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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梨有点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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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老师连载
01
黑云掩月，剩得半点残光，一连几日的闷热潮湿天气，滴雨未见，不免心情郁结，像被人掐住脖子，呼吸难畅，总是忍不住想大发牢骚。此刻，破旧的四人间宿舍，窗户洞开，微光映照下，聚目观之，内部环境摆设可见。点点蛛网缠绕的老旧风扇慢悠悠地转着，电机转动发出嗡嗡声，像是一位迟暮之人不堪重负的喘息，破烂歪斜的衣柜一侧轻微吱吱响个不停。环望上下铺样式的四个床铺，仅靠近宿舍门的下铺隐约有人躺着，其余床铺空空如也。也许是因宿舍内不停歇的聒噪声，又或者天气引发的湿热难耐，还是其他的原因，那人辗转反侧，喘息声沉重，难以入眠。“他妈的，这个破地方！”那人猛地坐起，怒骂道，随手抓起自己的枕头，向床铺对面的衣柜砸去。这般激烈动作之后，房间内吱吱声犹如被按下暂停键，倏地消失，彼时传来窸窸窣窣，微光之下，几道影子如闪电般掠过衣柜边沿，消失在衣柜缝隙中。他叹了一口气，对眼前的一切无可奈何，伸手摸索床边的手机，“才一点多！”手机闪着强烈的光芒，刺得眼睛有些生痛，眯着双眼缓解疼痛，在手机灯光下，他穿上拖鞋，又随手将手机扔回床上。深呼吸之后，再度叹了一口气，“妈的！”他蛮横急躁地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汗珠甩了一地。那人站在水池前，水龙头拧到底，纤纤细流不如撒尿来得激烈，他无奈冷笑，还是伸出双手接住缓慢至极的流水，将水泼向自己汗水凝结的脸上，闷热烦躁缠身，冰冷流水冲击下，顿感舒畅，长吁一口气。站在窗前，微微清风透窗拂来，脸上残留着水珠的他，凉意尤甚，大感惬意。他略微转身，面迎清风，此刻已是不见半点月影，舍内虽漆黑一片，但不至于视线全无。话音未落，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前快速下落，擦过的短短一瞬，来不及思考，男人被吓得直接瘫倒在地，眼睛瞪大，浑身颤抖，双腿不住地往后蹬。思绪陷入刚才一瞬，黑影闪过，黑暗之下，他看到一双眼睛，毫无生气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随后，哗哗之声奏出雨声，倾盆而来，雷声轰鸣，闪电如蛇，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耀眼白光不时照亮整个校园。还有瘫倒之人的影子，长长影子贴在墙上，宛如一个苗条身子的少女。想到那个黑影是谁，那人突然站起来，整个身子伸出窗外，向下看。雨水斜飞，顺着眉而下，水雾激荡，那人紧揉双眼，模糊视线逐渐清晰起来。闪电白光照耀下，他隐约看到一人躺着，身下一片猩红，逐渐蔓延开来，内心恐惧之下，他有些站不稳，若非双手紧紧扶窗户边沿，恐再瘫倒在地。“救命！救命啊！！”他喃喃自语，心跳如鼓，带动着身体的颤抖，连滚带爬地来到床边，摸出手机。点了几下按键，很快那边传来说话声，“喂，救命…西航大学…有人…出人命了！”对方没有丝毫回应。“喂？喂”，他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黑屏了，“该死！这个时候没电！”尽管内心害怕非常，但人命关天，他还是迈着惊恐的步伐飞奔下楼。凌晨一点左右，宿舍大楼出入口仍是关锁的状态，钥匙在宿管大妈那里。砰砰！他急躁且用力地敲击着宿管大妈的房间门，并大喊着，“阿姨，快开门，有人跳楼了！”连续数下用力敲门之后，通过门缝处，有光传出，宿管大妈起了身。大妈打开门，穿着老年睡衣，睡眼惺忪，揉着双眼，脸上满是不悦，显然是埋怨敲门打扰了她的休息。“嗯，是你？”借助屋内的光，大妈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模样。呆愣片刻，那人再次着急地说道，“有人跳楼了！赶紧开门，赶紧打电话。”听到他的话，大妈揉眼动作倏地停止，惺忪双眼顿复清明，露出深思隐晦表情，似乎在躲避什么，冷声说道，“你看错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轰！巨雷再响，像是一把重锤狠砸大地，房屋建筑有种晃动的感觉，紧随而来的闪电照亮了宿舍楼大厅。厅外，大雨滂沱，雷光闪耀下，雨如珠帘，状如丝线，连绵不断。狂风斜吹，豆大雨滴砰砰砸落大厅落地玻璃墙上，声音激烈，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雷声，让人止不住地震颤。再一次雷电忽至，男人顿感黑影靠近，本能之下，欲要转身。突觉手臂传来的压力，紧接着，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宿管大妈门内。一声巨响，他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宿管大妈的拉扯下，他避开了锋利的碎玻璃，然而还是残片破开衣服插进肉里，闪电照耀下，鲜血细流直下。他转身，看到半截焦黑的横木斜插入大厅，应是狂风吹断大厅前的树木所致，插入大厅的一端刚好就在他先前所站的位置。想到这里，若不是宿管大妈拉着他，在如此撞击下，骨断筋折怕是难逃，心有余悸。看到大厅几块玻璃组成的落地窗碎裂，他立马冲出，压制内心的惊恐，暴风雨中疾驰，雨水不间断地打在身上，后背伤口处，此刻无暇顾及。然此处并没有跳楼的女孩，更无泛开的血迹，“什么？！怎么没有？！我明明看到…真的看错了？”他抬头上望，同时后退远离宿舍墙体，借助闪电刹那间的光亮，他看到了五层，自己所在的房间，那里还搭着自己的蓝色床单。
“没错啊！这…真是见鬼了！”心中疑问，更是惊恐，但想到并无人跳楼，惊恐的心情稍稍平复不少，不过，那双眼睛…怎么可能看错呢？可又无尸体，这…难道是梦？暴雨倾盆，他正要跑回宿舍楼，闪电再袭，突然他注意到自己的影子，两道影子，刚好处在宿舍楼影子的顶端。“怎么会有两道影子？”同时大脑犹如八十年代信号不好的黑白电视，雪花屏，卡顿等，画面模模糊糊。他抬头望向宿舍楼顶，立即吓了他一大跳，大口喘着气，双脚无力，想逃脱根本难以做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站立在墙体边缘，一点点地移动，这一幕他不知为何如此清晰，如同放大一般。话音刚落，那道身影已是一步踏出，急速坠落，向自己砸下。他仰头望着她，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突然涌现出阴狠神色，令他有些窒息，内心惊恐如狂涛波浪。“啊！”他满头大汗坐起，喘着气，“最近老是做这种梦？”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看手机，上面备注是“周武老师”，低声骂骂咧咧后，快速点击接通，“老师！”“昨天有点发烧，吃了点药，所以…….”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那边传来声音。“别和我说这些，我说的你不听，你就别怪我，十分钟内我要看到你。”看着手机，他骂了一声，“他妈的，去你的！”骂了几句后，心里舒服不少，又不禁想起来那个梦……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