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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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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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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 一个女孩

大男人生日的那天早晨,小男人发来贺电:

上帝是一个画家,它漫不经心的画了你的模样,又慢条斯理的描写你的掌纹。掌纹是命运的秘密,你的智慧线很长,你很聪明,涉猎斑杂,无所不通,年轻时散文诗歌都都得心应手,但你的字不好,我随你。

小男人说很怀念与大男人在老家一起翻地的情景,希望二十年后依然可以这样。

大男人眉眼带笑,举着手机,凑在我的眼前,我一字不落的读完了小男人的生日贺信,感慨道,我家的小男人终于长大了。

朋友圈里,小女孩说:生日快乐,我一生的偶像。并附上自己的一张自拍照,那鼻眼分明是大男人和我的合体翻版。不由吻了吻那张照片,我家的小女孩也已亭亭玉立。

小男人和小女孩都有所表示 ,我又怎能无动于衷?

开春后,小院的装修被提上日程。

老宅子是当年的四合院,最热闹的时候里面住了五户人家。前年拆掉所有的旧房,把新居又移后了数米,空出了一个宽阔的院落。从处理路基、铺设房屋周围的渗水砖到水泥硬化入户路,砌道沿石,整修花园,移栽树木,历时一个多月。远在他乡的小女孩几乎天天在微信上询问小院的装修进度。小男人抽出节假日,平生第一次抄起了铁锹,与大男人陪着一帮工人顶着太阳干活。

小男人的手磨出了血泡,大男人晒黑了,也瘦了,但精神头十足,就像小男人诗里写的那样:你疲惫却一腔热血去构造/将每一个年轻时的梦都贴在砖瓦花草之上。

小院的每一处建设大男人都力求完美。风水先生说院里的水泥路拐弯处不宜用直角,大男人就用一块竹胶板弯出弧形,填上混凝土,院落的整体线条立刻柔和了许多;在移栽两棵桂花树时,也要先用尺子量好与大门之间的距离,他说,当你劳作之余,不经意的一瞥,飘窗外一树的葱绿刚好落在眼底,那种感觉是不是特别舒坦;

小院的景观一天天在丰盈,一位装修屋子的工人总在收工后说,等我们装修结束的时候,你院里的蔷薇花就该开了。

装修的风格与屋子的色调着实让我们费了不少思量。我和大男人喜欢简约大方的风格,主张墙壁刷成白色,与门窗浑然一体,也使屋子的整个空间看起来宽敞而明亮。小男人有点小资情调,崇尚简欧风格。要求屋子的颜色以黄色为主。他的观点是家里的门窗都是白色系,如果墙壁刷成白色,分不出层次,也没有立体感,很大众化。小女孩不排斥黄色,也不讨厌白色,但更喜欢天蓝色。

从网上看样图,出效果,几次讨论下来,最终,采纳了小男人的意见,客宁、餐厅、走廊以米黄色为主,房间统一刷成白色。当然小女孩的房间给了她一个充满幻想的兰色。

每日奔波与老家、装饰材料店、我们的店面,纠结与材料的价格、材质与颜色, 大男人一脸的疲倦,但眉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成就感。

或许是年龄的缘故,这栋祖辈留下的宅子,他倾注了所有的热情和深情,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老娘若在,多好。是啊,婆婆若在,看到重新焕发生机的小院得有多高兴!

十年之后,或许用不了那么久,我们终会远离都市的喧嚣,回到这里,修花剪草,种瓜种豆。阳光静静的散在窗棂,花藤慢慢的爬上篱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份恬淡与闲适,不再是向往,会成为日常。

小男人明年就大四了,他告诉我,毕业前,他想约上哥们儿在小院聚聚,大男人提供音箱、舞台以及灯光,他们奉献歌声、年轻与活力。那晚,他们想疯,想闹,想醉。相信那晚的小院会被这帮年轻人点缀的更加绚丽,那晚的小院也会给这帮即将步入社会、各奔东西的年轻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小院刚开始整修时,大男人许诺小女孩,无论你在那儿,都会是我们永远的公主。公主床会有,秋千会有,还有满架的葡萄、一院的花香等着你。

小院的装修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候,蔷薇花如期绽放,白色似雪,黄如晚霞,红胜娇阳。大男人的生日也如约而至。小男人与小女孩一早就送来了祝福,我也不能落后,娇情一回:

又见柳絮飘,又闻蔷薇香。四十年如白驹过隙,青春不再。梦似浮尘,情如尘埃,然轻风过耳,誓言犹存。二十余载风雨同舟,相濡以沫,老了容颜,枯了鬓发,惟情缘不减,情结不衰。祈愿:年年与君庆今朝,岁岁为君燃烛红!

信息发出了,大男人纹丝不动的坐在电脑前,好久都没有动手机一下。

有点着急,端了一杯茶轻放在电脑桌上,问道:几点了?

大男人撇了一眼电脑右下角,头也不抬的说:10点了。

心里嘀咕道,手机上也有时间啊。

郁闷中,”因为刚好遇见你……“好悦耳的铃声!

大男人终于拿起手机站了起来。刚刚还在感谢及时打来电话的那个人(应该是装饰材料店的老板,咨询过他们家的内墙涂料),却被他们半个小时的通话折磨的有点恼火,在一旁小声提示到:涂料颜色电话里也说不清,见面谈吧。

挂断电话,大男人随手把手机又放在桌上,端起了杯子。

静静的看着大男人一口口喝完杯中的水,又坐回电脑前。

没辙了。”给你发了条信息,看看呗”。大男人坏坏的一笑,“听见信息提示音了,我家的才女可不能输给小男人哟!”

大男人拿着手机足足看了三分钟,然后抬起头,”有酒吗?”

有点沮丧,刚转身,“小女人不负虚名,不过咱家小男人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哟”!

窗外,几株月季正努力生长,花苞含露,微风中我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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