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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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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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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盒子

窗外春雨霏霏,薄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的味道。湿润的街道、匆匆忙忙往家赶的人群、丝一般的小雨让夏天慢慢在人的心里蠕动开来。

走在行色匆匆的大街上,旁边走过一个身影,恍惚中,似曾相识,禁不住紧跑几步,就想看看随着步伐起伏飘逸的秀发和美丽的倩影是不是曾经的她。

小雨飘在窗上,成了珠帘。这一刻,没有角色,没有工作,没有应酬,没有烦事,只有我独自站在窗前,看窗外,城市被雾霭遮挡,遮掉一切霓虹嘈杂。桌上竹炉水沸,沏一壶大红袍,闻一闻岩骨有花香,看一看灿若如金黄,品一品有岩韵悠长,不经意间就打开了心中的盒子,久违了的诗意浪漫又像花瓣儿一样在空中弥漫飘洒,一片一片飘到你的眼前,如蒙太奇一般,于是,一种久远的情怀由远而近的袭来。

没有了羁绊,才真实的感觉到那种由远而近袭来的情怀,就藏在你的心里的最深处的某个角落。是的,每个人心中都一个盒子,如同你的家珍一样,里面或装载着一段梦想,或装载着一个倩影,或装载着俗世之上的一段诗情画意。

一树杏花开放在田畦溪边,春天桃花太艳,梨花略俗,唯有杏花勾人心脾。“一波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天街小雨已润物如苏,看那春光斗日光之时,便是山路杏花飘香之日,脱去被杏花雨沾湿的长衫,放弃扶我过桥东的杖黎,循着铁马冰河之梦,与美女同行,赶上江南春未杳,春色花容相照。昨夜苦雨连绵,今朝丽日晴天,愁绪都随柳絮,随风化作轻烟。翩翩少年,白色宝马,黑色奔驰,游塞外大漠,观天山飞雪,戏春雨江南;天地间纵横驰骋,人世间纵横捭阖。

一个倩影,美艳笑靥,眼睛如水,那艳如鹅黄的衣衫在密林间穿行。“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不用慨叹,快欣赏身边美景每一天……云中赏雪雾里赏花快乐回旋……”山雾缭绕,白茫茫一片,时隐时现。再次寻找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天边有青山淡淡的弯峰,有她在身旁相伴,又仿佛置身世外,听不见任何嘈杂的人声,我看不到森林那头,猜不出那里该是怎样的世界,人在林间走,春雨山雾之中,只听风去,不见路人回,那入云的水杉摇摆着身影和着山风携着雨雾又送来了大自然天籁的声音。那再也不会重复的春雨山雾,在雨雾里鹅黄的美丽倩影永远地留在了春的取景框里。

一段诗意,淡淡然如昨。绿叶红花叠印着年轮,空寂栈道默数着岁月,缠绵早已化作青烟带走我给你无法把握的承诺。你柔媚如烟,我却找不到自己的角色,因为我的肩膀早已是别人的依恋,这个世界,并不是适合我们的息壤。那迷离的语言,那虚幻的情事,那笑声璀璨如花,却总是片刻间的事情,因为永远只是是幻想中的芬芳,经不起时间的拷打。并不是不记得,只是忘记了自己还记得。是啊,人世间千帆过尽的港口几人错过?如果红尘凡世真有轮回,我只好问你还会不会在我必经的岸上,风雨里再等我一个一千年的契约?

……

合上盖子,杏花瓣散落眼前,随着袅袅升起的水雾揉进了茶香之中,甜爽醇厚之后便是悠长和回味。三碗过后,喉吻已润,孤闷已破,枯肠已搜,顿觉骨轻神清。眼前,春日已暖,其居也安,其业也乐,书海飘香,开卷有益,执子之手,其乐融融;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谢,已去留无意,宠辱不惊;当此时光,坦荡熔融,醇厚以载物。

心中的盒子,当如珍品,不可轻易示人。如宝石一般,示人便示懂你知你爱你之人,要珍视,因为既有家室,那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你的神儿,让它装在盒子里吧,再不要在外面飘。就让它随着你们一起慢慢变老,时间越长回头品味就越珍贵。开启它的钥匙只能交给与你一起变老的亲人保管,因为如果是你们共同保存的盒子,那便是美玉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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