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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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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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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今追昔珠江口


一 粤港澳大湾区一日千里,举世瞩目

滔滔珠江水,日夜向南流。一路欢歌笑语、一路激情澎湃,汇入伶仃洋,奔向全世界。

美丽富饶的广东,处在改革开放最前沿,一直领跑中国经济。

2017年7月1日,香港回归20周年。在国家主席习近平的见证下,香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澳门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崔世安、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何立峰、广东省省长马兴瑞共同签署了《深化粤港澳合作,推进大湾区建设框架协议》,标志着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正式启动,全球第四经济湾区昂首挺胸屹立在世界东方。

珠江口处在粤港澳大湾区中心,珠三角地区的9个城市广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东莞、中山、江门、肇庆都纳进了大湾区范围。影响世界经济的宏伟蓝图徐徐展开。

大湾区城市群糅合了华侨文化、海洋文化、岭南文化、珠江文化、广府文化和客家文化、移民文化等元素,海纳百川,经济多元化发展。东莞、中山、江门虽然经济实力不如深圳、广州,但都是著名的华侨之乡。广大华侨的爱国热情是无穷无尽的,他们的经济实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2019年2月18日《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粤港澳大湾区不仅要成充满活力的世界级城市群、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支撑、内地与港澳深度合作示范区、还要打造成宜居宜业宜游的优质生活圈,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典范。

大湾区的定位令人向往、催人振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风气鼓舞人心。2+9城市热火朝天搞建设的情景吸引世人的目光。

短短三年时间,发展活力充沛、创新能力突出、产业结构优化、要素流动顺畅、生态环境优美的国际一流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框架基本形成。

2022年4月20日,《广州日报》头版:粤港澳大湾区去年经济总量约12·6万亿元。

粤港澳大湾区的发展为什么能迅速驶上了现代化的快车道?

人民心力的凝聚,国家政策的倾斜,民族复兴的使然!还有,正确方向的引领、步调一致的行动和基础设施的建设。

2018年10月23日,总长55公里的港珠澳大桥开通,习主席出席典礼亲自宣布大桥正式开通并沿桥巡览。

港珠澳大桥的通车,是“一国两制”的成果,是三地百姓的夙愿,对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2019年4月2日,12公里长的南沙大桥通车,这是横跨珠江最长的特大桥,一下子拉近了南沙到东莞的距离,中山、佛山、肇庆等地到东莞、深圳的速度也大大加快。

早在200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十周年的时候,全长5545米从深圳蛇口直通香港元朗的深圳湾大桥已经开通,该桥还是国内路面最宽、标准最高的公路大桥。

更早之前的1999年4月,连接珠江口东西两岸的虎门大桥落成。该桥全长15760米,主桥4600米,主跨888米,当年红极一时。

广州、深圳、香港、澳门和珠海早已连成一片,成了珠三角城市群的核心。五大机场民航旅客年吞吐量已超过2亿人次,沿海港口集装箱吞吐量8000万,均位居全球湾区之首。

1997年7月1日,东方之珠香港回归祖国的怀抱,风云际会的大都市迎来了持续发展的好时机。

1999年12月20日,旅游胜地澳门走进了母亲的家门,青春焕发的小渔岛来到了美丽富饶的新世纪。

很快,粤港澳三地达成共识:开放引领,创新驱动;优势互补,合作共赢;市场主导,政府推动;先行先试,重点突破;生态优先,绿色发展。

现在,粤港澳大湾区经济建设如火如荼,社会发展一日千里。

珠江口在放歌,伶仃洋在高唱,人民的生活越来越美好!

二 珠江口涌动着悲壮的历史,英雄的故事

181年前的一天,1841年1月7日,中国军队在珠江口大角山蒲州炮台打响了抵御外敌第一炮,向帝国主义侵略者宣示了中华民族的尊严。鸦片战争的爆发拉开了中国近代历史的序幕,体现了广东军民坚决抗击英国侵略者、誓死捍卫祖国、保卫家园的民族英雄气概。

清军打响第一炮的蒲州炮台属于大角炮台一部分。大角炮台共有9台12炮,背靠青山绿树,面向茫茫大海,扼守在珠江口西岸最前沿位置,与对岸的沙角炮台遥相呼应。

珠江口虎门炮台群有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就是沙角炮台和大角炮台。第二道防线有镇远炮台、靖远炮台、威远炮台、定洋炮台和上横档炮台、下横档炮台、巩固炮台。第三道防线有蕉门炮台和南北炮台、大虎炮台、永安炮台。

其中上、下横档岛和大虎山岛炮台在珠江河中间。沙角台、镇远台、靖远台、威远台在珠江东岸现属于东莞地区。大角台、蒲州台、巩固台、南北台在西岸,现属广州南沙区。

著名的虎门大桥从上横档岛和下横档岛上面跨过,紧密地将珠江口东西两岸连接起来。

虎门大桥上游不远处就是大虎山岛。大虎山岛再往北上游八公里就是南沙大桥。

今年6月3日,是虎门销烟183周年。今日,在南沙文友老林的带领下,我们登上了蒲州炮台。

大角山不高,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是从伶仃洋进入珠江口的必经之地,和对面的沙角炮台一样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蒲州炮台位于大角山西侧,放眼望去,远近风景,一览无遗。

大角山脚下是南沙大酒店,往城区内望去是商会大厦等一片高层建筑。往北望珠江方向,只见虎门大桥在阳光下英姿勃发、气贯如虹。大虎山岛躲在虎门大桥后面,若隐若现像一位害羞的姑娘披散了神秘的面纱。上横档和下横档两座岛屿静卧在虎门大桥脚下,就像两艘归航的军舰依偎着虎门大桥轻轻的飘呀摇呀……

站在大角山遥望对岸,远处的“三远”炮台依稀入目。正对面的沙角炮台则清晰可见,房屋树木可圈可点。如果我们把这里的美景航拍下来,该是一幅多么震撼、多么迷人的风景!

往南望去,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来往轮船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耀眼。左边,遥遥望去是深圳,再往前是香港;右边,隔湾远眺是珠海,再往前是澳门。

面对大海的波澜壮阔,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波涛汹涌。就是这片海域,曾经爆发了惊天动地、翻江倒海的鸦片战争;曾经书写了中国军民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曾经吞没了当时400多名将士的赤胆忠心;曾经哭诉过清朝政府的腐败无能……

如今,硝烟散尽,隆隆炮声远去。曾经公认为中国近代海防史上设备最完善、火力最强大、工事最坚固的在中华民族紧要历史关头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虎门炮台群已退出了军事要塞历史舞台。1982年4月,国务院公布虎门炮台群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了让这里的历史文化资源发挥更大作用,蒲州炮台经历重新装扮,成了著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从蒲州炮台牌坊进入,沿途树荫下竖了不少精美的标牌,介绍虎门炮台旧址概况和三道防线、三次海战及历史变迁等,为游人了解虎门海防故事和鸦片战争历史提供了方便。

在蒲州1号炮台,我们看到一尊仿制的大炮立在炮池中央。这是仿照原有的德国克虏伯重型火炮重造,炮身重10吨。由于基座安装了轨道,大炮除了上下左右摆动还可以180度旋转。虽然该炮长度重量远远比不上厦门胡里山炮台的重炮,但看上去威猛如虎、厚重如山。

炮池呈半圆形,全用“红毛泥”混凝土加钢筋造成。池后有暗道连接弹药库和其他炮台。尽管每座炮台都只有一个出入口,但设计巧妙、布局合理,各台之间遥相呼应、首尾相连。就是这些海防设施,让日本侵略者闻风丧胆。

老林是广州小有名气的历史题材作家,又是一位历史老师,他老爸是归国华侨。说起珠江口的历史故事,老林可是信手拈来、滔滔不绝。

老林说,当时炮台设施并没有现在所见的这么先进,鸦片战争连续两次海战均告失败。第三次海战打败了妄想从珠江口入侵的日军之后,充分显示了这些克虏伯大炮的厉害。

1841年1月7日,早有预谋的英军舰队在伶仃洋靠珠江口海面集结了20多艘舰船,突然向第一道防线的大角炮台和沙角炮台发动了猛然攻击。清军奋力回击,但寡不敌众,“两角”被英军攻陷。1841年2月25日、26日,英军组织更强大的军力向“三远”炮台和上横档岛、下横档岛以及永安炮台、巩固炮台展开了疯狂的大规模进攻,尽管守卫的清军浴血奋战,顽强抵抗,但因力量强弱悬殊,最终全军覆没。

当时,虎门炮台群设施落后,兵力不足,还遭受到卖国求荣的当朝奸细琦善百般阻挠,结果清军全部壮烈殉国,义律为首的英国侵略者趁机大举进犯。1882年。开明人士、两广总督张树声奏准修复虎门炮台,并重金购买了现在我们所看到的这些克虏伯大炮。

1937年9月14日,侵华日军五艘舰艇向珠江口发动进攻,遭到虎门炮台守军迎头痛击,各炮台的克虏伯大炮发挥了巨大作用。日军组织了多次进犯均未能得逞。直到1938年10月,日军从惠州的大亚湾登陆,途经惠东、博罗、增城,直迫广州。虎门炮台受到前后夹击,再次失守。

老林说,翻阅鸦片战争历史,不能不提虎门销烟的两广总督林则徐。追溯虎门炮台故事,不能不提誓死卫国的水师提督关天培,还有英勇不屈的邓廷桢、李廷钰等众多将士。

十九世纪初,世界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英国鸦片贩子大举进入广州迅速祸及多个城市。林则徐以钦差大臣身份来到广州。在邓廷桢、关天培等支持下,查处烟馆、收缴烟土,和鸦片贩子进行了坚决的斗争。1839年6月3日,林则徐指挥广大军民在虎门海滩上当众销毁鸦片237万斤,维护了国家利益和民族尊严。

义律恼羞成怒,一方面给朝廷施加压力,另一方面密谋武力侵华。奸臣琦善不但没有褒扬虎门销烟义举还归罪并处罚林则徐。同时,琦善与义律擅签卖国条约,割让香港、赔偿烟款六百万。林则徐一生忍辱负重、忧国忧民、功勋卓著。被道光皇帝革职后,林则徐满腔愤怒,写下发聋震聩的诗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在林则徐领导下,关天培、李廷钰等将领一方面积极参与禁烟、缴烟、销烟,另一方面认真布置海防,在水中设置排桩、铁链,坚决抵御侵略。1840年7月横行香港的英军在尖沙咀杀死一名无辜的村民。林则徐正义辞严,要求义律交出凶手。义律不但不交,还挥兵进犯沿海内地,结果几次都被关天培他们打败。

于是,1841年1月7日,英军舰船大举攻击大角炮台、沙角炮台。关天培坐镇前线,坚决死守。由于兵力十分悬殊,情况万分危急,关天培只好向琦善求援。正在与英军“议和”的琦善没有发兵。关天培被迫退守第二道防线,坐镇靖远炮台指挥战斗。

为了激励将士们守住第二道防线,关天培把自己的银钱拿出来补充军饷。他还把自己数枚脱落的牙齿和几件破旧的衣服寄给家眷,表示誓与炮台共存亡的决心。2月26日英军炸断拦江铁链,攻占了横档岛与其他炮台之后,集中全力进攻关天培所在的靖远炮台。关天培率领众将士挥刀上阵,与登岛英军进行殊死肉搏。搏斗从中午到深夜,异常惨烈。无奈寡不敌众、孤立无援,最后400多名将士全部壮烈殉国。

三 两区一省,浓墨重彩,谱写壮丽的新篇章

珠江口悲壮的故事,让我感叹不已。我想,一盘散沙,注定一事无成;贪穷落后,肯定挨打受辱。中华民族只有凝心聚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打败一切来犯之敌。

老林带我们驶过虎门大桥,来到珠江口东岸。

漫步在威远炮台,看着对岸南沙城区日新月异的高楼大厦和虎门大桥上来往奔驰的车水马龙,为我们伟大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发展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威远炮台绿树成荫,风景如画。海风轻轻吹来,带着海水的咸味、伴着海浪的歌声,让古战场充满诗情画意。谁能想到就在这么一个美丽、宁静、迷人的地方,一场惨烈的战斗让数百名守军将士魂归大海。

威远炮台隶属东莞市。40年前的东莞虎门炮台就跟随着美丽富饶、经济发达的东莞享誉五湖四海。我第一次参观虎门威远炮台是1980年刚当中学老师的时候。第二次是1991年,我们从虎门镇码头坐船登上了靖远、镇远、威远三台,还专门请了虎门文化站的老师为我们讲了许多历史故事。

东莞位于珠江东岸,南邻深圳,北接广州,是著名的侨乡,是中国近代史开篇地和改革开放先行地,荣获全国文明城市、花园城市、森林城市、篮球城市,还有音乐之城、科技之城、博物馆之城等美誉。更为可喜的是,2018年11月东莞已选入中国全面小康城市。

珠江口西岸的南沙近几年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飞速发展。1993年成立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以来南沙走进了发展的快车道。2015年,自由贸易试验区挂牌,南沙更是如虎添翼。最近,南沙融入了粤港澳大湾区世界级城市群发展规划,并和深圳前海、珠海横琴一道屹立于世界第四大湾区的最前沿,正在形成新时期全面改革开放的新格局。

深圳地处珠江口东岸,是中国最成功的经济特区、广东最具经济活力的超大城市,与素有世界金融中心之称的香港唇齿相依。经过40年的快速发展,深圳已成为全国性的金融中心、物流中心、国际科技创新中心,被誉为“中国硅谷”。现在,深圳正在全力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全球海洋中心城市。

广州是省会城市,是西江、北江、东江与珠江一同奔向伶仃洋的汇合处,华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科学城、知识城、教育城、自贸区、开发区、高新区······历史名城青春焕发,超强实力再创辉煌。

位于珠江支流东江流域的惠州也是非常有活力的城市,宜居宜业宜游。地处粤港澳大湾区东岸的大亚湾经济技术开发区和仲恺高新技术开发区,两个都是国家级开发区,让惠州高质量发展的经济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处在珠江支流西江和北江流域的佛山与肇庆都是朝气蓬勃的城市。肇庆是中原文化与岭南文化、西方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最早的交汇处,是粤语发源地,也是广府文化发源地之一。佛山更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中国历史上“四大名镇”“天下四聚”之一,被称为陶艺之乡、武术之乡、粤剧之乡,也是全国民营经济最发达的一个地区。

位于伶仃洋西岸的江门是著名的侨都,粤港澳大湾区重要节点城市,有中国“第一侨乡”的美誉,区位优势突出,对外通商悠久,开发前景广阔。

地处珠江口西岸的中山是孙中山先生的故乡,也是著名的侨乡,有旅居世界五大洲87个国家和地区海外侨胞、港澳台同胞80多万人,资源丰富,潜力巨大。

中山、珠海、澳门与深圳、香港隔海相望。在宽阔的伶仃洋海面上,一条巨龙正在浮出水面——世界级的庞大工程:集桥、岛、隧、地下互通为一体的深中通道。这可是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特大项目,也是改写伶仃洋东西岸“一水隔天涯”历史的民心工程。以后,粤东汕头、潮州、汕尾、揭阳、惠州、深圳到粤西中山、珠海、江门、阳江、茂名、湛江的距离大大缩短。

在粤港澳大湾区西岸与澳门手挽手的是珠海,中国著名的经济特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国家园林城市。现在,珠海正在融入大湾区统一发展新格局,扬帆续航,加快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化经济特区和枢纽型核心城市。

昔日遭受侵略者炮轰的珠江口,现在是向全世界开放的大湾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正在变成现实,民主富强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强国即将昂首挺立在世界的东方。

从高处遥望飘渺浩瀚的伶仃洋,我想:粤港澳大湾区一定会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添上浓墨重彩的壮丽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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