”便如发怒的虎,疯一般拧身朝回跑去,踉踉跄跄的,可以看出,斌痛苦极了。

丽站住了,拧转身,看着如疯一样奔跑的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紧绷的弦一颤,但她马上坚定了,在心里说:不,不能,我不能对不起强。

 

是的,丽有意中人了,有了,这意中人比斌强吗?不,是农民,现在还在农村,她忘不了那个叫强的农村青年。

丽的父母死得早,后被强家抱去养着,给她吃,给她穿,供她上学,比对亲女子还亲,比对强都好,起始,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强的妹妹,强的父母也是自己的亲父母亲,后来大了,听村上一些人一说,丽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早早的离开了自己,便一个人偷偷跑到村外的河边,望着泛着白沫的河水,躲在草丛中不知流了多少泪,后一想,强一家待自己不是那都好,如带亲人一样吗?便想是村上人在胡说,便发誓好好学习,不管怎样,有出息,将来报家人的养育之恩。可一次学校放假,她从学校回家,到家已朦朦黑了,刚走到门口,听到紧闭着门的屋子里,强的父母在商量说把她嫁给强。

“我们是兄妹这怎么行。”

强的父母便一五一十说了,在窗外的她听后,一切果真是这样,泪水一下涌了出来,他又再从疼似地跑到村外的河边,哭了很久,直到河水也和着她的哭声而呜咽了,不知强的父母和强,怎么知道丽回来了,焦急地喊着:丽,丽呀……听到那凄切而又充满慈爱的叫喊声,她才回了家,回去后,见到她眼睛红红的,强问:“谁惹你了?”

“没有谁。”

“为什么眼睛红红的。”强问。

“是飞进了沙子,”说完,泪就来了,跑进房里大哭起来。

以后,她便与强疏远开了,干什么事,不象以前,一块出去,一块回来,形影不离,而现在,要么强去,要么丽去,她从不与强一块儿了,一次,强硬问她:“一切你明白了?”

“明白啥?”

“丽,快别装了,我们不是亲兄妹。”强哭了,丽也低下头哭了。

“丽妹,快别这么,是娘和大这么说,其实,我不这么想,若你有相好的,你就去好吧!俺不配你,俺不能害了你。”

强哥,丽一下子伏在强的身上痛哭起来,强轻轻地拍着她,象哄小妹妹一般。

丽知道,那年初中毕业后,为了供她上学,强硬是辍学了,一想起强家几十年的抚育恩,一看到强哥,听到这话,她止不住眼泪,哭够了,她抬起头,泪眼看着强,说:“我是属于你的,你好好看着家,到我毕业工作了,娶我。”

“别,别这样,丽妹,我知道我不配你,你不要因为我而毁了自己一生,我们家虽养了你,但是,不能因这要挟你,在人生的选择上,你有自由,你要考虑到自己的幸福。”

“强哥,”丽跪下了,“强哥,我无爹无娘,只有我一人,欠你们此生的恩,只有我来报,如果你不娶我,欠下此大恩,何以为报,那活着,也是多么……”丽说不下去了。

“丽妹。”

“强哥!”

二人哭的如泪人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以后,在上学几年中,强累死累活地去山上伐木,挖药,山下田里种粮,换来一分一毛的钱,聚起来,给丽汇去;而一些好吃的,也尽大包大包地汇,每当丽接到,便于无人处好好地哭一场,强的影子,就在眼前闪。于是,在别的同学谈恋爱,逛大街时,她只是静静地躲过,她忘不了强,不能对不起强及强的一家人。

今年,分配了,到区上的文化站,丽要强送她去,强说那是什么地方,不敢去,丽一想,才去,也是不好生活,便搁下了。后来,便看到斌的眼神,她感到要坏,到斌的这次书信表露,她才慌了,是的,要拒绝斌,她知道,一个人真心地爱上一个人,痴情久了,又得不到是什么滋味。拒绝时,丽好想把自己的一切说给斌,想说出强,话到嘴边又压住了,她感到没有必要多解释什么,他们之间本没有什么呀!

斌飞着疯一般地跑去了,丽压制着的平静的心,不再平静了,而是一阵痛疼,对斌生出同情和可怜来,她知道那痛苦的滋味,心里不禁一颤,可是,强的影子,强一家的身影一再在眼里闪现。不,我不能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对不起强及强的一家,她在心里喃喃着。

 

回到单位,同事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丽低下了头,径回自己的宿舍了。

丽坐不住,满脑子是强,满脑子也是斌刚才疯狂地奔跑的一幕,她深深感到不能对不起强,要实现自己对强的许诺,而也不能伤害斌,从刚才说出拒绝的话后,她感到斌确实是难受极了。

手边,有几张报纸,顺手翻开,好几张上都有斌的文章。她以前读过,不懂,现在看来,她懂了,斌在文章中一声声的一个姑娘呼唤着,丽才知道文章中的她,就是自己,她一阵阵颤抖。斌,对自己的爱太深了,一个感情丰富的书生呀!现在,现在只有去慢慢的开导斌,才能不使他过于痛苦。

丽进了斌的房间,这是第一次,她见到斌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出着粗气,一脸的杀机,一点也没有平时作为一个文人的斯文,地上,杯子,保温瓶碎成一堆;桌子,书翻了一地,凳子,东倒西歪,是一片狼藉的世界,就连床上的被子,也在地上。

丽的心再也抑不住平静了,伴着眼见的,也是一阵伤心,泪水,不觉中流了出来,她轻轻地走了进去,斌一跃翻身而起,见是丽,两眼射出杀机:

“你说,是谁看中你,把你夺去,要知道,你是我的,他夺不走,你已知道,在这世上,除了你,我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丽没说什么,只是低了头,低低地喃喃着什么。

“丽,你嫁给我吧!嫁给我,我会伺候你,我的灵感会如泉涌,写你的!”

丽的心,如一道堤,任狂风恶浪的冲刷下,面临着绝堤的可能。她脑海里,一下又出现了强的影子,和曾对强的许诺,不,她不能对不住良心,她也不能欺骗一颗善良的心,强对她太好了。

“斌,不,不,我不能。”丽哭了,低着头。

“夺走你的是谁,你说,能比我强吗?我有几个当官的哥,以后,有福享;若是比我强,我让你走。”

“不,不”,丽泣不成声了,“我需要的不是这些。”她多想把一切说给斌,可看到斌那凶相,她不敢说,害怕连累了强,给他带来灾祸,强家对自己太好了,自己恩未报,反而再去伤害他们吗?一想到这,脑子里已混乱了,她只是木纳地重复着:“不,不……!”

斌变的更凶恶了。“你不要逼我,”斌一声大吼,身起,刀落,一刀划在了丽那俊俏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血,飞溅,“刷”一下溅了四壁,丽一声惨叫,斌又是一刀,砍在丽的腿上,斌正欲再刺时,已被屋外涌进的一群同事,给按住了。

涌进屋的同事,见斌疯也似地回来,见丽后回来,就知道二人闹了矛盾,后见丽的主动到斌宿舍,以为主动去和解,年青人吗,谈恋爱是要闹点矛盾,可以增深感情,要不,结了婚再去闹,双方会感到对方都变得如初恋不一样,那么,感情裂痕会越来越大。这么,同事们不当一会事,过来人吗!可听到二人越吵越凶,后来听到丽的惨叫,知道不是他们所料,出了不妙,便破门而入,进来,见丽已满脸,浑身是血,倒在狼藉中。

“你疯了。”是领导的狂怒声,“快把丽送往医院。”

“我没疯,我没疯……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人也休想得到。”斌如猛兽一般地啸叫。

同事们看到此情此景,真的不相信,一个平时文弱的书生,在感情驱使下,何以成为这么个凶残相。

丽已在众人七手八脚中,抬了出去,送往医院了。

斌望着被抬走的浑身是血,不复美丽的丽,哈哈大笑,如一个得逞的恶魔一般。

 

斌被抓去了。

丽,脸上,从脸颊经过鼻梁,斜斜划过,到额头,好险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是,在那有刀痕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往日的芳姿了,一双腿,被斌一刀扎断了筋,瘫了,丽,彻底地被斌废了。

丽,寻死寻活,她想到了强,这样子,强要吗?要了,又成了累赘,好好恨呀!也恨不该去斌那,既没有什么关系,又去解释什么,然而,一切都晚了,丽的眼睛成了桃子了。

强闻讯赶来了,一进医院,便嚎哭起来,到见到了丽,他抱着丽的头,哭着,叫着:“丽,丽,丽……”已和丽哭成一对泪人了。医院的人,已听丽讲了这一切,此时,看着这一对哭的伤心的人,而流下了真挚的泪。

哭够了,强轻轻拭去丽脸上的泪水,抽搐着说:“丽,这一切是为什么?”

丽看了一会强的黧黑的脸膛,说开了。

“啊!是为这,是这。”强听完后不能自己,使劲摇着又哭开了的丽说:“你为什么不答应,你为什么不答应……?!讲文化,家庭,一切都比我强,你为什么不答应啊?是我害了你。”紧握着丽的手,跪在丽的床边,头抵在紧握的书上,哭得身子一耸一耸的。

丽,只抬头望着天花板,哭着,她不是在后悔当初的选择,而是在考虑以后的路,强家养活了自己,恩未报,以后,她又要连累强家。泪流下脸勃,到勃项,也灌进了那本已痛苦的心田,她尝到了酸涩味。

 

斌走上了法庭。

斌这一行为已激起了公愤,文化站及社会一些团体联名上诉,法院决定:斌故意伤人罪,以及毁容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一天,到医生都走了,留下丽和强同在一病室中。

沉静!

空气似凝固了,只有墙的四壁,白的渗人。

丽,靠在一床被子上,强,静静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丽起始毕着眼,一会儿,又睁开了,眼里满是泪,好久才低低唤到:强!

“哎!”强赶快抬起头,望着丽,等待丽说什么。

“强!”丽泪已流了下来,“强,我不能实现以前的许诺了,我不能嫁给你了。以前,受你家的恩太多了,现在,不能回报了,你是受了苦的人,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你还年青,你父母还需要人照料。世上好女娃娃还多,你去寻一个强壮健康,能料理家务的人,我呢?以后,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还能养活你爸妈吗?反正,我是苦惯了的人,不要紧,你不能再因我而再去受苦了……欠你家的恩德,下辈子,变牛做马,我会报的……?”话未说完,丽已哽咽了,泪如雨下,扑簌簌地落。

“不,”强一反以往对丽的柔情,而是站起身,到丽跟前,俯在床沿,拉开丽掩面的手,说:“丽,我要娶你,我无论如何呀娶你,看,你脸虽然划了,但你还是那么漂亮,你虽不能走了,我能养活你。”

“强……!”

“丽……!”

不再言语,二人又哭成一团。

 

给斌判刑那天,丽出席了,强也出席了,定了无期徒刑。判毕,问丽:“负不负,”丽点了点头,显得那么痛苦,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已滚落下来,忙用手捂了脸,浑身因抽搐而一耸一耸的。问斌,斌说负,脸上表情很木然,过了一会又补充到:“为了爱,值得!”丽不禁身一震,令在场的许多人身子都不禁一震。

斌伤了丽后,他已听说了强与丽的事。在判毕后,他见到了强,啊!原来是这么样的,脸黧黑黑的,是长的一点也不漂亮潇洒的山里汉子,斌知道了丽为了什么,也看到了丽那颗心,一阵难受,眼泪鼻涕欲出来了,但他突然狠心一抹,想到:必竟真心诚意爱过了,我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为了爱值得,坐牢就坐牢,心一横,走了,临走,他狠狠地看了丽和强几眼,说不出那眼睛射出的是什么光。

斌要被关入监狱了,执法人问斌:“你要入监了,这一来,就限制了自由,这几天,也不见有什么人来看你,你有亲人吗?”

“有,父母和几个哥!”斌漠然答。

“父母干啥?”

“农民。”

“哥呢?”执法人带点嘲笑地问。

“大哥在一个军区当司令员,二哥在一个军区当团长,三哥在一个军区当军长,四哥在一个县当县长。”

执法人立刻严肃了,有道貌岸然之样,立刻说:“怪不得你敢伤人。”顿了一会又问:“那么,在你进监之前,要对他们说些什么。”

“不说什么了,我感到我做了丢人事,给他们脸上抹了黑。我犯了法,不说什么,说了,哥,也会依法执行,国法不饶人!”斌,在这方面,他还是清醒的,他熟悉他几个哥的,他们虽身居要位,但是,一切都秉公执法的,不然,何以带领管理手下千军万马的。所以,他这么想,便在事发生后谁也不告诉,自己所做的自己由,正如自己所想,为了爱,不需说什么一样,他不争辩,他也并不后悔。

“哎!犯法了,犯法了,法是人执行的吗!也能说吗?!”执法人低声下气笑嘻嘻地说:“你给你几个哥一人写一封信,到我们看到了他们的亲笔给你的回信以后再说。”斌不多想,随便写了几封信,漠然地寄了去。

果真半月后,四封信,依次到了斌的手上。

奇怪,不知怎的,几个月后,法院通知斌出狱了,法院理由是:以前判错了,现在重判,只罚了几千元,让斌走,监外执行,关于其它理由,什么也没说。

斌不知一切怎么了,自己又出了狱。

丽听到后,一下又激起了满腔愤怒,说:“他把别人毁了一辈子,自己只花去几千元钱就完事了,这太不公平了,不行!”要上诉,强一下拦住了,说:“人家后台硬,咱拼不过去,一切已这么了,咱认了吧!以后回去了,咱安心生活,谁也不招惹咱,咱也不招惹谁了——再说,回去了,我去养猪养羊养牛什么的,我们过着不幸福吗?”

丽沉默了,可两眼仍有仇恨的余火。

强用手在丽眼前挠了挠,笑着说:“快别这样了,我说了你不要多心,人道自古红颜薄命,你还不是吃了这脸的亏,这下,便不怕吃这亏了,若这次不吃这亏,说不准以后会吃更大的亏呢!”

丽听了,默默点了点头。

强推着丽,默默的往回走了,丽已残废了,他不忍心丽一个人在外边受罪,他要把丽带在自己的身边,给丽端水端饭,好好一辈子。

在往回走的路上,强若有所思了一会,不禁说:“丽,其实,你不应该去痛苦,以后,不管怎样,我会一直爱你的,我只要你的心。以前,提说这事时,就是你愿意成了,我也会担心的,因你长的很漂亮了,总害怕即便结婚了,也会有人把你夺走的,现在,放心了,也不怕了,我们会天长地久的,”强的脸上起了红晕的,那是羞怯或幸福的晕,若有所悟地说:“哎,人为啥要找漂亮的呢,漂亮是祸根呀!只要心好不就行了吗!”

丽一阵激动,好多天来,首出露出了甜甜的笑。

强也笑了,推着的车,这时停了下来,从后边伸过头,与丽紧紧相拥在一块,一股暖流,从心头升起,身后初升的太阳,把千丝万缕的金光,撒在二人身上,二人,处在了那无比温馨的幸福中。好久,好久,二人才分开,强又慢慢地推开了车,向乡下的家走去,前边,有猪的哼哼声,羊的咩咩声牛的哞哞声,以及父母亲的呼唤声,在等着二人,那将是又一副更加怡静和谐幸福的生活呀!

 

斌出狱后,便远走高飞了,有人说他在他哥的帮助下当了大官,取了一个比丽还漂亮的老婆,有的说他几个哥知道后又下令法院维持原则,反正,谁也说不清,因没见到斌,只知道他后来再没写东西了,报纸或杂志上没有过一次,斌究竟成了怎么样的人,可谁也无法知道了。

                                 九五年四月三日——四日中午完稿子丰富小学

                                 九五年十月十日——十一日晚改抄于沙洛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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