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把镰刀是我的微信名。
我曾经更换很多的微信名,但使用的时间不长,因为总觉得自己取的网名不尽人意。突、有一天突然似乎心血来潮想起来以前的生活片段,也让我想到了使用那七把镰刀的的微信名,感觉这个微信名比较符合我,因为看到这个名字会让我浮想联翩,非常很感动……
很清楚的记的那是一九八一年的夏天,最疼爱我的奶奶因病去世。奶奶走之前那段时间确实遭罪受了,虽然我年龄还很小,但那一幕幕的情景我是记忆犹新,那时候医生少之又少,药店也少得可怜,家家的经济条件更是不用多说,绝大多说人得病后都是采用上辈人传下来的土办法进行治疗,要不就是硬抗。清晰的记得每次奶奶感到难受的时候都让我脱掉鞋子站在她的肚子上不停地踩来踩去,小时候的我也很听话,既然奶奶让那样做我也就那样做了,不过我踩在上面也很特别小心,生怕把奶奶踩疼了,但是奶奶每次都安慰我说不要怕,被踩着的感觉很舒服,我相信奶奶说的话,如果踩着疼也不会让我踩了。就那样时间也没有过多久,奶奶就去世了。
奶奶去世后家里的人口由八口人也就变成了七口,除过父母我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他们也很特爱我。因为我年龄太小,家里的农活并没有给我安排,即就是一年中最忙的夏收时节,全家人都倾家而出,我也只是个旁观者。家里大人们收割干活人均一把镰刀,总共是七把。自从奶奶去世后收割庄稼的时候我也有了自己的那一把,七把镰刀依旧人均一把。八十年代及之前庄稼地里的活全部都是纯手工打造,没有什么现代化的机器,人们把粮食看得最珍贵,因此每逢收割时节,村里人都是全家老少全部上手,没有吃闲饭的,多大能耐就干多大的活。记得最清楚的是每年的夏天收割麦子的场景,我感觉那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时候。天刚有些发亮,父母就早早起床忙了起来,母亲是忙着给全家做饭,老父亲把那块大概像砖块的磨刀石找出来拿到院子里,放置在地面上,磨刀石表面呈凹型,很是光滑,父亲再用脸盆接来一些清水放在磨刀石的旁边,自己蹲下来用手在盆中盛点水洒在磨刀石上,用两只手分别按住刀片在磨刀石上面来回磨动,然后又拿起刀片看看刀刃用大拇指试试刀刃的锋利,如果还需要再磨就继续洒点水继续磨,很快8个刀片全部磨德很锋利。这时候我们也已经起床,洗把脸吃饭准备去收割麦子。磨刀的活看似简单,其实也不容易,因为我曾经试过。
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已经来到自家的田间地头,沉甸甸的麦穗低着头,麦穗杆和叶子都已经是枯黄,不过上面还带着露水,这时候如果走进庄稼地里再出来裤腿就会湿上一片又一片的。此时暂时还不能动镰刀,只是在田地头转转看看,待到露水稍微少了一点,由父母开始打头动镰开割,然后是哥哥姐姐他们,我是最靠后的,一字排开,每个人割几行都是基本固定好的,我割的最少,速度也比较慢因此放在最后是最合理的。慢慢的太阳升高了,露水也彻底消失了,麦穗杆子也变得脆了,镰刀似乎也变得很锋利了。割麦的时候人的腰是猫着的,站也不行蹲上也不行,人人头顶上都戴着用麦秆晒干后编制的那种草帽,帽檐比较大,能够遮住阳光。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汗水在脸上就留个不停,眼睛的睫毛上也挂上了汗珠。
我们家有大大小小四片田地,分布在村子的四个角处,村子的西南角是面积最大的一片田地,听父母说有近7亩,不过我那时候感觉是一眼望不到头。其它三处田地面积均不大,一家人收割也就不到半天时间就能收割完其中的一片。但是面积最大的田地收割麦子我们全家人最少需要两天多的时间,记得我每次割上一会站起来总喜欢往地的另一头头瞭望一下,怎么到头还有那么远,心里难免有些不爽,但是随着年龄慢慢的增长,反而越希望麦子一直割不完,因为那时候的粮食很紧张,全家人的温饱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庄稼的产量很低,一亩地也就三四百斤的样子,不像现在亩产已将上千斤了。
时光很快,曾经的少年已经变成了中年大叔,人们的生活质量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小时候出曾经紧张的龙口夺食场景也一去不复返了,我家那七把镰刀也因为年代久远找寻不到,它们却会永远的留在我记忆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