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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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绿衣天使
我见你口中飞出小鸟
把我的寂寞与怪僻一同叼去
万丈悬崖 是高傲的肋骨
激越奔流的歌
是你挥霍在人群中的眸子
弹一曲古铜色的吉他
喉咙里撑出一棵劲树
在为你崩出绿色的岁月之歌
崩出一片树林
以及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梦中不宁的幻爱
是我悬崖旋转的绿波
我的设想和飞翔
是我绿色枝头的雄鹰和小鸟
可是树都光了 人太多了
找一朵真正的花姊真难
我在这仰望的高原上分开泥石流
跌跌撞撞踩着纵横的沟壑
眼中挂起无数桶淳朴的水浇向天使
让我的梦不断生长
在凝重忧患的梵净山下抽烟
以一种仆人的身份活着
之二：渴梦
床在海上漂浮
岸边的枯树都执着寒刀追来
每一回想你啊
都在梦中抽不动脚
着急处只见古军营帐篷熊熊
许多战争都是因为女人
许多诗歌都是赞美女人
美的出现
常常使我跌倒在大海一样的酒中
赠给我相思的月亮呢
融化了我的眼
也惶惶惚惚波及我真正活过
几回的窘境
只觉要重新回到母亲的胎中
直到永远
床在海上漂浮
岸边的枯枝都执着寒刀追来
之三：一夜狼狈
这是一场秘密的阴谋
我在夜里刻下蛛丝
饿着肚子站在门外
胡乱地吼着要到厕所里寻求刺激的狗
夜曲犹在河岸窜上窜下
布鲁斯撕着我孤独的草鞋疯劲十足
旧二胡在墙上不正经地堵起肛门
它击倒了我午夜的失眠与绝望
风呀 请摇起我的子弹
靶击我去日年华的乌鸦
因为阳光也钻到我的床底
晒着我空想情人的恶梦
我发现爱情如一些污秽的头发
撒在我胸前哭泣
荒诞的阴影狂笑着与我的幽灵握手
有人企图叫我把短裤穿在长裤外面闲逛
寻找一个半身不遂打屁顽固的家伙
我在黑夜中把死人坟上的钱纸挂遍全镇
无数次沉默
无数次想改变
我们毕竟生活在阳光底下
———我想到
之四：怪幻
我的头发如一蓬易燃的干草
月黑天站在河岸被风刮起
许多只乌鸦争相叼去铺床
河黑 妖烟四起
怪物被我所有的恐怖吓退之后
河中直起奇观的海柱
绿衣天使挪动莲衣
大地铺起我无数首诗来了
避开污境 我伫立着
聆听她挂一滴秋月的笛声
我不怕所有的怪异用怒火燃烧
我脚板是身材的两倍长
无法行走 何处是归宿
我的嘴唇拖到膝上
叫我怎样歌唱生活呢
梦境啊
决不容许一点点的欺骗
2006年5月1日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