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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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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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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

现实

已苦苦等了两年的虹儿已毕业分配工作了,鱼儿感到好激动兴奋呀!两年的苦苦等待,终于快熬到了头,可以在一块,找回往事在一块时的欢乐幸福,今生今世永不分离了,想着鱼儿的心里甜滋滋的,边走,与虹儿之间幕幕幸福的往事又涌上心头,开学还有几天了,鱼儿就去学校。

鱼儿是在毕业前三个月认识虹儿的,那天,鱼儿走出校园,到近郊一个沟儿里散步,这是春天的时节,天,晴的很好,阳光,分外的明媚,麦苗,绿油油的,油菜花,金黄金黄的,空气中,飘散着麦苗的清香和油菜花的秾香。

鱼儿,顺着麦田边和油菜花的小路,依依的走去,闷在校园里的寂静的心,在此,一下活跃起来,感到一种新鲜的感觉,心与这春天般充满了生机。

鱼儿,边走,边看天,天蓝的那么可爱,也边看沟儿里,被麦苗油菜花装扮的那么美丽。

鱼儿知道,沟里不远,在麦苗和油菜花中间,有一方池塘,鱼走向那塘子走去,从麦苗及油菜花间走过,麦苗,没了他的脚,油菜花吞没了他,都给了他沉醉的芳香,穿过油菜花地,池塘便在眼前了,塘水很平静,如一面镜子一般,塘边,有许多的柔柳,垂着碧绿的长长的柳枝,小草,把塘子包围了,草,青青的绿绿的,倒映在塘子里,偶尔,微风吹过,送来花香,也把塘水掀起了一丝丝波纹。

就在这时,鱼儿发现在他不远处,有一个姑娘,手抱一本书,正坐在塘边,专注地看着,鱼儿正叹服姑娘会寻找去处,在春天的时节,抱一本书,在这么清静,又充满诗情的地方看,该多么富有诗意呀!

鱼儿很害羞,但是此刻,是诗情还是画意,感动了他,使他向姑娘走过去,姑娘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才抬起了沉迷的头,鱼儿看到了姑娘的脸很白皙,清秀,眼睛,很明亮,鱼儿乘着诗情问:“在这多么富有诗意的地方看书,这书,一定很富有诗意吧!”姑娘的脸一下红了,说:“是,少女维持之烦恼。”她的声音很甜,鱼儿在姑娘旁边坐下,向姑娘:“你是学生。”“是!”“那个学校?”“金城师范。”“噢,我们是一个学校的,”鱼儿说,不一会儿,他们便相识,知道了他们竟是一个县的人,也都知道了对方的姓名,鱼儿害羞,没找过老乡,要早些找老乡,就早些认识虹儿的。虹儿忽然惊奇地对鱼儿说:“你文章写的很好,在校报上不是常见过的吗?”鱼儿低下了头,一笑,说:“是爱写点的,”鱼儿,的确是爱写文章,在校报上经常登的,虹儿就睁大了眼,说她也爱写,怎么怎么的,不一会儿,两人就谈得很投机了,直到太阳映红了西边的天空,把殷红的光,撒向大地,把两人笼在一种意境中,时间不早了,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回去,在沟上依依不舍地分开,虹睁大眼睛对鱼儿说:

“我们做对朋友好吗?你能帮助我写作吗?”

“愿意。”鱼儿说。

在第二天临上晚自习时,虹儿就给鱼儿送来了她写的文章,鱼儿乘空闲,边看边改,这只能算是日记,按严格地说,还不能叫文章,但鱼儿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涌上了甜蜜。

周末的夜晚,鱼儿和虹儿便相约,在城里华灯初上时,走上了街,一边走,鱼儿一边给虹儿的文章指出优点缺点,虹儿静静地听着,他们一直走到城中心的广场,在草坪上坐了下来,他们谝起了各自的家庭,鱼儿从未感到这城里的夜晚,这么富有诗意和幽韵,那闪烁的灯,先前,他感到不是属于他的,此时,这些灯,似为了他才闪烁,鱼儿按捺不住激动,怔怔地看着坐在身旁的虹,街灯,把虹儿如蒙在纱里,越发显得妩媚,虹儿紧坐在他身边,让他看,鱼儿轻轻地,轻轻地拉起虹儿的手,虹儿没有反抗,鱼儿摩挲着虹的手,很纤细……

直到街道上,不那么喧闹了,人渐稀少了,两人才起身,准备回学校去,鱼儿,一直拉着虹的手,虹给他唱流行歌曲。

回到学校,鱼儿怀着甜蜜的心睡去。

鱼儿恨早些没去找老乡,认识虹儿晚了些,马上要毕业考试了,过十四五门课,不容他与虹儿花前月下的浪漫,他必须要珍惜一切时间复习功课,否则毕不了业,三年将白学一会,鱼儿知道他已爱上了虹儿了,但在关键时,他还是冷静的。

直到考毕了试,第二天,他便去约虹,一块出去走走,虹就如先前对他一样热情,和他一块出了校园,往街上走去,他们穿过城,一直来到城外的江边,金城分南北两岸,河水从城中流过,八三年发大水,冲了城,后修复时,就修了宽厚的城堤,堤外栽的有柳,桃树。这时节,柳丝依依,桃已结了指头大的青果,地上的草,平展的,如地毯,汉江水,浩瀚地哗哗流淌着。

鱼儿和虹儿在汉江边的草坪上坐下,不远处,时不时地有如他们般的年青人来。

鱼儿就在这时,他向虹说他爱她,他说他回去,会发奋写文章,等虹的,虹默默地点点头,睁大眼睛望着鱼儿,一会闭上了双眼,就在这天,鱼儿终于大胆而又痴狂地吻了虹儿。

下午,两人才回到城里,鱼儿约虹去饭馆里吃了饺子,这顿饭吃的分外香,鱼儿与虹儿真如恋人一般。

第二天一早,鱼儿便要离校回乡实习了,走时,虹儿送他,上车,汽车缓缓地移动了,鱼儿流了泪,向虹儿挥手,虹儿也流了泪,向他挥手,那流泪的眼里,明白了两人的内心纯洁而真挚的感情。

两年来,两人虽没见过面,但那每半月一封的信,却把两人的心那么紧地拉在一块。

两年下来,鱼儿在地区报上,正发表了好多的文章,虹儿在每封信里,都附有她的一篇文章,鱼儿给修改,指导,虹儿在校报上也发表了文章。

今天,虹儿在他苦等了两年,终于毕业了,分配了,鱼儿听说,是分在他所执教的这个镇上,他感到好激动呀!他在心里想,以后两人在一块了,可以不被思念所累,工作之余,就在一块,努力读书写作,他想来日,他们一定能追逐到梦想的。

顺插几句,一般师范生分配,先由文教局分到各个乡镇上,各个乡镇,再根据本镇内的各校实际,考虑毕业生的来头分到各校,来头好的,分到镇子上的中心校,一般的分到公路边,再没来头,镇上领导对你有所求,你不答应,你又没来头的,就把你分到山沟野坑一人一校的学校去,鱼儿所在的这个镇,地区秦岭山脉腹地,要不是一条西分公路,从秦岭绕下来,从这里穿过,那么这是的偏僻,落后,就不敢想,会与原始社会差不了多少!虽有西方公路穿过,公路经过只有一条线,只给公路边带来了现代文明和优裕的生活,但这镇三千多平方公里,还有多少不通公路的沟儿呀!而那些沟儿里,祖祖辈辈就住着些那些以土地为命根子,无欲无求,本分老实的农民们,有人的地方,就要有学校,稍强一些的学校,在人家的院子里,差一些的就在一个峁上,或一个洼儿里,孤零零如破庙一般,这些沟洼里,都不通公路,只有小路交通,稍差一些的能让卡车如跳舞一样的经过,这里,是比原始社会强一点的地方,点油灯,物质生活贫乏到了极点,而且没有一点精神生活,一天,除了上课,就望着大山发呆,在这沟洼里教书的大多是已老了的教师,已看淡了一切无欲无求,或者是本地人,有一点知识,还未找到事干,教着玩的,这几年,山外的世界很精彩,这些沟儿里教书的,好多扔了教鞭走了。

虹儿分到镇上后,就到鱼儿那去,和鱼儿谈了好多别后的思念,和这两年里各自的生活,又憧憬着未来,以后在一块了,工作之余,写作看书。下来,就是要到镇上去,到镇政府看虹儿分在哪个学校,鱼儿对此很赏心,虹儿分到了这个镇上,就一定会在中心校的,这么些年,只要从正规学校毕业的,不都分在中心校的,虹儿不会被分到那些沟洼儿里的学校去的,也不可能分到去,这么,说虹儿就开心地与鱼儿到镇政府去了。

镇政府离学校有两公里路,镇子在学校上边一点,两人三十分钟后已到镇政府了。

鱼儿,对这些单位都是敬而远之的,两年以来,他安心工作,工作之余,看书写作,政府这些单位是权力单位,对政治,权力,他不怎么感兴趣,这是他第一次到镇政府去,到镇政府后,鱼儿和虹儿经往镇长办公室去,镇长办公室在二楼,鱼儿进去时,只镇长正坐在办公桌前和一个和他年纪一般大的小伙子在说着什么,鱼儿见过镇长的,镇长姓陈,一进去,他就恭敬地喊了声陈镇长,陈镇长听到喊声,停止了谈话,对他对面的小伙子说:“去,去我屋里玩,有人来办事。”“不,爸,我就在这玩,看你办事。”陈镇长让鱼儿坐,他旁边有一把长条椅,虹跟在鱼儿后边,也进来了,就和鱼儿在条椅上坐了。

鱼儿坐下后,才发现镇长的儿子,正直勾勾地看虹儿,虹儿可能看到这目光了,低下了头,鱼儿的气不得了,但他只能忍耐着,这是镇长的儿子,他只想赶快问镇长虹儿在哪儿,好走,他不习惯镇长儿子那么色迷迷地看虹儿,那让他心里难奈,虹儿,如一朵娇羞的花儿一样,咋受得了这目光。“你们有啥事,你,是镇中心校的鱼老师吧!”陈镇长笑笑地问。

“是,我是,”鱼儿说,忙又问道:“陈镇长,是这,我想问一问,虹,虹儿是分在镇中心校的吧!她今年刚从师范毕业,被局里分在镇上的。”

“那有啥问的,正规学校毕业,不分在中心校,还分在哪?”陈镇长笑笑说,“快回去,准备东西,开学了报到,好好工作。”

虹儿听到这话,抬起了头,他的明亮的眼睛,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他看到了镇长儿子,还那么痴地看她,样子很傻。

听到这话,鱼儿和虹儿就站起了身,鱼儿说:

“麻烦,陈镇长,我们走了。”

“好,不麻烦。”陈镇长笑着,目送他们两人出了门,回过头,他看到了儿子,那么痴,那么傻的样子。

鱼儿出了镇政府,和虹儿,便到了镇上一家食堂,要了饺子美美地吃了一顿,鱼儿说两年前分别时我们吃饺子,两年后重逢时,我们也吃饺子。

鱼儿和虹儿,回到学校时,下午了,没过多久,陈镇长就打了电话下来,要虹儿上镇政府去一趟,说有关她分配的事,要研究,商量一下,鱼儿想早上,镇长不是说的好好的么,咋又要商量,虹儿对镇说那一会儿,她和鱼儿一块上去,陈镇长加重语气说只要她一人上去,不准鱼儿来,放下电话,鱼儿急了,虹儿也急了,不准鱼儿去镇政府,鱼儿想我到镇上,不去镇政府行吧!两人就又去镇上。

太阳,离山头还有一杆子高,把已微弱的阳光,撒向山川,从公路两边的柳林叶子,斑斑点点地撒了下来,把两人的影子,斑斑杂杂地叩在地上,蝉在树上,还死命地叫着,把这个季节叫得那么烦闷了,太阳晒了一天,地上的余热,就蒸发上来,不一会儿,两人脸上的汗就往下流,虹儿的脸,象殷红的桃花一般迷人,可两人都为虹儿分配在哪儿的事焦急,鱼儿顾不上欣赏虹的漂亮,虹儿就喃喃地问鱼儿道:“你说会是咋回事呢?早上,陈镇长不是说的好好的,正规学校毕业的都分在中心校吗?”

“我看,怕是没给人家送东西吧!”鱼儿说,“现在干啥不得走后门。”

虹儿也似默认了鱼儿的看法,到镇上后,鱼儿去买了些好烟好酒,让虹儿带着去见陈镇长,鱼儿在镇上转,等虹儿。

虹儿知道,礼不能往办公室里送,便往镇长的房子去,镇长的房子,在隔壁一幢楼的二楼,虹儿提着东西,小心谨慎地上了楼,找到陈镇长的房子,谨慎地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陈镇长和他的儿子,正在室内,谈着什么,见虹儿来了,如迎贵宾一般,两人都站起来,迎虹儿进了室内,镇长儿子赶忙去给倒水,陈镇长见虹儿还提有东西,连忙说:

“是让你上来谝谝,拿东西干啥,一会儿拿回去。”

“才毕业,就来麻烦您,应该的,”虹儿就把东西放在桌上。陈镇长的儿子,已倒好了水,给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了,虹儿也在沙发上坐下,她依然注意到陈镇长的儿子,在偷偷地,痴痴地看她,陈镇长在这时,站起了身,对虹儿说,这是我的儿子,叫陈伟,你们认识认识,谝一谝,我去做饭,陈镇长就站起了身。

陈镇长走后,陈伟就大了胆子,更加痴烈地看虹儿,且往跟前坐了一点,以至虹儿的心,咚咚直跳的害羞的低下了头,但为了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她还不得不等陈镇长回来。

“你是从师范毕业的?”

“嗯!”

“你想分在中心校。”

“嗯。”

“这好办,我叫我爸咋办,他就咋办。”

“………………”

陈伟更往近坐了一点,抓住了虹儿的手,虹儿吓得一惊,抬起头惊恐地望着虹儿,陈伟一笑说:

“莫怕,这有啥怕的,昨天一见,我就喜欢上你了。”

“不,不,我有男朋友。”

“那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在你们没结婚前,我能喜欢你,找你。”

“不……”虹儿在挣扎,陈伟说:

“你分在哪,还没定呢,如果你想到那最坏的,没人烟的沟洼儿里锻炼,你就挣吧!”

听到这话,虹儿全身一震,脸色煞白,双眼定定地望着陈伟,陈伟冷笑一声,就一把揽过虹儿,按在沙发上,正要亲吻,突然听到敲门声,陈伟不得不放开虹儿,嘴里轻轻道:“讨厌。”便去开门,虹儿吓极了,忙整好衣衫,正襟危坐着。

陈镇长回来了,要虹儿吃饭,虹儿说:

“陈镇长,我不饿。”

“那事还没定呢,顺便吃一点饭吧!”虹儿只好起身和陈镇长还有陈伟三人拉上门出去了,陈镇长对虹儿说:“陈伟他妈又在远方,又做不下菜,到食堂去弄点菜。”

到了饭店里,陈镇长要了间雅座,菜不一会儿就上上来了,鸡鸭鱼肉样样都有,虹儿为镇长大人这样的人优待真感受宠若惊了,但她已明白了,陈镇长让她上来的目的了,她在心里想:这行吗?这可以吗?鱼儿在她脑子里闪现,不我们不能这样,我有鱼儿,他与我对未来有着多么美好的梦,我们为了今日能相聚,彼此已苦苦等待了两年,现在相聚了,我能背叛他吗?和这个陈伟走未来的人生路吗?虹儿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陈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是个色狼,嫖客。

“吃菜,吃菜呀!”陈镇长举着筷子对虹儿说。

“啊,吃!”虹儿才从思绪中醒过来。

陈伟就一个劲地给虹儿往面前夹菜。吃到中间,陈镇长就哈哈地笑着,对虹儿说:

“虹儿,这是我大儿子陈伟,现在啥都不想,就愁还没找对象,虹,你看,”陈镇长吱唔地不往下说了。

“我,我……”

陈伟低着头只顾吃菜,陈镇长又说:“虹儿,你才出学校,以后人生路还长,有些事你自各考虑,莫要一时幼稚,毁了前途,好了不说了,吃菜,吃菜。”陈镇长皮笑肉不笑地说。

虹儿极难受地坐着,吃着菜,味同嚼蜡,好不容易才结束吃饭,饭毕,虹儿低低地问陈镇长:

“陈镇长,哪我能分在中心校吗?”

“这得看你……”陈镇长皮笑肉不笑地给他说,虹儿的心被这话刺得猛一缩。

太阳已落下山去了,天不早了,虹儿要回去了,陈镇长对她说:“回去,好好想一下吧!”

陈伟,又痴痴地望着虹儿远去。

鱼儿,在街上整整等的有两三个小时,见虹儿从镇政府大院里出来,立刻迎上去,关切地问:

“咋回事?”

“…………”虹没理他,鱼儿感到很异样,在镇上,等了这么久,他的肚子,已饿的咕咕叫了,害怕虹儿出来,找不得他,他就一直在镇政府大门口等虹儿,腿已站麻了,就忙对虹儿说:

“走,吃饭去,饿坏了吧!”

“我……吃过了。”

“在哪吃的?”

“镇子那!”鱼儿感到惊奇,说:“象这些当官的,给他送礼干啥,他不要白不要,要了白要,哪个还请人吃饭的,分配的事咋回事。”

“走,你先吃饭,饭吃了,路上说吧!”虹儿便和鱼儿往路边的一个夜市摊上走去,鱼儿要了一个砂锅,问虹儿吃不吃,虹儿说她不要,虹儿,望着夜市摊上,红红的灯,陷入到了沉思中,她明白,若不答应陈镇长,不答应陈伟,她就会被分到那些深山野洼里,在那里过比原始人强不了多少的生活,虹儿明白她没有后门,没有有权有势可供她依靠的人,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能改变她的命运,他们只知道种地,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地挣钱,供她上学,学上到啥地步了,咋么走人生路,他们帮不了忙,一切是她自己的,这么些年来,虹儿深知农村生活的艰辛困苦,发奋地学习,不就是想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活得好些,摆脱那种活在深山野洼到命运吗?这下如果又被分回去,不是如没上这学一个样吗?虹儿在城里上了三年学,她知道城里生活的优越,一下让她从城里跌到那深沟野洼里,从梦中,跌入那冰冷的现实,她受不了,她是受不了深山沟那不通公路不通电的家乡的生活才发奋学习,现在,在城里生活了以后,又回到深山里去,她受得了吗?她明白,她不可能留在城里,但是,她希望她能留在这镇上,可是,陈镇长陈伟都在逼她,咋办,我该咋办,虹儿,每次在洗完了脸,对着镜子化妆时,对着镜子她为她有这张容貌娇好的脸,不止一次地感到骄傲过,对着镜子,做出鬼脸,现在,她恨她这张脸,要不,陈镇长,陈伟就不会逼她了,她可以安然地回到中心校任教,在工作之余,和鱼儿一块读书,写作,或相依,到镇长转,逛商店,吃夜市……该多美啊!可是,虹儿在心里怨恨苍天了,你先前是让我一帆风顺地走过人生路了,现在,你为啥又给我的人生路上设置这些障碍呢!

鱼儿偷偷地看出了虹儿脸上的忧虑,他明白已遇到了不好的事,砂锅煮好了,吃了几口,他感到很无味,肚子也不饿了,就对虹儿说:

“走吧!”虹儿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起身和鱼儿一块往下走去。

镇子上,人来人往的,汽车,一辆辆地驶过,五彩的灯光,把镇子映得如同白昼一般,两人离开了镇子。

夜,异常的黑,路两边的山,黑魁魁的,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路两边的杨树,如一个涵洞一般,把两人笼着,鱼儿拉着虹儿纤细的手,相依着,静静走着,鱼儿的脑海里,不禁深深地回忆起他们在上学时的情景了,走了一程,鱼儿问虹儿:

“虹儿,有什么不好吗?”

虹儿止住了脚步,猛一下扑到鱼儿怀里,嘤嘤哭了,鱼儿紧拥着虹儿,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虹儿就哭着,把陈镇长和他的儿子要挟她的事都说了,鱼儿听了气的全身在颤抖,推开虹儿给他拭了泪,握紧了拳头,一下狠狠地打在路旁的杨树上,杨树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被打的铭心的疼,他愤怒地喊道:“姓陈的,你欺人太甚,我要告你。”一把又把虹儿拉进怀里,泪流满面,虹儿哭了,鱼儿的声音,在这夜里,是那么微软,很快便被黑夜吞没了,这时,一辆车也没有,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被黑夜吞没了。

回到学校,给学校里给虹儿找了一个地方住下,鱼儿便坐在桌前灯下,想着虹儿给他讲的一切,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阵的怒火,提笔写告陈镇的信,揭露陈镇长,写好后,已夜深了,用笔发泄出了心中的愤怒,他的心才平静了下来,望着沉沉的黑夜,他微笑了一阵,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鱼儿便把写好的信,寄到了上级组织。

虹儿起来后,鱼儿对虹儿说:“莫忧愁,姓陈的不敢乱分配你的,我们会在一起的。”

“是真的吗?”虹儿看着鱼儿问。

“我想会是真的,”鱼儿就把他写了东西报上去的事说了。

“行吗?”虹睁大眼睛望着他。

“行吧!”

吃过饭后,陈镇长又打电话下来,让鱼儿上去,说有事要说,鱼儿对陈镇长满肚子的气,还不得不上去,虹儿由于昨两回跑了两趟,累了,鱼儿让她在学校休息,临走,他拉起了虹儿的双手,在虹儿忧愁的脸上吻了一下,说:“莫忧愁,我会把一切办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就拉上门出去,上镇子上去了。

鱼儿以极快的步伐,来到了镇子上,进了镇政府大院,就往陈镇长的办公室去,陈镇长正坐在办公桌上看报等他,鱼儿一进去,陈镇长显出极大的热情,忙起身,让鱼儿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又给鱼儿装烟,一脸的笑,鱼儿早已看惯了这些当官人的脸,极其平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他说他不会抽烟,就直截了当地问陈镇长:

“你叫我上来有事。”

“是有点事呀!”陈镇长仍一脸的笑,望了鱼儿好一会儿问鱼儿,“你工作有几年了?”

“两年。”

“两年了,两年听说你工作搞的好呀!好好干,有前途。”陈镇长点燃了烟,抽了一会,对鱼儿,说:“鱼老师,是这我们镇政府和党委已经同意了,想栽培栽培你,让你得一个村组校去当校长,锻炼几年,就会上来的,你还年青,不要贪图中心校的好玩,而想不开,年青人,凡事要想的长远呀!我们的文件已下了,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收拾好东西,到时好去报到,叫你上来,是和你做一下思想工作,别的没啥事。”

鱼儿是一个文人形的,文人是文弱的,安于平淡,从容,平静,有忍让劲不易怒,但是,鱼儿此时被激怒了,他知道陈镇长耍这手段的意思,脸一下气的惨白,猛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牙巴骨咬的巴巴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冲着陈镇长说:

“姓陈的,不要看你是个镇长,就欺人太甚,本人,对政治不感兴趣,本人不想当官,本人,只想平平淡淡做人,老老实实生活,我就要留中心校,和虹儿在一起,你耍的手段,以为我不知道呀,明确告诉你,虹儿与我是真心相爱的,谁也拆不散,谁也夺不去。”

“这是工作安排,个人服从组织,个人问题还能影响组织整体安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还无法无天,管不下了。”陈镇长,刚才做出的热情,笑脸不见了,他满以为这小伙子会见好就收,没想得他敢冒犯他。

“我就不去,我要告你的。”鱼儿指着陈镇长。

“你去告吧!告得那我也不怕。”陈镇长指着鱼儿,鱼儿,已气愤愤地出了陈镇长办公室,他对这个肥胖的陈镇长恨之入骨,再多呆一会,他抑制不住自己,会揍他的,鱼儿,出了镇政府楼,还不解恨,在院子里,指着楼上的陈镇长又嚷道:“我就不相信世道这么黑暗,姓陈的,你敢胡来,我告你。”

鱼儿出了政府大院,因为刚才与陈镇长的争吵,发出了心中的一些怨恨,走在街上,他的心平静些了,他满心寄托在了那写上去的告陈镇长的信上。

鱼儿极快地回到学校去时,虹儿满脸越发的忧戚了,鱼儿走近虹儿问:“有啥不好吗?”虹儿的泪吧嗒吧嗒就往下落,抽抽搭搭地说:“他们把你调到村组校的文件已下了,虽说是让你去当校长,还不是在贬你,那校长有啥当头,你上去咋办了,他给你说了些啥?”鱼儿听到后,眼前一黑,头嗡嗡地想,平静下来的心里,愤怒又涌上了头,他想不到姓陈的手脚搞的这么快,鱼儿说:“我上去,姓陈的说要把我调到村组校当校长,我和他吵了起来,我说我不去,我说我要告他,我就回学校了,姓陈的,你欺人太甚,我要告你,”鱼儿低下了愤怒的头,对正哭着的虹儿说:

“虹儿,不要怕,我们会在一起的,姓陈的,你莫张,我能告倒他的。”鱼儿问虹儿:“文件呢?”

“在你房子里,刚邮递员送下来的。”

鱼儿便匆忙往自己房子里去,找到文件,几把撕了个粉碎,从窗子扔了出去,撕碎的文件,便纷纷扬扬地在飘落。

明天就开学了,学校的老师将全要报到了,调动情况,顶多明天下午就要确定。学校老师连鱼儿一起来了几个,还有几个本就住在学校里的,他们都知道了要调走鱼儿,他们知道虹儿与鱼儿好,现在在一块了,咋么又要把人家调走了呢?

不一会儿,陈镇长打给虹儿的电话又下来了,他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问虹儿,是想呆在中心校,还是到哪个山沟里去,虹儿知道问这话的意思,是问她是愿意他儿子陈伟,还是不愿意,虹儿静默了,不知如何回答,陈镇长说:

“你自己的前途自己考虑,得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我答复。”就挂了电话,虹儿举着听筒,惊了呆了,鱼儿已奔到跟前,夺过电话冲着话筒骂:

“姓陈的,操你妈,我要告你的。莫张。”

下午,校长来了,鱼儿便去找校长,他向校长愤愤地说:“校长,你说我在中心校,是不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我那一点没干好!要把我赶走,我和虹儿相爱那么深,苦苦的等了两年,这下可以在一起了,他姓陈的为啥要拆开我们,他想把我心爱的虹儿夺去,给他那儿子,你说这公平吗?这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我要告他姓陈的,我已告了,校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帮忙,留我在中心校呀!你能说公道话的。”

校长静静地听完了这话,说:

“上边组织安排,我们有啥奈何,下级要服从上级,人家是咱衣食父母,咱能扭过人家,让你去当校长也不错。”

“组织,啥组织,还不是那姓陈的,狗日的一个人办的事,我就想留在中心校,我对当官不感兴趣,我要和虹儿在一起,校长,他们是你的衣食父母,你不愿帮忙,得罪不起,我就不信,我得罪不起,”鱼儿气愤地走了,他想他平时,待校长不错,他让干啥就干啥,在这关键时候,校长竟和姓陈的,一个鼻孔出气,他又气又失望,狠狠地骂了一声:

“他妈妈的!”

虹儿自陈镇长打了电话下来,他就一直闷在鱼儿的房子里,她的脑子里,反复地回响着陈镇长的话。

“你自己的前途,你自己考虑,得明天早上打电话给我答复。”她明白,如果明天早上,不给陈镇长答复她愿意和陈伟好,她就会被分配到一个极坏,极坏的地方去,她家又无权无势无钱,就得永世永世在那原始社会般的山沟里不得出来,一个人守着一座破乱的不能再破的学校,度着死寂的日子,白天哄娃儿,望着大山发呆,夜里,守着油灯,伴着老鼠叮叮咚咚的跳舞声睡觉,那么她就象一株桃花,任再漂亮美丽,也是自开自灭,在那没有情也没有爱的角落里,被人遗忘,直到岁月的风雨的打磨,使她慢慢的老去,无人欣赏。 想着,虹儿的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痛苦地想:难道,这么多年苦苦的求学,到头,落下这么个结局吗?不可,不想回那山里,就得答应镇长儿子陈伟,她的脑子里就又浮现出初见陈伟时他那痴痴的双眼,和他那粗鲁的举动,虹儿想,难道,我求学这么多年,就把自己交给了这么样的一个人吗?虹儿矛盾极了,痛苦极了,呆呆地坐着,望着窗子对面灰灰的天空,和大山发呆,蝉,在没命地叫着,她的心好烦,她想得了上学时的无忧无虑,一天上课,和同学们无忧无虑地谈笑,去图书馆看书,多么纯洁,可出了社会,就这么复杂呀!在这一刻,虹儿在知道社会的险恶。

但,人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伊甸园中,象牙塔里,总得走出校园,走进社会。

现在,她已不能主宰自己的未来的人生路了,此时此刻,她把一刻已寄托在了鱼儿身上,她希望鱼儿,能让她走他们曾梦想的人生路,她知道,鱼儿和她家庭一样,在大山沟儿深处,家里也一般,父亲死了,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切人生路,由他自己走,他们俩,正是由于山沟儿里农民,特有的纯真,善良,所以在走到一块,梦想到一块,她现在的希望如其说寄托在鱼儿身上,还不如说寄托在鱼儿的笔杆子上,和那寄出去的信,和小散文上,他知道,除了这,鱼儿与她一样的软弱,面对此事毫无办法。

当鱼儿回到室内,虹儿忧愁着脸问鱼儿:

“你说,那信,有作用吗?”

“咋没作用,他姓陈的莫张,顶多不过明天,上边就会有答复的,他姓陈的不敢乱分你,我也保证在中心校,我们会在一起,追我们的梦的。”

“是真的吗?”

“我想,是真的,他姓陈的屁下的屎,他自己要舔回去。”

不一会儿,便有人喊鱼儿去接电话,鱼儿拿起电话,以为是陈镇长的,刚想又发火骂:你不要张,我已告了你,你要乖乖的把我和虹儿都安在中心校的话,却听到电话里问他的话:

“你是鱼儿吗?”不是陈镇长的声音,声音很冷淡。

“我是。”

“你还无法无天了,党的组织原则是一个人服从组织,下级服从上级,地方服从中央,你还无法无天了,一个镇上的领导,就是你的衣食父母,是你们的上级,把你还调不动了,人家分配哪个在哪工作,有人家的组织,原则,是根据工作需要,你还有理了,还告,告啥,给你记越级上访,待后处理,限明天下午到调到的地方报到,不报到了,工资停发,现在,下岗的人不是多的是吗?”鱼儿还想说话,电话已挂了,鱼儿气的脸煞白,全身在筛糠了,他去找校长,要校长作主,他不调走,可校长对他如对生人一般冷淡,说:

“组织调你,你得服从,你不服从组织,学校到时要以岗位责任制扣你的分的,你已越级上访了一次了,你有啥理由不服从调动,这是组织工作安排,人家领导咱。”

“妈的,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他妈啥组织,这社会他妈咋这黑暗,”鱼儿大声嚷着,那喊声,飘荡在校园里,震颤着四周的山,但很快被吞没了,显得那么可怜,柔弱。

学校的同事们,已知道了一切事,都在低声咕哝:

“是呀!这社会也太那个了,鱼老师等虹儿几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却又这样。”

“那陈镇长也是,人家那么相爱,硬要夺。”

“鱼儿不会去告。”

“听说告了,刚来了电话,怕告不翻人家,现在官官相互,一个鼻子出气,能告翻么,左一个组织,右一个组织,还不是为了个人。”

“哎,不说了,不说了,小心说多了话,惹火上身。”

……………………

于是,这些能同情鱼儿,说出几句公道话的老师们,也为这社会的现实,害怕殃及自己,而散开了。

鱼儿,在校园里,大声骂着:

“他妈什么组织,还不是为了各人,这社会,他妈真黑呀!官官相互,一个鼻子出起……”

没有人应他,也没人理他,只有大山应和着他,和他一道喊出他内心不平的声音,但这声音很快又消失了,那么微弱。

鱼儿气极了,他想到他没干缺德的事,工作他,也干得认真,他内心,渴望着平静的淡然的诗意生活,和虹儿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可是,为啥连这都得不到呢?他没惹过人,又为什么有人惹自己呢!

天空,忽然间暗了下来,乌云布满了天空,面对这黑暗的世间,鱼儿感到那么愤怒,他好想拿了刀,去把姓陈的,和所有和他一道欺压人的人拼了,让这世间少点黑暗,但是,他的脑子里忽儿想到了那个小山沟,想到了母亲弟妹,他们正渴盼着他回去,他们瞩望着,他在外边过的好,自己这么做了会令他们多么痛苦呀!父亲死了,把这残破的家留给他,他能给这残破的家再添凄凉吗?这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吗?大雨伴着雷声,忽然而至,鱼儿静静地站在雨中,一动不动,任大雨扑打着他,很快鱼儿已如落鸡汤了,直到虹儿流着泪,把他拉回室内,虹儿已明白了一切,知道了鱼儿一切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把鱼儿拉回到室内,虹儿去给陈镇长打了电话,她说她想留在中心校,陈镇长拖长了声音问:

“那您愿意了?”

“愿意。”虹儿放下了电话,虹儿就哭了,往鱼儿的室内去,鱼儿呆呆地坐在桌前椅子上,衣服上的水,淅淅沥沥地流,把地面打湿了好大一块。虹儿进了房子里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拭了泪,往鱼儿的跟前走去,走到鱼儿跟前,手放在鱼儿的肩上,定定地站住了。

鱼儿,双眼呆呆地望着窗外,雨淋淋沥沥正下的大,夜已渐渐来临了。、

虹儿在鱼儿的身后伏下身,把头从鱼儿的肩头,埋下去,掩着鱼儿的头,与鱼儿的脸,紧紧地挨在一起,泪如雨一样地落。忽儿,几个炸雷,咯叭叭在天空中响起,把屋子震的都在颤抖,闪电,瞬间照亮了鱼儿的屋子,可以看到鱼儿和虹儿的脸,都异样苍白。

一阵炸雷过后,只有雨,在天边无际地哗哗下着,雨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室内,是死一般的黑,和寂静死寂,凄凉,笼罩着小屋,虹儿,抱着虹儿的头,在抚摸着,亲吻着,鱼儿,猛然推开了虹儿,说:

“去睡吧!到昨晚睡的地方去睡吧!”

“不,今晚……我……我就在这睡。”虹儿带着哭腔说,猛地又抱住鱼儿,疯狂地亲起鱼儿,把手伸进鱼儿湿漉漉的衣服里抚摸着。

鱼儿的心,储满了愤怒,不能发泄,他感到憋得难受,猛然,他一把紧紧地搂住虹儿,如疯了般,把虹儿抱起来,扔在桌上,几把脱下自己的湿漉漉的衣服,又扑到床上,又几把把虹儿也脱得一丝不挂,虹儿一直没有丝毫反抗,虹儿只有咬住嘴唇,使泪水无声地滑落。

鱼儿,带着满腔因愤怒不能发泄,而储在心里的欲望,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地与虹儿性交着,来发泄他对这世界的不平和愤怒,近黎明时分,他终于无力地躺下了,感到自己那么软弱。

天快亮了,虹儿侧过身,搂着鱼儿说:

“鱼儿,不管以后如何,我请你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鱼儿,你也记住,这世界上,相爱的人,不一定能结合,结合了的人,不一定都能相爱,只要我们真心爱过,记着我们的爱,就足够了,好吗?”说完,虹儿哭了,撑起身子,吻着鱼儿,泪,扑簌簌地落到鱼儿的脸上。鱼儿没有说话,猛地又如发疯了一般把虹儿压在身下,死命地干起来,但是,很快,他依然又软了下来,没有一丝力气,他发现了他象一张风干了的牛,虽然内心有多么大的不平,愤怒,但是,在面对强大的黑夜面前,闪电是照不明夜空的,他只能是被人调制,奴役,他才知道,他是反抗不过的,稍一越沟,便会遭到鞭策,他除了忍不住心中的愤怒,长长地如牛一般地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长鸣外,把希望寄予苍天,可苍天以怒吓来回应他,他啥办法没有,赤裸裸的他,在面对牛笼头,缰绳,那息息相通的堡垒面前,多么软弱,愤怒那一刻,他感到自己那么强大,无坚不摧,可愤怒之后,却发现自己那么软弱,不得不倒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在黎明时,穿上了衣服,对虹儿说:

“穿上衣服,走吧!”

“鱼儿……”虹儿又哭了。

“没啥好说的,起来吧!人往往不是自己改变了自己,而是社会改变了自己,人有时走的路,并不是自己想走的,又是不得不走。”

“鱼儿……”

“不要说了,快起来,到镇上去要求分到这中心校吧!我知道,你不想回那山沟儿里的,再回去收拾东西,我去那村组校报到。”小鱼儿说。

“鱼儿,不要怪我。”

“我不会怪你的,我怪我无能,怪我他妈的不能去反抗,怪这现实,鱼儿,我会记得你的。”

“其实,你不用记着,那过去的只是梦,现实终归是现实。”

“鱼儿,那你到那学校去要受苦了,咋生活呀!”

“老老实实生活,堂堂正正做人,用粉笔给后一代开路,用笔书写春秋。”鱼儿,望了虹儿一眼,说:“望你好自为之,”就打踏步离开了房子,砰一声带上了门,他听到了室内虹儿的哭声,哭声刺疼了他的心,他强忍住走了,他又想到了昨晚的黑夜,他想到了闪电,和雨鸣,闪电,孤独的闪电和雨声,是照不亮夜空,凄切的喊声,是得不到人们的援助的。

天晴了,雨过天晴,空气异样清新,群山一片青翠,阳光那么明媚,可这对鱼儿,有什么用呢?他又要用脚去开辟新的生活,前途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对于昨日,他狠狠地自嘲道:

“他妈的做了一个怪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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