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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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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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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张希是个教师,工作之余,笔耕不辍,两三年下来,写了一二百万字的作品。教书这职业,不但清贫,而且繁忙,早上一早起床,上课下课,做饭……,忙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哪有时间,到了放学了,下了晚自习后,到了夜里,又要备课,又要改作业,忙完,往往就到了深夜。王伟写东西,往往是在别人请饱了饭谝笑时,业余喝酒,串门时,一个人,孤独地闷在室内,写东西。张希,在上师范时,就在校报上发表了文章,自哪后,他就立志要当一名作家。所以,毕业了工作后,任凭再忙,哪怕少玩一会,少谝一会,珍惜那一切能珍惜的时间写作。由于时间少,张希就写的快,用那龙飞凤舞的自打出底稿,但是,这两三年下来,底稿张希是写了不少,可在写了底稿之外,他确实是找不到时间,来誊抄,修改,这些文章了,因为他得教好书,不然学生,及学生家长校长会闹得他不得安宁,这两三年下来,他写的作品,每每在写好后,就放在抽屉里,尘封起来,投不出去,张希因此,感到是非常的焦急,他自我感到,他的文章,不比刊物上已发表的东西差,可就是不能誊抄修改,寄出去,张希在毕业留言册上,给同学们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这辈子,不当个作家,誓不为人,班上,有两个也爱文学的姑娘,对他暗送秋波,为了追他,这两姑娘打了一架,张希却对这两个姑娘说:莫那样了,我考虑的是文学,别的啥也不考虑,我要当作家,那两个姑娘一下明白了自己的傻,那么苦苦地追他,他却这么认为,就对张希说:那,等到看你的大作吧!虽然他能写,但不能寄出去发表,得到社会的承认,这么下去,他就永远地当不了作家,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岁月,在飞速流逝,张希万分的焦急,他好想能有个人,在他工作时,给他抄写文章,但是,面对茫茫人海,纷芸的社会,人们都在拼命地挣钱,有谁能静下心来,如他一样躲在小屋内提笔写写画画的,文章,在这个社会中已不值钱了,如他这样生活的人,只能被人嘲笑与酸腐。张希,寻不到这种如意的能为他抄稿子的人,张希感到很难过,觉得这个世界上干事业的人日益少了,能支持人干事业的人也少了,也常常翻出写好而未能誊抄的一大沓稿子发呆,张希感到悲哀,但不由他悲哀什么,他被派到县上去参加教书培训了,为期两三个月。

张希,就从他所任教的那个小山沟,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到了县城里。

张希爱文学已爱的发痴,作家梦,已梦的他神魂颠倒,他有每天非要写作的习惯,要不总感到心里空落,如丢失了东西一般难受,唯有的就是写出了就压在那,没空誊抄修改,而让他感到焦急,到县上去他背上了所有的稿子,也背上了稿纸,乘学习之余,想写作,或修改誊抄一些,到了县上后,空余时间并不多。虽然,他对教书并不感兴趣,教书,是他无奈的选择,教书只是他混取生活资料,获得生活的保障,可是,混也总得混个样,来培训的内容枯燥而无味,但派他来了,回去总得有个交代,若回去没有交代,可咋办!于是,他不得不闷起脑壳听。学习一天是八小时,不象在学校一样没明没黑,八小时之外,可以任意干啥,张希就抓住这些时间,写作,有灵感写作了,依然没有时间去誊抄稿子,写作的人,在写作时,抒发了心中的所想,是快乐的事,写作一毕,发泄了心中的欲望,誊稿子改稿子,是枯燥无味的事。写作,在洁白的纸上,随心所欲地写,誊抄,在方格稿纸上,方格把人夹着,真如把人手帮着,方格把人脑袋挤着一般难受,有时间,去誊抄一篇文章,还真不如利用这时间精力再写一篇新的,所以大凡文章爱写文章,而不爱抄文章,就是有时间,张希也不想誊抄,他只希望,能有一个人,在他工作时,能呆在室内,静静地给他抄文章,这个人,是他梦中的恋人,那么,下班回到家,他会带着砰然而跳的狂乱的心,给她世界上最痴热的吻,尔后,他们爬在一张桌子上,他写作,她誊抄,室内幽静的很,只有两人的笔落在纸上的刷刷声,和均匀的呼吸声,让人感到那么和谐幸福,有这么样的人支持,他想他的梦想一定能成真,只有带着失落来到县上,可是,张希这梦,只是空梦,没有一个他梦想的人走进他,他曾找过,可听他的这些话,把这些只知享受的娇小姐吓得就跑了,他在县上在学习之余,在珍惜那空余时间写作了一阵以后,他会双手抽在兜儿里,默默地来到街上,看着街上,一个个匆匆的人,和带着青春朝气从他身边走过的姑娘,张希在心里呼唤:你们谁可做我的新娘,和我一块去追逐那久远的梦,知道吗!我的内心,也如你们的外表一般充满活力。然而姑娘们甩一路的笑声过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在街上孤零零地走着,看着这熙攘的人流,张希感到人活的很可怜,一辈子,可以见到好多人,可遇到一个知音却那么的难呀!

张希也明白,这个世界已成了金钱的世界,写文章不挣钱,但是,他没忘在同学面前夸下的海口,放弃了,对他只能是一种讽刺。他也明白,这个世界,人们在金钱面前,日益变的冷漠,感情在金钱面前褪色,事业在金钱面前贬值……在这个世界中,已很难找到知音,能心心相印,携手去追求事业的人了,他明白:他的一切梦,只能靠他自己,可是,他有时间写,又没时间誊抄,好矛盾呀!他也把希望寄予了亲人,希望亲人能帮助他,可是,他在这世上亲人不多,父亲已去世了,只剩下母亲,弟妹,母亲妹妹不识字,弟弟还在上小学,张希失望了,他感到上帝安排他成了文学的孩子。可没有给他追逐文学的任何一样便利条件,只在一个死胡同里折磨他。

就在这时,在大街上转着,他看到了街边立着一块红牌子,上边写着电脑打字复印,张希的眼为之一亮,那形只影单凄清的身子,一下来了希望,力量,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张希听说过电脑打字,只要把写好的东西,放在面前,一边看写的东西,一边在键盘上噼里扒拉地敲。就会把文章,打在了电脑里,最后调出来,对照原稿,在上边校对修改好,再在键盘上敲,可任意进行增,删,改,减……

张希是在那不通公路,也不通电的小山沟儿里的一所学校里教书,他听说过电脑打字的神奇,可是,他未见过电脑。就信步飞快地朝那电脑打字处走去。到跟前,他推开门,走进了那间屋子。立刻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侧过头问他打字吗?他说看看,姑娘便不再理他,姑娘正坐在电脑前,对着放在面前写的东西,在键盘上噼里扒拉地按着,果真,在他面前的屏上,就出现了一个个,一行行的字,不一会儿,就把屏打满了,打满了后,屏上的字又自动往上翻,留出空地方,能继续打,不一会儿,那三四页的东西就打完了,姑娘又在键盘上三敲四敲,取了纸,装入旁边的机子里,随着兹兹的声响,纸上就出现了屏幕上打出的字,姑娘取出了纸,一边看原稿,一边修改,改好了,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下,那字又出来了,对着修改的,在键盘上敲着,进行改,不一会儿就改好了,姑娘又给旁边的机子装上纸,随着兹兹响,那纸上不一会儿就出现了改好的字……张希看着,感到神奇极了,禁不住问:“如果,这东西还好,还有吗?”

“如果你不消它,它永远在里边,要多少有多少。”姑娘侧过头,望着张希说,“你想打吗?”

“想打。”

“哪!去拿。”

“好。”张希说完,拔腿就往县教研室跑,去取稿子来让这姑娘打,一边跑他一边在心里想象着:那姑娘,拿着他的稿子,放在面前,照着上边的字,在键盘上噼里扒拉地按着,那屏上就出现了一个个,一行行他文章中的字……最后,打完了一篇,在旁边的机子上打出来,他一校对修改,姑娘再照着一修改,再打出来,他就可以寄出去了,哪,他明天来打,把这一大沓文稿,全打出去,寄出去……这么他相信,他就会发表文章了,成名,成为作家了,姑娘对他那么热情,姑娘能帮助他,给他打文章,姑娘穿着红衣服,一头乌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白白的脸,一副清纯的样子,张希感到找到了知音,张希不敢想了,越想心跳的越狂,脚步也越来越轻,他带着狂跳的心,迈着轻快的步子,似要走入天堂一般了。

回到教研室,因为培训的老师让他帮忙干点事,就没去成,第二天,星期六不培训上课了,一早,张希匆匆爬起床,洗了脸,吃毕饭,拿上一本小说稿,就直奔那电脑打字部去。去时,电脑打字部刚开门,还没有生意,张希就递过小说稿,让姑娘打,姑娘接过,就坐到电脑前,开了机子,给打了。

张希由于是珍惜业余时间写作的,写的急,字草的很,除了他自己认得外,很少有人能认识,姑娘也不认识,张希就搬了凳子,坐到姑娘旁边,他一边念,姑娘一边打,太阳撒出了明媚的光,从门上玻璃透了进来,早春的阳光,很温暖,张希念一句,姑娘便在键盘上叭叭地打,只有张希念文章的声音,和姑娘敲打键盘的声音,外边,车时不时打着喇叭而过,人群熙熙攘攘的来来去去,更衬出了这小室内的和祥。姑娘的身上,散发着少女体内特有的馨香,张希感到陶醉了,心砰砰地跳着……看着姑娘,用那双白白的纤纤的手,在键盘上敏捷地跳动着,他写的文章,一个字,一个字地,一行一行地在屏上出现,张希的心里,就在梦想了:如果,这姑娘一辈子,能这么给他打文章,那该多好啊!他去上课,她便在室内给他打文章,下课了,回到室内,他就坐在她的旁边,或拥住她,给她痴热的吻,感激她,然后他在一边写作,她在一边打,一篇打毕,调出来他一修改,校对,她再在电脑上一改再打出来,寄出去,啊!想着,张希感到好激动,幸福,有几次,他忘了念,姑娘认不到字,问他,他才从梦中醒过来,忙又给念。张希这么想着时,不觉间,就对这姑娘产生了情感,他好想,拉住这姑娘的手,向她诉说他的梦,问她愿做他的新娘么,帮助他去追逐他的梦么,那么,他会对她好的,在事业成功那一天,他会把她抱起来,给她世界上最甜的吻,然后把她举起来……

由于这么想,张希不敢看姑娘,他的心越跳越厉害,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姑娘专注地盯着屏,手在不停地打,只是在不认识字了,头也不侧问一声,张希醒过来,念了时,她又接着往下打了。

到下午四五点时才打毕,打毕了,张希也从梦想中醒过来,他才明白,他连这姑娘认都不认识,连名字都叫不上,这姑娘,不是他的恋人,他只是她的顾客,打了字,要掏钱,一问才知道每页四块,张希心里一想,把版排成小说杂志上一样,用小七号字,不就可以多排些字,少掏些钱吗?他便赶忙找出一本杂志,让姑娘排成这好版,姑娘就照这样排了,排好后,在键盘上三敲两敲,给调了出来,张希就慢慢的修改,校对起来,在暮色里,他修改好了,校对好了,姑娘照这样又给修改了,打印出来,他写的二十多页东西,才打了六页出来,既美观好看,还可以寄出去发表,看着这排的整整齐齐的他的文章,张希的心甜蜜蜜的就不禁说:“我还有十几本子,你全给我打了,到时发表了,可一定来感谢你的,”姑娘只是笑,张希又说:“象你有这手艺真好,打字是门好手艺,我也特喜欢的,我非常爱写文章,可是写好了没功夫,也没人抄,想买台电脑,打文章,可我不会打,又没人打。”姑娘依然只是笑,张希的心颤悠悠的,他多么希望,姑娘能明白他的心,如果她能明白他的心,如果她能给他打文章,他会把心给她的,张希又问姑娘爱文学吗?上学上到啥程度,姑娘说上到初中,不爱文学,但爱看的,张希就赶忙说:“那以后,你就天天给我打,天天就可以看到文章。”姑娘不语,依然朝他笑了笑,这笑,使张希的心里感到甜蜜蜜的,姑娘也起身,进房里去了,不一会儿,房屋里便走出一个女人,是姑娘的妈吧!对张希说总共:三十元块钱。张希想一张不是四块吗?四块,他还能承受,要是六块一张,妈呀!哪咋掏的起,他明白他一个月多少点钱,到县上来,他只带了一二百块,车费,吃住,剩下不了多少了,便说:“不是四块一张吗?咋么六块,要是四块我就不打了,”“字小,得六块。”张希说:“不是四块么,咋么六块,我最多只给四块五。”这女人见张希好似动气了,就说:“四块五,就四块五吧!”张希给了钱,临走时,姑娘出来了,他对姑娘笑着说:“明天,又给我打啊!”

“好!”姑娘给他笑,拿了打印好的文章,去邮局寄,他的心好甜蜜呀!

晚上,临睡前,张希一遍又一遍地看白天打印的底稿,在心里想着那个姑娘,他遗憾没打听到那姑娘的名字,明天去一定打听到她的名字,然后,天天去打字,和姑娘熟悉,然后,向她说出自己的梦想,说他要她,告诉她,只要给自己打字,以后他会成名的……夜里,张希就坐了梦,梦见他和那穿着大红衣服的姑娘走进了一间房子,屋子里,蒙着红红的幸福的光晕,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在他房间的拐角放着一台电脑,姑娘坐在电脑前,给他打文章,他坐在旁边,静静地写作,室内,只有他笔落在纸上的刷刷声和姑娘打字的叭叭声,和着两人的心跳,室内好祥和温馨呀!由于有姑娘的支持,他写的好顺利,灵感如泉一般地涌……不一会儿,邮递员便来了,送来了发表了他文章的样书,他好激动呀!一把把姑娘抱了起来,狂吻着,把最深的爱给她……

张希幸福了整整一夜,朝阳敲响窗子时,他醒来了,看看空落的这教研室的四壁,心里感到有点失落,别的老师还在酣睡,张希就匆匆的起了床,往电脑打字部去找那姑娘给他打字。

去的早了点,还没开门,他想去别处转了一会儿,等一会儿姑娘起了再来吧!

城里,电杆上的广播,正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小城的街道上,人们行色匆匆的,或骑自行车,或走路,街边的小吃摊,早已开了张,在卖着包子,油条……小城的一天生活,将要在这欢快中开始了,张希的一向焦急,沉重的心,此时轻松了,有人给他打字了,他的事业,梦想,即将上路了,使得他的心如这小城的早晨一般欢快。

张希在街上走了一程,返回去时,那电脑打字部已开了,他忙走了进去。

姑娘正在刷牙,他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眼睛在房子里四处瞅,在心里想:这电脑,这房子里的一切,要是我的该多好啊!那么,把我写的文章,全部打完,我可以更加发奋地写长篇,中篇,早日打响,在同学面前,那两个曾爱过他的同班女孩面前,争下面子,获得无悔,实现人生理想……可现在,他明白,这一切不是他的,包括他已在心里爱上的这个姑娘,他只是一个顾客,他打字,要给钱,他没有钱,他只能让把字排小,从那少的可怜的工资里,从一天的伙食费中,少吃一顿饭,省下钱来,让姑娘给打字,张希想:不过,慢慢来吧!现在就当顾客,让你打字,到有一天,告诉你我爱你,跟了我走了,我去买了电脑了,让你专门给我打字的。

好一会儿,姑娘刷毕了牙,来到了电脑跟前,张希忙坐近了她,对她说:“开始给我打字吧!”

“好!”姑娘冲他一笑,接过本子,就开始给打起来,那一个个他写的字,便在电脑屏上出现,姑娘体内的芳香,又一阵阵钻进他的鼻孔,看着姑娘跳动的手,他的心开始激动,用颤抖的声音在念着,脑子里也在想着:这姑娘要一辈子都给他打字该多好啊!

他是没吃早饭的,打了一会儿字后,肚子就饿得咕咕直叫了,便对姑娘说,去吃了饭,马上就来,让姑娘先打,认不到的字空着,他一会儿来说,姑娘嗯了一声,张希便去了,在外边,他以极快的速度吃了饭,就往打字那去,一边走,他一边想:姑娘一定给打了不少,这一篇快打完了吧!去了,给她再套近乎,打听出她的名字,然后把自己对文学的痴爱,迫切地需要个人打字的想法,含含糊糊地告诉给姑娘吧!

张希兴致勃勃地进了打字部,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姑娘没有给他在打字,机子已经关了,她坐在一盆火前,在看开始飘起零零落落的雪,张希以为姑娘打累了,休息一会,进去后,便就在姑娘旁边坐下,坐下后,问姑娘,打了多少?姑娘淡淡地说:“两三页了!”“还得多久打完?”“这……”姑娘磨蹭了好一会儿,说:“你这东西难打,太伤脑子。”“是呀!字又那么小,”姑娘的母亲在屋里说,“你还是拿到别处去打吧!”张希在这时,明白了,是嫌他钱给的太少,所以人家不打了,张希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里边,只有一张百元的钱了,这是他这一个来月的生活费,日子还长着呀!给四块一张,他已是咬着牙巴骨,再给六块,这不是不要他吃饭了吗!如果他不吃饭,能成神仙,六块就六块,他睁大了眼睛,望着姑娘,姑娘只顾着看电视,张希问她:“那么四块你不打了,我知道,你嫌钱少,可是,教书这职业穷,挣不来钱,再一贵,我可承受不了……姑娘已起了身,走到电脑跟前,打开了机子,在键盘上打了几下,这已打好的两三页字,消去了,姑娘一句话没说,把他的文稿找出给了他,张希看着姑娘,那么惊奇地看,姑娘并不看他,在电脑键盘上,用指头乱敲着,也不给他笑,这时进来了一个人,是个干部模样的人,拿了一沓文件让姑娘打,对姑娘说:用四号字打吧!一页打个四五百字。张希默打,如果用这么个字号给他打,那么他昨就得给一百多块,姑娘感到不挣钱就不打了,也许姑娘想打,她母亲不让打了,张希恨不得他有个十万八万,把桌上一拍,让姑娘随便给他用几号字打,打一页随便好多钱,可他没有钱,他一月只有三百多块钱,物价飞涨,吃穿之外,剩不下什么,张希的心一度轻松的心,越发的沉重了下来,感到那么酸,那么寒,想哭,他才明白,姑娘这打字,是营业性质的,不为了钱,她不会给打的,一下,对姑娘的一切梦,都破灭了,他拿起稿子走出了打字部,雪,忽儿之间大了,密密的扑向他,雪把张希包围了,不一会儿,他身上,头上已落了厚厚一层雪,成了一个雪人了。

老远了,张希回守望着那电脑打字红红的字牌,感到那么心疼,在心里想:姑娘呀,如果,你能给我打字,打出来的是艺术品,则意义就不仅是字,可是,你给别人打的字,虽能挣钱,可那些八股文似的文件,打过后,也只能是为打字而打字而已,但为那姑娘悲哀。

可现在是金钱社会,只要能挣到钱,还管它啥意义不意义,自己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人走进自己,没有人给自己打字,只能让这梦,折磨自己,纠缠自己,应该悲哀的是自己。

张希抬头,望着迷迷蒙蒙的天空,天空中,那无数的小黑点往下压,雪花打在他的脸上,一片冰凉,他又想到了在同学面前夸的海口,又想起曾拒绝过的两个追他的同班两个女同学后,她们对自己说的话,他可以,珍惜一切业余时间,发奋努力,但是,无援的贫穷,孤苦的他,却难以向梦走进一步。

张希,没有回教研室,他夹着稿子,顶着雪,在街上,慢慢地走着,感到万分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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