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尽枕河 ——记苏州

苏州有两大特色，其一是园林。“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能获得“天堂”的美誉，很大程度是由于它拥有一批全国乃至世界知名的古典园林。能够住在如此优美的园林城市，确实有如住在天堂。我到苏州却没有去看园林，我去看水。水是苏州的另一大特色。许多人只记得“苏州园林”，却忘了它是一座水城，有“东方威尼斯”之称。

那天我们出游的时候已是下午，阴天伴小阵雨，这实在是一个极佳的天气。我们坐在游船上，游船缓慢地循着古护城河向前开去。雨把苏州洗得一尘不染，凉气爽人，我们观赏着护城河两岸的人家，民宅，绿柳，水巷，小桥，驶向古运河，向着枫桥镇而去。

这座水城的历史悠久，自春秋时期伍子胥建城以后，虽历二千五百多年，却还是依旧在当年创建的旧址之上，从未更改移动过。城墙虽已拆去，但绕城的护城河，基本上还保留着当时的原貌。

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楼三百九十桥。

水城除了东西南北都是清波绿浪的水之外，城中自然也处处是水，要不怎么可能有三百九十座桥呢？绿浪红楼，加上处处可见的各式各样的桥，这景色实在是美。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夜市卖菱藕, 春船载绮罗。

遥知未明月, 相思在渔歌。

——唐 ·杜荀鹤《送人游吴》

苏州人的房屋，都依街临河。垂杨清波，还有那处处可以入诗入画的虹桥塔影，风光秀美，旖旎之至。再加上遍布城中城外的各式古典园林（以前除了私宅园林，还有公众都可去的寺庙园林），住在这样的一个城市，也难怪人们要把它视为天堂了。

我在苏州城中所看到的公交车站，每一个都是按园林式设计建造的。“螺蛳壳里作道场”，于此可见苏州人不仅懂得保护文化遗产，而且也善于继承发扬文化遗产,我们也可以从公交车站之一斑而窥其文化品位之全貌了。

二零零五年八月十四日上午于横山之阴

（原文发表于二零零九年四月《砲台文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