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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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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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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华仔

华仔:

很奇怪我会给你写信吧?其实很早我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直都未提笔,今天我就要用这种怀旧的方式来控诉你这个大骗子。

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送花吗?那天下班,我刚到小区准备停车,不知道你从哪个角落蹦出来,手捧鲜花,厚着脸皮去我表姐家蹭饭。到家才知道,你早就偷偷打电话让我表姐给你煮饭,你的脸皮也真是够厚的,竟然开始与我亲近的人套近乎。

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送饭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正和同事讨论着要不要中午定食堂的饭,你全副武装的提了一个饭盒跑来办公室,揭开盖子,上层放着米饭,下层放着排骨汤,汤色清亮、飘着些许翠绿。你说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所以炖了一锅汤,不喜欢吃肉、可以吃菜、不喜欢吃菜的话还可以喝汤。

还记得你带我第一次去看电影吗?在影视中心,晚上7点之后上映的片子很少,随口问还有啥片,售票员说只有一个排片,问要不要看,你毫不犹豫定了2张票。片名还记得吗?——《前任攻略》,是啊,居然带女朋友看一个讲前任的电影,这样的2也是没谁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家吗?是一个油菜花开的季节,恰逢周末,你嚷着要见见世面,看看我们那万亩茶乡。征得我双亲的同意,你骑着借来的座驾,带我一起回家。30多公里的山路,由于我晕车,所以不太常回家,看着路边的美景转眼就到。我父母都在茶山赶着揉制新茶,你便追上茶山去给帮忙。但是对于从未见过制茶的你,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在那扫扫地、晾晾新叶、添添柴。次日,你起的非常早,早到于天刚亮,你说你紧张的睡不着,怕起晚了影响你的整体形象。吃早饭时,我母亲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性格不好”,你说“我性格好”;她说“她不会煮饭”,你说“我会煮”;她说“她不爱洗衣服”,你说“有洗衣机”;你居然让一向擅长唇枪舌战的母亲败下阵来。

还记得你带我去领结婚证吗?那天日子非常好,阳历9月9日,阴历8月16日,是个黄道吉日,早早的你就来我表姐家接我,一路上你很兴奋但又小心翼翼,深怕我一个转身不去了。刚领完结婚证,一想到今后我就不能以单身贵族的方式生活瞬间就不开心,而你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说带我吃大餐,结果你却请我吃了一碗5块钱的面。居然是一碗面,还给我灌输的是要长长久久、圆圆满满,所以还得加个蛋。但是不应该是个煮的整鸡蛋吗?可为什么到我碗里变成了煎饼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去旅游吗?为了照顾晕车的我,本可以选择打“飞的”的我们却选择了火车。上了玉龙雪山,优美的风景将我吸引,一路小跑将你甩在身后,一不留神,我一脚踩空跌了出去,疼的我说不出话,身边的人赶忙扶我起来,而你呢,一阵狂喜,跑过来问我“你是不是缺氧?”,内心莫名的尴尬。我的脚崴了,由于没有条件及时处理,脚腕越肿越大,我们不得不放弃很多旅游项目打道回府,也让我们错失了很多美景。然而回家的路很漫长,肿胀的脚穿不上鞋,你胸前挎着背包,背上再背着我,我背上在背上干粮,那个狼狈样至今都难忘。我说你怎么不把我扔在云南,你说“到处都是捡媳妇的,把你捡跑了怎么办?”硬是把我背回了勉县。

还记得我生豆豆的时候吗?早上5点多羊水就破了,慌慌张张赶往医院,由于脐绕颈3圈半,不得不紧急进行剖腹产。下了手术台,由于失血的原因,我瑟瑟发抖,浑身粘满各种监护仪器,半夜麻药一过,伴随着浮肿与切肤之痛,让我无法入眠。你守在我的床前给我轻轻按摩减轻疼痛,一夜都未曾合眼。术后第二天,必须下床活动,病床又高又硬,轻微一丝晃动都会拉扯的伤口生疼,你让我踩在你的脚上,慢慢下床,搀着我,一步步缓慢移动,短短几米的距离,我疼的倒吸冷气,而你在寒冬腊月却也湿了衣襟。在医院的那些天,你近1米8的个头蜷缩在不到1.5米的窄沙发上,晚上就盖着几件衣服当作被子,白天各种取药交费买饭擦洗,短短5天,你的黑眼圈更明显了,回来一称,你瘦了6斤。

但是自从我们步入5年之离,婚前的承诺全部变成了哄鬼般的誓言,什么你会洗衣服,一只手来算你洗一年的次数都够用;还说你会煮饭,现在一个礼拜你能进几次厨房?还说你脾气好,翻脸不认人的时候属你最浑……

即使是这样,有时候我还是很庆幸我们彼此的相遇、相知、相爱,我们是同事、是朋友、更是亲人,因为我们是“钢铁”夫妻,彼此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但是我很希望在而立之年的你能够多运动,锻炼好身体,抑制你逐渐“膨胀”的身体。对于儿子,我希望你对他多点耐心,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帮助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先成人、后成才。至于朋友,近贤则聪,近愚则聩;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关于工作,捋清思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精、准、狠。

借用我们皮革婚纪念日时我的感慨来结尾吧,“我们带着自己的棱角,历经生活的打磨,迎来第一个3年。我们哭过、笑过、争吵过,但依然选择忘记对方的不完整,各自挥着一半翅膀拥抱希望、守护我们共同的美好,走过一个又一个的3年。”

你若不离,我则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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