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

文/张峻凯

刘小百是家里的独苗。在农村里也许物质条件差一些，但疼爱小百的人却一点不比城市孩子的少。先说小百的爸爸，绝对是个实在人.常年在南方打工，省吃俭用，一年下来也能挣个五六万。小百的妈妈郝琴在家里种着两亩地，养了一群鸡鸭，还有一条不招大家喜欢的狗，大家都说那是条傻狗，它见了主人不会摇尾巴。总之，家里的生活还算不错。至于小百的爷爷和奶奶是和小百一家分开住的，他二老住在村中间的土屋里。

事情发生在前两天，小百的爷爷本打算爬上屋顶去拾掇一下黑瓦，因为屋里有个地方下雨的时候老漏水，毫不戏剧的是他确实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小百的妈妈二话不说就把小百的爷爷用架子车送到镇卫生所，这个时候小百的妈妈倒是很得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儿媳。不过，当得知医生的诊断是大腿骨折，最好到县城医院去上钢板时，小百的妈妈只问了一句：“那得多少钱？”医生给了一个粗略的回答后，郝琴一口气又把小百的爷爷拉了回去，这个时候任哪个路人看了还是会觉得这是个好儿媳 。整个过程，小百都在场，他似乎很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只有九岁。

小百上学的时候要从爷爷家门口路过，郝琴知道这点，所以特意叮嘱小百“若奶奶问起我时，一定要说我病了，不能去照顾爷爷。”这个年龄的孩子是不会怀疑妈妈的话的，自然，小百照做了。 虽然有小百奶奶的照顾，但小百的爷爷并没有等到这一年的三十。不要指望小百的爸爸会回来修理郝琴一顿，事实上小百的爸爸还没进堂屋门就已经被郝琴骂得狗血淋头而一声不吭。等到一切事情办妥之后，小百的爸爸又去了南方。

此后，小百的奶奶将自己的八分地交给了郝琴。小百的奶奶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小百的家里要一口袋米，那口袋大概也就能装十来斤米。每一次郝琴都告诉小百“能少盛就少盛，别装得太满。”凡是能在老人面前偷奸耍滑，占小便宜或是自己认为自己能占到便宜的地方，郝琴都不会放过。

值得一提的是郝琴是个重视教育的人，常常教导小百：“我和你爸都是农民，挣钱不容易，等你挣钱了一定要好好孝顺我们。”

九年后，小百考入了省内的一所一本大学，那一年小百是村里村外出名的红人。又过了几年，小百大学毕业，谈了一个东北的姑娘。小百的父亲还在南方打工，不过，由于现在干不了体力活了，一年下来也挣不了几个钱，小百工资也并不高。

一个下午，小百从省城回到老家。小百此行是为了奶奶死时留下的那二十四个银元，说是卖掉后给女友买戒指。郝琴多么的精明，在她眼里儿子的这个女友多么不靠谱，自然不会给小百银元。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小百居然站在院子里数落起了郝琴：“抱着银元要去棺材里花啊。”邻居们都来看热闹，谁会想到，一个上过大学的孩子会这样数落自己的母亲 。傍晚，小百离开家去了省城，自然他没拿到银元。

就在这天半夜里，郝琴感到腰部钻心的疼，说来就来，只一会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她给儿子打电话，可儿子没接。郝琴以为自己就要疼死在这了，谁知那条老的不能再老的傻狗跑到邻居家拼命地狂吠，等到邻居阿东开门起来撵狗时，才听到了郝琴那痛苦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