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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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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0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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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情殇【长诗】

一个人的情殇长诗】

作者:毛于贵

 

别以为我是植物人

我就不会写诗

别以为我读过唐诗宋词

我的诗就冠居全球

其实我是一个疯子

我不懂意识流小说

也不懂意识流诗

你可以扯下我的胡须去上诉

然后跟着我到地狱里去决斗

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只要有意识就是你们说的意识流

我只想写诗——因为

 

近来我没有特别行动

只是沿着的白天的遗传

把黑夜变黄

女巫的手

剑一般地伸向我崎岖的腹部

伸向我黑暗的多年的隧道

感觉很痛——

 

为了关注算你狠

为了关注逗你玩

为了关注将你军

为了关注核辐射

我将不是我

你将不是你

你们再不是我崇拜的神灵

我要将这黑夜的夫人唤醒

闭上眼睛

一直垂下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凄凄惨惨戚戚的根部

 

我想为人类重新制造一张面孔

制造一个能听我忠告的人

而不是你——

一个专生女孩的男人

一个专埋女孩的男人

 

残酷的月下

这个广种薄收的男人

将女儿埋在没有坡度的壕沟里

“爹爹,把土刨开,

让我透口气吧

四野的岩石失去现在和将来的时间

没有水的时间在咆哮

男性的根受了风湿

妇女生下女孩就如同生下瓦砾

1988年又一个男人将一壶开水

灌进女儿的腹腔

恐惧的灰尘呛着我的喉咙

二十年后的5.12大地震

都没有当时撕心裂肺

人呀——生儿子是运气

生女儿是福气

 

20085121428

一群人站在山坡上

站的高度足以人活着

可眼底的苦难摧毁了那么多人

我在蜗居里

被流入官舟大街

被流放到官舟校园里

仿佛艾略特种在花园里的尸首

——都发芽了

 

逃生过后

我还要去安慰上帝

上帝从试管里

拿出乳白色的液体

招引有眼睛的人有智慧的人上天堂

这地底上的穷人

苦难对于上帝来说

——是何等的美丽

 

只剩下骨头的土地

燃烧并发出这样的暴喊——

人啊    闻闻我油脂的气味

懂得真理的人啊

都被燃烧

十字架上的布鲁诺

留下最后一根手指

竖起男人根一般的高度

向活着的人道别

 

患上小儿麻痹症的土地

在他纤瘦的形象里

男孩女孩都在玩火

大兴安岭    1988

年轻的母亲正在孕育孩子

男孩女孩却把土地燃烧起来了

倒塌的房屋    焦黑的脸

让我感到真实而又陌生

人们脱去衣服都不能救火

据说那一年有一个狗屁气功大师

用气功降雨熄灭了火源

烧死的树    烧死的根

进不了地府的魂魄到处游离

 

充满干涸的绝望

迷路的人群    绿色的梦乡

零三的非典    汶川的地震

智利的火山    日本的海啸

病疫的传播    降旗的哀悼

漂浮的灰尘    辐射的恐惧

颓废的商品    失落的群山

呆滞的河流    压抑的海洋

都在旋转消失    消失旋转

 

我从不指望高官厚禄

花园里的尸骨我防你长

我没有时间逗你玩

算你狠吧

我站不到什么高度

尤其当学生指责我

在一本《思想政治》课本里死了之后

我就出了脑震荡

我绕行于人间的康庄直道

只有雷声没有雨点

连寂寞都静不下来

如果能静下来

那寂寞就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一节教育课班会课

先是少女般的温柔

最后不得不变成泼妇

这世界谁是你身旁的第三个人

其实老师就是学生家长的饥饿的情妇

靠近学生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后母

 

不相信吧

打个比方——假如有一只公羊

这只公羊的风度是孕妇

像旗    象棋又像骑

它硬生生地憋着

从山坡到山坡

从沟底到沟底

到了几个地方

又告别几个地方

就是生不出

 

公羊怀孕了

苏武的公羊站在旁边

它知道从故乡到贝加尔湖

从地窖到冰天雪地

靠旄节活着的苏武

是一个不可触摸的高度

 

倘若世界无性别而言

母羊们就会高高地翘起尾巴

就会雄起它们温柔可爱的胚胎

长时间不休息地摧毁那些

那些生机勃勃的雄性建筑

 

这不是毛家沟的公羊

毛家沟在偏僻的桃源里

憋着的公羊是城里来的官太太

它的坡度是大腹便便的肚子

却没有上过我们那里的高山

我想起以前在故乡我的牧羊

它很灵性他会听雨

它会悼念苏武的公羊

我牵都牵不回去

它说怀念故土的人永远不会叛变

苏武的公羊的它站在空气稀薄的湖边

向汉朝表达死亡一般的爱

十九年没有吃东西的苏武

用纤瘦向我们展示大出血一般的爱

 

人最好是保持贞节保持贞洁

男人们做不到

母羊却可以做到

凡是与母有关的事物都伟大

祖国是母的

祖国不能是公的

因为公的东西都想搞霸权

 

苏武牧羊里面绝对有母羊

他是喝了母羊的奶活了下来

绝不是喝公羊的奶活下来的

那个要他让公羊生小羊的单于

促使他变得伟大

 

汉朝与匈奴下的就是一盘棋

苏武的伟大不是象棋

而是他的杖节像旗

传说他能生小羊他就是大丈夫

因为男人们都觉得他们是伟大的

——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是

原因是男人的身材最没有坡度

 

只有苏武是个例外

因为他是象棋中像旗

 

不说也罢

我们谈到哪儿啦

那轻音乐不是我想要的翅膀

你说的是地震不是回忆苏武

   我不想回忆那些山

那些我走后倒塌的山

以及多次被伤害的公羊

上帝说了

教师是以灵魂生活的

所以我们没有肉体

我们的爱情是远不可及的传说

 

三种人走近肉体影响世人的生活

官员    商人    女人

三种人中女人用肉体布施

用灵魂生活

所以    朋友们

学着我融进一个冬天的早晨

尽管穿着是一片雪花的礼服

但你可以看到

所有供我们消费的东西都涨价了

连布施的官员都免开金口了

金子——葛朗台的金子

把一个教师钉在十字架上

 

女人可以用来防冬

官员们说

女人可以用来防冻

商人们说

 

这是谁跟谁呀

圣主说    

我们都可以成为饿着肚子的伟人

因而我不责怪那位打工的妹子

她拒绝艰难

就如同拒绝未来的死亡

什么样的生活都不是如同兄弟

真正的兄弟同样会心怀鬼胎

 

冬天很热

夏天很冷

所以犯罪是必然的东西

一个人尽可能让骨头活得好一些

骨头不是肌肉

通过运动就可以消瘦下来

就像1966年的希望

不能靠口号考虑整个民族

也不能靠李清照的蚱蜢舟

载动所有未曾开发的日子

 

那一年打工的妹子远离了我

她就埋在晃动音符的长廊里

无可救药的男女们

用《神曲》自焚

用《恶之花》献礼

涉猎南方与开垦北大荒

那思路完全相反

为变好而去    为享受而去

一个是手茧磨破

一个是鞭痕累累

 

我正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叫郑小琼的女孩

开始写起了打工诗歌

坐在机器旁思索的女人

坐在机器旁看淡人生的女人

昨夜旋转的音乐

是否达到了欢乐的目的

沙漠式的嗓子

山谷式的尖叫

都在那个远古的时间里换装

 

而我却在远古的时间里失眠

彻头彻尾地失去哲人的气度

想不起童年的我

不知晓粮食的声音

吸奶和安睡的时间

放牛和砍柴的时间

游戏和哭泣的时间

 

我是否还能进入宁静

既扶不起玉米

也不靠玉米扶持

一个人的归宿是土地

而不是海子的面朝大海

 

   南方

不朽的青春依旧闪烁

他们燃着笑声

像蜡烛一样融化

我看到树上摇下的头颅

作为归根的意识飘远

去融化    去融化

风烛残年地融化

我拉住流逝的岁月

与好好活着握手言和

 

曾经同窗的伙伴们

高薪高职的你们做了些什么

我是秋天的风

提着琴弦来找你

我要你们静静地卧在精神的花冢中

像我的打工妹子一样

醉卧在苦难的声响里

 

我拿起一把烙铁

我让你吹让你痛让你发烧

你们播种妻子

我们播种粮食

你的妻子吃去了我的粮食

那不行

我要让华山跪在我的面前忏悔

 

我们一样爱树

我让树长在穿花的蝴蝶舞中

你让树变成随波逐流的航船

我承认都是为了活着

你假惺惺地说——

“我吃的是草,

挤出来的是牛奶

我醉醺醺地说——

“我吃的是草,

剖出来的是牛黄

 

人的舌头是投枪是匕首是毒气弹

他们把这世界骂得水深火热

光滑的蛇灵

将睡衣脱在大地的胸脯上

黑色的巫蛊浇灌着人的喉咙

 

“我在抽筋”

这个句子很重要

秋天我是一个林中的战士

是脱了牙的吸血蝙蝠

我是奴化的天使

在重返故乡时喝了掺水的酒精

是城里倒在玉米地里的羊脂球

 

我又想到对历史要不要负责

习以为常的听觉欺骗了我的世界

苏轼很了不起

我能做到

但南海的事情男孩的事情

不是一贫一富的和尚能解决的

 

门外有人喊我去玩

可他们玩的是足球

我玩的特揪心

特别是足球

中国人的足球不是导弹

现在,你们懂了吗

太空里的星星残酷而腥臭

有一道题的答案

只有用北美洲做橡皮擦才算得出

谁痛恨日本?

谁痛恨美国?

 

我是植物人我不是唐吉可德

要不然我会玩死几个国家

爱国的人骂生活

骂国的人爱清明

点燃舌头的人们

把火焰转弯抹角地

煮着一口民以食为天的黑锅

 

“我一生都在为一口黑锅活着,

每一天都在做求爱的梦,

每一天都在为爱奔波

 

我在辽阔的大地上

换了许多姿势等待屠杀

   让我想想

我们那年杀猪就是用核武器炸的

今年在我的眼皮底下

一个人一口吃掉了我的廉租房

 

接连几个晚上做梦

我是大雁的儿子

我是一只公鸡

将铁嘴刺在母亲的奶上

 

亲爱的死亡的城镇

卷着心的人们

泡着卷心菜

将我的人身安全煮在一口大黑锅里

我在夜行的几个日子里

越过时间    越过空间

越过风景    越过栖息

昨天我才知道我屋顶的炊烟

是一次次死亡的漂泊

世界太干净不好    

太污秽也不好

 

我们饮用的水的源头

有死猪有烂狗有死鸡有死鸭

有鱼饲料有万劫不复的避孕药丸

它们与猪肉精禽流感

一起流向我们的水龙头

氺瘦了树枝枯了

人的肉体胖了思想胖了

 

于是

感恩中毒    乡愁中毒

仁义中毒    荣辱中毒

经济中毒    诚信中毒

文化中毒    礼仪中毒

时间冰冻了儿子

空间烤热了女儿

 

我们有那么多的伤口

为什么还要抢购食盐

涂满鸡血的死人

涂满狗血的邪神

营造一些不被理解的事实

被阉割的司马迁

在死亡的最后黑夜

被汉武帝的手

取走了赖以生存的睾丸

 

历史病倒在手术台上

死神    瘟神    驱之不尽

席芳平以及电锯

在嚎叫在呼呼着响

地狱伸出手臂

扯地上的草   拔地上的树

如果我是石头

我将飘着长长的头发

用脚把地狱的手裁断

在漆黑的夜

面向天空

纸船红烛照天烧

 

你可曾见过蛇的笑容

鳄鱼的低泣

我们中毒地躺在那儿

听着乌鸦打算如何分享我们的尸首

事实上火葬场那些家伙的发了横财

睡吧    睡吧

我谈不上致富更谈不上破产

穷人没有贪污的机会

他们贪婪第蜷缩着

亦或在布满荆棘的土地上蜗行

听不到怨声

乱叶飞卷着

把愁苦的眼皮铺在地球上

 

泪水被空气中的灰尘吸走

坦荡的福音

送走的灵柩

地震过后

又是谁将宫颈张开

把孩子降生在人们的哀悼里

 

但愿教育不会重复故事

将孩子们栓在烧红的铁柱上

但愿我不再喝酒

不再吸烟    不发牢骚

我要抢在孩子长大之前

把污秽的时光捏断

把虚假的报纸撕碎

把一切不净的东西收拾

我写诗的地方他会来参观

 

因为我不指望

不指望面朝大海

我在代替一个被杀害的人

阴魂不散地漂越

漂越一辆

在温州被雷击的追尾火车

漂越一个

在山西被瓦斯引爆的煤洞

 

我的毒液呀

缓缓地吐在众人的眼睛里

它像八月的阴雨

浸透黑色的土地

浸透欲望的主人

男女们勇敢地在富士康跳楼

犹如武士中的另类

他们像鞭炮一样炸响

他们的姿势穿过正午的阳光

要去跟死亡干上一仗

我们胆战心惊地去躲避死亡

去修复心理的怪病

他们只在阴影里

将身体当作战斗机

让死亡嘲笑雇主的良心

 

我把乡村痛苦缩进

蜗牛黑暗的肚子里

走出温柔可爱的小屋

城市让我知道——

世界上好几个国家动荡不安

   可爱的美国

把战火烧到

一个个自由安静的国度

战乱    游行    就业    物价

蚊子    苍蝇    老鼠    蟑螂

伪善的语气     绮丽的表述

隐喻的政策     通感的疾病

无道的生财     活人的裂变

修辞的为人     语法的淫雨

陈年的江水     勾兑的新酒

一切的一切

像我在华盛顿擦皮鞋

像我在华尔街剁手指

我的黑

像我在雪地里的咯血

深不可解的我哟

哪里是我回归的营地

 

我感叹不能言语的家园

被秃鹰在天葬的瞬间带走

跟一些人活着太失去意义

青山留白骨呀

怕什么    白骨精中了魔

连英雄的诞生都胡作非为

所以我说    别走了——魔!

你走了

我们这些诗人怎么混

中魔不好

但中魔如中毒

亲爱的文字

无论多少年前的豪言壮语

我都无所谓

鬼怪神魔    妖仙圣尊

只待某某某某佳境

我在世间——

无己无功无名

我的眼极冷

我的心肠极热

一切停留在荒诞

一切停留在现实

如果天地初生

生生不息

我绝不说——

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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