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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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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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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

结婚

江舟一次次对自己说:在农村,象你这样的年龄,已不算小了,都二十四本命年了,一晃,二十五岁就来了,三十岁也不远了,也该结个婚,不能再这么如无线电风筝一样在空中飘来飘去了。要不,半辈子都过去了一事无成,啥也没有;而也列入大龄青年的行列里,找对象也难了。

可是,江舟又问自己:和谁结婚呢?找谁呢!

是呀!已二十四岁的人了,他还莹莹子立一人,也没对象,和谁结婚呀!

但是,并不能说明江舟都二十四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在二十一岁那年,江舟曾和一个女孩子深深地度过。那时,江舟在感情上,内心是一片空白的,比较清纯;那个姑娘,也和他一样是初涉爱河,天真,浪漫,还显得幼稚。于是,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后,便一见钟情了,江舟认为那姑娘是他的意中人,那姑娘也认为江舟是他的意中人,两情相悦,那感情便如放在那的一堆干柴和烈火间,很快的燃烧起来了。

那是个春天的日子,江舟和那姑娘,是在一个山沟儿里,给一个老板点木耳棒,要点半个多月,这么些日子也不回去,住在山上。白天,江舟便和那姑娘点架,到了傍晚,便拉了手,约会到山林里,比较平坦的青草里去,谈情说爱了。很快,江舟和那姑娘的感情,便在这绿草坪上,有喃喃私语,到结吻,拥抱,抚摸…到达到极致…这时,木耳棒已点毕了,要分开了,两人硬是舍不得。

那姑娘流了泪对江舟说:

“我是你的了。”

江舟也对那姑娘说:

“我也是你的了。”

“分别后,莫忘了我,找人来我家找我。”那姑娘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了。江舟给她拭了泪说:

“我一定不会忘了你,找人找你。”

江舟和姑娘又拥在一块,亲在一块。

 

江舟回去以后,便和父母商量这事。父母一听说儿子在外边谈了女朋友,找下了媳妇时,高兴的母亲泪花都出来了,父亲直夸儿子长大了,有本事。是呀!家住在这不通公路也不通电的山村子里,家里,除了一把口粮外,要啥没啥;住的这地方,本地的姑娘都飞了,嫌地方不好,外地只要知道的,都嫌地方不好,找媳妇很难。自己家庭条件又不好,住的地方又不好,儿子能谈下媳妇,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呀!

江舟还告诉父母,那姑娘是路边儿上的人。

这一消息更令父亲笑的开了花,母亲更兴奋的不得了,说:

“我就是的吗!我感到我江舟是最好的小伙子了,个头又高,浓眉大眼的,能没姑娘看上,这下倒找了个路外的。”

江舟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几天,江舟已请好了红娘,备好了礼,去那姑娘家。

一进那姑娘家,那姑娘见了江舟,一下忧愁的脸上,如开了花,泪都激动的出来了,忙给江舟倒水,让两人坐,那姑娘的心里,真是又激动又慌,激动的是江舟真的没忘她,找人来说她了;二是父母一天,只忙着做生意,向来也没考虑过自己的婚事,自己虽也已十九进二十,到了谈情说爱,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父母一直把自己当成小娃娃,没和自己谈过这事,不知态度如何!她多么愿父母能答应呀!那么,和江舟在一块会是多么的幸福的。

可是,当媒人把江舟和姑娘的事,说给姑娘的父母时,姑娘的父母顿时操了,撵媒人和江舟立刻走,把东西也扔了出去,说:“我家生意这几年是不景气,羞先人了向母子去点木耳棒挣钱,但我也不会羞先人倒把女子给到那鬼不下蛋的地方。喂!小伙子,你想找咱马路边的女娃子,你有几万块。”

媒人真是尴尬不易。江舟从小没受过人侮辱,他觉得自己受了羞辱,便一句话没说,头也不回去走了。从不多远,他见到姑娘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她那俊秀的脸上,显得很痛苦,额上淌下了汗,气喘着对江舟说:

“江舟,今天不要回去,傍晚在镇子上铁丝桥等我,我上来有话对你说,我是你的。”姑娘的眼里有了泪花。媒人已前边走了,姑娘一下扑进江舟怀里,嘤嘤地哭了,公路上不时有车过,江舟感到害怕,便推开了姑娘,说:

“我准时在那等你,你可一定要上来。”

“喂!”姑娘点点头,便一步一回首地回去了,望着她亭亭的身子,江舟的心里既幸福又难过,不禁落泪了,忙擤了一下鼻子,追上了媒人,搭上了回去的车。他只做到镇子上,让媒人坐了经过镇子,到自家那沟口儿,先回去了,不要把这事告诉家人,媒人点了点头。

 

铁丝桥,便在镇子的最下边,铁丝桥,是专门为过河,上对岸一个山头上去的,山头上,是一个烈士纪念碑,是专为中国最伟大的一位人物的侄子立的,上那碑上去,,是一层一层的石头台阶,上去后,一个很大的平场便出现在眼前,场前便是碑了,坪子前边,是碧绿的松树,掩映着,使得这里显得极为幽静。

江舟,便站在铁丝桥上等那姑娘,他的心情,极为的难过,手扶着桥栏的铁丝,望着脚下默默的流水,他不知道,她一会儿上来,会给他说什么,他也明白,自己的家住的地方不好,家庭条件又不行,她家里人,矢口反对,他俩能不能成,一想到能不能的这个问题,江舟的心,便被扯的生疼,如果成了,他们该多么幸福呀!他们可以天天在一块,他不让她干重活,一切的重活他干,回来,他们便恩爱地在一块,片属于他们的话,如在山上点耳棒一想,如果不能成,江舟想也不敢想,他的心,就会如被人掏空了去的感觉

天渐渐的暗下去,暮色便渐渐的来了,那姑娘,便也气喘吁吁地骑了自行车上来,在桥头上放了,便朝江舟走来,脸上,也极为的忧愁。到了跟前,轻轻地问江舟:

“等久了,站累了吧!”

“不累。”江舟说。

“走,去纪念碑上去片。”姑娘说,和江舟便并了肩,一步一步地往纪念碑上走去。这纪念碑,在江舟上中学时,这里曾是他的乐园,他一个人或和同学一块,无数次来过这地方,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沉重。

两人慢慢地登上碑顶,进入坪子前松林里的一个小坪子上坐下时,已在暮色里了。小镇子,已灯火万点了。月亮还没出来,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着眼,松林里,便异样的黑,谁也看不清谁,便减少了悲哀的传递和悲凉的气氛,松林顶上,有鸟儿在低声私语着,偶尔扑腾几下,弄下几根松林来,此外便是一片静寂,只能听到两人因上山后的喘息声。

忽然,姑娘便倒进了江舟的怀里,嘤嘤的哭起来,显得很悲伤,江舟的心里也很难过,不知该咋办了,就也抱住姑娘,泪涟涟的。两人同时被悲伤包围着,两人都同一种心情,哭了一会儿,姑娘便紧紧地拥住江舟,把脸凑向江舟,不一会儿,两人便吻在一块,嘤嘤的哭声,被吻压力下去,内心的痛苦,被吻驱赶了去,不一会儿,两人便幸福地沉醉在吻中,吻干了彼此伤疼的泪水,也吻去了两人伤疼的心灵。吻,使两人的感情在澎胀,伤疼及身外的一切,在被忘去。已有好多天,未在一块了,加上这爱已受理阻挠。此时,两人又可以如在山里点耳棒一样无拘无束了,这空间,夜,一切的一切是属于他们的,他们便不顾一切地在吻之下,让爱疯狂地发展下去

当一阵疯狂过后,两人从极度的幸福中平息下来,江舟搂着姑娘,姑娘偎在他怀里,两人轻轻地吻着,这是一阵巨浪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的海面,那么恬静,美丽,温柔。

“江,不要想那难过的事,我们不是在一起吗?”姑娘说,吻着江舟的眼睛。

“我不想,不想,我们在一起。”江舟说,轻搂着姑娘。

“我是你的,不管咋样。”姑娘说。

“我也是你的。”江舟说。

“你可要挺住啊!”姑娘说。

“我能挺住的。”江舟说。

月亮已经出来了,从松树的缝隙里透了进来,照着了姑娘的脸,很白皙,眼睛,很明亮。江舟禁不住吻了姑娘的脸,和眼睛,两人又猛烈地吻在一块,抚摸在一块。

微风拂过,送来了远山上花儿悠悠的香味。

“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永远会在一起的,在一起就是好的,我们不要去想别的,好吗江,你每月十五过来,我会在这等你的。”姑娘抚摸着江舟的脸说。这张山里汉子的清秀的脸,让她着迷,这山里汉子刚硬外表里的憨厚温柔让她喜欢,“我是真心爱你的。”

啊!在她家人极力反对,没一点商量余地的时候,这种处理方法,可是多么的好啊!江舟的心受了感动,升腾起一股暖流,拥紧了姑娘说:

“我,我也是真心爱你的,我们就这么吧!我们永远不分开。”

两人又紧紧地相拥了一会儿。

不早了,姑娘一会还要回去的,两人便起了身,穿好整乱的衣服,江舟给姑娘拈去头上和身上的树叶子。

出了松树,纪念碑出现在眼前时,江舟忽儿有一种负疚感。想上学时,他一个人或和许多人来这里时,他曾立下过志向,要学好知识,为祖国干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来回敬先烈们为了自己的幸福的生活,撒下的热血,抛下的头颅。没想,中学一毕业,没考上学,一纸毕业证,便把他发回了“农业大学”修地球。这么些年,没为国家干出什么事,今天,到以这种方式在烈士碑前回报他们,他有一种犯罪感。他不知先烈会不会怪他。不过,他还是感谢先烈,用他们的身躯给他换来了这么好的地方,可以让他和姑娘每月在这相约一次相爱一次。

相依过了铁丝桥,推了车子,姑娘要回,江舟要送她,怕她怕,姑娘说不怕,要江舟找个旅社住了,明天快回去,好好干啥,让家里好一些。江舟望着姑娘酸酸地嗅了一声,姑娘的背影在夜幕里消失了,江舟的心又空了,泪也来了,朦胧地望着小镇,忽儿感到自己那么孤单了。

夜里,住在偌大的旅社里,江舟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记着姑娘的好,暗暗发誓道这次回去可一定好好干,干出个样儿来,要不,可真对不起姑娘。

 

那姑娘,是在父母不注意时偷偷走的,又偷偷的回去的,父母都没注意到她上去与情人的约会。

但是第二天,父母都轮翻对她进行了训导。

“那个小伙子住的地方,鬼不下蛋呀!那是咱们这县,最坏的地方,你能跟了去,那不通公路不通电,出门就上山过黑,黑了点油灯,那哪是人过的地方哟!那地方那么个样,人又咋能富哟!这社会,啥都讲钱了,穷可咋办哟!咱可穷怕了,你还能往火坑里跳。”母亲说。

“不管咋说,你不能跟那小伙子好,不可能嫁到那地方。”父亲说。

姑娘静听着训导,并不言语,只在心里说:我好坏,也上到个中学毕业,对这事,自然知道,还要你们说,爱情,是纯情的,没任何条件的,你们真世俗。你们不让俺俩来往,俺俩偷着来,那地方再不好,可江舟人好,嫁过去住草棚吃糠,我愿意,是我过,又不是让你们过…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应是,心中,思念着心上人江舟,只盼时间过快些,早些到下个月八日十五那天,在纪念碑上,与心上人约会,恩爱相谈。

 

江舟再回到家乡那小山沟儿时,人就比先前变了许多,不与先前那么贪玩,也不如先前的嘻嘻哈哈,和爱于很甜美地谈起他的这次恋爱,人变的沉移的多了,话语也少的多了,一有空,就上山去,他没有忘记姑娘的话,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把家搞好一点,他要去山上也砍些木耳架,嫁结些板栗。

媒人果真没有失言,回来什么也没告诉江舟父母也没告诉别人,问了,他就说去问江舟自己吧!江舟则表示沉默,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每天上坡去干啥。父母只好叹息了一声说:

“不说也罢,自己的事,自己把握吧!我们能帮上的,一定帮就是了。”

日子,在劳动中,一日日睇过去了。在劳动中,江舟忘却了思念之苦,那日子,也就因为一种动力和希望,很充实地过去了。一月,一晃也就到了,江舟这天下午,好好地洗了个澡,收拾好了一身新衣服,第二天一早穿了,便和父母说去镇子上有事便走了。

父母也不知儿子有啥事,但儿子有事,又打扮了自己,终归是好事的,便挺替儿子高兴的。

江舟到了镇子上,日子还挺早的,便去理发馆理了发,再去饭馆吃了饭,在镇子上转了一会,在一家化妆品店里,见一种化妆品很好,是电视上天天广告的那个“雅倩”,便买了一盒,准备送给她的。天,也就在这之中,渐渐的暗了下来,江舟便去铁丝桥上等心上人了。不一会儿,只见那姑娘骑自行车上来了,一个月不见呀!彼此心中,都储下了几多的思念呀!一时,四目相对,除了就那么久久地看着外,竞说不出一句话。彼此,都已从那牵挂着的,熟悉的脸上看出对方瘦了。就那么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

“来等多久了。”姑娘问。

“不大会儿。”江舟说。

姑娘走近了江舟,江舟便拉住了姑娘的手,心里热乎乎的,并且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冲动。

“这个月过的好吗?”姑娘问。

“你呢?”江舟反问。

“又好又不好,心都被牵挂抽空了,抽疼了。”姑娘说着,更加地依紧了江舟,拉紧了江舟的手,生怕他跑了,“你呢?”

“和你一样,不过我把自己融在了劳动种,天天上山去砍香菇架,嫁结板栗。”江舟说。

“这么说,你弄了很多耳棒,结了很多板栗树。”姑娘说。

“嗯。”江舟答。

不一会儿,两人便上到坪子上纪念碑前又进了松林,前次幽会的地方,此时的来,已不是如先前怀着对烈士的崇敬来,而是因为爱而来。

“这月,你爸妈管你严吗?对你说了些啥。”江舟坐下后,揽着姑娘问。

江舟便把父母怎么向她训导,他表面上怎么应付,心里怎么想的事给江舟说了,并说后来,父母便没管过她了。

“我是你的。”姑娘说。江舟便那么久久地望着姑娘,姑娘也那么望着他,好似不认识了一般。天还没完在黑下来,已暮春快立夏了,天长了,天黑的迟了,就是黑下来,也不那么沉,而在黑暗中,还有一丝微明,微明透进松林里,能映见两人的脸和眼睛,两张脸,都因相见而那么多激动,两双眼里,那么迅速地燃烧起了爱情的烈火,他们不相说话了,一切的语言已成了多余,他们已思念,已盼过了一个月了,现在需要的是火热,疯狂,江舟再也抑不住自己,猛地一把把姑娘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那么疯,那么狂地吻起来,双手,也在姑娘熟悉的柔软的胴体上抚摸起来,姑娘双手,也伸进了江舟的衣服里,抚摸着,在呻吟着…

松树上的鸟儿看呆了,都害怕自己的叫声,吓着两人,破坏两人的幸福,都蜷在巢里默不作声,只有公路上过往的车和小镇上隐隐的声音,很远地传上来,更增添了林里的幽静和幸福。

草,已全长出了,地上,如铺了柔软的垫子,也散发出清香,微风过来,也送来了桐花醉人的芳香。

江舟和姑娘,便忘情地抚摸和亲吻,这里是属于他们的,此时是属于他们的,除了他们,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们忘我地,用在心中抑了三十天的思念,储了三十多天的情感在亲吻抚摸,他们渴望这样,喜欢这样,他们以为爱,就喜欢无拘无束,天热了,他们都只穿了单衣,那么薄,这么拥着,就如拥着彼此赤裸的身体一般,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凹凸及变化,吻着,抚摸着,两人疯狂了,在草垫子上,打起了滚来,他们如脱光了脚,在草原上奔跑,他们渴望飞起来,飞起来,飞到那蓝蓝的天上,和白云相伴,看碧绿的群山,草原,看蔚蓝的大海和五颜六色的花海…他们便更为疯狂地接吻,抚摸…………

在半个小时之后,当两人把爱渲泄到极顶,飞到了蓝天和白云之上,看到了自己愿看到的一切之后,姑娘禁竞住幸福地,嗅啊,噢啊,叫唤了出来,飘散在松林里,是那么透彻的幸福,连静静的松林,都被感染了。

一切,又恢复了狂风暴雨之后的平静,那是一份多么恬静的美呀!

两人,都不愿动一下,他们,已化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害怕动一下,就会惊醒这多么美好的梦,就那么赤裸着身子,拥在一块,品尝这雨过天晴之后的幸福。

好久,两人才动了一下,才醒来。

“我爱你。”姑娘亲了江舟一下说。

“我爱你。”江舟抚着姑娘的脸说。除了这,两人不知还能说啥。

好一会儿。两人穿好衣服走出林子,站在纪念碑前,望着纪念碑,江舟已完全没有先前的感觉了。他感到,人们用这山头纪念烈士,他用这山头,纪念他们的爱。

站在坪儿上,瞻望小镇,小镇灯火万点的,显得那么美,再看天,天上,星星欢快地眨着眼,那月儿那么的圆,美极了。两人相拥着看了一会儿月儿,叹道:

“多美啊!

依依地下了台阶,过了铁丝桥之后,江舟对姑娘说: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还比较早,姑娘便答应了,来到镇子上,两人进了一家小吃店,江舟要了两个砂锅。这是第一次和姑娘一块进餐馆吃饭,江舟的心感到很激动,也很幸福。而刚才的幸福,还击荡着两人的心,相视,不禁都脉脉含情的。

很快砂锅便煮好端了上来,江舟去买了饮料来,两人凑在一块边吃边喝,那么富有情趣,那份亲热劲,令人羡慕。

吃毕砂锅,来到街上后,时候已不大早了,姑娘要回去,江舟说送姑娘回去,一会,他搭轿车又上来。

姑娘便骑自行车,江舟坐在后边,出了镇子,转个弯儿,下去没人家了,路上也不见一个人了,江舟便双手紧紧抱着姑娘,双手从姑娘薄薄的衣服下边伸进去,伸进了乳罩,轻轻地攫住了姑娘的双乳,姑娘默默的不作声,江舟紧附在姑娘身上,耳边的风呼呼地响,他感到那么幸福。

两人只顾这么亲热着,却并没有发觉骑车子上来的一个人,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舟的父亲。到了傍晚,发现女子不见了,门跟前四处找也不见,天已黑了,他便骑车往镇子上找,以他的经验,他感到女子上到镇子上去了,那小伙子也在镇子上,没想在路上就碰见这一幕,以他的气呀!上去狠狠抽女子几个耳光,揍那放荡的小子一顿不可。但他毕竟是聪明人,忍了气,佯装没看见,让他们过去了,他下了自行车,骂道: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他已感到,光说女子是不行的,女子还单纯幼稚处在幻想中,并不了解现实,不了解这社会,关键的是要控制她不准她那去,赶忙给物色了个好家子嫁了去,不然的话,被这小伙子煽了去,就坏了,等两人不见了,他才哼了一声骑上车慢慢回去。

 

快到门跟前了,江舟下了车,并把那盒化妆品给了姑娘。

姑娘接过之后,说:

“该咋谢呢?”

“我们还谈啥谢呢!”江舟说。

两人忽儿拥在一块,好一会儿才分开。

“搭车上去就找旅社回下,回去小心些,上坡干啥小心些,想我了,就回忆我们在一块的快乐吧!”姑娘说。

“嗯!我会的,你想我了也这么吧!”江舟说。

姑娘点了点头。江舟吻了吻她明亮的眼睛,班车来了,江舟挡停了车,上去了。

“路上小心。”姑娘冲江舟喊。

江舟从车窗里探出头,说:“知道了,回去睡吧!晚上做个好梦。”

回答他的是沉寂,车已射出雪亮的光柱子,带着他飞一样地离开姑娘。江舟的心,忽儿又空了起来,心也乱的很,慌的很了,直到找了旅社睡下,想着姑娘时,才平静下来。

江舟一走,姑娘的心也空了,回去放了自行车,母亲问她那去了,她没理,便去睡了,睡下,也想着江舟,心才好起来。她父亲回来,以为江舟在家里,那他一定要发火,臭骂那小子一顿,问了问姑娘妈,说只姑娘一个人回来,父亲便不再言语了,却在心里盘算怎么控制女子,给找个啥家。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便把今夜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老伴,老伴一下怒了,坐了起来:

“还有这事,找到那小子家去,揍他一顿,要他以后不准来找咱女子。”

“这咋行,咱中国的一个伟人,连自己女子的这事都管不下来,你管得了,单巴掌拍不响,也不全怪人家那小子,只管咱女子太幼稚,不懂事冲动,也怪咱们忽视了这事,既然女子已知道想这事了,当务之急是管住她,不让她哪去,给她找个好家子,光说是没用的,她嘴上答应,却偷偷地来。”

“哎!也是呀!可给她找谁呀!”老伴道。

“哎!慢慢找吧!”父亲叹道,“明个不要说她,权当不晓得,看住她就是,赶快给她瞅合适对象,别光顾做生意,生意陪了可以从来,这事弄坏了,可关系到她一辈子。”说完,吹灭了灯,老两口子,紧紧地搂在了一块。

 

江舟回去,守着美好的回忆,在天天上坡劳动中,熬过了一个月,在十五这天,他又把自己精心收拾了一下,然后,又满怀激动地到镇上去。到了镇子上,又去收拾了一下头发,再在饭馆里吃了饭,又在街上转了一圈儿,便去铁丝桥上等姑娘了。太阳,在渐渐的西沉下去,暮色,正一点一点地来临,但姑娘还不见上来,江舟便在心里对自己说:她可能有事,她一会儿,就会上来的。

可是,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夜,一步一步地来了。今夜,是个黑沉沉的夜,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很快,江舟一个人站在铁丝桥上,被这沉沉的黑暗所包围了,姑娘还没有上来。江舟便下了铁丝桥,上了路,依依向下走去,希望能见到上来的,那熟悉的身影,他走啊走啊!离镇子已很远了,还不见姑娘的身影,他才感到,姑娘不会上来了,心便失落的很,他不明白,姑娘为何今晚没有上来,没有应诺。江舟的心空的很,难过的很。公路上没有一辆车,他感到他快被这黑夜吞没了。

回到镇子上,江舟找了个旅社便住下了,他只有在回忆中,慰藉失落的心。

江舟第二天,在镇子上玩了一天,他想下午姑娘也许会上来的吧!可一直到了傍晚,等到夜又深了,还不见姑娘上来,江舟失望了,想这个月姑娘又能不会上来了,为什么呢?这是个无月之夜,姑娘因此没来吧!但愿下个月,是满天星星的月圆之夜,那么,姑娘一定会上来的。

这么想,江舟第二天一早,心里极为失落的回去,又盼望下个月,希望月儿能圆,姑娘能上来,他们可以在一块。

又是承受了无尽的思念的一个月,到了十五这天,江舟又来到了小镇,在铁丝桥上等姑娘。这已是盛夏的季节了。世界,被碧绿充塞着,到了下午,小镇的铁丝桥,和河边,挤满了穿着各式裙子的姑娘,和穿着流行衬衫笔挺裤子的小伙子。太阳西沉后,暮色一点点地来到了时,那些姑娘和小伙子,都成群结对地不见了,去了他们想去的地方。江舟也多么盼望姑娘能上来,那么,他们也与那许多年青人一样,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但是等啊等,一直等到满天里出了星星,那圆圆的月亮已出现在了天上的时候,还不见姑娘上来。这月,月儿圆了,咋还不见姑娘上来呢?江舟不知道咋了,也不知为什么。

一直等到夜深了,还不见姑娘上来,满天里的星星,那么稀疏了,只有月儿,分外的明亮。

江舟又明白,今晚姑娘不会上来了。

他的心空的,乱的很,便独自一人踽踽地往纪念碑上,那曾幽会过的松林里去,林子依旧,为他们的爱,而做出了牺牲的小草,还倒伏着,唯有不见的是心上人,想着,感到物是人非,使江舟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泪。

回到镇子上以后,江舟便住下,却难以睡去,回忆着与姑娘的幕幕往事,想到现在音讯全无,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在干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回忆往事,到动情处,禁不住伤地地哭泣。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了一会儿。

第二天,忍不住了,江舟想下姑娘家去看个究竟,到底是咋么回事。

当江舟忐忑不安地出现在姑娘家门前时,姑娘的父亲看见了他,厉声斥责道:

“她,已出嫁了,你还来干啥。”

江舟一下就怔住了,啊,姑娘已出嫁了。

“她嫁在哪儿。”江舟忍不住问。

“这与你无关,快滚。”姑娘的父亲虎视着他,使江舟吓得拔腿便跑了。她已嫁了,嫁了啊,江舟这也才明白,为什么两次在铁丝桥上都没等着姑娘了。她不是说过,她是我的吗?她为什么要嫁;嫁了,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她不是说表面上答应父母,准时约会,永远属于我,咋就嫁了。江舟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心中万分痛苦,不知如何发泄,便疯狂地跑起来,以发泄心中的痛苦。

江州一口气跑到了镇子上,心中才稍平静一点,但痛苦,却揪很心里十分难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人们都在笑着,奔忙着,他不知道,属于自己的还有什么。

江舟便那么失落地在镇子上走着,他不知道,姑娘嫁到那去了,他想见姑娘,问问她,一切到底为什么。

而就在这时,姑娘真的就出现在了江舟的眼前,那一家餐馆里,不就是日夜记在心中的姑娘么!江舟的心一阵剧烈的跳,慌乱,地走进餐馆,痛苦的心里,因见到姑娘而涌上了一阵暖流。

姑娘的衣着,打扮,已如先前一点也不一样了,是那么的时髦,高档,显然,她已成了这家餐馆的主人。果真,进去后,见到墙上贺喜的牌子,和红红的“喜”字,江舟感到姑娘结婚了。

怎么这么快,江舟感叹道。

怎么又不能这么快,这已是个高节奏的社会,谈恋爱谁还马拉松,感觉不错,一天见面,几天以后就可以结婚,不行了,又散。自己与姑娘好的不也那么快。

不过,这未免也太快了,快的让江舟反应不过来,两个月以前,姑娘还在她的怀抱中,叙谈着温情的话,信誓旦旦的,两个月已后,已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不知她是否与在自己的怀抱中一般。

江舟出现在姑娘眼前时,姑娘的脸很快红了,但立刻又平静了,但并不给他说话,好似不认识了一般。才多久啊!变化就这么快,江舟禁不住问:

“这一切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浪漫毕竟是浪漫…可人还得现实些…是这,我结婚了,主人就这老板,你如果不想吃啥的话,还是走吧!过去的就过去了…”说毕,姑娘便进里屋去了,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服务的小姐问江舟要吃什么,江舟闭上了眼睛,流出了泪,好一会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默默地走了出去,搭了车,往回赶。他要尽快的离开这小镇,他受不了了,他不愿再看到这虚伪的一切。

下车后,江舟感到自己什么也没有了,边走,脑子里尽是对往事的美好回忆,倒越发让他心寒的泪直流,把对姑娘的所有的爱,也变成了恨,恨姑娘的无情无义,恨姑娘在欺骗了他,那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其实,江舟也哪里了解到姑娘。在他走后,姑娘便进来屋子,闭了门,扑在床上那么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脑子里,也想到了与江舟的幕幕往事,和对江舟的承诺,深感到对不起江舟。但她已是成了家的人了,只有把愧疚满含在心里,又怎么能弥补这愧疚了呢。在两月以前,父母便把自己管的紧紧的,哪也不让去,最后,看中了人家的钱,便把她嫁给了这个比自己大的多的男人,当时,她的心里还是多么的痛苦,可父母这么安排,她不想令父母伤心,只有那么的按父母的安排走了。而在半月前结婚后,从那天真浪漫的梦中醒来,看一看这社会,想想父母的话,她才明白现实,也才觉得这么走是对的,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好好生活。但姑娘感到欠江舟的太多了,她想她会帮江舟的。

 

江舟回去,痛苦了两年多,才渐渐从那痛苦的漩涡里挣了出来,在过二十三岁生日时,姑娘给他捎了二千块钱过来,附有一张小纸条,上边写着:

“忘记过去吧!结婚吧!”

江舟把两千块钱又退了回去。虽然,在两年之后,他已不再幼稚,成熟多了,也懂得了现实,理解了姑娘,是出于无奈,出于一种现实,才那么做的。他感到姑娘选择的对,若嫁了自己,自己能给予人家什么呢!既然给不了人家幸福生活,强求干啥。为此,对姑娘他只有祝福。但他不需要人怜悯,尽管他一无所有,便随钱也写了条子去:

“忘了,已忘了,只但愿你幸福。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会结婚的。我不需要怜悯。”

生一过,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岁,在经过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爱情之后,现在一切终于平息了,在漫长的痛苦中,江舟已成熟了,懂得了不少,已不再习惯于幻想,浪漫了,站在人生这金色的年轮边儿上,父母也对他说:

“忘了过去吧!你该结婚了。”

“忘了,是该结婚了。”江舟说。可望着初升的太阳,他又叹道:和谁接呢!用什么结婚,江舟明白,自己一无所有,而这个社会中,结婚不是那种亚当与夏娃式,说愿意,没任何条件就能结得了的。

哎!活人好烦人哪!江舟才明白。当初想结婚是因为爱,现在看透了爱,如果不为父母他就不结婚了。

太阳,正迅速地向中天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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