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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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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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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赋

开天辟地,九野幽天①。玄位垂象,黄道贞观。文虹绚景以昭德,星汉曜空而熠辉;天悬酒星以文启,地涌酒泉而谪仙②。承卓荦之风华,四坝藏踪遗迹③;凭古雍之胜地,汉武设郡据关④。襟山带河,拥隘绝塞;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烽燧相望,边墙连绵。秦砖汉简,莫高飞天。丝路重镇,航天摇篮。能源基地,人文景观。观夫古郡古邑,金城金泉。浮光跃金以烁耀,澄澈清冽而甘甜。祁连映雪,三河贯境⑤,河西要塞,走廊扇缘⑥。北依金塔,东接高台以迎华岳;西邻嘉峪,南界肃南而望祁连。三秦锁钥,西域喉咽。炀帝西巡驻跸,龙辇遗踪金山。聆飞天之反弹琵琶,履张骞之丝绸古道;望鸣沙之月牙晓彻,赏瀚海之塞外江南。

若乃乌孙枭首,月氏命亡⑦。历史轮回,民族憯伤。碉堡立乎荒漠,狼烟起于边墙。天堂流血,戍卒断肠。大漠群雄逐鹿,草地游民仓皇。福禄门中,金戈铁马说李暠⑧;钟鼓楼上,晓风残月话西凉。改朝换代,多难兴邦。卫霍六征⑨,功冠河西战役;匈奴远遁,畅通大漠走廊。戍兵屯田,修筑亭障。厉兵秣马,巩固边防。畜牧养殖,辟土植稷;茶马互市,通关延商。于是武帝修筑长城,重建关塞;玄奘取经西域,佛缘大唐。左公柳青,丝绦依依绿古道;玉门秋色,驼铃声声醉胡杨。沙岭裹金,渥洼汗血腾骧。雪峰披银,绿洲候鸟集翔。岂若佛阁佛塔林立,高僧大德咸集;黉门黉宫兴起,硕学宿儒昭彰。兴屯田,修水利,为民请命;办教育,立乡规,儒学弘昌。佛窟遗冢,白鹿羽人以神韵;石室宝卷,天马腾云而飞扬。彩绘壁画,古人劳作之写照;模印画砖,丝竹演奏之激昂。神兽逼真,骑士威武,乐伎婀娜,洞窟生香。或若寺宇参云,重檐斗拱,香火旺盛,祺瑞纳祥。锁阳残垣,流沙滚滚以匿迹;阳关杯酒,旅途迢迢而思乡。忆往昔,一块碑,洇显草地之丰沛;一支简,记忆游牧之天堂。看今朝,西汉胜迹,御酒神泉,泉清湖静,鱼嬉荷塘。碑铭题镌,荡气回肠。诗词歌赋,翰墨流芳。

稽其悠悠古今,浩浩历史。物化钟灵,风情秀毓。故而凉州词咏,之焕春风玉门;月下独酌,李白酒缘天地。王维更尽杯酒,王翰情倾夜光;昌龄遥望玉门,岑参剑露浩气。敦煌菩萨,月氏法护⑩,乐僔开凿,造像肇启⑪。莫高佛像,透骨清像以传神;洞窟经卷,光彩夺目而惊世。一笔飞白,张芝墨池留香⑫;五龙之首,索靖仙岩题记⑬。炎黄血脉,华夏子民,旧史斑斓,新事伤饬。西路红军,折戟沉沙犹生;南山鏖战,铁马冰河勇毅。肃州儿女,挥泪沙掩忠魂;星火燎原,万里长征大义。古老肃州,风华独具。览北漠平沙之浩渺,观瀚海蜃楼之瑰丽。南山积雪,祁连牧歌;阡陌纵横,诗情画意。北郊公园,山水野趣,花径柳荫,葱茏旖旎。花城湖水,一碧见底。芦花飞歌,天鹅亮翅。海马泉,瓷窑口,花木常青,丹霞十里。东西聚汇,文化交流之通衢;商贾云集,经贸往来之驿阈。长城绵延,雉堞鳞次。文明互融,薪火相续。

嗟夫!关山雄峙,长云卷腾。柳浪笛韵,沙湖月明。古郡形胜,汉唐雄风。万邦朝觐,斯地留踪。千古青史,栖凤藏龙。一壶御酒,三军将士酣畅;卫霍将帅,千载岁月炳名。嘎巴石,翠绿如玉。夜光杯,剔透晶莹。汉武御酿天韵,神舟飞天月宫。魅力肃州,古风遗韵,人文荟萃,异彩纷呈。活力能源,新型工业基地;多元文化,西部旅游名城。架虹桥,织丝路,畅通欧亚大陆;飞天梦,探月情,逐梦星河昊空。(韵依《中华新韵》)

    撰于壬寅仲春(2022.3.3.)

注释:

①九野幽天:幽天:《广雅》云:南方曰炎天,西南方曰朱天,西方曰成天,西北方曰幽天,北方曰玄天,东北方曰变天。古酒泉郡位于西北方。

②酒泉:应劭《汉官仪》曰:酒泉城下有金泉,味若酒。

③四坝:肃州清水镇中寨村七组西侧的西河滩四坝文化遗址。

④设郡据关:汉武帝时期,河西设四郡,即酒泉郡、敦煌郡、武威郡、张掖郡;两关,即阳关,玉门关。

⑤三河贯境:黑河、疏勒河、哈尔腾河三大水系贯穿酒泉全境。

⑥肃州区地处蒙新荒漠地带,地理纬度和海拔比较高,属河西走廊平原“扇顶—扇裙—扇缘”三阶地带,境内无山,平坦开阔,地势西南部高而东北部低,略呈倾斜。

⑦乌孙枭首,月氏命亡:乌孙首领被月氏人砍掉脑袋,制成了酒器,其部落被赶出了世代游牧的河西走廊。几十年后,月氏王被部族难兜靡之子与匈奴人联合击败,同样被匈奴单于把脑袋砍下,变成了把玩的酒器。

⑧李暠(351年~417年):字玄盛,陇西成纪人,自称西汉飞将军李广十六世孙 ,十六国时期西凉开国国君。

⑨卫霍六征:指卫青、霍去病。

⑩月氏法护:竺法护,月氏族人,通西域36国语言文字,翻译佛经150余部300余卷。史称“敦煌菩萨”。

⑪乐僔开窟:前秦僧人,莫高窟创始人。

⑫一笔飞白:对张芝草书评价。

⑬五龙之首:指敦煌索靖、汜衷、张甝、索紒、索永。而索靖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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