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夜豪赌,将周子晴与母亲输给澳门赌神殷浩轩。
然而被父亲灌醉送去殷家那一夜,周子晴差点和殷浩轩弟弟殷浩宇上了床。
母亲醒来后,以为是殷浩轩侮辱了他和女儿,恨之入骨。
当得知真相后,母亲羞愤难当,去找父亲,争执中母亲跳入江中,父亲为救母亲也坠河身亡。
父母的相继离去,周子晴将所有罪过归罪于殷浩轩。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
周子晴为了报仇,屈就与殷家。得知他们兄弟不合,她故意从中作梗。
殷浩轩如冰山一样的冷漠,从不碰女人。弟弟却是风流倜傥。所有送上门给哥哥的女人,他都一一消受。
偶然殷浩宇在一家酒吧,遇见一个与周子晴一模一样的女人,他错以为是周子晴,便告诉哥哥。
殷浩轩因此便禁周子晴的足。
殷浩轩的妹妹殷梦琪,经常帮助周子晴。偷偷帮周子晴给老师传信。渐渐的殷梦琪与周子晴的老师王敏南也熟悉了。
王敏南得知周子晴被禁足,以家访的名义找到了殷浩轩,两人展开了一番心理战术。
其实禁足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殷浩轩发觉有人在暗地跟踪周子晴,后来查实,这些人是周默辉的债主,是想找周子晴讨债的。殷浩轩私下将这些人搞定。
周子晴恢复了自由,不过为了安全,殷浩轩每天都会派司机接送周子晴,周子晴不知道真相,误以为这个男人在监视她的行动。越发的恨殷浩轩。
而老师王敏南很同情周子晴的遭遇,一次次的帮她。关心她。
一次周子晴无意听到兄弟俩谈话,确信真的有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样的女孩。一直被他们兄弟俩认为是周子晴。于是周子晴好奇之下悄悄潜入那家酒吧。见到了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
周子晴猛然想起,她可能是十二年前落水的双胞胎姐姐。
当年她年幼无知的恶作剧害姐姐落水。
所以今日姐姐怀恨在心,不认周子晴。
姐姐当年被富商救起,带到了美国,改名白若惜。
本来想回国后找家人,却得知父母双亡。带着对父母的思念。对妹妹的怨恨,白若惜发誓要报复,报复妹妹,报复殷家人。
所以她竭尽所能的破坏妹妹和殷家兄弟的关系,一次次制造误会。
一次大吵后,周子晴负气离家出走。却不幸被酒吧流氓以为是白若惜。差点失身。
幸好被高中曾经暗恋她的同学李明辉救了。然后暂住在李明辉家里。
看着李明辉依然爱上自己,周子晴只好选择悄然离开。狼狈的她最后找到白若惜收留。
白若惜的美国男友是个无赖,追来中国。一次大吵中男子对白若惜挥刀相向。周子晴舍身救了姐姐。
生死一线,白若惜终于与周子晴冰释前嫌。周子晴终于脱离危险。姐妹相认,并且发誓为亲人报仇。
而重新再遇的李明辉,对一直钟情的周子晴展开疯狂的追求。
周子晴摇摆不定的性格,在李明辉看来就是无比暧昧。他们保持着含糊不清的关系。
此时的殷浩轩患了角膜炎,刚刚手术,却又接到拉斯维加斯赌王的邀请。在拉斯维加斯参加赌神大赛。
为了胜券在握,手下出谋划策,将一副特质的隐形眼睛交给殷浩轩。
从报纸上得知情况的周子晴,假装服输赶回来,恰好在门外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事后极力争取去拉斯维加斯。
出发当天,周子晴的老师王敏南心脏病发,打电话求救。周子晴将王敏南送去医院照顾,实在无法抽离。所以就让姐姐假扮自己,跟着殷浩轩去拉斯维加斯。
在拉斯维加斯赌局大赛上,殷浩轩一举夺得赌神封号,正当大家为他鼓掌呐喊时。白若惜偷偷的将这一消息发给赌场公证员。
公证员当场揭穿殷浩轩抽老千。按照道上规矩,殷浩轩自断手指。可当他要斩断手指时,输给他的拉斯维加斯赌王,却制止了他的行动。让他用另一种方式作为惩罚。那就是将白若惜作为补偿。
因为从白若惜进场,这个赵大明就对白若惜垂涎三尺,现在刚好是个机会,而殷浩轩却果断的回绝了赵大明的要求。毅然举起刀,将自己的小指砍掉。潇洒的转身离去。
这一举动让假扮周子晴的白若惜很是震惊。她没想到殷浩轩会为了保她自断手指。
这次新闻被曝光后,殷浩轩遭到好多舆论攻击。公司股票一度下降。
正在此时,却又撞见殷浩宇和白若惜亲热。他以为是周子晴,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去。
王敏楠为了感谢周子晴对他的照顾,买了只猫送给周子晴,已解她的寂寞。
周子晴把狗交给呆在殷家的姐姐照顾。出差回来的殷浩轩看到猫后命令白若惜将狗给人或是扔掉,白若惜不肯。
最后乘着白若惜不在,殷浩轩命人将猫扔到山林里。当白若惜发现时,疯狂的跑到山林里找寻。却不幸被毒蛇咬伤。殷浩轩不顾危险为白若惜吸毒疗伤晕倒。
痊愈后姐妹两换回身份,周子晴回了殷家。为了让周子晴考研,王敏南身体复原后,便主动来殷家帮周子晴补课。
而此时,殷浩轩的妹妹,殷梦琪也喜欢上了王敏南。总是找借口找王敏南。
殷浩宇依旧泡酒吧,和白若惜的混在一起。一直以为白若惜就是周子晴。
殷浩宇喝的烂醉,白若惜无奈,只好打电话去殷家,让他们把他接回去。可殷浩宇,殷梦琪都不在。只好叫周子晴和司机去了。
接回来后,殷浩轩竟然又一次强要了周子晴。周子晴也竟然鬼使神差没有反抗。他们共睡一床被殷浩轩发现,恼羞成怒。
兄弟俩为了周子晴大打出手,殷家气愤越来越紧张。
一次周子晴去给父母祭拜,可殷浩轩的朋友却在夜场见到了周子晴和男人们鬼混,殷浩轩听了暴怒,回来命人不准开门。
周子晴站在雨中,被雨足足淋了两个小时,后来被赶来的家教王敏南带走。留在王敏南家里。殷梦琪借故来看周子晴。
王敏南鼓励周子晴离开殷家。两人在学校办公室的情不自禁相拥,被校长发现,之前也被投诉过。为此王敏南只好辞职。
殷梦琪热心帮忙,帮王敏南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而且开始逐渐走进王敏南的生活。几个人的关系更加错综复杂。
后来周子晴在一次偶然中发现殷浩轩有一间密室,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了找到殷浩轩更多的罪证,为了彻底击败殷家。学过心理学的姐姐,决定和妹妹换位。自己去了殷浩轩家。
妹妹则每天以她的身份出现在酒吧里。竭尽所能破坏殷浩宇的名誉及生活。
一次跟踪,白若惜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殷浩轩尽然躲在密室里,看着一堆照片。用一把刀一道道在自己手腕割下去。然后将血红的血流进酒里喝掉。
难道他是疯子吗,还是人格分裂。白若惜不仅有些害怕起这个男人。
正在此时,她从密室中发觉里面尽然是整个殷家的监控系统。和一些收藏的保密文件和CD。
从监控系统里她明白了一切,原来殷浩轩和殷浩宇从来没占有过她和母亲。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误会。
而CD里也清晰的记录着当日父亲与殷浩轩赌博的情景,白若惜才知道,原来是父亲逼着殷浩轩赌的。
也知道殷浩轩有严重的自闭症。因为为他而死的父母,因为那个几年前抛他而去得女人。他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所有爱他的人都会遭遇磨难,所以从此他不碰女人,不爱任何人。
此刻白若惜发觉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殷浩轩。可又感觉殷浩轩爱的是妹妹。因为每次他对她的好,都是把她当成了周子晴。她矛盾了。
周子晴放学时,被人绑架,绑匪勒索殷家钱。接电话的殷浩宇。独自去救周子晴。却不幸被歹徒刺伤。最后被赶来的警察救回去。
接下来周子晴便在殷浩宇的死缠烂打下照顾他。两人的性格完全相同,每天都争吵。
殷浩轩渐渐发觉,周子晴只有和弟弟在一起时才不会那么紧张,才会大声笑,大声的骂人。那么的自然。看到这些,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正当此刻他又无意中在周子晴日记里明白了一切。
去酒吧证实他证实了一切,原来他悄悄爱上的是姐姐白若惜,不是周子晴。
兄弟俩终于明白,原来和他交往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们欲哭无泪。原来他们被两个丫头耍的团团转。
白若惜得知一切都是一场错误后,便开始后悔,无形中关怀起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殷浩轩的挚爱的女人带着一个5岁的孩子突然出现,将一切推向巅峰浪潮。
为了责任,为了承诺,他决定娶她。
失望的白若惜便开始放荡不羁的生活。
而殷浩宇在此时也被卷入一场官司之中,为了不让殷浩宇受牢狱之灾,周子晴不惜与暗恋她多年的李明辉结婚。
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李明辉导演的一出戏而已。这两场婚礼只是阴谋和悲剧的开始……
正文:
阴雨绵绵的清晨,丝丝细雨如同在唱着一曲悲悯的哀歌,让沉痛的人们心情愈加沉重。
“孝思墓园”四个大字,在细雨中显得更加凄凉。墓园内一座座墓碑整洁的排列着,一座看似崭新的墓碑前站着五六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们统一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大框子墨镜。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优雅尊贵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澳门赌神殷浩轩,也是天华集团的总裁。天化集团旗下的天华山庄是澳门最大,最豪华的休闲度假山庄。
此刻的殷浩轩没有了往日在赌场上的霸气。立于这万千愁绪的冷风细雨中,面对着死气沉沉的墓碑,满心的哀叹和无边的自责在风里哀号盘旋。
遗像上是一个三十多岁美丽的女子,面色如桃花般带着微笑。而紧挨女子遗像的是另一张男人的脸。
此刻他们已经静静的躺在这方土地里与世长辞,永远的长眠于地下。将一切爱与恨搁在这座丰碑之外。而他们的离去,也成为殷浩轩此生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少爷,回去吧。”
殷浩轩的得力助手余振南给殷浩轩撑着伞,看着一言不发久久立在墓碑前的殷浩轩,心跟着揪痛起来。只有他知道,这半个月殷浩轩是怎么过来的。
“少爷,我真的想不通。这件事完全是姓周的自找的。你又何苦一再跟自己过不去。”
殷浩轩没有回答,只是幽怨的长叹一声,转身朝着停在路边的黑色保时捷走去。
“殷浩轩,你还我妈咪,还我妈咪……”
殷浩轩的身子还没钻进车里,一个女孩悲愤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冲过来。歇斯底里地抓着殷浩轩疯狂的厮打起来。
女孩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长长的头发松散而凌乱的披在肩上。此刻已经湿成了一缕缕,滴滴答答滴着雨滴。她那柔弱的身体在冷风中显得越发飘忽,似乎风一吹便会飘走。
“放开少爷!”
几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将女孩腾空架起。
“殷浩轩,你会遭报应的……”
女孩死命挣扎着,目光中带着一股强烈的仇恨。
“振南,带周小姐回医院。”
殷浩轩细长的眸子不经意朝这个柔弱美丽的女孩飘过,只停留了短短几秒钟。
他不敢,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每次看到这个女孩他就会心痛,每次看到她,他都会自责。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承受。
“放开我,你们这群魔鬼,放开我!我要去看我爹地妈咪,放开我……”
余振南和另一个男子驾着情绪失控的女孩朝后面的轿车走去。
“殷浩轩,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子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那哀怨愤怒的声音,在冷风中逐渐消失。
坐进车里,殷浩轩耳边依旧回荡着女孩那锋利如尖刀的声音,句句刺入他的五脏,让他痛不欲生。
她父母的死,在她内心成为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每时每刻都在往外渗血。她把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附加在殷浩轩身上。
不过连殷浩轩自己也这样认为。他无法无法理直气壮的告诉她,一切与他无关。要是半个月前,他可以再固执点,再坚持点,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记忆拉回到半个月前,殷家别墅——
“滚,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滚!”
紫色水晶吊灯下映衬出一张完美极致的脸。目若寒冰的冷眸中透露着他独有刚毅。浓眉挺鼻加上代表冷漠的薄唇,再加上东方男人独有的神秘感,简直可说是备足让人捧心失魂的条件。或许这就是那些女人赶也赶不走的原因吧。
刚毅的外表将那满腹的铁骨柔情掩饰的天衣无缝,他就是传说中的圣人。从不碰女人的澳门赌神。
望着白色大床上那具性感的女性身体,他有种强烈的罪恶感。
“殷少,我是你赢来的。你让我滚哪儿去?”
女子楚楚可怜的从床上爬到殷浩轩身边,抱住殷浩轩一脸的哀求。
“好,你不滚,我走。不过在我吃完晚饭回来之前你最好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殷浩轩狠狠的甩开女子的手臂,脸上没有任何温度的扬长而去。
该死!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用女人做赌博筹码了,殷浩轩十万个想不通。这种见怪不怪的游戏让他觉得乏味,恶心。可又无法避免。
明天将又是一场战争,他不知道在这场战争中,又会有多少人受伤,多少人倾家荡产。
这种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殷浩轩将油门踩到低,车子像匹脱缰的野马,朝着车流中疾驰而去。
同一个房间里,上演着渐然不同的一幕。
昏暗的灯光下,映衬出一张美艳的脸,女子半裸着身体,躺在殷浩宇身下娇吟着,脸色泛起欲望渲染的潮红。
“浩宇,你就不怕你哥哥知道吗?我可是你哥哥赢来的女人。”
一阵暴风雨后,女子满足的依靠在殷浩宇怀中。十指轻轻滑过殷浩宇那张玩味俊朗的脸上。
“你认为我哥会在乎你吗。别太高估自己,别忘了你只不过是我哥丢弃的玩物而已。”
殷浩宇朝女子脸上轻轻吐出一口烟圈,随后潇洒的翻身下床。捡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
“殷浩宇,你哥分明就是那方面不行,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他的玩物。因为他连玩的资本都没有。”
女子气急败坏的冲殷浩宇大吼。
“住口,最好管好你的嘴,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殷浩宇停下手中穿衣服的动作,剑眉上扬,冷冷的望着女子。
“那你搞无我,他为什么他不碰女人?”
女子咄咄逼人。
“那是因为你们这些胭脂俗粉勾不起他的欲望。”
殷浩宇大步走到衣架前拿起外套,回头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优雅的从皮夹里逃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到女子面前。
“你当我是什么?妓/女吗?”
女气杏眼瞪的圆圆的,嘴唇微颤着愤愤的问。
“妓女?呵!你连妓女都不如。”
他冷笑着,一改床上的柔情万种。
“你,你太过分了。”
女子气的双眼发红。她从来没被人这样的羞辱过。
“好了,别废话。赶快消失,省得我哥回来看着碍眼。”
“殷浩宇,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让我受的耻辱,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明天将又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尽管殷浩轩有十足的把握,可心里却空落落的。这些年别人看到的只是他头上金光闪闪的光环,却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在殷浩轩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眼前冒出来一个女子。
还好殷浩轩的车速降下来了,然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早就翘辫子了。
女孩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了。手里的书也散落一地。,看样子吓得不轻。
殷浩轩赶忙下车走到跟前,本来想臭骂这女孩子一顿,可看着女孩哆嗦着身体楚楚可怜的样子,先前的气焰就灭了不少。
女孩有双如墨玉般清澈无暇的眼,一张干净的脸。一身简单的小腹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清纯。
“你没事吧?”
女孩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了,抬起头苦大仇深的瞪着殷浩轩。
殷浩轩上前伸出手友好的想将女孩扶起。却没想到女孩愤愤的甩开她的胳膊,不友好的瞪着他。
女孩的不知好歹让先前友好和善意殷浩轩心里特不爽。
“既然你不说话,就代表没事。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
看到殷浩轩要离开,女孩终于开口了。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殷浩宇语气清冷的说。
“撞了人就想这么溜掉?”
女孩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
“要多少,说吧。”
殷浩轩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夹,这种人他不是见过一两次了,不就是钱吗。
“谁要你的臭钱。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
女孩愤愤的瞪着殷浩轩。几本书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没时间和你浪费,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后遗症找我。”
殷浩轩丢下名片转身朝黑色保时捷走去。
“你给我站住!”
女孩身后大声的呐喊,在殷浩轩耳中不过是刺耳的噪音,他发动了车子朝着前方呼啸而去。
“殷浩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澳门不是你的天下!”
女孩恶狠狠的瞪着殷浩轩远去的车子。
她想不通为什么父亲那么执着,为什么不惜和相濡以沫的母亲翻脸,也要倾其所有的和这个人一决胜负。
18岁的周子晴无力说服父亲,尽然傻傻的把希望给予这个男人身上。希望可以利用这次车祸阻止这场赌博。
可涉世未深的她失算了。她还是无法制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
回到家,周子晴奔进母亲房间,拉着躺在床上母亲的手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傻丫头,为什么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妈咪,是妈咪无能,没办法让你爹地回头。都怪妈咪。”
母亲的泪水在此刻决堤,十几年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瞬间释放而出。恐怕连她自己也想不通,当初为什么放弃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跟这样一个男人结婚。
“妈咪,事已至此,我们唯有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周子晴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情绪,扑到母亲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想想这些年父亲输掉了爷爷留下的所有积蓄,输掉了公司。现在也只剩下这栋别墅了。可父亲竟然不惜把爷爷留给自己的那部分遗产也带走。连同房契从母亲手中抢走。
说什么最后一搏,只要圆了他的赌神梦,他就永不踏入赌坛。可周子晴和母亲知道,赌场上的输赢不是谁可以预料的。太多数的人飞蛾扑火地涌入这个无底洞,一切都似“走火入魔”。一夜暴富、一夜倾家荡产,每天都轮回上演。
父亲虽然一再保证这次绝对会胜利而归。可这样的荣耀,他们母女不稀罕,他们要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每次学校让填写父母职业一栏,周子晴总是久久无法下笔。她不知道该填写什么。她只知道,从她记事起,父亲就开始赌,最后疯狂到变卖公司,做了职业的赌徒。终于被赌界分为赌魔。可他却永远无法超越赌神。这也是父亲此生的遗憾。
夜幕刚刚降临,座落于澳门半岛,矗立于澳门市中心交通枢纽,汇集全澳门的焦点所在的金沙酒店。已经进入了繁忙的间断。
昏暗的灯光、浑浊的空气,拥挤的人群,硬币的叮咚声,还有鼎沸的噪音……
豪华的大厅里人已经是熙熙攘攘,大厅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演舞台,正有几名身材绝妙的妙龄少女,穿着性感的迷你裙,有节奏的扭动着躯体做着各种诱人的动作,吸引着大厅里男人们的眼球。
在舞台的四周摆放着许多的赌桌,围在赌桌边的男士们一边下注一边和身边的性感女郎调情。
这里是一所被冠以殿堂级娱乐场美誉的澳门金沙,深受旅客,赌客爱戴,其豪华程度非比寻常。
而此时,一场混动澳门的赌神大赛之决赛已经开场。赌神大赛是专门为那些职业赌博者提供的一场竞技赛。每年一次,27岁的殷浩轩已经蝉联了3界了。自然有很多赌徒不服气,要与之一争高下了。
今天的决赛是历届赌神殷浩轩VC赌魔周默辉。这是一场为世人瞩目的强者对抗赛。
他们的比赛是在二楼贵宾间,环境舒适,绝对是一个享受真正拉斯维加斯式的游乐场。
贵宾室里已经坐满了围观的人,这些围观者也是一些一级赌徒,而且必须经过严格审核,才能进入包间围观。余下的就是具有权威性的评委们。他们都是往届的赌坛大神,
今天的总决赛只有殷浩轩和周默辉。之前周默辉已经打败几十个高手,脱颖而出,这才有资格挑战赌神殷浩轩。
他们身边放着赌博用的筹码,而殷浩轩身边的筹码多的惊人,他已经连赢周默辉两局了,按规定三局两胜,已经结束了。可周默辉不甘心。
此时的周默辉脸色明显有些苍白,因为专门以赌博为生计的他,今天可是战况不佳,连输两局。所有筹码都已经输掉了。
“周先生,该宣布结果了,你,你准备好了吗?”
一旁的服务生看着筹码已经所剩无几的周默辉担心的问。
“不行,我还要继续赌。”
周默辉这次赌可算是将所有家当带来了。盼了好久,终于离赌神的位置一步之遥了,他可不想轻易放弃。
“可是,可是您的筹码……”
“担心我输不起吗,老子有的是钱。姓殷的,我把别墅房契压上,可以吗?”
周默辉决定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的反抗。赌场上只要双方同意,赌几把,赌什么都行。
对面的殷浩轩精致的五官上闪过一丝淡漠,旁边还有一个美艳的女子一脸傲气的瞪着周默辉。赌场上的人大都喜欢带个美女在身边助阵,或许是炫耀,或许是习惯。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想清楚,这次若是再输,你将一无所有,连翻本的机会也没了。”
殷浩轩好心的提醒着,毕竟他可不想把人逼向绝路。
“姓殷的,别以为这个赌神你就当定了。放马过来吧。”
男荷官利索地给两人分别发好了底牌,再每人发了一张明牌,并面无表情地报出各人的明牌。
殷浩轩毫不犹豫的将全部筹码扔出去, 他们的底牌自己早就知道了,殷浩轩不愧是赌神,脸上的表情根本让人无法琢磨。
只是那周默辉,可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大概是觉得牌稳赢,将自己唯一的翻身筹码,房契抛了出去。大家都在紧张的注视着牌桌。
可是当荷官发完最后一圈牌时,他邹了下眉头,脸色明显凝重起来。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只有拼到底了。
果不出所料,开牌后他果真比殷浩轩的牌小,周默辉似乎根本不甘心,手都在颤抖。他不相信。
“周先生,可以宣布这次大赛的结果了吗?”
赌场公证人望着脸色惨白,表情异样的周默辉。
一旁围观的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很多都是对殷浩轩投来崇拜的目光,更有人已经开始高呼“赌神殷浩轩,赌神殷浩轩!”
让一旁的周默辉听的着实不舒服,他的五千万现金,和一套别墅就这样输给这个家货了,他真的不甘心,他就不信,这个家伙会把把都赢,可自己确实没有筹码了。已经倾其所有了。
“周先生……”
服务生看着一边发呆的周默辉再次提醒。
“振南,把房契还给周先生。”
此时一旁稳坐如山的殷浩轩突然对旁边的助手发号施令。
而身后的振南根本没有行动,而是一脸的诧异:“浩哥,这……”
“还给周先生,听到没有。”
殷浩轩语气坚定的重复着,他的君子之风是圈内人有目共睹的,像来不喜欢敢尽杀绝。
振南不情愿的将刚刚收入包中的房契拿出来,还在犹豫和不舍中徘徊。
“不用好心,我性周的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输得起。不过我还要和你赌最后一把。我要用我的双手把输掉的赢回来。”
周默辉显然有点激动,桌子一拍,愤愤的瞪着对面的殷浩轩。在他看来,这是对他的侮辱。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他不需要怜悯和施舍。
“周先生,你还有什么可以抵押的?”
服务生惊异中带着轻蔑望着周默辉,在场的人也是窃窃私语议论着。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周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殷浩轩优雅的接过振南手中的外套,准备转身离开。
“姓殷的,你怕了吗,还是想赢了钱就走。”
周默辉脸上闪过一丝压抑依旧的暴怒,他可不想这样夹着尾巴离开,回去该怎么和老婆女儿交代。他要搏最后一搏。
“周默辉,我劝你不要太执着,赌博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不要太沉迷。”
“费什么话,有种就再赌最后一把。否则你就是孬种。”
周默辉眼眶红肿,看起来很不好,现场的气氛也凝固了。大家都等待着殷浩轩的回答。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希望继续看热闹。看看周默辉还有什么可以抵押的。
“好,我答应你,再赌最后一把,不过你用什么做筹码?”
殷浩轩又坐回去,面对这样痴狂的赌徒,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可他确实太咄咄逼人了。
“赌我的女人。”
姓周的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哗然了。
“什么,他是输疯了吧。”
“这家伙还算是人吗。”
“唉,简直是不实死活。”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你一言我一语,赌什么的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赌人的。
不过殷浩轩倒是见过不少,也赢过不少女人。不过那也只是为了满足那些赌徒的心愿,这些女人他都没兴趣碰,几次都是原物奉还。可他不知道,他那可爱,可恨的弟弟,却一个也没放过的替他受用了。
而此刻殷浩轩没有太多惊讶,可内心却生出对这个男人的鄙夷:“周默辉,你觉得你老婆可以作为筹码吗?还是你认为我会卑鄙到和你赌女人的地步。”
“就是,我们少爷要什么女人没有。你老婆一个半老徐娘,也能当筹码?”
一旁的振南也看不过去了,虽说周默辉的老婆曾经是香港小姐冠军,可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她不过是一个美艳少妇而已。
“加上我女儿,够不够?”
周默辉紧咬着牙,艰难的挤出几个字,眼睛似乎都在冒火星,显然这次他是拼死一搏,而且抱着绝赢的信心。因为他连老婆女儿都押上了。
“周默辉,你疯了吗。我是不会跟一个疯子赌的。”
殷浩轩气愤的起身,他最看不惯这样的男人了,竟然把老婆孩子当成赌博筹码。赌小三的有,赌二奶的有,可他还真的没见过赌老婆孩子的。
“我是疯了,不过你连我这个疯子都不如,懦夫。”
“我看你是怕了吧?”
“姓周的,你太嚣张了吧,浩哥是为你好。不想让你将家人也输掉。你以为怕你。”
“谢了,用不着你们好心。要真的不是害怕,那就接招吧。”
周默辉冷笑着继续固执己见的激将着殷浩轩。
“不赌。”
殷浩轩异常的坚决,这倒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不想乘人之危,和这个发狂的人赌。对他来说,赌博只是一场游戏而已,所以他绝对不会和倾其所有的人赌。他打心底鄙视他。
“我要赌你的天华山庄。”
“什么?你,你疯了吗,那,那是浩哥……”
“怎么,不敢了吗,怕输掉你的天华山庄吗?”
谁都知道,天华山庄是殷浩轩为祭奠自己的父母修建的一所度假山庄,那所山庄对他来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是以父亲殷天啸和母亲石美华名字所命名的。所以周默辉才要赌那座山庄。
“不赌。”
殷浩轩心中猛烈一阵揪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这个家伙触痛了,父母,是他心中最大的隐痛。当年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也不会……
殷浩轩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每一个爱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殷浩轩,你是个孬种,赢了钱就想溜。我看不起你。”
周默辉是打定主意要赌了,所以一再的用语言激着殷浩轩。
“赌神,跟他赌,怕什么。”
“就是,赌就赌。可别被他骑到脖子上。”
大家看到周默辉的咄咄逼人,都有些忍不住为殷浩轩助威呐喊。
“哼,哼哼!我知道你就不敢,我知道你不过是个赢了钱就想逃的孬种。”
周默辉冷嘲热讽的瞪着殷浩轩。
“浩哥,他欺人太甚了!”
振南脸色暗黑。拳头紧握,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他不知道殷浩轩是怎么了,会有这么好的忍耐力,难道是脑子缺了根弦吗。
“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把。”
“在场的人都要为浩哥作证,这可是他逼着浩哥赌的。到时候输了可别怪浩哥。”
振南害怕这个卑鄙的男人输掉不认账,所以对着在场的人大声喊道。
“好!好!”
大家纷纷鼓掌呐喊,等着看这场好戏怎么收场。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和赌场监督人员的监督证明下,周默辉颤抖着签下了协议。今天大家可是见识了,什么叫输红了眼。或许每一个赌徒都有着同样的心里,总是期待着奇迹会出现。
接着荷官开始发牌,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的一搏。场内空气都凝固了。
周默辉手又开始颤抖,他的心理素质一直不好。看着手中的牌,显然牌不尽人意。
接着CD再次发牌,而周默辉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脸色发了紫。
“啪!”
殷浩轩手起,牌落!
全场哗然!殷浩轩的牌面,竟然是56789,竟然是同花顺牌面!同花顺对周默辉的四条老K,恐怕是个赌徒,就能看出这场赌局的胜负了!
“不可能、不可能……”周默辉一脸的不敢置信,嘴上却在不住的叫喊。他不相信会这么邪门,自己好不容易上了把好牌,可对方的更好。
“最后一局,殷浩轩同花顺,周默辉四条老K。殷浩轩赢!此次赌局公正无误。有专业人员见证……”
“啪啪啪……”赌场再次轰然一片热烈的掌声。
最终的结果,还是没出现了奇迹,他输了。输得一无所有。然后瘫软在椅子里。
“殷浩轩,我输的心服口服。”
周默辉紧紧的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些。可额头手心的汗珠早已满满的。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没人性,只是他知道,事已至此,就算没输掉他们母女。可房子和一切都没了。他用什么养他们。
而他也知道,殷浩轩是个君子,他绝对会善待他们母女。跟着他,比跟着一无所有的自己强。殷浩轩将合约扔到周默辉面前。
“周默辉,好好待他们,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用家人做筹码。”
这一刻,他真的是神,是所有人心中的神。大家都在为他的君子之风惊叹,呐喊。
“赌神,赌神,赌神……”
在大家的呐喊惊叹声中,殷浩轩面色淡然,昂首阔步的超着大门而去。
“站住!”
周默辉低喊一声,殷浩轩和余振南同时转过身来。在场的人也都把目光拉回来。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尔反尔。何况,何况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走投无路了,有什么能力养活他们母女。”
周默辉声音颤栗着,越来越低,颤抖着将合约又推回到殷浩轩面前,然后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离开了贵宾间。
澳门一家高级酒店——
“子晴,今天是你的生日,爹地敬你一杯。”
周默辉在一家他们经常去的高级酒店为女儿庆祝生日,然而此时的老婆和女儿根本不知道,周默辉已经在一天前将他们输掉了。这也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最后一餐了。
“子晴,妈咪也敬你一杯。祝我们的宝贝女儿越长越漂亮。”
“谢谢爹地妈咪。”
周子晴,十八岁,澳门大学英文系二年级学生,品学兼优。而且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继承了母亲的美丽。有张充满灵气,让人怜爱的脸。
周默辉自从昨天回来,一直都是魂不守色,感觉愧对老婆孩子。可事已至此他还能怎样。只有陪着女儿过这最后一个生日。
可他依旧将老婆女儿蒙在鼓里,说什么自己赢了。以后再也不赌了。不过前者是谎言,后者是真的。他真的没有机会再赌了,在他签下那张老婆女儿的卖身契那一刻,他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一晚,他们喝了很多,周默辉知道,这将是他们一家人在一起最后的一餐了。
想当初,妻子白淑怡可是香港小姐冠军,自己苦苦追求,最后自己的真诚终于打动了这个17岁的女孩。然后两人闪电结婚。18岁,白淑怡就生下了女儿周子晴。
虽然现在已经三十六岁,可那张脸,那身材,俨然只有二十多岁。每次出去,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她和周子晴是姐妹俩。
酒足饭饱后,妻子和女儿已经完全醉的不省人事。周默辉怀着沉重的心情将他们塞进车里。
“对不起淑怡,对不起子晴。原谅我。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们。”
车子朝着殷家驶去,母女两在熟睡中被送到了殷家。
“少爷,少爷,大门,大门外……”
佣人李妈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外面跑进来。
“李妈,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殷浩轩放下手中的报纸。
“大门外,大门外有两个,两个女人。”
“李妈,什么女人,你说清楚些。”
一旁看电视的殷梦琪也纳闷的问。
“有,有两个女人,女人躺在大门口。”
李妈终于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了。
“什么,两个女人躺在我们家门口。哥,这……”
梦琪眼睛瞪得老大,望着一旁也一脸惊愕的哥哥。
“走,出去看看。”
殷浩轩和殷梦琪一起朝大门口去。
果然,两个女人并排躺在地上,身下铺着一条毯子。
“哥,你看,你看他们是不是死了?”
梦琪害怕的躲到哥哥身后,探头探脑的望着两个浑然而睡的女人。他们虽然在昏睡中,可看得出,是两个美人坯子。年纪看起来相仿。
殷浩轩弯下身女子,从女子手中抽出一张字条。上面写这一行小字:“他们是你的战利品。子晴还小,希望你可以把他当自己女儿一样善待。淑怡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爱护她。署名是周默辉。”
殷浩轩明白了,这是周默辉的妻女。或许是怕尴尬,也或许是怕被殷浩轩拒绝,所以他用这种方式把他们送来。
说实话,殷浩轩根本没打算真的要他们的。可没想到……
“哥,他们是谁,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了梦琪,先别问了,扶他们回去。”
“哦!”
“刘妈叫李叔出来一下。”
闻着这母女俩满身的酒气,殷浩轩知道,一定是被灌醉送来的。这个姓周的还真不是东西。居然这么狠心。
殷梦琪和刘妈将周子晴扶到客房,殷浩轩和李叔把白淑怡扶进另一间客房。
梦琪帮那个可怜单薄的女孩换上睡衣,李妈在另一间房里帮白淑怡换去满身酒气的衣服。
“哥,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吗?”
做完一切,殷梦琪按耐不住好奇心,跑到哥哥卧室,她实在搞不懂,怎么动不动就有人把女人送来。
不过以往那些女人都是笑眯眯的自己走进来,可今天情形却不一样了。这两个美丽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躺在大门口。
“他们是被一个可怜的男人输掉的可怜母女。”
殷浩轩站在窗前,目光深远的望向窗外,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似乎在诉说着这两个女人的不幸和可悲。
“什么?他们,他们是母女?”
让殷梦琪惊叹的不是他们的来历,因为哥哥好几次都赢回来过女人。让她惊叹的是,哥哥说他们是母女。怎么会呢,怎么会有那么年龄相仿的母女呢。
“好了,梦琪,明天还上课呢,早点休息吧。”
殷浩轩没有过多解释,对于这悲惨的母女俩,他不想评头论足。
“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他们俩啊。”
梦琪从来没见过有一个赢来的女人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每次都是看着哥哥冷着脸将他们赶出去,要摸就是哥哥干脆自己摔门离去。接着二哥去尽义务,享受美女送上门。
“当然是等明天酒醒送她们回去了。”
“滴滴滴滴……”
殷浩轩的手机此时急促的响起。
“喂!”
“浩哥,天华山庄出事了!”
“天华山庄?天华山庄出什么事了,你快说。”
然后那人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殷浩轩的脸色顿然而变,表情更加的凝重。
“哥,出什么事了?”
殷梦琪看着哥哥面色如铁,心中隐约感觉不妙。
“回来再说,晚上别让刘妈等门了。”
殷梦琪还没来得及反应,殷浩轩已经消失在门口。
夜渐渐沉下去了。窗外淅淅沥沥依旧下着雨,殷家人此刻已经进入了梦想。殷浩宇,殷家最不省心的二少爷回来了。
殷浩宇24岁,职业模特,身高一米九二的身高,中长的碎发,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浓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扬起,双眸如星,薄唇微微上挑,露出玩味中带着醉意的笑。
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浪子,生性桀骜不驯。虽然在娱乐界小有名气,可丝毫不顾忌名声和形象。那些三流女星,模特很少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掌。
不过最近他算是改邪归正了,因为他新签约公司老总的女儿,成了殷浩宇在公众面前唯一承认的女朋友。有消息传,他们下个月准备订婚。
公司正在全力包装他,准备进军影视界。由于这层原因,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收敛好多。
迷迷糊糊中他摸索着朝二楼走去,当经过二楼客房前,他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呻吟声。
殷浩宇习惯性的走了进去,摸索着打开壁灯,昏暗的灯光下,宽大的银色大床上尽然躺着一个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这个画面已经出现过N次了。哥哥的女人都是在这个房间,被他享用的。
女孩细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一张陀圆的鹅蛋脸,小小的鼻梁下有张殷虹的小嘴
女孩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口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在腰间以下,丝质睡衣下隐约可见洁白的皮肤,白皙如刚剥壳的鸡蛋,未施胭脂的脸如出水芙蓉,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好一个天仙美女!”
殷浩宇坏坏的笑脸上露出一丝邪魅,两道浓浓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十指轻轻滑过女孩脸颊。
他知道,这又是一个等待慰籍的战利品,只是哥哥依旧冷傲的拒千里之外。
虽然他在女友小思面前发誓再也不碰其他女人,了面对这么一个人间尤物,再加上酒的缘故,他很难控制自己。
女孩依旧不停的颤动着身子,呻吟着。
殷浩宇轻轻的将身体覆在女孩身上,炙热的唇瓣挑畔的滑过女子脸颊,一寸寸直至粉色小檀。
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尤物,美的无可挑剔,美的让人窒息。美的生怕一触即破碎。
殷浩轩大笨蛋,为什么这么冷漠,这么完美的女人你都不动声色。那么就别怪我了。
殷浩宇原始的欲望在酒精作用下被激发,一发不可收拾的将那满腔炙热释放在身下美人身上。
“妈咪,妈咪……”
可正当他要褪去她最后一层底线,进入关键的一瞬间,尽然无端的停下来犹豫了。因为他清晰的听到她喊:“妈咪,妈咪……”
女孩像个孩子般让人怜悯的呢喃声,将他彻底惊醒。
“妈咪……”
一声声妈咪,像是一把利器刺入他的心脏。是啊,他怎么忍心,怎么可以伤害一个小女孩,她看起来是那么一尘不染,像一个仙子一般纯洁。
“吗的!”
他狠狠的咬下唇咒骂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仁慈了。这不像自己一贯的作风。
突然女孩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珠,贴着殷浩宇的脸颊火烧般炙热。炙热的有些滚烫。
不对,难道她生病了,或者是被下药了。
是啊,自己应该看得出来,这个女孩不像一般的风尘女子。她看上去那么干净,清纯。
不行,自己再怎么好色,也不能畜生到这种地步,去侵犯一个被下药或是生病的女孩。那和强暴有什么两样。
殷浩宇起身轻轻将被子掩盖在女孩白皙的身上。
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魅惑众生的脸上显出一种酒醉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绝美桀骜的气息。
“小姑娘,好好睡吧。”
第一次他放过了手中的猎物,第一次他感到自己的卑微。指尖再次从女孩白皙的轻轻脸蛋滑过。轻柔的似乎怕一触即破。
“妈咪,我,我痛,痛……”
女孩痛苦的扭动着身体,表情更加难耐的呻吟着。
殷浩宇停下脚步,重新折回来。将手放在女孩额头上,女孩额头也是滚烫的。
她病了,她在发烧。
夜愈加沉寂,殷浩宇本打算叫起刘妈,可想想还事算了。大半夜这么一闹,全家不得安宁。要是再被哥哥说什么荒淫无度,岂不是冤死了。
这个女孩也真可怜,看起来是乳臭未干,清纯如莲。就这样被人家当筹码,o(︶︿︶)o 唉!
殷浩宇笨拙的为女孩冷敷额头,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照顾过别人,都是享受别人对他的照顾。显然有点不适应。
半个小时后,女孩渐渐睡安稳了,烧也退了。本来打算再观察一会儿自己就去睡,可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清晨一缕阳光从落地窗前斜射进来,周子晴朦胧中感觉胳膊沉沉的,像是压着千斤重担,又痛又麻。
她疲惫的睁开双眼,尽然发觉一个男子倒在床边,头生硬的压着自己已经麻到没知觉的胳膊。
天哪,他是谁,周子晴看看这个眉目英挺的男人,然后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打量。
天哪,自己身上尽然穿着一件轻薄睡衣,而且领口处的扣子还是松开的。难道,难道是被人非礼了。
再看那个男子,显然也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啊……”
周子晴歇斯底里的惊叫一声,使劲将麻木的胳膊从殷浩宇的头下面抽出来。
殷浩宇腾一下从床边的椅子上跳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鬼吼什么!吓死人了。”
顿了顿,这才发现,床上的小人儿竟然紧紧抓着被子,掩盖着身子苦大仇恨的瞪着自己。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你……你做了什么?”
周子晴紧紧揪着被子,将身体掩盖的严严实实。
“嗨!你倒奇怪了,我还正想问你,你是谁,怎么躺在我家床上。”
殷浩宇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望着蜷缩在床上的周子晴。
“我不管这里是哪里,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做该做的事了。”
或许在殷浩宇看来,挑逗这个单纯的女孩是件有意思的事。他邪恶的摸着下巴,一步步逼近周子晴。英挺的鼻子下那张性感的唇微微上扬着压了下来。
“我……我要杀了你!”
周子晴抓起床边的台灯朝着殷浩宇身上砸过去,先前生病时那副楚楚可怜,单纯的模样完全毁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气的涨红凶神恶煞的脸。
“咣当!”
殷浩宇一个机灵闪了,不过这下好了。台灯破碎的声音招来了一大帮的人。
首先进来的是周子晴的母亲白淑怡,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是什么地方,就被女儿的尖叫声和打碎东西的声音惊醒了。就这样连滚带爬朝着声音的来源进来。
“晴晴,你怎么了?”
她穿身粉色碎花睡衣,飞奔到女儿床边。看到的是女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蜷缩在床上,一幅受惊过度的样子。
“妈咪,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们怎么了,告诉我。”
女儿一句句哭泣的质问,那张好似受尽屈辱的脸,让白淑怡一阵阵心疼。难道他们遭遇什么坏人劫持了。这里究竟是哪里。
再看看自己,衣服也被换过了,难道他们母女都受辱了。
一转头对上的是殷浩宇那张邪恶的脸。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
白淑怡冲到殷浩宇身边,撕扯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殷浩宇,发疯般的厮打起来。
“浩宇,你做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殷浩轩也出现在门口。看着门里的一幕,他再也按耐不住了。
虽然她们是他赢来的,可他并没打算做什么。可弟弟这幅鬼样子,分明是像前几次被他抓到一样,替他全全消受了。
“我什么都没做。”
他徒劳的解释着。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形,即便解释也没人会相信。反正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一个大淫魔。
“还敢嘴硬,他还是个小女孩,你能下得了手。”
殷浩轩丝毫不相信殷浩宇的清白。这点殷浩宇早就知道。
“你这个畜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女儿,为什么?”
白淑怡哭喊着又扑上来厮打殷浩宇。周子晴一个劲的缩在哪里抽泣。
“既然都不相信我,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殷浩宇奋力挣脱白淑怡的手,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他不知道,这对母女和以往被送来的不一样。他们是无辜的,是醉后后被送来的。要是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离去。
“站住!”
殷浩轩的呵斥声根本无法制止殷浩宇倔强的脚步。他毅然昂首阔步消失在门口。
“你们这群魔鬼,我跟你们拼了!”
白淑怡发疯般又冲像殷浩轩,拼命般不顾死活的捶打着殷浩轩。她断定他们做了什么,因为自己的衣服被换掉了,因为女儿也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哪里,因为这里的人都像是魔鬼……
“你……你冷静一下,至少要听我哥解释嘛,我相信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殷梦琪看着哥哥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厮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去拉发狂的白淑怡。
昨晚的事,她都一清二楚。是他们自己出现在门口,喝的烂醉,是哥哥让她和刘妈照顾他们的。
而且哥哥昨晚有事出去了,凌晨才回来。这一点她可以作证。不过二哥有没有做什么,她就不敢保证了。
白淑怡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殷梦琪根本拉不开,而殷浩轩也没有反抗,或许是内心的罪恶感让他在替自己,替弟弟赎罪吧。就那样木然的一动不动,任凭白淑怡捶打,谩骂。
“妈咪……”
看到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周子晴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扑进妈妈怀里。白淑怡看到女儿,这才冷静下来。母女两紧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晴晴,我可怜的孩子!”
“周太太,你先看看这个。”
殷浩轩从口袋里将那张卖身契约递到白淑怡面前。
“这是什么?”
白淑怡颤抖着接过那张白色的纸。
一行行的往下看,她的脸越来越苍白。身体也在颤抖。而当看到最后签名处熟悉的三个字时,她彻底崩溃了,纸从她手中飘然而下,她瘫软在地上,像个失去灵魂的躯体。
其实昨天她就感觉到周默辉的反常了,不,不是昨天,是最后一次赌完,周默辉对她们母女就特别的好。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妈咪,妈咪,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周子晴蹲下身子,将母亲抱在怀里摇晃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父亲就这样将他们母女卖了。
“妈咪……”
“周太太,你,你没事吧?”
殷梦琪也被白淑怡的给吓蒙了,可她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为什么白淑怡反应会这样激烈。
“晴晴,你爹地,他,他把我们给输掉了,他们把我们当作筹码,给输掉了!”
半响,白淑怡木纳的转过身来,语气却平静的有点可怕。
如果不是看到周默辉的亲笔签名,她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妈咪,你,你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爹地不会这样的。”
周子晴摇晃着脑袋,虽然嘴上在说着不,可当她眼睛扫过那张纸时,她清楚的看到了那三个字。是父亲的笔迹。
可她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昨晚他们一家人还在一起为她庆祝生日的。
对,就是昨晚。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爹地昨天不停的让她和母亲喝酒。为什么父亲有点反常。
“晴晴,妈咪对不起你,妈咪没保护好你。”
白淑怡怜惜的望着女儿,抚摸着女儿白皙清纯的脸颊。抚摸着未干的泪痕,
那张美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或许是悲伤过度,她只是潸然的望着女儿。
“妈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地不会不要我们的,不会的。”
周子晴第一次感觉到痛彻心扉,第一次知道了心痛的滋味。几乎痛的无法呼吸,先前被羞辱的疼痛早已被父亲抛弃的心痛代替了。她不想去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这样的事只有电视上才会发生。
“晴晴,你放心,妈咪会替你讨回公道的。会的。”
白淑怡的表情愈加反常,没有泪痕,眼神里唯一有的就是木然和空洞。
“晴晴,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淑怡挣脱周子晴的手,飞奔出门,没有回头看一眼追逐而来可怜的女儿。
“妈咪,你要去哪儿,别丢下我,妈咪……”
“妈咪……”
可能是昨晚酒的缘故,也可能是烧了一夜的缘故,周子晴头一阵阵眩晕,追到门口时差点摔倒。被殷浩轩拦腰扶起。
可当她抬起头,准备再度冲出去时,母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殷浩轩一双大手紧紧的将她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
她用尽全力要从殷浩轩怀里挣脱而出,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妈咪。
“你太虚弱了,我不能这样放你出去。”
殷浩轩死死的将这个柔弱的女孩抱在怀里,他必须保护她,不能让她再受伤害。否则他会自责而死的。
“你这个魔鬼,放开我,是你,是你和我爹地赌的,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俘虏我们的!”
周子晴黑亮晶莹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仇恨,一字字咬着牙,几乎将干涩的唇都要咬破了。
“不管你有多恨我,我也不能让你这样离开。”
殷浩轩那张深沉的脸上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冷毅的目光似乎变得越发的深邃。
“放开,我不要留在这里,魔鬼!放开我……”
周子晴极度虚弱的挣扎着,如果现在有把刀,她发誓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个魔鬼。
“啊!”
殷浩轩的右手臂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瞬间一排整齐的殷虹色的牙印,印在手臂上。他下意识的松开手,那一瞬间,周子晴便朝楼下冲去。
“哥,你怎样了?”
“别管我,快,快拦住她。”
“刘妈,拦着她。”
殷浩轩忍着疼痛,朝着楼下的刘妈大喊。殷梦琪也追了下去。
周子晴像只受控的小鸟,始终没有逃出这间牢笼。
“魔鬼,疯子,放开我,放开我……”
周子晴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弃他而去,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输掉他们,不知道这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该怎样挣脱他们的束缚。
“刘妈把她送回房间好好照顾,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间半步。”
殷浩轩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在周子晴看来,他那张俊逸的脸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邪恶,像一个地狱使者般冷酷。
“魔鬼,我不会放过你,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周子晴在殷梦琪和刘妈的搀扶下被押送进房间。虽然殷梦琪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哥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为了这个女孩子好。她这样弱不经风,出去一定会出事。
好不容易将周子晴拖回房间,可她的情绪始终很激动。一直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周小姐,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敢向你保证,我哥这样做绝对没有恶意。昨晚他说过,等你们身体恢复,他会送你们母女回去的,相信我,好吗。”
或许是殷梦琪那张善良真诚的脸打动了周子晴,也或许是她真的累了,实在没力气了。她尽然不在挣扎,无力的瘫坐在床沿上。目光却始终紧盯着门,似乎一有机会她还是会逃走。
“周小姐,你这样虚弱,出去一定会出事的。你妈咪那里你放心,我哥会派人去追得。即便你不相信我哥,也要相信我,我们年纪相仿,再说你应该看得出,我不是什么恶人。”
殷梦琪很同情这个无辜的女孩,虽然先前她看到过很多哥哥赢来的女人被送来,可没有一个像周子晴这么年轻,这么单纯,这样抵死抗衡的。
以前那些女人于其说是被人输掉的,还不如说是甘愿送上门的。也怪不得二哥那样。都是他们自愿的。
“你让我相信你们什么,你哥哥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们一家人都是魔鬼,都是疯子!”
可能是想起殷浩宇那张邪恶的脸了,周子晴情绪再度失控,愤恨的仇视着无辜的殷梦琪。
“我不知道我二哥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劝你,要是真的想离开,必须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保证让你回家。”
“好了,你先休息吧。”
殷梦琪起身离开房间,刘妈跟出来,房间门被反锁起来。听着那刺耳的锁门声,周子晴再也忍受不了,趴在床上伤心欲绝的痛哭起来。
“妈咪,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要扔下我,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
揪心的哭声让殷梦琪和殷浩轩心头一阵纠结,望着二楼紧锁的门,听着周子晴的哭泣声,他们怎能无动于衷。
白淑怡走后几分钟,殷浩轩便派人去找,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直没有传回来消息。
在殷梦琪的再三追问下,殷浩轩像妹妹解释了一切。
殷浩宇早已溜之大吉,去会他那美丽高贵的小思妹妹去了。
他不会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不知道,这次哥哥赢来的女人和以前不同。更不知道,这个女孩会成为殷家甩不掉的大麻烦。
整整一天,被殷浩轩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消息,殷浩轩在公司忙了一天,殷梦琪也照常上学。
刘妈按时按点给周子晴送去饭菜。不过周子晴粒米未进,一直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
晚上殷浩轩推掉应酬早早下班,他不知道周子晴怎样了。既然他将她留下,就要负责。而且一定要帮她找到父母,让他们带她离开。
可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他们的下落。
“刘妈,她怎样了?”
殷浩轩坐进沙发里,不经意的朝着楼上望望。
刘妈将刚刚沏好的茶放到殷浩轩面前。轻叹了口气。
“唉,这孩子,真倔,一天没吃一口东西,水也没喝,就那样傻傻的坐着。”
刘妈说完转身干自己的活去了。来殷家快二十年了,对于他们兄妹三人,刘妈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
可这三个孩子越大越古怪,尤其是老大,他看上去总是那么不快乐,而且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老二吗就不用说了,他是众人眼中的花花公子,个性张扬。
自从父母死后,变得越来越没谱。胆大妄为,不熟管教。与大哥越来越疏远。
“哥,周小姐的家人还没找到吗?”
殷浩轩轻轻的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靠进沙发里。
殷梦琪知道哥哥心里也不好受,一定藏着好多事,她也不再多问了。转开视线去看新闻。
“江边发现的一男一女经急救人员鉴定,已经证实死亡。死亡原因李不明确,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就在尸体用白布掩盖的一瞬间,画面上突然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周默辉,对,是他。殷浩轩认得他,还有他那身笔挺的西装。
“从男性死者身上找到了身份证,死者的身份初步确定,男性死者名叫周默辉,女性死者身份李不明确。”
殷浩轩的目光惊恐的瞪着频幕,手中的报纸悄然滑落。怎么会这样,周默辉怎么会死呢。那个女的又是谁,殷浩轩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那个女的的面孔和衣着殷浩轩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被工作人员抬走了。
“哥,你怎么啦。”
看到哥哥的震惊,殷梦琪有点愕然。
“梦琪,看清楚刚才那个女人的没有?”
殷浩轩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视频幕,不过现在播放的是另一则新闻。
“哥,你说那个死者吗?”
“嗯。”
殷浩轩不想让自己的联想成为事实,那样真的就太残忍了。
“没看清楚,不过,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倒是挺熟悉。”
殷梦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答。虽然觉得那身衣服眼熟,可只是短暂的几秒钟,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
“哥,究竟怎么了,你认识他们吗?”
殷梦琪看着哥哥的脸色渐渐泛白,目光中多了些复杂和异样,自己心里也着急起来。
“梦琪,我没看错的话,那两个人应该就是周小姐的父母。”
殷浩轩语气低沉的垂下头,目光变得更加深远更加的幽怨。
“哥,你,你说,说那是周小姐的父母。怎么会呢,她妈妈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殷梦琪惊讶的瞪着哥哥,似乎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清楚的记得周子晴母亲那张憔悴却不失美丽的脸,是她和刘妈把她扶回来的,是他们帮她换好衣服的。
“梦琪,或许,或许是我看错了,但愿是我看错了。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去警局一趟。”
殷浩轩刚起身,门铃便想起。
刘妈去开门,来的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
“你们,你们找谁?”
看着几个警察突然到访,刘妈一脸惊讶。
“请问殷浩轩先生在家吗?”
在亮明身份后,前面一个浓眉大眼的警察问道。
“有什么事吗?”
殷浩轩和殷梦琪同时起身迎上来。他们心里其实隐隐感觉得到,他们的怀疑即将被证实。
“你就是殷浩轩先生吧,今天我们在江边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现在尸体身份已经确认。是周默辉和他的妻子白淑怡。”
“真的是他们!”
殷浩轩的腿突然变得无力,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殷梦琪一个善良的女孩,虽然她和他们不是很熟,可看到和她一样大的周子晴一下子失去亲人,免不了心生叹息。从哥哥那里她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我们来是想见见她的女儿,让她去认领尸体,顺便了解一些情况。”
警察开门见山,他们在调查中得知周默辉输掉妻儿的事,所以第一时间赶来殷家。
殷浩轩心沉到了谷底,眉心紧锁在一起。脸上染起沉沉的阴云。
“他们是怎么死的?”
“初步断定是自杀。有目击者声称,在事发地看到他们争吵,随后女子跳入江中,男子为救女子也坠入江中。”
“周小姐,周小姐太可怜了。”
殷梦琪不仅叹息道。
“请问周子晴在哪里?”
警察四周巡视,然后转入正题。
“不!不!你们骗我,这不是真的,你们骗我……”
突然从楼梯处传来周子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天没吃没喝,身体极度虚弱的她扶着楼梯,眼中充满置疑的望着每个人。
“周小姐,小心!”
殷梦琪上前将虚弱无力的周子晴扶住。
“周小姐,你要冷静。”
“不,你们都是疯子,一群疯子,我不会相信你们的话,我不相信。”
周子晴歇斯底里发疯般的哭喊着。
“她还在生病,可以的话等她好点再做笔录。”
殷梦琪委婉的与警察说。
顿了一下,几个警察便先行离开。
“那,那好吧。”
“不,放开我,放开我……”
伴随着无力的呐喊声,周子晴虚弱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打击倒下去了。殷浩轩将她送入医院,注射点滴。以维持生命的基本需求。
几天里,周子晴躺在医院,不说一句话,不吃一点东西。拒绝医生的任何治疗。医生只能在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睡着后,给她打点滴。
短短几天她已经骨瘦如柴了。刘妈和殷梦琪轮流照顾,他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他们的安慰现在看来都是徒劳。
无论什么言语都无法抹去她对父母的思念,更多的是压抑在心中的仇恨。
一个星期后,是周默辉和白淑怡的葬礼,为了不让周子晴激动,殷浩轩隐瞒了一切。
可还是在刘妈与殷梦琪门外谈话时被周子晴听到。这样便出现了开始墓地那一幕。她悄悄的从医院溜出来,跑到墓地。
葬礼后第三天,周子晴突然开始进食了,虽然目光看起来有点呆滞,不过总算是吃东西了。
殷家人,她只和殷梦琪说和刘妈说过几句话。她告诉他们,她想出院。
看来她已经接受事实了。至少情绪没那么激动了。
可她的家又在哪。殷梦琪不知道,该将她如何安置。
旁晚殷浩轩开完会便赶来医院,
而这十多天,殷浩宇却只回过家一次,后来就去了香港。至于家里发生的一切,他从报纸上也看到了,也略知一二。
他能做的也只有惋惜,毕竟事情不是因他而起,他无法超控,也无能为力。不过倒是周子晴那张纯净的脸,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那副楚楚可怜,痛苦呻吟着喊着妈妈得样子。那个绝望的哭喊的样子。让他感觉到有一丝怜悯。
“周小姐,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第一次周子晴没将殷浩轩赶出病房,第一次她面无表情的直视她。虽然眸光中闪着复杂,可她没有赶他。
“你不是说要出院吗,那你总得告诉我,送你去哪儿?”
殷浩轩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他的外表让人感觉永远是那么的冷漠。
“我是你赢来的,当然是要有你处置。”
周子晴语气极其的黯然,目光死死的扣住殷浩轩。看不出是仇恨还是什么。只是那张脸苍白的有点吓人。
“周小姐,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
殷梦琪看出了哥哥脸色的顿变,不禁脱口而出想替哥哥抱打不平。
“不是吗,我说错了吗。对于一个战利品,根本没资格选择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笑,目光游离到瑟瑟秋风的窗外。
几片叶子从窗前缓缓飘落,恍如此刻的周子晴,内心充满绝望和凄凉。
“梦琪帮周小姐收拾东西。”
殷浩轩没再说什么,其实这些天他早在暗中打听过了,周子晴根本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个表叔,还永不来往。
周子晴被接回殷家那天,刚好殷浩宇和她的女朋友从香港回来了。
看到眼前这个女孩,他几乎没认出来。她那么苍白瘦弱。几乎是风一吹就会飘走。
“周小姐大家都认识了。从今天起,她就会住在这里。大家要像对待大小姐一样对待她。”
晚饭前,殷浩轩郑重其事的宣布,看似在告诫家里的佣人。其实是在告诫他那不省心的弟弟。
“喔,原来圣人都是装出来的,还是耐不住寂寞金屋藏娇了。”
殷浩宇不屑的自顾自坐到饭桌前嘟囔着。虽然他知道周子晴是哥哥赢来的。可也没必要真的留下。因为之前那些女人,哥哥不是都打发掉了吗。大可以给她些钱打发。
“殷浩宇,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
殷浩轩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如激不起波澜的潭水,微蹙的双眉深邃的眼中
威棱四射。
殷浩宇没有再说话,虽然内心很不屑,却也要在众人面前给他留几分薄面。
“好了,大家吃饭。”
殷浩轩一声令下,大家才缓缓拿起筷子。
家里的气愤一下子紧张起来,空气里凝固着一种不祥和的气氛,似乎有一触即发的感觉。
周子晴内心掩藏着深深的思绪,却依旧要掩饰的天衣无缝。饭菜是什么味道,她已经很久品尝不出了。只是知道,要活着,要报仇,必须吃饭。
那天后,殷浩宇和殷浩轩似乎故意避开彼此。每晚都要等殷浩轩睡下,殷浩宇才回来。早上殷浩轩走了,他才起床。
周子晴身体恢复后便开始上学,司机李叔负责接送周子晴和殷梦琪。她读大三,殷梦琪大四。
短短的时间,周子晴就像变了一个人,从那个活泼喜欢恶作剧的小女生,变成一个深沉,心思重重的女孩。在殷家她很少说话,尤其面对殷家兄弟。像一个会说话的哑巴。机械的生活在殷家。起床,吃饭,上学,回家。然后再机械的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只有偶尔殷梦琪找她时,才会说上几句,不过自从父母死后,从没见她笑过。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决不再做你的女儿,即便你走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不原谅。”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她的日记里这样写到。她的快乐,被那个她爱的父亲带走了。她的人生剩下的只有仇恨和痛苦。
午夜,殷浩宇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今天似乎回来的更晚,家里死气沉沉的。
殷浩宇摸索着打开壁灯。
“啊!”
一个黑影卷缩在沙发里,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身上围着一条毯子。卷曲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里。
“干吗半夜三更不睡,出来撞鬼吓人。”
殷浩宇把鞋狠狠的甩到一边,穿好拖鞋朝周子晴走过来。
“吆,你还真打算一辈子不说话?”
他玩味的看着眼前始终没有抬头的女孩。她的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你,你生病了吗?”
他略显紧张的坐在她身边,她还是没说话。
殷浩宇将手轻轻放在她额头。
“没有发烧啊。”
再浑身打量一番,这才发觉她抱着膝盖的手有些红肿。
他轻轻的将他温热有力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
一股冰凉的感觉刺入五脏。她的手比死尸还凉,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天哪,你的手这么凉。”
他惊呼着站了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他不清楚。或许是男性本能的怜香惜玉。或许是得不到就珍惜。
“拜托,说句话好吗。别像具冰冷的的死尸一般雏在这里。”
他有点急了,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却一言不发,不说一句话,真是又气又急。
他生气的将眉心锁在一起,俊秀的脸上染上淡淡愁云。他真想将她狠狠的拎起来揍一拳。
“房间,房间有蟑螂。”
她终于说话了,声音明显带着颤栗。微微抬起的脸上满是苍白。显然是被吓坏了。
该死,为什么要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殷浩宇最怕女人这样了。
“切,我以为遭抢劫了。”
殷浩宇冷笑一声,望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有点哭笑不得。
“好了,上楼睡我房间去。”
他的口气听起来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关心。
“快点,难道打算在这儿一夜吗?”
他忍不住气焰,一把将她拎起。却不经意对上了她那双充满灵气清澈的大眼睛。
她无辜的望着她,脸上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在恨他吗,在误会他吗。还是,还是在感激他。
四目相望几秒后,他轻轻放开她。
“你睡哪儿?”
她小心翼翼的尾随在后,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
“有的是客房,不用你操心。”
他回过头,冷漠的回答。
“还是我睡客房吧。”
她寄人篱下般怯生生的说。
“客房好久没住人了,我可不敢保证有没有蟑螂,老鼠的。”
殷浩宇笑里藏刀的瞥了一眼周子晴。这下他可抓住她的软肋了。
她不再说话,乖乖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进了客房。她进了他的房间。
这家伙,看起来大大咧咧,房间收拾的倒是一尘不染。这也是她来殷家半个月第一次踏进殷家人的卧室。也是第一次和殷浩宇说话。
本来她打算就那么坐一夜的,可没想到还是被人发觉了。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柔弱的一面。她要养精蓄锐,她要报复。
可那一夜,她躺在这个恨之入骨男人的床上一夜未眠。因为她一直以为他做了什么。她不仅很她,更恨那个道貌岸然的殷浩轩。
比起羞辱之痛,杀父杀母之仇更深。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还是一个幸福的公主,也不至于寄人篱下。
华灯初上,澳门一如既往的生气勃勃。夜色丝毫掩盖不了它的繁荣和喧闹。
坐落于澳门著名的世界第10高,高度达338米的旅游塔内的“180°空中酒吧”,设于旅游塔内的第59层。称得上是澳门豪华酒吧之一。
这里也是殷浩宇经常光顾消遣的地方。
站在这里,可以完全浏览澳门、氹仔岛、珠江口以及珠海市的景致,同时这里还设计了一段弧形的特制玻璃地板,立于上,直接俯视脚下市景,仿若凌空漫步。
180°空中酒吧的布置很别致,日间是悠闲咖啡、茶座,晚上便摇身一变为年青人的消闲热点,如此动、静佳宜。
殷浩轩此刻正惬意的端着酒杯,品尝着美酒。目光透过落地的玻璃墙将澳门的湖光山色一览眼底。
澳门美丽的夜景呈现出令人迷人的魅力。如果运气来了,你还有有一番艳遇。与美女一起畅饮。
殷浩宇一个十足的玩家,这里无非是他最好的选择。他虽然看起来很闹,却也有安静的一面。如此刻一般,他那张俊逸的脸,便如一个绅士般稳重。优雅的像一个儒者。
“放开我!快放开我!”
突然一个倔强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刚刚曼妙的音乐掩盖一空。
殷浩宇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这里一直是高雅的地方,来的人大多都是有素质的。
怎么会有这种流氓。
殷浩宇的眼神定格在空气中,望着眼前两个衣冠楚楚穿着休闲服的男子,拳头不由的攥紧。
他是喜欢玩女人,但他从来不强迫女人,看着一个小小身影被两个男人围在中间,殷浩宇爱管闲事的毛病便犯了。
“放开她。”
殷浩宇平时喜欢健身,身体自然很壮。一手一个,狠狠的将两人摔在旁边。
“不好意思,请你们出去。”
这时两个保安过来了,看似礼貌的朝两个男子伸出手,指指门口。
两男子看起来一脸不悦,不过没有再做纠缠,嘴里嘟囔着离开了。毕竟这是个高雅场所,老板也是有很大后台的。来这里捣乱的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谢谢你。”
女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殷浩宇此刻像被施了魔法般定在哪里,眼冒金光直直的盯着女孩。
“怎么是你?”
他口中的你,是周子晴。只是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给烫了,还是戴的假发。
一袭黑色紧身衣裙,长长的头发微微卷起披散在肩上。
天哪,她发什么浪,尽然穿成这样,抹着艳丽的口红来这种地方。
周子晴没有回答,稍稍整整凌乱的头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而且神情怪异。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要赶紧避开他。
“慢着!”
殷浩宇伸开手臂拦住周子清,脑海里有一千个疑问。她不是每天和梦琪一起上下学嘛,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难道他这几天没回家,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没来酒吧这几天,她天天来嘛。
“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还穿成这鬼样子?”
他愤愤的拽住她的胳膊。目光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狡黠。见鬼,他在生气什么?
“不好意思,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你也没权利质问我。”
周子晴脸上先前的感激,此刻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冰冷。
那鲜艳的嘴唇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诱人,黑色的衣裙紧裹在身上,把她那刚刚发育好的匀称
身体凸显得更加饱满,修长。
该死,平时看管了她穿休闲服,怎么一时有点不适应了。她何时发育的这么好了。他一直把她当小女孩看待。
“好,说得好,我是没权利管你。不过有人有资格管你,我还是警告你,这里不适合你。你最好是乖乖的呆在家里。”
殷浩宇愤愤的松开周子晴的胳膊,眼神中的失望与冷清,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冰。
周子晴冷冷的抛下一句“神经病!”消失在酒吧门口。
这个女人一定是平时在家憋的,一个快被憋疯的女人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想想也能理解。
她压抑的情绪只能在这里释放,却不想遇到了殷浩宇。真是冤家路窄。
第二天早晨,殷浩宇依旧日上三竿起床。以为该出门的都出了。可刚下楼就觉得不对,一家人沉着脸坐在沙发里。妹妹也没去上学。家里只少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周子晴。
“怎么都没出去。”
殷浩宇懒散的迈着步子下了楼,身上穿这件灰色纯棉睡袍。走到沙发边,对上了殷浩轩那双锋利如刀的眼睛。
殷浩宇赶忙避开那刀子般的眼神,把脸转向妹妹殷梦琪。
“琪琪,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二哥,都是你干的好事!害的我们门也出不了。”
妹妹努着嘴生气的抱怨着。
“这一大早的,我又做错什么事了?”
殷浩宇一头雾水,他不是刚睡起来嘛。
“你看看这个。”
妹妹啪一下将手中的杂志扔到殷浩宇面前。
殷浩宇漫不经心的拿起来看看,封面上是他与澳门名模苏格利亚的热吻剧照。
“又是这种东西。哼!”
他闷哼一声,冷笑着扔回桌子上。这样的八卦杂志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二哥,你无所谓,可也不要不管我们的死活啊。我成天被同学们围着问东问西。我都没脸在学校混了。子晴也是,今天本来还要开团会,看来又要挨老师骂了。”
子晴和梦琪是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子晴是系里的团支部书记。虽然和梦琪不是一个班,可每天上下学都一起。梦琪也成了子晴在殷家唯一的朋友。
“对了,那丫头呢?”
殷浩宇探头探脑吵着周子晴卧室望去,卧室门紧紧关着。自打她住进殷家,大概除了吃饭,很少会出那个房门。
“在卧室温书了吧。”
“温书,装的倒是挺像的喔!”
殷浩宇语气中明显带着讥讽的成分。因为只有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那么放荡,那么妖媚。
“殷浩宇,我警告你,你在外面风流我管不了,可最好不要影响到家人生活。”
殷浩轩那张本来就如冰山般冷毅的脸更加深沉,眸底泛起的光泽让人不由的畏惧。不过殷浩宇从不买他的账。
“我影响家人生活?笑话!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的嘛。怪只怪那些狗腿子八卦。”
殷浩宇一副不以为然,那张天生张扬的脸,没有一丝妥协。
“二哥,你怎么这样跟大哥说话。前几次要不是大哥给你挡了,我看我们家每天都会水泄不通了。”
“好了,教训够了吧,我先上楼洗簌去了,一会儿还要去拍外景照。”
殷浩宇吃了一肚子气,转身朝楼上走去。
“想出去,那么最好是想办法先把那帮人打发掉。”
殷浩轩一双鹰般锐利的长眼,冰冷的刺向殷浩宇。然后起身绕过殷浩宇上了楼。
殷浩宇停下的脚步定格在地板上,惊诧的瞪大眼睛。猛然间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妙。
“刘妈,外面有记者吗?”
突然压低声音,生怕被狗仔听到。
“二少爷,一大早就围满了记者。大家都没法出门了。哎!”
刘妈轻叹口气,然后又开始擦拭桌椅。
“二哥,你也真是的。知道自己没办法,干吗还惹火大哥。这下好了,看看谁帮你收拾这烂摊子。”
“好了,你就别再泼凉水了。”
“对了,李叔呢,快叫李叔过来想办法呀。”
殷浩宇有点手足无所了。该死的,他一会儿的外景拍摄很重要的。迟到了可是违约。这样怎么出门呢。出去还不被唾沫淹死。
“大少爷让李叔先去公司了。二少爷,不是刘妈多嘴。你呀以后别那么高调,不然迟早会惹祸上身的。”
刘妈一边擦拭茶几沙发,一边说。
“刘妈,我已经够烦了。你们就别再教训我了。”
殷浩宇挠挠后脑勺一脸的不耐烦。
“二哥,这种事只有大哥有办法。不过看样子今天他是不打算出面了。你要是能低个头,认个错,兴许他会……”
“好了小丫头,别再废话了。”
他才不会像哥哥妥协呢。从来都不会,就算死到临头也不会。
此刻客厅电话响起。
“二哥,找你的。”
殷梦琪拿着电话递给殷浩宇。
“谁?”
大概怕是狗仔队吧,殷浩宇没有接电话,警觉的问殷梦琪。
“别紧张,是你的甜丝丝。”
殷梦琪握着电话搬了个鬼脸。
甜丝丝是殷浩宇女朋友田小思,这个好听的名字当然是肉麻的殷浩宇给起的。
“鬼丫头。”
敲了一下妹妹的脑门抱着电话上了楼。
“殷浩宇,你太过分了。我要和你分手。”
电话那头是那个刁蛮女郎田小思刺耳的声音。
大概是看到今天的八卦杂志了,所以才大清早的兴师问罪。
“小思,你听我解释。”
“好,我给你机会解释。半个小时内在老地方见。啪!”
电话挂断了。
这该什么般呢,这个刁蛮公主可惹不起。要是惹恼了她,他在公司就没法混了。老实说,单说长相,他绝对够资格当演员,可论起演技,他真的不行。
要不是因为他和田小思的关系,公司也不会花巨资包装他。
殷浩宇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进了那个从不敢轻易踏入的房间。
仅仅过了五分钟,刘妈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穿着褐色羊绒大衣,戴着黑色宽帽檐帽子和墨镜的女子。下身穿一条席地长裙,遮住了整个脚。
“小姐,你要出去吗?”
刘妈正在拖地,听见身后的声音,大概她以为是殷梦琪了吧。
等了半响,没人回答,只觉得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哎呀!你,你是谁?”
刘妈惊恐的瞪大眼睛倒退两步。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的女人。
女人帽檐将整个脸的上半部分遮住。
“怎么了,刘妈。”
殷梦琪听到刘妈的呐喊声赶忙从楼上跑下来。
“刘妈,这,这是谁?”
殷梦琪看着刘妈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女人,也是一脸惊异。
“小姐,我,我以为是你。这,这……”
刘妈一时间知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问太太,你找谁?”
殷梦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
“小姐,我是来接你上学的。”
那女人声音阴阳怪气的,身材看起来高大,却又有点笨拙。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殷梦琪明显被吓坏了。
“来吧小姐,跟我走吧。”
女人不容分说,一把将殷梦琪搂在怀里。
“你放开我!”
“干什么,快,快放开小姐。”
两个女人撕扯着这个不速之客。殷梦琪则是在怀里挣扎着。
“救命!救命!”
周子晴听到呼救声冲了出来。
一看事态严重,拿起一旁的拖把劈头盖脸朝着女人一顿狠打。
“臭丫头,干什么,快住手!”
那女人刚刚还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变得粗声粗气,一双大手紧紧护着脑袋。头上的帽子也被打落在地。
“臭丫头,你想谋杀啊!”
周子晴怒目可憎的瞪着眼前的色鬼,手里依旧紧握着拖把。
“臭丫头,你想谋杀啊!”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长长的碎发下一双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
“二哥,怎么,怎么是你呀!”
殷梦琪惊呼而出,周子晴和刘妈几乎也被吓蒙了。
眼前这个穿着女人服饰的人,原来是殷浩宇。他被三个女人围殴后,现在是满身狼狈。头发显得有点凌乱。
“我这不是想办法带你们出去吗,可差点被你们打死。唉,真是倒霉透顶了。”
殷浩宇一边抱怨着,一边整理着他那超酷的发型。
周子晴略显尴尬的低着头不语。
“对不起啊二哥,伤到哪儿没?”
殷梦琪一脸歉意的打量着殷浩宇,找寻受伤的地方。
殷浩宇嘴角和眼角都有淡淡的淤青,看来周子晴下手够狠。
“好了,我没那么脆弱。”
“不过这丫头的力气可真大,下手真狠。我真怀疑你不是吃饭长大的。”
殷浩宇揉揉被拖把打的深疼的胳膊,斜斜的望着一脸无辜低着头的周子晴。
这个女孩总是这么深沉,脸上隐藏的没有一丝表情可察觉。
“好了二哥,子晴也是为了救我嘛,你就别怪她了。”
殷梦琪总是这么善良,她打心里可怜这个无父无母的女孩,。所以处处维护她。
“愣着干吗,快回房间收拾一下,我送你们去学校。”
殷浩宇冲着一旁发呆的周子晴呵斥。
然后带着两个美女,突破重围逃出殷家。当他们上出租车那一刻,一个比较机灵的记者才看出端倪。可那时已经完了,车子就那样高调的开走了。
果不其然,周子晴还是迟到了,下课班主任王敏楠把周子晴叫到了办公室。
“周子晴,是不是家里又出事了?”
王敏楠知道前段时间子晴家的事,为此也几次找她谈话安慰。这几天看周子晴情绪也不好,而且还迟到,所以有点担心。
“老师,没有。”
周子晴机械的摇摇头。自从父母去世后她似乎便的没有了表情,脸上只有冰冷。
“周子晴,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可生活还的继续。我想你父母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幸福。所以你要为自己,为天堂的他们振作。”
王敏楠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也是一个很好的挚友。虽然他只有27岁,可内心却很成熟。
周子晴的情绪在听到父母二字后被点燃。一直以来她都拼命的压抑着,不想让殷家人看到她的脆弱。也始终不敢触及关于父母的任何字眼。甚至不敢看他们的照片。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自己压抑的情绪了。眼泪像珠子般顷刻间滑落。
王敏楠眼眶也湿润了,轻轻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走到周子晴跟前。
“子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压抑自己。哭过之后好好继续生活。嗯!”
他温暖的啪啪她瘦弱的肩旁,对于这个女孩,他不仅是老师般的关怀,更多的是怜惜。
半年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不懂世态炎凉的女孩,而今却变得如此深沉。这一路下来,王敏楠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依稀记得,刚来班上那会儿,王敏楠和其他女生一样,恶作剧的给他写情书。为此他还被校长狠批一顿。可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却为自己的恶作剧沾沾自喜。
一年多下来,他和这帮孩子们早已打成一片,是他们的老师,更是他们的挚友。毕竟他们年龄相仿。
“老师,我……我不想哭的……”
她哭的稀里哗啦,哭的像一个泪人抽泣着。
“哭吧,尽情的哭个够吧。”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无助的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咳咳咳!”
几声干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二人尴尬的分开,周子晴脸颊通红的擦掉泪水。
“老师,我先出去了。”
她逃也似的消失在老师办公室。
自从父母走后,从没有一个人像王敏楠这样关心过她,让她觉得温暖过。
脸上似乎还残留着老师身上温暖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周子晴胡乱的思绪着,是啊,她这个小傻瓜一度还迷恋过王敏楠,不过那是青春的小插曲而已。
记得那次被校长发现情书后,他们几个女孩子便被叫去挨训。本来他们只是像搞恶作剧,像以往一样作弄新来的老师。可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大了。
校长要记他们的过,扣分。这样对于毕业,还有以后无疑的抹不去的污渍。
没想到的事,王敏楠为了他们这帮淘气的丫头一个人扛下来。最后以扣除半年奖金为代价,拯救了他们。
从此他们才真的迷恋和崇拜起了这位不算英俊,却很有男人魅力的老师。
放学时,周子晴交给王敏楠一本书,里面夹了一张字条。
“老师,谢谢你,父母离去,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感觉温暖的人。哭过之后感觉好多了。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
王敏楠边走边看着这小丫头那娟秀干净的小字,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白天的澳门弥漫的是一种静态的美,那么夜幕下的澳门绝对是动感的城市,欲望的城市。灿若一烟花女子般风姿绰约。
灯火阑珊的夜色,让人的欲望遐想无边,在激情与刺激中感受人性的另一面。殷浩宇如往常,来到180°空中酒吧。
今天总算是费尽口舌安抚住了那个刁蛮公主,这一白天又要工作,又要讨好女朋友,还真够他累的。
今天一踏进酒吧,他就像在期待什么,眼如利器的扫视一番。然后坐了下来,点了杯烈性洋酒。
“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一个穿着艳红色紧身短裙的女孩,媚意荡漾的冲他笑着。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殷浩宇手握着酒杯,闪动着漆黑幽亮的黑眸,嘴巴因惊愕而呈圆形,眼睛大大的盯着女子。
“思思,你,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女子语气酸酸的带着醋意。
“我又没说你不能来,怎么生气拉。”
看到女子撅着嘴不高兴的样子,殷浩宇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放开我,别来这套。”
“怎么啦,不是都解释过了吗,干吗还生气。”
殷浩宇假装不知道原因无辜的说着。
“你不是答应我以后少来这种地方,即便来也带我一起的。怎么刚说完就忘了。”
女孩不依不饶的质问。
其实殷浩宇也不是忘了,只是车子开着开着就到这儿了。大概是习惯成自然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哥的关系。与其回去看他的冷脸,还不如在外面呢。再说,我不就是喝杯酒而已。”
“我不是不让你喝酒,可这种地方,你还是少来的好。你不想回去,我可以陪你看电影,听音乐会去。”
对殷浩宇这番解释,女子基本还算满意,所以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该死,又是这些。难道不知道我讨厌那该死的音乐会和电影院吗。殷浩宇心中暗骂,可脸上依旧要强露笑容。
“好了,知道了,下次来一定先报告夫人。”
殷浩宇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大手轻柔的拦住小思的小蛮腰。
“阿良,给这位美女来杯Brunello di Montalcino”
小思利落的坐到殷浩宇旁边的椅子上,笑的依旧撩人。
殷浩宇桀骜的眼神撩人的盯着女子美艳的脸蛋,然后举起杯和女子优雅的干杯。
“知道吗,你这样完美高贵的女人,就应该喝浓郁,充满余韵,细致而优雅的Brunello di Montalcino”
殷浩宇俘虏女孩的手段不得不佩服,那张性感的唇,只要稍稍蠕动一下,女孩子就会神魂跌倒。
女子妩媚的笑着,艳红色的口红在灯光下显的更加艳丽诱人。
“少甜言蜜语骗人了。”
小思撒娇着将手轻轻附在殷浩宇的手上。喝了一下口Brunello di Montalcino,杯口上残留着小思嘴上留下的红唇印记。
小思手指抹着艳丽的黑色指甲油。这也是殷浩宇最反感的。 他讨厌黑色,尤其是黑色指甲油。让他感觉压抑,恶心。
可没办法,种种原因,他还是要和她在一起。忍耐那些他看不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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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酒吧里轻缓的音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喧嚣的DJ,像是在释放人们白天的压力般歇斯底里。
紧接着舞池中央男男女女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呐喊声,口哨声渲染了整个酒吧。
殷浩宇朝着红男绿女望去,嘴角扬起掠过一丝空洞的笑,他像来张扬,但却不喜欢像孩子般混。
敏感的小思大概是察觉到殷浩宇的目光停留在舞池中央,醋意十足的试探着。
“那女孩跳得不错!”
舞池中央被大家包围着的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孩。她在舞池中央扭动着水蛇般傲人的腰姿。尽情的释放着她的青春和热情。
女孩上身穿一件性感的黑色吊带,胸口很低很低。下身是一件黑色迷你短裙,刚好将她修长性感展露的那么完美。
当女孩摇曳着转过身来的瞬间,让殷浩宇整个人愕然了。
天哪,怎么又是这个丫头,她疯了吗,她究竟想干什么。
女孩身子随着音乐不停的摆动,长发披散在肩上,因为剧烈的摆动有几缕已经遮住眼角。她那么陶醉,那么妖娆,那么妩媚。像万花丛中美丽的蝴蝶。
殷浩宇体内莫名燃起的火焰让他觉得异常压抑。说不出为什么。他腾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朝着舞池中央走去。
“你去哪儿?”
看到愤然起身的殷浩宇,小思赶忙跟着站起来。一脸的不解。
殷浩宇没有回答小思的话,也顾不得回答,因为此刻他的心情早已被满腔怒火熊熊燃烧着。他愤愤的朝着舞池中央走去。嚣张的推开那些挡着他的红男绿女,冲到陶醉其中的周子晴跟前。
“走!”
生硬的扯起周子晴的胳膊往外拖去。对,是拖,因为那力度很大。
“你干什么。”
周子晴停了下来,一脸愕然的瞪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胳膊上传来深深的疼。
“走,跟我回去。”
殷浩宇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有如昆仓的耸峙,那般郁怒的重复着,倔强的拉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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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凭什么管我!”
莫名其妙的瞪大眼睛,盯着殷浩宇。她那张美丽的脸庞因暴怒而变得紧绷。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看来你是忘了。”
殷浩宇那深锁的眉毛、被利刃似的寒风辙过的脸、没有一丝表情。阴冷的命令着。
大家都停下了水蛇般摇摆的身姿,将二人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你又不是我爸。神经病!”
她的脸因过度运动微微发红,眼睛里闪着尖锐的怒光,干笑一声甩开他。继续回到人群中。
“来,大家继续。”
殷浩宇顿时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露,眼神寒气逼人,似利剑一般,要把人吞了一样,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啪啪!”
两记响亮清脆的耳光声,殷浩宇那结实的巴掌落在她那张娇媚动人的脸上。
她停下来,下意识的嘴角抽动两下,目露凶光的大声吼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她愤怒的朝着他的胸口用力捶打着,眼眶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哗哗落下。上了妆的脸,眼影随着泪水滑落。
他不说话,任凭她捶打个够,而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眼神冰冷如刺骨寒风。让人瑟瑟发抖。
“疯子!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女朋友小思的眼皮底下,他不顾她的捶打吼叫强行将她抱走了。
“殷浩宇,你去哪儿,你疯了吗?”
身后传来田小思恼羞成怒的呐喊声。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走了。她恨死了殷浩宇,恨死了那个女人。
殷浩宇将她狠狠的丢进车里,不容她反驳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
“停车,让我下去,快,停车!”
她撕扯着他握着方向盘的胳膊,歇斯底里吼着。
“不想死就给我安静点!”
他目光冷毅的望着前方,脚底用力,加大了油门。
丫头双手紧紧抓着椅座。眼睛因紧张害怕瞪得老大。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要带我去哪儿?”
虽然嘴里谩骂着,可她还是没敢再纠缠他,看来小命对她来说还算重要。
“带你找个地方,找衣服换上。难不成你准备就这样回去见我哥吗?”
他虽然没有直视她,可感觉得出语气中依旧没有温度。
“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似乎慢慢平静些了,大概是知道他不会对自己照成太大威胁吧。
他沉默着专注的开着车,而后过了几分钟,忽然猛踩刹车“赤——”一声。
“啊……”
坐在副驾驶的丫头差点撞到前面的隔板上。吓的三魂七魄都要跳出来了。
“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去那种地方?”
他直勾勾表情复杂的盯着她。语气虽然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可让人觉得丝毫不容拒绝。
她顿了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奇怪,他说的话,他生气的样子。都那么让人费解。
为什么他要生气,为什么要这样管着她。
“因为寂寞,因为压抑,因为痛苦,好多好多因为!”
她有些激动,眼眶含着晶莹的泪水,目光深远而又空洞,似乎包含着太多的寂寞与忧愁。
殷浩宇的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他从来不懂的怜香惜玉。可回想起周子晴在他家寄人篱下,从不言语可怜巴巴的样子,内心一阵纠结。
或许是该让她放松,是该让她宣泄,否则她会压抑而死。她说的对,凭什么自己可以来,她不可以。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难道你觉得活着就那么压抑吗,没有一丝让你感到快乐的?”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缓和,磁性的声音如缓缓流淌平静的湖水。
“哼!快乐,我从来就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你告诉我,快乐是什么?”
她苦笑着望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将她的妆冲到脸上,像一个小花猫一样,可怜可爱。
“或许是我错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去那里,你是该找个地方去肆放自己了。”
他轻叹着长吁了口气,眼中燃起淡淡的愁云。俊美的脸上泛起柔柔的涟漪。
丝毫没有了从前的玩味桀骜。原来他也有严肃的一面,也有怜香惜玉的一面。
半响车内静悄悄的,空气中凝固着尴尬的气息。
“小丫头,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她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个俊美的男人。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的如繁星。
“你想象中我很坏吗?”
“嗯!”
她老实的点点头,就冲他刚才在酒吧那疯狂的举动,她怎能说他不坏呢。
顿了顿,两个人对视着破涕为笑了。
“我不明白,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要担心我。”
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让人蠢蠢欲动爱恋的女人。在霓虹灯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即便妆都掉了,依旧可见另一番清如雪莲之娇美。
“我才懒得管你了,不过是不想世上多一个步入火坑的女子而已。”
他深深的挺直背,倔强的不想承认对她的关心。
她低下头,红唇微张笑的更加迎人。
“你笑什么?”
她不语,因为她看得出,他是在她面前掩饰,不过他掩饰的不好。至少他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不敢直视自己。
“好了,先把你这身打扮换下来。然后回家。”
他上下打量着她,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一双修长水润的秀腿裸露着。无处不散发出诱人的邀请。
该死的,穿成这样,总有一天会让招来蜂迎来蝶的。殷浩宇生硬的梗咽一下。
“你,你看什么?”
丫头本能的将双手捂在胸前,看着殷浩宇那炙热如火的目光,不仅有点不适应。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犯罪,都是让你们这些女人害的。”
他邪魅的瞪着她那张紧张又无辜的脸。嘴角浮出了玩味调侃的笑容。即便是坏坏的笑,依然那么迷人。
“你,你强词夺理!”
“不是吗,你说你穿成这样,男人本能的欲望不燃起才不正常呢。”
他色色的将脸压过来,一寸寸靠近,压到她的脸前。
“你……你……要……要干什么?”
她紧张的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身子本能的向后倾。
他若无其事的掏出一条白的没有一丝污渍的手帕,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刚刚冲落一脸的花猫妆。
“丫头,我虽然色,但也要因人而异。你这样发育未成熟的小妹妹,我不感兴趣。”
“哈哈哈哈……”
他笑的那么狂妄,那么坏。不过即便是那么坏的笑容,却依旧是美丽的,迷人的。
“你……”
她气的小脸通红,举起小手又要捶打他。
他轻轻的握住她落下来的小手。然后俯下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之吻。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真的有点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了。他一会儿装的那么绅士,一会儿却这么邪魅,偶尔还让人觉得害怕。
“坐好了。”
说完他踩下油门,向前驶去。
车子行驶在灯红酒绿繁华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与澳门喧闹的夜是如此的融洽。对于澳门来说,所有饭店商场,都没有赌场那么高调。招牌也是异常醒目。这就是澳门!
车子走了十几分钟,殷浩宇从倒车镜瞥了一眼望着窗外快要睡着的丫头。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像个青涩的苹果,那般娇嫩。可现在的她,却把自己变的这般妖艳。或许这都是因为哥哥吧,至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丫头,我知道,那晚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不过我说我那晚什么都没做,你相信吗?”
他从来没想过对那晚的事澄清什么,可而今望着这个因为他们殷家人失去快乐的女孩,他有种罪恶的揪心。所以他像澄清。自少让她可以感觉到一丁点殷家人的善良。
她转过头来顿了顿:“你说什么,我不懂。”
她似乎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或者说是莫名其妙。
“信不信随你吧。”
他以为她在故意逃避,以为她依旧不相信自己。
“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你太诱人,早晚会成为男人的猎物。”
他不想再霸道的阻止她去释放压力,但也害怕她受伤害。
“那又怎样?”
她一脸无所谓的反问。
“怎样?看来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有多危险。an idiot; a stupid swine; an ass”
他好看的眉毛再次向上挑起,无比严肃的训斥着她。
“你骂人?”
“难道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蠢猪。”
他挑衅的继续。
“Asshole neuropathy idiot ”
她毫不示弱,跟在殷家时那个楚楚可怜,不言不语的周子晴判若两人。
“好了,不跟你这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他不怀好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坚定如铁的命令:“不过我警告你,以后没有我的陪伴和命令不准去那种地方!”
她没生气,却又笑了,笑的有点莫名其妙。
“笑什么,听到没?”
他霸道的逼问着。
“知道了。有人当护花使者这有什么不好。”
她笑着小声嘟囔着。她又不是傻子,他那样是因为关心她,所以她才会笑。
“你也算是花?呵~!我看是残花败柳吧。”
他一脸挑衅,玩味十足的打量着她。
“你……你太过分了。”
她生气的把脸转向窗外,不再理殷浩宇。
“好了,到了,下车吧。”
车子停在一家高级商场门前,然后大踏步的走进去。她乖乖的紧随其后。
进了商场,他们乘电梯径直上了三楼。转了一大圈,殷浩宇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粉白系列的柜台前。
“帮我把这件衣服拿下来。”
殷浩宇指着一条白如冬雪的裙子说道。
他还是那么霸道,无论她喜欢不喜欢,他都不管。随手接过裙子递给她。
那是一条纯白色棉布裙子,很简单,却有种极致的纯美。
“您真有眼光,这条裙子配您的女朋友再合适不过了。”
向所有服务员一样,长辫子女孩笑着拍着马屁。
她尴尬的接过衣服,拿着进了试衣间。
再出来时,她已经恢复到了青涩如苹果的娇嫩甜美。
的确,那裙子仿佛真的是给她量身定做的。那么合身。
纯白色的连衣裙,上面有些白色小花点缀。下摆是那种褶皱的。
再配上她那张白皙如碧玉的脸蛋,眼前的她,俨然就是一个白雪公主。
“哇!先生你的女朋友可真漂亮。”
服务员惊诧与小丫头的漂亮,或许还带着些许拍马屁。
不过殷浩宇确确实实的震惊了。被那张素面朝天,却纯美如雪莲的脸给震惊了。
听到服务员的夸赞,殷浩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雪莲般美丽的白雪公主也没有狡辩,只是浅笑一下。
“好了吧,包装好了,可以走了吧?”
小丫头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被这个疯子拉着到处跑,再加上酒吧的运动,她早就累的不行了。
“应该再配个白色发夹。”
服务员好心的提醒着。
“好吧,拿过来试试。”
“不用了,我不喜欢戴那些累赘的东西。”
她已经听他的话换了衣服,怎么可以事事由着他。她又不是他的傀儡。
“我喜欢,去,拿过来。”
然后他固执的,霸道的讲一个白色的小蝴蝶结发夹扣在她的头上。
披散的黑发如瀑布般柔滑,再配上白色的裙子,白色发夹。完美极了。
“嗯,这才像你。”
殷浩宇打量着美丽的小丫头,满足的笑了。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像我。”
服务员看着二人的对话,仍不住捂着嘴笑了。
“还不快去开单子。”
不友好的支走了服务员。
“你不觉得吗,这样的穿着才适合你。别把自己打扮的像个风尘女子,那样会招来祸端的。”
“好了,说够没,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要你指挥。连穿什么也由不得自己。”
他未免也太霸道了,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这样霸道。
“咔嚓,咔嚓!”
不远处貌似照相机闪光灯朝着他们不停闪烁着。
“先生,给您。”
服务员将缴款单递给殷浩宇,朝着闪光灯的地方找寻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女子,鬼鬼祟祟的准备逃离,却被服务员逮着正着。
“这里不准拍照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妹妹是残疾人,想给她买件裙子,怕她不喜欢,所以先拍照让她看看。”
女子畏畏缩缩的解释着,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女子逃也似的消失在商场楼梯口。
等殷浩宇结完帐过来,等在原地的小丫头却不见了踪影。
殷浩宇电梯也来不及等,直接跑着下了楼。
出了商场朝着他的宝马奔过去。可依旧没有小丫头的踪迹。
“shit!”
他窝火的在车子上重重锤了一拳。一张白色的纸条从前车窗玻璃滑落下来。
“Thank you for your gift”
“死女人,就一句谢谢就算了!”
他目露杀气的咒骂一句,然后坐进车里。
殷浩宇开着车晃悠到快十点时才回了家。
一进门就对上了周子晴那对勾人的大眼睛。她和殷梦琪正在帮刘妈整理明天祭拜用的东西。
他差点忘记了,明天是父母的忌日。也或许他是故意不想记起吧。
“二哥,你回来啦?”
“嗯。”
殷浩宇边说边朝楼上走去。
突然却像想到什么似得,停下脚步。
“呵!还真能装,像个乖乖女一样。”
殷浩宇冷嘲热讽的冲着周子晴苦笑。
“哥,你说谁呢?”
殷梦琪仗二和李摸不着头脑。
“还有谁,咱们家默默无闻的乖乖女呗!”
周子晴没有理会殷浩宇激励的言辞,继续埋着头,往精致的盒子里装水果,点心。这些都是从最好的店里特质的。为了万无一失,她们一一检查后再装进去。
“二哥,这一天没见面,子晴又哪里招惹你了。”
“二少爷就喜欢开玩笑,周小姐别介意。”
刘妈看到子晴一脸尴尬的低着头,也赶忙解释。
“好了,算我没事找事。对了我们家大功臣呢?”
“喔,大哥,他刚回来,在楼上呢。”
然后殷浩宇没在继续说什么上了楼。
那一夜相安无事,殷浩宇没有说出周子晴在酒吧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殷家的大门就被一个女孩踹开。
“是田小姐啊。找二少爷吧。我这就上去请去。”
打开门看到的是田思思那张气绿了的脸。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田思思甩开刘妈杀气腾腾的上了楼。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么一大早她来干吗。她不是不喜欢来殷家吗。说什么这家死气沉沉的。
当殷浩宇依旧沉浸在美梦中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
“殷浩宇,给我滚出来!”
田思思一把将睡梦中的殷浩宇被子掀起来。
“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你!”
殷浩宇无辜的瞪大眼睛。还好他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多难看。
“殷浩宇,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丑事我不知道。我告诉你,今天要不说清楚,咱们立马拜拜,你马上从我们公司滚蛋。”
田思思杀气腾腾的瞪着殷浩宇。
“这一大早的怎么了。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大声的吵闹,隔壁房间的殷梦琪和殷浩轩都被吵醒了。都过来看个究竟。
“没你的事。”
殷浩宇没好气的说。
“最好没我们的事,想吵的话出去吵,别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殷浩轩脸上燃起一如既往的深沉。
“思思,有什么话出去说,等我穿衣服。”
殷浩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我今天偏要在这里说,让所有人都知道。殷家在搞乱伦。”
田思思从小刁蛮任性,像来不顾及别人感受。
“田思思,你说什么鬼话。”
殷浩宇已经穿好了衣服,气愤的一把扯住田思思的领口。
“田小姐,我不知道,我二哥怎么惹你了。可你也别把我们一家都骂进去。你说清楚,什么叫搞乱伦?”
一向温顺的殷梦琪实在忍不住了。虽然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女的,可为了二哥,一直很尊重她。今天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我让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啪!”
一叠照片扔到殷浩宇床上。
照片里一男一女很是暧昧。男子似乎在抚弄女子的发捎。
殷梦琪和殷浩轩把目光都转到照片上。
“这,这不是,不是二哥和子晴吗?”
殷梦琪边说边继续往下翻看。
一张比一张亲热。二哥尽然在酒吧抱着子晴走。还有,还有二哥在车里给子晴系安全带。
“够了,别看了。”
“告诉我,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是那个王八蛋给你的。”
殷浩宇一把抢过殷梦琪手中的照片摔在地上。然后愤怒的瞪着田思思。
“你还有脸质问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明天就让这些照片上头条。让全澳门的人都知道,你们殷家搞乱伦。”
田思思毫不畏惧的威胁着殷浩宇。
“啪啪!”
殷浩宇将两个重重的耳光,落在田思思那张气的通红的俏颜上。
“闭上你的嘴,滚,给我滚出去。”
田思思脸色顿然变得难看起来,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打过她。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去。
“好你殷浩宇,你敢打我。你记住,我会让你后悔的。”
田思思愤怒的瞪着殷浩宇,就连嘴角都在抽动颤抖。然后转身朝楼下跑去。
刚好与闻声起床的周子晴撞个满怀。
“好啊,就是你这妖女勾引浩宇,臭女人,狐狸精。”
还没等周子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这个疯女人撕扯着打了起来。
“田小姐,你干吗打人,放开!”
看到无辜的周子晴抱着头可怜巴巴,刘妈赶忙过来拉田思思。
殷家三兄妹也从楼上冲下来。场面再度失控。
“田思思,你闹够没。闹够就给我滚。”
殷浩宇重重的捏住田思思的手腕。
“好啊,你还帮这个狐狸精说话。看来你真的是要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了。那好,你等着。我会让你哭着看来求我的。”
“放心,你不会看到那一幕的。”
殷浩宇毫不示弱,甩开田思思的手臂。任由她愤愤而去。
此刻殷浩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尖刀般锋利的瞪着眼前的殷浩宇,和头发蓬乱的周子晴。
“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在一起吗,田思思说的都是真的?”
众人的质问,殷浩轩那未开口却阴暗的脸。让殷浩宇喘不过气来。
“是又怎样,连你也要来质问我吗。”
他的气焰蔓延到所有人身上。
紧接着殷浩轩那张因生气而变得扭曲的脸更加难看。一个巴掌落了下来。
“你凭什么打我,为什么我不能跟她在一起。”
明明他和周子晴没什么,可他却不去解释。明显是故意气他。
而周子晴,到此时仍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一家人,和刚才那个女的都是莫名其妙。
“就凭她是我赢回来的女人。”
殷浩轩字字有力的咬着牙说道。
“你的女人,呵!笑话。你的女人。你不是发誓一辈子不碰女人的吗,难道你忘了你当年的承诺了。”
殷浩宇嘴角渗出淡淡血迹,冷冷的瞪着殷浩轩。兄弟俩眼中满是仇愤。
周子晴知道他们有矛盾,却始终不知道矛盾因何而起,更不知道,殷浩轩为什么不碰女人。
“我警告你,即使我不碰她,也不准任何人碰她。尤其是你!”
殷浩轩眼中充满怨愤,坚定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震撼了。
“大哥,二哥,你们别吵了,行吗?”
殷梦琪眼睛红红的流着泪,看着他们兄弟间不断的战争,不停的彼此伤害,她真的很痛苦很无奈。
“二哥,你先回房去吧。”
殷梦琪推搡着殷浩宇上了楼,这才制止了这场家庭战争。
“周子晴,从今天起,不准踏出家门半步。”
殷浩轩目光坚毅不容反驳的瞪着一脸无辜缩在角落的周子晴。
“为什么,为什么?”
她眼底泛着泪光,却坚强的没有流出来。
“没有为什么。”
“刘妈,好好看着她,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放她出去。”
殷浩轩的话是那么坚定不容反驳。目光深冷的如刺骨的寒冰。
“大少爷,何必呢。周小姐她,她够可怜了。你就不要再折磨她了。”
刘妈搂住弱小的周子晴,鼓足勇气为周子晴求情。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周子晴很善良。很可怜。她实在不忍心这样看下去了。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殷浩轩的语气更加冰冷。
“刘妈,别再像这个冷血动物求情了。”
周子晴咬咬干涩的嘴唇,专门跌跌撞撞回了房间。
这也周子晴出院后第一次和殷浩轩正面冲突。
接下来,周子晴正的被禁足了。大概是怕刘妈心慈手软。殷浩轩特意将厨房精明能干的李妈妈调出来。
专门负责周子晴的饮食,其实是专门监视她。
殷浩宇也好几天没去公司了,那天的冲动真的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田思思的父亲。他的老板,田世冲。昨天让人打电话过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殷家陷入一片僵局中。就连家里的气氛感觉也是怪怪的。殷浩宇好几天没回家。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见怪不怪了。
马上又要考试了,周子晴心急如焚。对殷浩轩的仇恨更加的深。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她发誓一定要报复。
刚吃过晚饭,殷家门铃响起,一个不熟之客的到来,将引发另一场战争。
“王老师,您,您怎么来了?”
殷梦琪打开门,对上的是周子晴英俊帅气的班主任王敏楠。一直以来他都是很多女生的偶像。殷梦琪也很崇拜她,借着跟周子晴的关系,也认识这位人品外表都优秀的年轻老师。
“我是来找周子晴同学的。他已经三天没去学校了,也没请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劳您费心,子晴好的很,只是这几天家里有事不能去学校。”
殷浩轩起身迎上来,那双深邃的眸中闪烁着些许复杂。对于这位年轻的老师,似乎没什么太多好感。
“哥,这位是子晴的班主任。”
殷梦琪大概听出了哥哥语气中的不友好,赶忙解释。
“我知道。”
殷浩轩一脸淡然的说着,没有将王敏楠让进来的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作为他的班主任,想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学生,况且马上就要考试了。”
王敏楠也没有了先前的温婉,大概也看出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排斥。其实周子晴的事他还是了解一些的。所以对着这个害死周子晴父母的男人也没什么好感。
“您还真是位敬业的老师。”
殷浩轩脸上露出一丝干笑。然后坐到沙发上。
“老师,您进来说话。”
殷梦琪友好的将王敏楠让进来。不过王敏楠的脚步没有动摇。
“谢谢您殷梦琪同学。我看这里没有人欢迎我,我还是不打搅了。”
王敏楠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开。
“老师!”
一个熟悉的柔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周子晴无助的目光死死扣住王敏楠的心。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很苍白。王敏楠断定,这几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子晴,你还好吗?”
王敏楠担心的迎上来。
周子晴眼中含着泪光点点头。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她的也只有王敏楠了。见到他如同见到自己的亲人那般亲切。
“可你看上去很不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去上学。有人欺负你了吗?”
王敏楠显然有些激动,拉着周子晴的手不停的追问。
“老师,我……”
周子晴那颗坚强外表下包裹着的脆弱心灵,终于在见到王敏楠后释放了。忍不住抽泣起来。
“好了,别说了,我都明白。”
王敏楠将悲泣中的周子晴轻轻揽入怀中,他的怀抱对于周子晴来说如父亲般温暖,她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份温暖了。
“够了!”
突然沙发里的殷浩轩暴怒的低吼着站起来。
“好一对师生情深。王敏楠,你要搞清楚,这里是殷家,不是你们亲亲我我的地方。”
他看上去很失态,眉心紧锁在一起,嘴角扬起冷毅的弧形。
“哥,别这样嘛。子晴,子晴她也好可怜的。”
殷梦琪上前劝阻哥哥。
“梦琪,连你也这样认为。那么你们是说我在孽待她吗?”
殷浩轩无比失望,谁都可以不理解他,可连他一向疼爱的妹妹也把他想成了孽待人的魔鬼。
“殷浩轩,有没有孽待他,你心里清楚。你要是个男人,我劝你还是放过她,给她自由。”
王敏楠脸上燃起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冷峻。四目如尖刀般紧紧相扣着。
“周子晴是我赢来的,所以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我劝你还是做好老师分内的事。”
周子晴身体猛地抖动一下,眼泪盘旋在眼眶中。她知道自己是他赢来的。可他犯得着在这么多人面前再次强调吗。这样羞辱她,她该情何以堪。
“看来和你这种冷血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子晴,跟我走。”
王敏楠固执的牵起周子晴的手朝门口走去。
“站住!”
“我们殷家的人,岂能容你这样说带走就带走的。”
殷浩轩愤愤的挡在前面,两个男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
殷梦琪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求助于周子晴。
“子晴!”
周子晴看到事态严重,知道再继续下去会为老师带去麻烦,只好妥协。
“老师,不要为了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您还是先走吧。”
“可你……”
“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子晴黑亮的眸中笼罩着一层幽怨,泪水模糊了双眼。
“王老师,您放心,我会照顾子晴的。”
殷梦琪见机行事赶忙上来解围。
王敏楠带着担心不忍的离开殷家,殷梦琪跟了出来。
“王老师,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替我哥像你道歉。”
殷梦琪一脸的歉意。
“傻瓜,你是你,你哥是你哥。老师分的很清楚。”
王敏楠笑笑。
“王老师,其实我哥没看上去那么霸道,我想他一定有什么苦衷的。”
毕竟是亲兄妹,哥哥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
“你不用为他解释了,清者自清。好了,你回去吧,子晴就拜托你了。”
殷梦琪点点头。
送走王敏楠,她却没有回去,心情异常的烦乱。很多事情她想不清楚。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而此刻,殷家却展开一场蓄谋依旧的战争。
“殷浩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子晴小小的身子,站在殷浩轩面前显得那么柔弱。而眼中的光芒却是那么的尖锐。
“很多事情我不想解释,不过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随便出门。”
“你凭什么命令我,凭什么?”
她流淌的泪水,丝毫换不来他的同情。
“就凭我是你的监护人,这够了吧!”
他冷冷的逼近她。
“监护人,呵!我不过是你赢回来的玩物罢了。”
她苦笑着瞪着他。
“随便你怎么想!”
他转身不再理她,朝楼上走去。
“殷浩轩,你不是人!”
她激动的拿起旁边的花瓶朝着殷浩轩头上砸了下来。
“哗啦!”
花瓶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
“少爷,怎么了少爷!”
刘妈和其他几个佣人闻声赶来,看到额头淌着鲜血的殷浩轩惊出一身冷汗。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殷浩轩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一下额头。瞬间手帕变成了鲜红色。
“少爷,我打电话叫张医生过来吧。”
张医生是殷家的特护医生。
“不用,去帮我拿药箱过来。”
“这……”
“好了,快去啊。”
刘妈悄悄瞥一眼站在哪里仇视着殷浩轩的周子晴,上楼取医药箱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
他明明觉察到了,明明已经转过身来,可为什么却不躲开。
“要是这样你能好受些,我无所谓。”
他面色淡然的说。然后坐到沙发上,接过刘妈拿来的医药箱。
“少爷,你,你能行吗?”
刘妈有晕血的毛病,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殷浩轩额头的血,所以只好殷浩轩自己来了。
“行了,你去忙吧。”
“要不让周小姐……”
刘妈瞧一眼周子晴依旧杵在哪里,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所以想让周子晴过去给殷浩轩包扎。
“不用了,让她回房吧。”
周子晴没想到殷浩轩会这么宽容,他应该很 生气的,应该报复她的。可他看上去丝毫没有生气。
“周小姐!”
刘妈走到周子晴跟前悄悄的叫了一声,然后使了个眼色离开。周子晴明白刘妈的意思。也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然后走到殷浩轩跟前,抢过殷浩轩手中的碘伏和棉球,轻轻的擦拭着被她砸破的伤口。那伤口足足有两厘米长。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仅仅几公分,她没心情去看他,也不敢正视他那张英俊的毫无瑕疵的脸。
可她去感受到他身体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厚重的呼吸声,温暖的体温。
这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接触,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殷浩轩情不自禁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美的让人心疼的女孩,那么一张清纯绝美的容颜。一直以来他都回避,不想正视她,也不敢。
“你不恨我吗?”
她轻轻的将那些擦拭过的棉球纱布收好,望着他额头被纱布包扎好的伤口,突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你可以多砸几次。”
“你究竟想怎样,赢来我,却不要我。养着我却不碰我。难道你不怕有一天会养虎为患吗?”
她也曾怀疑过外界的传言,说殷浩轩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可她还是想不通,既然他无法得到女人,却又为什么要养着她。
“因为一句承诺,所以即便有一天你会杀了我,我也还是会把你留在身边。”
他眼神更加的深沉。
“你是个魔鬼,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魔鬼。你囚禁我,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你变态的欲望吗?”
她是在玩火自焚吗,怎么能这样说他。
“呵!别以为我不碰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魔鬼,而是一个真正正正的男人。”
他邪魅的笑容浮现在她眼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朝楼上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魔鬼!”
她用那弱小的拳头捶打着他宽大的胸。
他不顾她的谩骂,嘶吼将他抱上了楼。
“唉,真是冤孽!”
刘妈望着消失在楼梯的二人轻叹口气。
“你不是在怀疑吗,我马上让你证实你的怀疑。”
他深沉的将她压在床上,展示着他男性的威严。
“滚开,魔鬼,我不要你证明什么,行了吧。”
她大概真的怕了,踢打着他大吼到。
“晚了!”
他性感的唇已经不容反驳的压上来,将她那蠢蠢欲动的小口轻含在嘴里。感受着来自少女的甜美。
好久了,他不曾知道,女人是这么的诱人,更不知道,少女的青涩与柔软会让他冰封的心融化。
他陶醉了,完完全全陶醉在她的芳香和青涩中。一寸寸将他的欲望滑落到她的衣裙。
她不再反抗,身体被一种叫做本能欲望的东西占领。
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诱惑,像一剂毒药,明知有毒,却还要去喝下。她僵硬的身体被他融化。
他那深邃的眸子,轮廓绝美俊逸的脸,挺直的鼻,无疑都是那么具有杀伤力。
突然他停了下来,粗粗的喘着气,伏在她身上。然后一个翻身,躺倒她的旁边停下来。
她眼底泛着泪光,翻身爬在他身上,像是在故意挑衅。
“要我,你要我啊!是男人就要了我!”她裸露着趴在他身上含着泪光吼着。
他却像木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究竟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不碰女人,更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碰女人,难道你真的不行?”他继续沉默。任凭她羞辱。
然后他将她推开,将上衣扔给她。起身出门。
一出门却撞上了殷浩宇。因为门虚掩着,殷浩宇从门缝看到惊人的一幕。
周子晴半裸着身体跪在床上痛哭。殷浩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出来。
天哪,他对她做了什么。
“殷浩轩,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脸上闪出从未有过的阴冷,狠狠的抓住殷浩轩的领口怒视着他。
“放开!”
殷浩轩没有解释。
“你不是人!”
殷浩宇的拳头重重的落下来,砸在殷浩轩挡过来的胳膊上。
“她是我赢来的,不管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殷浩轩狠狠的捏着殷浩宇的手腕,目光中闪耀着坚毅和冷清。
“好,算我多管闲事!”
而后殷浩轩松开殷浩宇,朝楼下走去。楼下振南也刚刚进来,正等着和他商议一件很重要的事。
“周子晴,你疯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反抗!”
殷浩宇有点歇斯底里,冲进来狠狠摇晃着哭泣中的周子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哥哥侵犯周子晴自己会那么激动。本来她就是哥哥的,哥哥得到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是他的战利品,没资格反抗。”
周子晴擦擦泪水,然后将裙子整理好。
“你,你太不自重了。”
殷浩宇以为他们做了什么,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不自重,那你告诉我,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对于你们殷家人来说,我不过是你们眼中的玩物罢了。”
周子晴冷冷的眼中满是无奈和失望。
“不是,不是这样的。在我心中你是……”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想让她明白,他从来没把她当作玩物。
“是什么?是一个可怜虫,是一个大傻瓜。”
“好了,别怄气了。答应我,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行吗?”
殷浩宇对周子晴的关心,远远超出他自己能控制的范围。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她,他以为她不过是哥哥的战利品。可他错了,原来他是那么在乎她。
“他没做什么,我想那些谣言是真的,他真的不是男人。”
周子晴苦笑着起身穿好鞋子。
“你,你说什么?”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殷浩宇一把拉住周子晴的手,看起来有些激动。
为什么哥哥没碰周子晴他会那么开心,这和他有什么关关系。
“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你还是去想想怎么哄你那位千金大小姐才好。”
这几天也听殷梦琪说了不少殷浩宇与田思思的事,知道殷浩宇和田思思闹得有点僵。免不了冷嘲热讽一顿。
殷浩宇一脸尴尬的目送周子晴离开。
是啊,自己的烂摊子还不知道怎么收拾,还有心情管别人。
思来想去,殷浩宇还是决定妥协一次,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对田思思抓住把柄。再说自己的事业正在巅峰浪尖时刻,可不能就这样任性。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决定明天买礼物,然后编个完美的谎言去哄哄田思思。他知道,田思思还是很爱他的。
第二天一大早,刘妈就端来一大碗鸡汤让周子晴喝。
“刘妈,刚吃过早饭,怎么又端来了。”
“少爷说你身子太虚,特意吩咐厨房炖的。”
刘妈笑着将鸡汤放到茶几上。
“周小姐,其实少爷心底不坏,只是不会表达,看上去冷冷的。”
周子晴没说什么,继续翻看着书。
“周小姐,你不了解,少爷经历了太多,所以才变得这么冷酷。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很清楚,他内心其实很脆弱的。”
刘妈干脆坐到床上说了起来,无非是想让周子晴改变对殷浩轩的看法。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份。
“刘妈,我不想喝,你端下去吧。”
周子晴没心情听刘妈说殷家人的故事,在她眼中,除了殷梦琪,他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你还是喝了吧,这是少爷的一片心意。毕竟还要一个屋檐下生活,不要闹得太僵才好。”
“刘妈,我知道。我喝!”
“嗯,这才乖嘛。子晴小姐,别怪我多嘴。我是真的为你们好。大少爷虽然外表冰冷,可真的很关心你。我甚至觉得他对你比对梦琪小姐都好。”
“或许不是经历那么多,他现在也和其他同龄人一样,结婚生子,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永远不会结婚,生孩子了。”
刘妈眼神茫然的望着窗外,眼角悄然滑落两滴泪水。
“为什么他不能结婚,难道,难道那些谣言是真的?”
一直不吭声的周子晴在听到这个话题后,还是禁不住追问。
刘妈突然觉得自己说多了,赶忙转移话题。
“你看我,越来越糊涂了,梦琪小姐还找我有事呢。”
“刘妈!”
没等周子晴再说什么,刘妈一溜烟消失在门口,留下周子晴一肚子疑问。
转眼又过去3天,再过15天就要考试了。这次考试至关重要,关系着将来毕业。周子晴内心很焦急。
不过殷梦琪回来后带给她个好消息。王敏楠拖殷梦琪捎来基本书和资料。还有一封信。
“子晴,老师不知道你在殷家究竟遭遇了什么。只是老师觉得自己很没用,没能帮到你。希望这些书和资料对你有用处。另外我和殷梦琪同学商量,一定想办法让你参加考试。另外老师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我才能帮到你。殷梦琪同学很善良。我们可以完全信任他。所以有什么事,你可以写信,让她转交给我。子晴,为了自己,一定要坚强,等待脱离苦海的那天。相信老师!王敏楠!”
看到王敏楠的信,周子晴终于含着泪笑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安慰。
“子晴,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让你参加考试的。”
“谢谢你,梦琪!”
两个女孩子欣然的笑了。
第二天周子晴又让殷梦琪帮她带给王敏楠一封信,告诉一些她现在的近况,让王敏楠放心。
一来二去,殷梦琪成了周子晴和王敏楠之间的传信使者。渐渐的殷梦琪和王敏楠也熟络起来。
对于王敏楠的热心和善良,殷梦琪更加崇拜,渐渐的那份崇拜变成爱慕。
有时候周子晴明明告诉她没有信给老师,她还总是一再追问,好像期盼着给王敏楠带信过去。其实是期待着多见王敏楠一面。
下午放学回来,殷梦琪在卫生间听到一段奇怪的对话。
是刚刚进门的大哥与振南的对话。
“浩哥,跟踪周小姐的人已经查清楚了。是周默辉生前的仇家。不过你放心,已经摆平了。”
“好!不过我们还是不能大意,我想周默辉生前的仇家也不会只有这些。还是小心为好。”
殷梦琪似乎明白些什么,原来这些天哥哥不让周子晴出去,不完全是因为那次酒吧的事。或许是因为周子晴父亲仇家的事,担心她受伤害才这样做的。
可哥哥就是这种性格,明明是好心,却不表达,不解释。她真是想不通。
听的哥哥和振南的脚步声消失,殷梦琪出来赶忙跑到周子晴房间。打算为哥哥澄清。
“子晴!”
周子晴正在写信。看到殷梦琪进来,赶忙把信塞到书里面。
“梦琪,有事吗?”
“嗯,我告诉你,你误会我哥了。其实我哥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
“梦琪,我知道你很爱你哥哥,不过我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事。”
“不是的,你真的误会他了。他是因为……”
“好了梦琪,我还要复习。”
周子晴真的不想听到殷家两兄弟的任何事情。
“好吧,我不说了。对了,你刚才在写信吗?”
“嗯,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王老师。”
周子晴从书里面掏出信,然后装到一个精致的信封中递给殷梦琪。
“好啊,我一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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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见到王老师,好不容有机会了,殷梦琪高兴的像是怀揣一只小兔,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晚上吃完饭,殷浩轩正式下达命令,周子晴明天开始回到学校。不过每天上下学,必须让老张接送。绝不能擅自离开。
虽然这个命令依旧那么苛刻,不过对于周子晴来说,能顺利参加考试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接下来的日子,活在被监视中,可周子晴无所谓,反正她的圈子就那么的狭窄。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淌着,转眼间就到了考试的时候,周子晴没让老师失望,考的了全班第二。
“周子晴同学等等!”
王敏楠叫住刚要出校门的周子晴和殷梦琪。
“周子晴同学,老师有事找你谈谈,顺便庆祝你考的理想成绩。请你吃饭。”
“老师,我,我恐怕,恐怕不能去。”
周子晴真的不忍心拒绝老师,可又不想不想给自己和老师带去麻烦。她要在有能力还击之前,好好保护自己。
殷浩轩那张霸道冷漠的脸,总是浮现在她眼前。是啊,他警告过,不让她随便出去。
“怎么?害怕殷浩轩?”
王敏楠大概猜出一二。不过说完后还是觉得不妥,不好意思的瞥一眼殷梦琪。
殷梦琪对上王敏楠的目光,俏颜橘红。染上淡淡的羞涩。
“老师,我不想给您惹麻烦。”
周子晴一脸的无奈。
“子晴,要不我帮你和哥哥说。”
“不用了,他不会同意的。”
“好了,你们俩就别为难了。干脆咱们三个一起去,我想殷少爷知道你和梦琪同学在一起,也不会太介怀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一来周子晴能透透气,二来殷梦琪也如愿可以和王敏楠一起。虽说是沾了周子晴的光,可她也很开心。
“好啊,这样我哥也不会为难你了。”
殷梦琪掩饰不住内心的开心。
周子晴也只好点点头默许,毕竟她也好想出来透透气。被囚禁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你们等着,我去告诉老张先回去。”
那一夜,周子晴和殷梦琪玩的都很开心。他们三个人吃了饭,然后去逛夜市。回去时,已经是10点多了。
虽然殷浩轩回去脸色铁青,不过经过殷梦琪的扯谎解释,他还是没有去追究。只是嘱咐他们以后不准这样了。
殷家的内战也暂时停止了。殷浩宇与田思思也重归于好。继续他的新片拍摄。
最近拍摄进度有点急,对于懒散的他来说,还真有点吃不消。
好不容易今晚田思思去参加一个派对,他才偷的半日闲。可又不想回家。干脆又到了老地方180°空中酒吧。
依旧是靠窗的老位置,可以清晰的一览澳门美丽的夜色。
“脱脱脱!”
不远处一帮男女围坐在一起,拍手呼喊着。看样子是在拼酒,输了的脱衣服。
真是小孩子,尽然玩这种游戏。殷浩宇不屑的干笑着,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喔,又输了,再脱,快脱啊!”
那帮染着红红绿绿头发的毛小子,又在拍手呐喊。
“好了,别催了,不就是脱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殷浩宇端着酒杯的手猛抖一下,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殷浩宇起身朝着帮喧闹的人群走去。走到几米处,他清楚的看到一张妖艳的脸。手中高高举起刚刚脱下来的吊带。挥舞呐喊着。
而身上却只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胸衣。性感的两团山峰,似乎在故意诱惑眼前那帮男人。
围着她的那些男人们,发狂般的呐喊着,目光却赤裸裸的盯着周子晴诱惑之处。
天哪,她一定是想男人想疯了,尽然下贱到如此地步。
殷浩宇的双眼都在往外冒火,体内的火焰熊熊燃烧而起,朝着人群冲过去。
不过他晚了一步,周子晴已经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开酒吧。等他追出去,她已经上了一辆加长林肯里面。
殷浩宇的拳头狠狠的捶打在酒吧墙上,他不是警告过她吗,为什么她不长记性。看来殷浩宇太抬举她了。她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犯得着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女人生气吗。
殷浩宇自圆其说的安慰着自己。可内心却实在无法平息。开着车朝着那辆黑色林肯追去。
追了大概十几分钟,那辆车似乎发现了有人跟踪,走到一个岔路口,遇上红灯,那车闯过红灯,摆脱了他的追踪。
“shit ”
他紧攥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他还是没能阻止她的荒唐。
自甘堕落的女人,水性杨花下贱的女人,不要脸的女人。殷浩宇体内莫名奇妙的愤怒。
殷家别墅——
“周子晴,我不是说过,以后绝不能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为什么不听。”
殷浩宇发疯般冲进周子晴房间大吼着。好像周子晴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你又发什么疯!”
周子晴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整理着书桌上的书。
“你别装了,别以为我不敢告诉我哥。”
殷浩宇气急败坏的一把将书桌上刚整理好的书推翻。
周子晴依旧保持沉默,不理会殷浩宇。
“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渴望男人,那么下贱吗?”
他眼神犀利的瞪着她,放射出刺眼的光芒。
“殷浩宇,你太过分了。”
周子晴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想要堕落了,那么好,既然你想找男人,那么来,我来成全你。”
殷浩宇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将周子晴摁在床上,嘴巴朝着周子晴脸上乱啃。
“殷浩宇,放开她!”
冲进来的是殷浩轩和殷梦琪,殷浩轩一把揪开爬在周子晴身上的殷浩宇。
“既然你不要她,那么我来代替你,省的便宜了别的男人。”
殷浩宇扯扯衣领,尖刻的瞪着殷浩轩。
“告诉你,即便我一辈子不碰她,也不准你碰。”
兄弟俩怒目可憎的瞪着对方,大有势不两立的样子。
“既然这样,我劝你还是管好你的女人,最好别让她再去那种地方招蜂引蝶。”
“你说什么?”
殷浩轩怀疑的问。因为他一直都嘱咐老张和殷梦琪,一定要好好看着周子晴,怎么她又去那种地方了。
不过今天她和梦琪都回来的很晚,老张说是梦琪小姐要带周子晴去玩,所以让他先回来。既然有妹妹在身边,殷浩轩也不好太多苛刻。
“二哥,你说清楚些,子晴每天都和我一块上下学,没去什么地方啊。”
“琪琪,你就不要再为她打掩护了。我想她是太寂寞,太渴望男人了。所以什么垃圾她都要。”
这一刻,殷浩宇眼中全是对周子晴的鄙夷。一开始他以为她只是排解寂寞。可当他看到她与那些男人拼酒脱衣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错了。原来她的贱已经到了骨子里了。
周子晴积满一肚子的愤怒,眼眶泛起泪光,再也忍无可忍了。
“殷浩宇,你……”
“怎么,还想打我?告诉你,最后别拿你那张肮脏的手碰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没等她的拳头落下,手腕已经被殷浩宇紧紧的抓住。抓的生疼,有力。
“殷浩宇,放开她。”
殷浩轩看着眼前这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心里越发复杂。弟弟说的难道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他答应过周默辉要好好照顾她的。
所以他绝不能让她继续错下去。可为什么她要一次次去哪种地方,为什么那么不自重呢。他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好,你可真伟大。不过告诉你,我决不允许这种肮脏的女人这样住在家里。”
殷浩宇松开手,坚定的说完摔门而去。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周子晴实在无法在殷家待下去了。看来她的报复计划要暂时搁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殷浩宇口中说的那个女孩究竟是谁,还是殷浩宇杜撰出来,撵她出殷家的理由。
“既然大家都容不下我,那么好,我走。本来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个牢笼。”
“子晴!你干吗,别这样好吗?”
看到周子晴转身要离开,殷梦琪一把抓住她。
“梦琪,如果你是真的关心我,你放我走吧。”
子晴哭着哀求着。
“好了,闹够没有,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都回房去。”
殷浩轩一直没啃气,总算憋不住了。这些天被他们弄的是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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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浩轩,对你我再也忍无可忍了。我不是你的傀儡。就算还债两条人命也够了吧。”
周子晴在殷家人眼中,一直是那么懦弱少言。此刻她再也掩饰不住了。终于撕下伪装的面具,全体爆发了。
“周子晴,你……”
殷浩轩气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样。
“好,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强人所难。大门在哪边。”
殷浩轩失望声音流泻而出。带着几分沙哑。
“哥,你让子晴去哪儿呀?”
“子晴,别走,好吗。在这里你没有一个亲人,要走去哪儿。不要赌气了。”
殷梦琪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她是真的为子晴好,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真的无力扭转了。
“梦琪,谢谢你。在殷家,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
周子晴脸颊滑落的两滴泪,足以证明她殷梦琪的感激是真的。
她走了,在殷梦琪的挽留下,在殷浩轩复杂的目光中离开殷家。离开那个人间地狱。她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突然间感觉空气的那么的新鲜,周子晴闭着眼深呼吸几口。然后在清冷的街道上潇洒的漫步。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原来她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可当她徒步走了二十分钟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负起离开,身上尽然没有一分钱。
这样一个身无分文的她,能去哪儿呢。总不能露宿街头吧。澳门的治安,实在不敢恭维。要是这样一直走下去,遇上流氓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周子晴先前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了,再也笑不起来了。
走了几米,突然看到前面灯火阑珊处,赫然写着飘摇酒吧二字。
有了,周子晴想起来了。之前好几次殷浩宇不是都提到在酒吧见过她吗。现在何不去证实一下殷浩宇的话是正是假。反正她也没地方可去。
周子晴隐约记得殷梦琪曾提到过,她二哥常去的酒吧就是全是有名的空中酒吧。她虽然没去过,可也听说过。
周子晴辆出租车朝着空中酒吧驶去,至于没钱怎么摆平司机的,那自然是周子晴的本事了。就不多说了。
空中酒吧,远比她想象的豪华。也比电视上更加美丽。这是一个人间天堂。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让周子晴感觉有些不适应,有些刺眼。
周子晴生疏的小心翼翼环顾着四周。目光突然停留在吧台旁。
一个穿着酒红色皮草,黑色皮裙的女子,优雅的端着酒杯。艳丽的口红依旧残留在杯口上。
因为她也举着杯朝这边看过来,四目相撞,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周子晴仿佛中镜子了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只是穿着打扮不同而已。
天哪,世界上尽然会有如此相识的两个人,周子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也渐渐明白了,殷浩宇说的都是真的。他是把眼前这个女孩当作自己了。
周子晴傻傻的愣在那里,一时之间眼前浮现出好多的画面。
记忆突然拉回到了12年前——
其实周子晴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早她10分钟出生。
记得小时候自己一直很淘气。姐姐却十分乖巧。父母也总是喜欢借着姐姐批评她。每次不管是不是她的错,父母都会批评她。即便是姐姐打破东西,他们也会怨她。
有一天,母亲给姐姐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让姐姐参加钢琴大赛穿。子晴很羡慕。
总是蹭别人不注意,悄悄打开柜子,摸摸看看。不过妈妈说了,等她考了前五名也给她买。可子晴知道,她永远考不了前五名。
那天是周末,一家人乘船出游。一大早爸妈就开始收拾。那时候爸爸也没有那么沉迷赌博。家族生意还算兴旺。
蹭着姐姐去洗漱的时候,小小的周子晴忍不住拿起姐姐刚放在床上的白色裙子,然后套在自己身上。
照照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漂亮。只是这件裙子待会儿就会穿在姐姐身上。
正在她照着镜子开心时,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
妈妈推开门,看到一脸恐慌的周子晴,没有责骂,反而一脸的温柔。
“我们的小公主真是太漂亮了,来转个圈,让妈妈看看。”
周子晴本来以为妈妈会骂自己。可看到妈妈如此和蔼。她内心更不是滋味。
因为这种温柔从来不属于自己,只有在妈妈把她当作周子晴的时候,才会这样疼爱骄傲的看着她。
因为现在的周子晴不是真正的周子晴。她是周子晴的妹妹,周子娟。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滑头妹妹。
只是在这一瞬间,连他们的妈妈也没分辨出来。以为她就是他们乖巧的大女儿周子晴。
就在这时,真正的周子晴打开门进来了。看到妹妹穿着自己的裙子,妈妈温柔的笑着看着妹妹。实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子娟,还不快去换衣服。马上要出发了。做什么都磨磨蹭蹭,你看你姐姐多利索。”
天哪,妈妈尽然把她当作妹妹了,周子晴正要解释。周子娟跑过去推着妈妈。
“好了妈咪,知道了。我会帮妹妹换衣服的。您先出去吧。”
还没等周子晴反应过来,妈妈已经被周子娟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子娟,你干什么要扮我啊?”
周子晴此时看着妹妹穿着自己的裙子,这才反应过来。
“周子晴,干吗那么小器吗。妈妈一直都宠着你。我总是受冷落,既然你是姐姐,那么就该心疼妹妹,不是吗?”
虽然那时候周子娟只有六七岁,可她的智商和伶牙俐齿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可你从来都没喊过我姐姐啊?”
憨厚老实的周子晴委屈的说。其实她也挺喜欢这个妹妹,至少在学校受人欺负时,这个假小子妹妹会替她出头。虽然她总是抢她的玩具,抢她的吃的。可她还是觉得有这么个伴儿好。
让她生气的就是,从小到大,周子娟从来没喊过她一声姐姐。而且总是喜欢说,你不就比我早生10分钟吗。要不是医生先把你从肚子里抱出来,还说不准我是姐姐呢。
“那我现在叫你姐姐,行吗?”
周子娟眼睛咕噜一转,笑着说。
对于小孩子来说,一声姐姐是多么动听,能当姐姐好像也是一件伟大的事。
听了妹妹的话,周子晴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点头说好。
“不过,我叫你姐姐,你的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
“今天你做周子娟,我做周子晴。”
其实周子娟是因为妈妈那一瞬间把她当作姐姐,那么温暖,有些不舍的这份感觉。她好希望妈妈每天都能那样对她。所以她想做一天周子晴,至少感受一天妈妈的疼爱也好。
“这……”
周子晴默默下巴犹豫了。
“真小气,就一天还不行吗?我只是想看看爸妈能不能察觉而已?”
周子娟鬼头鬼脑尽然不说实话。只有傻乎乎的周子晴才相信。
“那,那好吧。”
周子晴不情愿的点点头。为了这声难得的姐姐,她就豁出去一天了。
“那你快叫啊。”
“姐姐!”
“唉!”
两个幼稚的孩子笑的那么天真,他们不知道,就是这次身份的换位,将改变他们的一生。
“记住,妈妈叫子晴的时候你不能答应,叫子娟你才能答应。”
周子娟谨慎的提醒着憨憨的姐姐。
“知道了。”
就这样,他们出发了。周子晴变成了周子娟,周子娟变成了周子晴。
周子娟坐在妈妈身旁,享受着妈妈的疼爱。而周子晴孤零零的坐在一旁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
玩着玩着,突然周子娟从小书包了掏出一个精致的音乐盒。打开听了起来。
这是周子晴去年口语比赛第一名,妈妈送给她的。她当宝贝一样心爱的礼物。不知什么时候尽然被周子娟拿到了。
毕竟都是六七岁的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拿着心里不是个滋味。冲过去就去抢。
“还给我!”
“不给!”
妈妈看到了,一如既往的还是袒护大女儿。其实他们不是不爱这个小女儿,只是她太淘气,出出喜欢占便宜。而大女儿却总是被欺负,所以他们偏袒一些。
“子娟,干吗要枪姐姐的东西。你就不能学乖点吗?”
周子晴流着眼泪,望着一脸得意的周子娟。她忘记了,此时自己扮演的才是周子娟。其实妈妈袒护的还是自己啊。可她那么小,哪能想明白。
“妈妈,明明是她不对,你为什么说我。”
从来没被父母责骂多的周子晴有点受不了,委屈的望着妈妈。
“子娟,自己不对,还敢顶嘴。我看你是越大越坏了。从小就这么霸道。长大还怎么得了。”
爸爸放下手中的水杯,也过来责怪周子晴。
周子晴满脸的委屈,憋了一眼睛的眼泪,终于哗哗落下。第一次这么大胆的爆发。
“我讨厌那么,讨厌你们每个人!”
哭喊着将周子娟手中的音乐盒抢过来,抱着冲出船舱。
“站着,这个孩子疯了吗?”
爸爸妈妈和周子娟都追了出去。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拽住周子晴。
周子晴本能的扑腾着反抗,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下子无法适应所有人的谴责。
“扑通!”
周子晴挣扎着突然挣脱,将音乐盒扔到海里。
其实周子晴外表温顺,内心很倔强。只是以前没有表现出来。
“啪!”
实在无法抑制激动的周子晴,妈妈一个不算太重的巴掌打在周子晴脸上。
“为什么要扔掉,你这个孩子疯了吗。为什么总是不让人省心。”
妈妈气的脸都绿了,爸爸也瞪着周子晴。而周子娟躲在身后,看着一直以来被宠爱的姐姐挨骂,心中有点小欣喜,有点小平衡。
“妈妈,你打我!”
一个六岁的孩子,眼中溢满了对爸妈的愤恨,就那样瞪着自己的妈妈。几秒钟后,突然转身撒腿就跑。
一直跑到船栏杆最低的地方,本来想吓吓家人,却没想到被一个瓶子搬到,掉进了海里。
这个瓶子也恰好是爸爸刚才喝完啤酒的,为了不破坏海水,所以暂时搁在这里。结果被海风吹到了这里。
就这样,在这次事件中。周子晴失踪了。警方打捞了十几天,就找到一件红色的小外套。那是周子娟的。
几个月后,所有人都默认了周子晴的死亡,估计是被海里的大鱼吃掉了。母亲从此也陷入无比的悲痛中。
他们到死也以为死的是周子娟,不是周子晴。也是从那天,周子娟才正真明白,原来她在父母心中也是那么中更要。
不过更让她自责的是姐姐的离开,若不是她幼稚的恶作剧,姐姐就不会死了。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
所以她决定一直做周子晴,替姐姐活着,也为了报答父母。
从那件事后,她开始努力学习,不再淘气,也变得沉默寡言。真的越来越想真正的周子晴了。
学校考试每次都拿第一,钢琴英语样样都认真学习。这个秘密也永远的埋藏在她自己心中。
现在眼前出现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只能是一个可能,真正的周子晴还活着。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有种预感,周子晴没死,或许她的预感是真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消息。
“白小姐,您找人吗?”
看到周子晴木然的站在哪里,10多分钟都没动。服务生过来礼貌的询问。
周子晴这才从梦中惊醒,突然发现刚才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显然服务生也把她当那个姑娘了。她原来姓白。
周子晴没顾得上理会服务生,急忙朝着出口追出去……
追到门口,女孩正要上一部计程车,周子晴冲过去,拽住女孩。
“等等!”
女孩诧异的瞪着这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我们认识吗?”
周子晴点点头:“我们谈谈好吗?”
女子没有拒绝,关上计程车门,示意司机开走。
然后二人又折回酒吧,进了包间。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子晴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
女孩端起酒杯,仰起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露出诡异的笑:“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周子晴不语。
女孩接着又说:“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长得如此想象。你想知道,我和你有没有关系。”
周子晴不回避:“对。”
女孩损了损肩:“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也不可能和你有关系。”
周子晴有些失望:“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不相干,却长得一样的人。”
女子连突然阴了下来:“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么你告诉我,你相信亲生妹妹会害死亲姐姐吗?”
周子晴的心一下子加速跳动,脸上的肌肉僵硬。
现在她更确定,这就是她的姐姐,真正的周子晴。她在恨她,她不要认她。
“姐姐!”
她口中沙哑的挤出两个字,眼中的泪水瞬间滑落。
“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姐姐。我叫白若惜,是从美国回来的。”
白若惜脸上的表情有点冷漠。
“抱歉,我还有事,失陪了。”
白若惜抓起外套起身朝门口走去。
周子晴上前抓住她的手,哀求着“对不起,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对不起!”
白若惜没有一丝怜惜的挣脱,冷冷的说:“我在中国没有亲人,一个也没有。”
然后倔强的留下一个背影,消失在门口。
周子晴瘫软在沙发上,放声痛哭起来。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可她却不愿意认她。
她叫服务生又送了些酒,一杯接一杯的决定用酒精麻醉自己。
因为是这里的常客,所以邻班的大哥进来劝她少喝点。她才知道,已经深夜一点多了。该走了。
摇摇晃晃来到吧台前,摸索着口袋空空的。服务生大概是看出来了。笑笑说:“白小姐,今天又被小偷趴了钱包了?”
周子晴木然的点点头。
“没关系,给你记着吧。”
周子晴含糊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摇晃着出了酒吧,却又不知道能去哪儿。澳门这么大,却没有她容身之处。
突然拐角处窜出来两个男子,朝着周子晴走过来,一脸的猥琐。
“白小姐,陪哥几个玩玩吧。”
周子晴迷离的望着几个男子问:“你们—你们是谁呀,我—我不认识你们。”
一个染着金发的男子上前几步,直勾勾的盯着周子晴:“白小姐记性还真差。你忘了上次哥几个请你喝酒,被你泼了一脸的酒吗,这么快就忘了。不过哥几个可一直惦记着白小姐你呢。”
三个人一步步的逼近,周子晴下意识的往后退,直到抵住墙无路可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周子晴此刻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可怕。可为什么自己要跑出来,还喝那么多久呢。
“走吧,陪哥几个玩玩,保证你舒服。”
三个人将周子晴架起来就走,周子晴扑腾着,挣扎着,喊叫着。
可那些人想发狂的野兽,根本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到一辆轿车跟前,正要打开车门往里塞,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
一个穿着褐色西装,长得干净利落的小伙子出现在眼前。
周子晴总算看到一线希望了。救她的英雄出现了。
“臭小子,少管闲事。”
男子咬着牙狠狠的威胁。
西装男却毫不退缩,反而更加逼近。
“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接着噼里啪啦几个人大打出手,周子晴被凉在一边,至于谁胜谁负,混乱之中,加上酒精,周子晴还真分不清楚。
不过没几分钟,站着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就是西装男。其余的都捂着肚子在地上嗷嗷的叫。
西装男朝周子晴走过来,伸出手,亲切的说:“跟我走!”
那一刻周子晴也没来得及多想,被西装男牵着手,木讷的跟着他上了车。或许即便他也是坏人,可总比被那三个猥琐的人糟蹋的好。
等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周子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大很豪华的屋子里。
浅色的窗帘上有一丝阳光投射而来,不过周子晴的头还是有点晕。
这里是哪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是在酒吧吗。周子晴努力的回忆着,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一个穿着浅色T恤,深色牛仔裤的男子进来。
男子长得很干净,有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他笑着朝周子晴走来。
“你醒了。”
周子晴打量着男子,然后怯怯的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了?你又是谁?”
男子笑着坐到她跟前,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你的问题还真多。周子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她怎么知道我叫周子晴,可我不认识他啊。
“不好意思,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周子晴不好意思的说。
“矮子辉,还记得吗?”
矮子辉,不可能,不可能。当年矮子辉又矮又胖的。眼前这个男子瘦瘦高高的,而且长得这么文质彬彬,这么帅气。怎么也无法和矮子辉联系到一块。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矮子辉呢。难道是他的家人?”
周子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我的变化还真的很大。连你都认不出来了。不过我却没有忘记你。”
周子晴有些尴尬:“真抱歉,好多年没见,你变化真的很大。”
矮子辉不是他的真名字,他的真名叫李明辉。是周子晴高中同学。不过高二那年就转学了。
“周子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虽然他样子变了,不过那爽朗的性格依旧没变。
周子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被父亲卖了吧。
最终她从牙缝挤出三个字:“还好吧。”
“对了,矮子—抱歉!”
刚要叫矮子辉,突然觉得有点唐突,毕竟现在都是大人了。
“没关系,叫什么都无所谓。”
李明辉无所谓的说。
“李明辉,我昨晚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跑到你家呢。”
“看来你真是喝的不少。”
然后李明辉把昨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给她听,她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她向来那么乖巧,怎么会喝成那样呢。
她想起来了,是因为姐姐,是与姐姐见面后,心里难过才喝那么多的。而那些人是把她当成姐姐了。
可她不承认是我姐姐,她说她是白若惜,是美国回来的。天哪,她该怎么办。
“子晴,在想什么?”
李明辉打乱周子晴的思绪。
“不早了,我想喝了一肚子的酒,现在胃也空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周子晴随他下楼。这才发现偌大的餐桌上就他们二人。佣人已经摆放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后来得知,李明辉那年转学去了澳洲,后来父母就在那边创业,有了属于自己的葡萄园,酒庄。
今年李明辉一个人回国,来实现他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开一家经纪公司。专门包装娱乐界新人。
昨晚是朋友给他接风,在空中酒吧包间喝到很晚。所以碰到了周子晴。
饭后,茶几上一份报纸,让周子晴目瞪口呆。是关于殷浩宇的。写着殷浩宇因酒后驾驶,将一妇女撞倒,至今昏迷不醒。
他是公众人物,不容有些许差池。即便是交个女朋友也不能光明正大。说来也真可怜。
可为什么看到这则新闻,周子晴会紧张呢。殷家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李明辉看出她的异样,周子晴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说她短时间内又没地方去,总的找个理由,暂且住在他这儿。
然后她将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李明辉。李明辉怜惜的告诉她,以后再也不要回殷家了。把他这里当自己家。周子晴很感动。
不过她没想过一直住在这里。她想先解决了姐姐的事,然后找份工作。学校暂时也去办休学。
李明辉高中时曾经苦追她两年,那会儿她不懂的什么是爱,只是没头没脑的埋在书本中。还好,李明辉转学了,不然高三也不好过。他那死缠烂的的功夫还真的不是盖得。
第二天,周子晴借口去学校办休学,办完休学后就又去了空中酒吧。
不过白若惜没在,或许是在故意躲着她吧。她失望漫步在街头。
却撞见了一个她不想见的人。殷浩宇。他的车子赤一声停在她的身边,显现吓坏心不在焉的她。
“周子晴,上车。”
周子晴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缓缓的开着跟在旁边。
“叫你呢,聋了吗?”
他有些生气了,然后干脆把车停下,开门下了车。
一把揪住周子晴,愤愤的瞪着:“我得罪你了吗,干吗不理我。离家出走的人倒有理了。”
周子晴甩开他,冷冷的说:“我现在已经不住在殷家了,所以和殷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殷浩宇邪恶的瞪着周子晴,看起来真的生气了:“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要不是你搞什么离家出走,我就不会—唉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感激我。”
“别告诉我,你撞人是因为我,鬼才相信。”
周子晴不买账的说。
“信不信由你,这几天为了找你,我的车子都快跑得冒烟了。你的补偿我。”
他又开始他的耍赖功夫了。
“我没让你找我啊,是你自己要找的,管我什么事。”
“你,你这个女人,还真没人性。好,算我自作多情。哼!”
或许是真的相信他的话了,周子晴看着他生气,突然口气缓和了些。
“你回去吧,我现在很好。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殷浩宇追上来,又拽住她的胳膊:“唉,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回去。难道要我撞死人你才肯回去吗?”
周子晴停住脚步,有点百口莫辩:“殷浩宇,算我求你,放过我吧。给我自由,我不想在做傀儡了。我想好好的活着。行吗?”
她眼中闪动着泪光,近似祈求的说着。让殷浩宇心中猛然一阵揪痛。
他缓缓松开手,眼中充满不解和失望。
“原来殷家对你来说是如此可怕,原来殷家尽没有一丝让你留恋。好吧,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保重!”
周子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沉重的表情,看着他失望的身影钻进车里,车子飞快的从她身边穿过。在没有一丝留恋。
周子晴突然感觉内心空空的,为什么他们要以这样的身份认识。、若不是这样,或许他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转眼住在李明辉家已经一个礼拜了,期间她去过好几次酒吧,都没见到白若惜。
她从李明辉哪里借了些钱,把欠酒吧的钱还了,去学校也办好了休学。王敏楠老师追问休学原因,她只说是身体不好,想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她不想给老师再添麻烦了。
李明辉对她很好,下班回来基本也不出去应酬,每天陪着她。带她出去散心,游船。
说实话,这几天她是开心的,自由的。只是无法释怀姐姐的事。她发誓一定要求的姐姐的谅解。因为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一星期后,周子晴再次来到酒吧,白若惜依旧没在。她喝了几杯,然后出了酒吧。
在酒吧门口,遇到正要进酒吧的白若惜。她终于出现了。还是上了浓烈的妆,还是穿着性感的低胸衣裙。
“姐姐!”
她小声的喊。
而白若惜却依旧一脸冷漠:“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姐姐。”
周子晴倔强的跟在白若惜身后:“那么白若惜小姐,我有话要和你说。”
兰若调转身子,想要离开:“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说话。”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他们跟前。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黄皮肤白眼睛的男子下了车。
“白若惜,别想躲着我,以为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
男子冲过来,揪住白若惜,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大声的说。
白若惜挣扎着大吼:“你这个流氓,我依旧没钱再给你去赌了,你滚吧!”
男子显然是气急败坏,没有注意到周子晴的存在。而周子晴更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怎么回事。只是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你这个臭三八,别跟我装了。快,快给我。”
男子揪住白若惜的领子,目露凶光的吼道。
白若惜毫不示弱,啪的一记耳光,甩在男子脸上。
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巴掌大的杵在哪里。白若惜乘机转身就走。
这时周子晴看见男子脸色苍白,狰狞的瞪着白若惜,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小心!”
周子晴没来得及多想,朝白若惜冲过去,一把将她推开。
还没等白若惜反应过来,一个单薄的身影已经倒在她脚下。
男子看到刺伤的是另一个女孩,慌乱中扔下刀子开着车疾驰而去。消失在车流中。
“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白若惜将周子晴抱在怀里,焦急心痛的大喊着。
可周子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腹部的鲜红的血不断的往外涌。
“来人啊,快来人,救救她,救救她。”
白若惜以为她不在乎,以为她会一辈子恨她。不认她。可这一刻,为什么她会如此心痛。
医院抢救室里医生正在紧急抢救中。白若惜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焦急的来回踱着步。高跟鞋在空阔的走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刻她好希望她叫她一声姐姐。好希望被刺伤的是自己。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以为小护士跑了出来。
白若惜上前拉着护士急切的问:“护士,她醒了吗。”
“她失血过多,医院血库的血已经用完,要去其他医院找血。”
说完小护士准备跑开。
“用我的吧,我和她的血型一样,我们是双胞胎。”
护士赶紧带着白若惜去验血,然后就是抽血。
周子晴醒来已经是凌晨了。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影,疲惫的趴在床边。
是她,是白若惜。周子晴将身边的毯子轻轻披在她身上。虽然身子还有些不适,不过这一刻她觉得很温暖。
白若惜被周子晴惊醒,揉揉眼睛:“你醒了。”
周子晴虚弱的点点头:“谢谢你。”
白若惜心想,真是个傻丫头,谢我什么。是你救了我,你倒是要谢我了。这叫什么道理。
倔强的白若惜淡淡的说:“谢,我什么。我的命是你救的。”
周子晴挤出一丝笑容:“谢你照顾我一晚上。而那一刀,是我欠你的。”
白若惜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却极力的压抑着:“即便是欠我什么,你也都还清了。我们扯平了!”
周子晴释然的笑笑:“你终于肯认我了。”
白若惜不自在的站起来,背对着周子晴:“谁说认你了。想做我的妹妹,那就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好了,我出去给你买点粥。”
然后一溜烟消失在门口。
虽然她还是倔强的不承认,可周子晴已经很知足了。毕竟这心结结了那么多年,哪能一下子解开。得给她时间无慢慢接受。
住院期间,李明辉几乎每天来看她。并且说等她好点,接她回去。
周子晴看的出李明辉依旧喜欢她。可此时的她根本没心思谈情说爱。父母大仇未报。她什么的不想去想。所以只得拒绝。
白若惜每天陪伴左右,虽然依旧倔强的不喊她妹妹,可她对周子晴的关心,照顾。足以默认这一切。
今天是周子晴住院的第七天,殷浩轩从梦琪那里得知消息。思量再三,决定放下矜持来看她。
其实这些天不至是殷浩宇在找周子晴,殷浩轩也一刻也没停的再找。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周子晴会隐秘在李明辉家中。即使出没也大都在晚上。
殷浩轩轻轻的推开门,之间周子晴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开门声,以为是白若惜。
可刚刚还微笑着的脸,一下子僵持下来。然后倔强的把头转向窗边。
“你好点了吗?”
殷浩轩走到她跟前,一起依旧没有任何温度。
周子晴冷冷的转过头来:“我的死活,与你们殷家人再没任何关系。所以请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殷浩轩没有生气,表情依旧淡然:“是吗?那么你父亲那张契约呢。难道不算数吗?”
又是这一套,难道他要用那份契约栓她一辈子吗。
周子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如果就此离开殷家,那父母的仇该怎么报。可继续留下来,她实在是无法忍耐。每天活在压抑和仇恨中,她快要窒息了。
好吧,暂且稳住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和姐姐商量后再决定。
周子晴淡淡的说:“好,我答应你,我会还我父亲欠下的。会回去做你的傀儡。不过不是现在,至少的等我病好。”
殷浩轩紧邹的眉稍稍舒展:“那好吧,我会派特护来照顾你。”
“不必了,我朋友每天都会来的。”
周子晴害怕他们知道姐姐的存在,所以赶忙拒绝。
殷浩轩也不好坚持,只好暂时离开。
周子晴刚刚好点的心情,被殷浩轩一折腾,又变的低落。
晚上姐姐带来饭,她一口也吃不下。
“怎么,闲饭不好吃。可我不会做,只能买来吃。你就将就点吧。”
白若惜的倔强其实是伪装出来的,她心里还是很关心这个妹妹的。毕竟生死关头,是妹妹奋不顾身的救了她。
周子晴勉为其难的将一口红烧肉喂到嘴里,若有所思的说:“不是,不是饭不好吃,是我没胃口。”
白若惜一把将饭夺过:“不想吃就别吃了。我知道,他今天来过了。”
“你知道,你知道父母的事,你知道殷浩轩?”
周子晴惊愕的问。
白若惜站起来,脸上染上淡淡的愁云:“要不是知道这一切,我就不会千里迢迢的回来了。”
“姐!”
周子晴泪流满面的拉着姐姐的手,激动的轻唤。
“你放心,父母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的。”
白若惜眼中闪着怒火与仇恨的火焰。虽然这么多年没和父母在一起。可小时候父母对她的宠溺,她一刻也没曾忘记过。
周子晴内心有一丝安慰,还有一丝矛盾。她不知道,该不该将姐姐卷进这场恩怨中。
“姐姐,其实,其实我好想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的。可是,可是我那么笨,什么也做不了。”
白若惜看着妹妹苍白憔悴的坐在那里,她把所有一切都归罪到殷浩轩身上。是他,是他把他们这个家毁了的。
她坐到妹妹身边,望着她,轻轻将隐隐哭泣的妹妹揽入怀中:“现在有我了,你再也不用怕了。都交给我。”
周子晴鼻子一阵酸楚,她完全被姐姐感动,被姐姐温暖了。
“姐,其实当年我真的不是无心的。我只是,只是贪玩,嫉妒爸妈对你的宠爱。我没想到这会给你……”
“好了,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现在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还计较什么呢。”
周子晴早已泪如泉涌,开始在白若惜怀中抽泣。十多年埋在心底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刻解开了。
“子晴,等你好点,你就住到我哪儿。我去殷家,做周子晴。”
白若惜目光深远的望着窗外,一个密谋依旧的计划将要施行。
周子晴怎能忍心姐姐去那个精致牢笼受罪呢。
“姐,不,不能。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白若惜倔强的握住她的肩膀:“听话,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早一天为父母报仇,才能真正获得自由。”
周子晴含着泪点点头。或许她的聪明,真的抵不上姐姐的一半吧。
“姐,我该把属于你还给你了。我知道,爸妈我是没办法还给你。可至少周子晴这个名字,我该归还给你了。”
白若惜耸耸肩,释然道:“不用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白若惜这个身份,而你也习惯了周子晴的身份。所以这辈子,你永远都是周子晴。而我依旧是白若惜。
“姐!”
周子晴哭着扑进白若惜怀里。
半个月后,殷浩宇将周子晴接回到殷家。不过她只是周子晴的替身,白若惜而已。周子晴将一些自己的习惯,作息告诉白若惜。还有一些殷家人的习惯,特点。
奇怪的是,回到殷家几天都没见到殷浩轩。白若惜听子晴说,梦琪很善良,也靠得住。所以私下问梦琪。这才知道,殷浩轩因患结膜炎住院了。
白若惜心想,这真是报应,他眼睛瞎了才好。
不过没如她所愿,几天后殷浩轩就出院了。
晚上,白若惜准备和殷浩轩谈谈,谈谈复学的事。
刚走到殷浩轩门口,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和他说话。
“浩哥你就别固执了。既然这次非去不可,那这幅眼睛就一定要带。”
“振南,你是让我抽老千吗。我即便是输,也要输的光明磊落。绝不戴着这幅隐形眼镜。”
这个声音应该是殷浩轩的,低沉而富含磁性。
“浩哥,有哪个赌徒不抽老千呢,何况是在拉斯维加斯那种场合。你的眼睛又刚刚动了手术。难道你宁愿被羞辱而归,也不愿意抽着一次老千吗?即便你自己无所谓,可师傅呢。你答应过师傅什么,你忘了。你不是说要在国际上,为中国赌坛创造奇迹吗?”
殷浩轩沉默了。是啊,他当年亲口答应过师傅,一定要成为国际赌神。要为中国赌坛扬眉吐气。
也正是这份承诺,才逼着他一步步走上赌神的位置。即便再不想赌,也要坚持下去。
要不是师傅,他当年早就没命了。
记忆拉回到五年前。那年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的过错理他而去。从此以后他便自甘堕落,每天沉迷与赌博中麻痹自己。
后来因为一次赌博,惹上赌坛顶顶大命,杀人不眨眼的黑煞。差点送了命。是师傅危难之时救了他。
后来师傅看他在赌术上颇有天分,而且为人正直。所以临死时非要收他为徒。为了报答师傅,为了师傅走的安心。他只好答应。
最后师傅将毕生的心血传授给他。并且让他答应,定要在国际上为中国人争光。即便赌博是不光彩的,害人害己的。为了师傅没完成的意愿,他还在在别人的费解中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次受拉斯维加斯赌王邀请,本来他想拒绝。可又觉得是个好机会。因为连续几年,他一直无法赌赢这个人。这次,他要最后一次努力。
听到里面的谈话,白若惜嘴角露出一抹复杂诡异的笑。她知道,机会来了。
第二天,殷浩轩吃完饭打电话让振南过来,商量去拉斯维加斯的事。并且告诉殷浩宇自己要去拉斯维加斯,天华山庄就交给他打理了。
晚上白若惜上楼找到殷浩轩。这也是周子晴住在殷家以来第一次主动找殷浩轩。
在门口,当好听到殷浩轩在打电话。
“振南,随去的女伴找好没有?”
“还没,那要尽快。容貌无所谓,聪明点就行。”
“嗯,好,那我挂了。”
白若惜知道,一般大的赌徒,赌博时肯定会带女伴。也许是为了显摆,也许是赌博所需吧。看来殷浩轩也不例外。场面还是要讲的。
“不好意思,我无心听你说话,只是你没把门关好。”
白若惜淡淡的推门进来。
殷浩轩放下电话,望着她问:“有事吗?”
“我想跟你去拉斯维加斯。”
白若惜走到办公桌对面,等待着殷浩轩的回答。
显然殷浩轩被她的话惊到了。他没想到,她会来找他,更没想到她会说要跟他一起去。
“为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斜斜的靠在椅背上。
他的目光总是锐利的如尖刀,让白若惜不禁有些胆怯。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想尽办法争取。
“我不想整天呆在家里,想去散散心。”
殷浩轩一脸费解的望着她:“想去散心我让梦琪陪你出国。你知道我去拉斯维加斯并不是去旅行的。”
白若惜拉把椅子,直接坐在他对面:“我知道,可我就是想去,想去看看赌场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它痴狂,死也要去赌。”
她眸中闪着狡黠,闪动着隐隐的仇恨。殷浩轩看得出来。她是想起了父亲的死。可他怎能带她去那种地方呢。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虽然我却是没有女伴,也打算让振南临时找一个,可这个女伴绝不会是你。”
白若惜有些按耐不住,站起来狠狠一拍桌子:“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难道我想去看看迷恋我父亲的赌场是什么样子都不行吗?”
殷浩轩深深吸口气,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好吧,我答应你。”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比澳门的更加奢侈豪华。这种场合,白若惜还是第一次来。
不过她没心情观赏这些。只是安静的跟在殷浩轩和余振南身边。随着他们进了电梯,上了16层。
一间特别豪华的赌间。此时里面已经宾客满堂。特邀观战的,还有拉斯维加斯赌王。
一个穿着唐装,理着光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丝毫没有赌徒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黑社会老大。
接着他们各就各位,评委一一入场。
一场紧张的决斗开始了。随着荷官一声令下:“第十八届国际赌神大赛正式开始。”
白若惜看不懂牌,不过她来的目的也不是真正的为殷浩轩观战。
白若惜仔细观察了对方的情形,和对方带的人手。
对方带的女伴是个洋妞,长得很标志。不过那光头老大似乎对她更感兴趣。
因为从已进场,他的目光总是随着她游动。即便是现在,正在紧张的赌博中,他依旧会时不时邪恶的瞥白若惜几眼。
眼中的贪婪与邪恶,让白若惜觉得恶心。比起他们这些人,殷浩轩真的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赌局三局两胜分胜负。不过这第一局,却是光头佬赢了。
接下来第二局,是殷浩轩赢。第三场依旧是殷浩轩赢。
那光头佬气的眼冒金星,却也得愿赌服输。
接着公证员宣布结果:“殷浩轩成为第十八届国际赌神。”
看来这特制的隐形眼睛真的发挥作用了。不过正当振南随着殷浩轩上台领奖杯时,突然一位穿着公正服的男子站起来,大声的说:“殷浩轩,竟敢抽老千。违反赌届的规矩。”
白若惜看到殷浩轩拳头攥紧,额头隐隐有汗滴。而振南也是面色苍白,一脸紧张。
场子里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窃窃私语。而光头佬,正一脸得意的瞪着殷浩轩,看着他怎么出丑。
好戏上演了,我看你这位赌神怎么收场。白若惜心里暗暗想。这就是她要的,也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你有什么证据。竟然诽谤浩哥。”
振南极力掩饰着慌张大声说。
“朱晓,麻烦你去看看殷浩轩的眼睛。”
朱晓是专门负责检测赌徒们身体的。可他却没能检测出殷浩轩眼睛里的晶体。
朱晓走到殷浩轩身边,左右端详,走后拿出一支很精致的镜子。最后把头转向大家:“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然后对殷浩轩说:“你自己拿下来吧。”
振南捏着一把汗,紧张的盯着殷浩轩。
殷浩轩的手有一丝颤抖,脸上却没有一丝唯唯诺诺。拿起手,从眼中将两片晶体状透明小点拿出。
要不是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有东西,它仅仅有绿豆那么大。
“好啊,竟敢抽老千。你不要命了。”
秃头佬的手下狂妄自得的大喊。接着场子里的人都开始骚动。
振南赶忙上前解释:“大家听我说。浩哥刚刚做了结膜炎手术。可又不能不来参加大赛。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与浩哥无关。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这就是理由啊,亏你想的出来。那我要是杀了你老妈,最后告诉你,我哪天是精神病犯了。你是不是要去抓精神病医生呢?”
“哈哈哈哈!”
接着全场哗然大笑起来。
殷浩轩按住刚要激动还击的振南,走到中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甘愿受罚。”
光头佬站起来大喝一声:“好,是个汉子。小强,告诉殷少,按道上规矩该怎么办?”
一个猥琐的男子一脸得意的大声说:“斩掉一根手指。”
白若惜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她没想到抽老千的后果会如此严重。本想着让他出出丑。没想到……
殷浩轩伸出手,放到赌桌上:“动手吧。”
小强拿起刀子步步逼近。
“浩哥!”
振南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白若惜的心也揪到了一起。虽然她恨他。可当真正看到惨烈的一刻,她还是会有那么一丝不忍。
“浩哥,对不起了!”
小强假仁假义的说完,举起刀子。
刀子落下的瞬间,白若惜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突然光头佬大喊一声:“慢着!”
小强把刀子收回,望向光头佬,大家都盯着光头佬。
光头佬缓缓走到我身边,转了个圈打量我一番。然后又走到殷浩宇跟前。
“殷先生,我有个交换条件。你若是答应,我可以不追究这次事件。”
殷浩轩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没话说。”
可余振南却不忍殷浩轩如此受辱,上前问:“什么条件,你说?”
光头佬又邪邪的瞥了白若惜一眼,然后笑着一脸诡异的说:“这妞,自从一进门,我就看上了。如果殷先生愿意,就拿这妞交换你的手指。如何?”
白若惜脚下一个不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脚心突然抽搐,浑身已是汗水。
她没想到,自己精心导演的戏,最后输掉的尽是自己。
殷浩轩那么冷酷的人,而且从来不碰女人。更别说怜惜女人。他定会把自己当作物品交换的。
“我殷浩轩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拿无辜的人牺牲。”
殷浩轩的声音深沉而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在场的人,包括白若惜都震惊了。在赌场上,女人不过是筹码而已。没有人会傻到为了女人,丢掉手指。
振南扯扯殷浩轩的衣角,不解的小声说:“浩哥,你怎么了。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丢掉自己的手指呢,何况她只是你赢来的。”
光头佬大概停到了振南的话,也赶忙附和:“是啊,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何况你从不碰女人,留着岂不是浪费。”
小强也随着光头佬,狗跟着狼嚎起来:“是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女人与手指之间你选择其一。”
他的脸变得更加冷毅,目光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定。那一刻,他的气魄,他的眼神,足以震慑在场的每个人。
大家看着他,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
然后他从小强手中夺过刀,将左手放在赌桌上。
振南大叫着:“不要!”
他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将自己的小指斩落。脸上没有一丝畏惧。
鲜血顺着手指断痕出缓缓涌出。他语气淡然的说:“可以了吗?”
大家都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一切。没有任何人敢说什么。
他迈着大步,从大家眼前阔步离开。
振南颤抖着捡起断落的手指,朝一边依旧发呆的白若惜轻吼:“还不走!”
当他们消失在门口的刹那间,里面又开始渲染。
“真不愧是赌神。”
“没见过他这样的男人。”
“这才是真正的汉子!”
白若惜内心说不出的滋味,是难过,是敬佩,还是歉意。一路上坐在车里,默默低着头,偶尔瞥一眼前座的殷浩轩。
他目光幽怨的望着前方,振南脸上依旧是心疼。
殷浩轩的手指断痕处已经被振南包扎好,不过依旧是锥心的疼。
夜晚白若惜站在落地窗前,久久无法入睡。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想着殷浩轩为了救她,毫不犹豫斩不断手指。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他。如果父亲不是因他而死,如果没有这么多恩怨。她或许会把他当作英雄。
可此时,她该怎么办,明明是要报仇,却在报仇的瞬间觉得心痛。会觉得自己残忍。白若惜陷入深深的自责和纠结中不能自拔。
披件外套,朝天台走去。她要让自己好好的吹吹风,清醒一下。
刚到天台门口,上面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殷浩轩。他也在这里。
“不能全怪她。要不是我她父母也不会死了。”
“浩哥,你太善良了。明知道是她搞的鬼,却还为了他自断手指。何苦呢?”
振南此刻对周子晴是恨之入骨,对殷浩轩则是满腹不解。
白若惜突然明白,原来自己自作聪明,殷浩轩早就知道。可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她。
“如果这样,能让她的仇恨减少些,能让她好过些。也值得。我内心的负罪感也会减少些。”
殷浩轩久久的凝望着远方的灯火阑珊。
“浩哥,当年也不能怪你。你一再拒绝,可,可那周默辉咄咄逼人。”
“好了,振南,即便我没有直接害死他们,可他们毕竟是因我而死。”
“浩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总是这样,要把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难道只有这样你才活的坦然吗?”
殷浩轩叹口气:“回去吧。”
突然转身,对上了白若惜那张苍白的脸。眼中早已笼罩上一层薄雾。
振南气氛的冲过来,揪住白若惜的领子:“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振南的眸中闪着野兽般吃人的凶光。
“住手!”
殷浩轩抓住振南的手腕:“放开他。”
振南依旧愤愤的瞪着白若惜。
“放开他!”
殷浩轩坚定的说。
“哎!”
振南深叹口气,扭头朝门口而去。
白若惜傻傻的立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不起吗,不,不可能。她怎么能跟害死父母的人说对不起呢。
殷浩轩在擦身而过时,淡淡的说:“上面风大,回去吧。”
第二天。他们飞回了澳门。回到家,殷梦琪与殷浩宇都注意到了殷浩轩小指戴着指套。殷梦琪问,殷浩轩只说是没事,戴着玩。
可殷梦琪和殷浩宇都知道,大哥不是这么喜欢闹的人。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问振南又不说。
其实早在回来之前,殷浩轩就命令余振南,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他的用心良苦,也只有余振南了解。
而这次赌神大赛输掉被媒体曝光后,殷浩轩遭到好多舆论攻击。虽然斩断手指那一幕,在殷浩轩暗中打点下没曝光,可他抽老千却成为不争的事实。
一时之间众说风云,公司股票一度下降。
后经殷梦琪和殷浩宇的再三追问下,余振南总算说出事情真相。
殷梦琪费解之下来找白若惜。不过他们一直以为她是周子晴。
“子晴,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你知道的,我哥虽然面冷,却很善良。为什么要害他?”
面对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子,白若惜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你知道吗,公司现在股票下跌,人心惶惶。大哥整日奔波,内心有多苦,你知道吗?”
殷梦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对周子晴吼过。可这一刻,她真的好恨这个女人。
“周子晴,算我看错了你。一直觉得你心无沉浮,没想到你如此心机深。”
殷梦琪气氛的摔门而去。留下白若惜孤独的坐在那里。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晚上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喝酒,想把自己灌醉,可借酒浇愁愁更愁。
她不像周子晴,像个乖乖女,很少喝酒。
她生长在国外,受到的教育也不同。性格开放豪爽。所以喝酒交男朋友,是很平常的事。
喝了一肚子酒,感觉胃里空空的,白若惜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一出房门,正好碰到殷浩宇回来。二人撞个正着。
殷浩宇好像也喝了不少,拦住白若惜的去路调侃的说:“你,你也喝酒了。你,总算装,装不下去了。哈哈哈!”
他以为她是周子晴,而真正的周子晴是不喝酒的。他以为酒吧里那个就是周子晴。以为她一直在装。
白若惜闷哼一声:“你能喝,我凭什么不能喝。”
以前的周子晴从来不这样说话的,今天在殷浩宇看来有点反常。原来她的纯洁真的是装出来的。
“能当然能。这才像真正的你。像那个在酒吧脱衣罚酒的你。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里带着挑衅,带着嘲讽。可这些白若惜不在乎,她就是那样的人。
“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白若惜倔强的一把推开殷浩宇。
却又被他力大无穷的手狠狠抓住。
然后脸慢慢压过来:“我还就是想管,怎么着?”
说着将他那张如希腊雕塑般勾魂的脸压过来,薄唇强硬的压在她的唇瓣上。
她倔强的捶打着他的胸。他却更加用力的吻。
“啊!”
他的唇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疼的叫了一声。
她愤愤的瞪着他那张充血的脸。在挑战他的极限。
殷浩宇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将她双手臂压在墙壁上,唇狠狠的盖上来。似乎要宣泄内心所有不满吗,吻的更加热烈。
一个风流倜傥的少爷,一个开放任性的海归。终于白若惜被酒精麻醉。
如以往那般开放不羁的与殷浩宇激情热吻起来。她就是这样的女人,一直都是这样。
情爱,是她的本能,她从不回避。也从不会因为不爱而拒绝这生理上的需要。
两个炙热的人在地上翻滚着滚烫的身体,忘记了何时何地。
突然,门吱的一声开了。灯也亮起来。
一个瘦长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面对这样激烈的场面,殷浩轩再也无法隐忍疲惫与愁绪。狠狠瞪着他们。然后转身摔门而去。
殷浩宇与白若惜这才清醒过来。白若惜“啪”一声,在殷浩宇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为什么,她为什么生气,为什么害怕殷浩轩误会。为什么害怕殷浩轩生气。她就是这样放荡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殷浩宇被打的一头雾水,这个女人,明明刚刚很陶醉,现在却一脸的气氛。真是搞不懂。
接下来几天,殷浩轩都没有回来。后来听振南说,是住在天华山庄,处理一些事物。估计过些天才能回来。
家里似乎更加的死气沉沉。殷梦琪也不再搭理白若惜。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的殷浩宇,也不怎么说话。而且像是在故意逃避什么,很少在家吃饭。
白若惜陷入深深的纠结中,觉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正在这时,一个人的到来,让她感觉一丝温暖。
他就是王敏楠,周子晴的老师。他带来一只非常可爱的小花猫。
白若惜来到殷家后,周子晴一直很惦记。后来看到报纸,也是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只好找到王敏楠。
告诉这一切,然后拜托王敏楠来看看白若惜。害怕白若惜孤单,又知道她最喜欢猫,特地将白若惜家里养的那只小咪送过来。
白若惜开心的像个孩子,抱着小咪一个劲的亲。
是啊,在这个被孤立的地方,或许只有小咪才是她的亲人。
周子晴不知道殷浩轩斩断手指的事,只知道殷家发生太多事。她也猜到是姐姐的杰作了。
可那一刻,她的内心也很矛盾。也反复的问自己。这真是自己想要的吗。
王敏楠走了,白若惜让他告诉周子晴,自己很好。让她不必记挂。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多亏了小咪,让白若惜的生活才有了一丝温暖。可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要继续,她也不知道。
可要是放弃,怎么能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呢。
殷浩轩也终于露面了。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也消受很多。
回来后还如往常一样,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每天奔波在家与公司之间。
突然一日,白若惜的小咪不知道怎么搞的,尽然跑到殷浩轩跟前。还一个劲的往他脚上蹭。
白若惜不知道,殷浩轩很讨厌猫。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被猫抓过的缘故吧。
殷浩轩狠狠脚猫踢开,然后朝刘妈大喊:“刘妈,哪里来的小猫,快扔出去。”
刘妈跑出来,支支吾吾的说:“是,是周小姐的。”
殷浩轩犹豫一下,然后说:“扔掉。”
“这……”
“听不懂我的话吗?”殷浩轩语气坚硬。
“是!”
刘妈抱起猫朝门口走去。
突然白若惜从屋里出来,愤愤的瞪着殷浩轩:“不准扔掉。”
刘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抱着猫左右为难。
白若惜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着猫,然后给了殷浩轩一记白眼,回了房间。
后刘妈来找白若惜,劝她别养猫了。殷浩轩不喜欢猫。可倔强的白若惜不听。
自从来到殷家,就再没见周子晴。白若惜有点想念,也有点担心。毕竟她的伤刚好不久。
蹭着家里只有刘妈,她便溜了出去,回家去看周子晴。
姐妹俩其实都活在矛盾中,可谁都不愿意说出放手。
“姐,让受委屈了。”
周子晴心疼的看着姐姐,她看起来消受了。
白若惜笑笑:“现在不是流行瘦吗,瘦了多好。”
周子晴给姐姐冲了杯咖啡,姐妹两面对面的坐着:“姐,接下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就此停手吗?”
白若惜放下杯子问:“你心软了吗?”
周子晴摇摇头:“比起父母的死,我们受的苦算什么。”
“那好,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去酒吧。要学着我的打扮,懂吗?”
周子晴确实没有白若惜聪明,不解的问:“为什么?”
白若惜心有沉浮淡淡的说:“你要尽力的缠着殷浩宇。而我要缠着殷浩轩。因为他们以为我们是一个人。所以定会因为所谓的周子晴而反目。到时候,我自有打算。”
周子晴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姐姐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只好乖乖的听。
晚上回到家,白若惜回到房间,却看不到小咪的踪影。客厅,厨房,卫生间,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有。
跑去问刘妈,刘妈吞吞吐吐的不说。白若惜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妈,告诉我,小咪究竟去哪儿了。是不是被殷浩轩杀了?”
刘妈支吾半天:“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
“少爷,少爷让扔到别墅外的山林了。”
白若惜目中闪着仇恨,对殷浩轩仅存的那丝愧疚,也全然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夺取自己的一切。爸爸,妈妈。现在就连一只猫都容不下。
白若惜气氛的冲出门。刘妈在后面大喊:“周小姐,是小咪抓了少爷,少爷才……”
话没说完,白若惜已经消失在门外。
楼上殷浩轩听到争吵声下楼来。
“刘妈,怎么了?”
刘妈叹口气:“是周小姐,她问那只猫哪去了。我告诉她扔里了。她,她就跑出去找了。”
殷浩轩表情变的愈加凝重,又折这回楼上。
白若惜疯了似得朝着别墅外面的丛林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小咪,小咪……”
这只猫从她回国后伴随她到现在,在她眼里,它就是她的朋友,她的亲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殷梦琪也放学回来了。刘妈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殷浩轩看看腕上的表,再看看外面,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内心不免有点担心起来。起身拿起外套朝门口走去。
殷梦琪放下报纸问:“哥,你要出去吗?”
“我去找找她。”
他淡淡的说完,神色匆匆出了门。
可转了一大圈,也没看到白若惜的身影。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都怪那只该死的猫咪。
他本来就不喜欢猫,可那只猫一直在脚下蹭。他抬手抱起准备送回房间。不想却被它狠狠抓了一把。
现在左手还隐隐作痛,留下几道血盈盈猫爪印。
突然他看见前面草丛中好像躺着一个人,赶紧跑过去。
只见那人侧身躺在草丛中。他轻轻将她的身体扳过来。
是她,就是白若惜。她惜一身尘埃的躺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周子晴!”
“醒醒,周子晴!”
摇晃几下,她依旧一动不动。
他赶忙往起抱她。一抬手腕,才发现她手腕处一排深深的牙印。而且周围一圈是紫色的。
天哪,难道她是被蛇咬了。这症状与小时候浩宇被蛇咬过是一样的。
殷浩轩赶忙脱下外套,将衬衣撕下一条,然后朝着伤口下方狠狠扎进。阻止毒液继续扩散。
可此时白若惜气息已经很微弱,想必中毒时间也不短了。再不救治,肯定就没命了。
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多想,一狠心干脆用嘴帮她一口一口吸出来。
暗紫色的血从她胳膊吸出,到了他口中。然后吐出来,再去吸,反复重复的动作,让白若惜的脸渐渐泛起色泽。那排牙印周围也没先前那么紫青了。
殷浩轩却感觉浑身无力,可他还是拼着最后一丝气力,背起白若惜,朝家走去。
到了大门口,却再也没有了力气。感觉头越来越晕,越来越沉。终于支持不住,倒下去。
等白若惜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旁边是刘妈陪着。
“刘妈,这,这是哪里,我,我们怎么了?”
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再看手腕处,竟然包着厚厚的纱布。
白若惜只记得自己去找小咪了,接下来发生什么,真的不记得了。
“快别动。这里是医院。你被蛇咬伤了。”
刘妈扶她躺好,帮她盖好被子。
白若惜渐渐想起来了。她找了好久,终于听到小咪的叫声了。可当她蹲下拨开草丛找小咪时,手腕却一阵深疼。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妈,我昏迷很久了吗?小咪呢,小咪找到没有?”
刘妈皱皱眉,叹口气:“你也真是的,为了一只猫差点害两条人命。”
白若惜听的一头雾水:“刘妈,什么两条人命?”
刘妈坐下来说:“唉,真是冤孽!少爷为了救你,给你吸蛇毒,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白若惜突然觉得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难道父母的仇恨真的要赔上殷浩轩的姓名,才能偿还吗?
“周小姐,你真的不该恨少爷。他为了你可以牺牲性命。你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放下仇恨呢。再说你父母的死,真的不能全怪少爷。”
白若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辩解什么。只是感觉内心乱作一团。
“刘妈,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老天,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若是死了。我真的会开心吗?
那为什么我会心痛,为什么我的内心会祈祷他能醒来。为什么我会自责,会难过呢。
白若惜呀白若惜,你究竟要怎样?究竟要怎样呢。
白若惜下了床,拖着虚弱的身子,朝着重症监护室去。
隔着玻璃,她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那个一直掩饰的很好,看上去冷漠的身影。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鼻子上的呼吸器在支撑着他。身上也插着很多跟管子。
殷浩轩,值得吗,为了一个千方百计害你的女人,你值得吗?
白若惜的泪水悄然滑落,手狠狠的捶打在玻璃上。看着他孤独的躺在那里,她心痛到窒息。
“你来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浩宇手里握着一杯咖啡,用那种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眼光瞪着她。
兄弟毕竟是兄弟,往日有再多的误会不满。在生死一线,他还是站在哥哥这边。把白若惜当作仇人。
白若惜没有回答,扶着墙壁转身离开。
“站住!”
殷浩宇拽住她的胳膊。那力度大的怕人。
“啊……”
她缠着纱布的胳膊一阵锥心的疼。
他大概看到了,缓缓松开手。依旧是那种刺骨的冰冷语气:“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你而受伤害。你要是报仇,就冲我来,我也是殷家人。”
白若惜知道,殷浩宇在恨她。恨她害哥哥断了手指,恨她固执的要养猫。恨她为殷家带来的一切灾难。
白若惜没有狡辩,只是流着泪,摇摇晃晃一步步离开。
夜渐渐暗下来,刘妈熬好汤送给来。说是殷浩宇买的鲫鱼,让她熬得。
为什么他们兄弟俩外表那么固执冷漠。却又会有这样仁慈的一面。
这样白若惜更自责,更难过。她到希望殷浩宇能狠狠给她几巴掌。殷浩轩能不救他。这样她也会好过些。
白若惜几乎每天都会悄悄的去看殷浩轩。可他依旧闭着眼睛,靠着那些管子和呼吸器呼吸。
白若惜问过刘妈。刘妈只说醒来醒不来谁也不知道。医生说要看病人的意志了。
深夜,医院变得更加沉静,死寂般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白若惜怎么也无法入睡。眼前总是出现殷浩轩为救她斩断手指那一幕。
她悄悄的再次来到重症监护室外,里面的人一如既往的紧闭双眼。似乎是在惩罚她。
她悄悄的推开门进去。房间内一片昏暗,只能借着楼道的灯光看到殷浩轩那张惨白的脸。
“你不能死,我求你,求你醒过来。醒过来!”
白若惜跪在床前,哭着祈求着。
“只要你醒来,我,我就什么也不再计较。所有仇恨一笔勾销。只要你能醒来!求你了!”
她紧握着他的手,哽咽着一字字的祈求着。泪水滴落到他的手上,悄然滑落。
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为男人掉眼泪。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为什么?
突然白若惜感觉殷浩轩的手指在微微动,她惊喜的仔细看。是的,他的手指真的在动。
“医生!快,快来,他动了!”她歇斯底里大声的朝门口喊。
几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匆忙赶来,然后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医生微笑着说:“总算挺过去了。看来他的求胜欲望战胜了一切。你可以放心了。”
白若惜喜极而泣的望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谢天谢地,上帝总算不再惩罚她了。
医生说估计很快就会醒来,不过让她照顾好自己身体。这里护士会照顾的。可白若惜还是拒绝了。她要看着他醒来。
不知不觉她太累,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微凉的身体渐渐暖和。白若惜下意识的睁开眼。
是殷浩轩,他给她身上盖了条毯子,然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你醒了!”
殷浩轩淡淡的说:“嗯,你怎么在这儿?”
白若惜将毯子放到床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去叫医生去。”
“不要!”
殷浩轩拉住她,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温暖。低沉的说:“我没事,你呢,你好了吗?”
白若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醒来后不骂她任性。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是醒来了吗。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就是那些话,才把我从绝望中拉回来。”
难道他一度绝望了吗,难道他一心不想醒来吗。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对她的仇恨。
白若惜擦擦泪水依旧那么倔强:“我,我什么都没说。”
“好吧,你想反悔我不怪你。只是,只是以后绝不能伤害到自己。”
“你是怎么了,你是傻瓜吗,白痴吗。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一次次的害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白若惜控制不住的泪如泉涌,小手不停的在殷浩轩身上捶打着。
殷浩轩轻轻抓住她的手腕,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不为什么,只是想赎罪而已。”
病房内陷入沉寂,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他们看着对方,眼中都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醒了!”
这时候医生和护士来查房了,白若惜赶忙起身站到一边。
医生嘱咐一番然后命令白若惜必须回去休息,否则身体会吃不消。白若惜只好离开。
周子晴得知后给白若惜打电话,白若惜告诉她自己很好。不让她来探视,免得被人发现。
周子晴问白若惜,她还要继续去酒吧吗,还要去引诱殷浩宇吗?
白若惜顿了顿,然后说暂时不要了。不过周子晴还的去酒吧。她决定让殷家人知道,她们是两个人。看来她真的决定放手了。
几天里,殷浩宇一边忙公司,一边过来照顾殷浩轩。梦琪也经常来。刘妈则是两头跑。
一个星期后,二人都出院了。
华灯初上,澳门的夜又开始喧闹。周子晴打扮好穿着白若惜的衣服来到酒吧。她不知道姐姐这样做是为什么。难道姐姐嘴上说暂时不行动,暗中却在谋划什么。不然为什么还让自己来酒吧扮她呢。
毕竟周子晴就是周子晴,即使再装扮,依旧掩饰不住的紧张和生疏。
一个人躲在酒吧角落,要了一杯酒,艰难的适应着姐姐的生活。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还真是不甘寂寞,刚好没几天就又来这儿了?”
殷浩宇的语气中都是嘲讽,眸光如刀子般锐利。
周子晴伪装坚强的说:“我的事与己无关!”
殷浩宇起身,眼神更加冷漠:“好,我也懒得管你。”
说完转身就走。刚好与一个猥琐的男子擦身而过。
男子走到周子晴身边拉把椅子坐在周子晴对面。一脸的淫色:“好久不见,以为你消失了。今天可得陪我好好喝几杯。”
笑着把手覆在周子晴手上,周子晴像只受惊的小兔,迅速将手拉回来。
“我,我不认识你。”
不远处吧台跟前的殷浩宇不时的朝着这边瞥一眼。人啊真是奇怪,说了不管她,却忍不住又想保护她。
男子听周子晴这么一说,干脆起身把椅子拉到周子晴跟前,并排坐下,直勾勾贪婪的盯着周子晴:“才几天没见,就说不认识了。你还真能装啊。来吧,别装清纯了。”
说着一把将周子晴抱在怀里,一张臭脸就贴上来。
周子晴挣扎着,朝着男子脸上一个响亮的耳光。
男子面红耳赤,气的青筋爆露:“臭婊子,装什么清高。看来的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说着举起手来朝着周子晴脸上扇过来。
“找死你!”
一个熟悉有力,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
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被殷浩宇紧紧攥住。
“你算老几,敢管老子的事。”
男子挣扎开,然后朝着殷浩宇脸上挥过来拳头。
殷浩宇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的不行,打假可是高手。
两个人一转眼,打成一团。周子晴吓得躲在桌子后面不敢看。
突然身后呼啸而来五六个彪形大汉,个个凶神恶煞,手拿警棍。
朝着殷浩宇挥舞过去,周子晴顾不得多想随手拿起酒瓶朝着那人盖了下去。
随着酒瓶破碎的声音,殷浩宇这才发觉,对方已经从一个人变成了七个人。
天哪,他就是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呀。
说时迟那时快,他突出重围拉着一旁发呆的周子晴就跑。
后面一帮人呼啸而来。
二人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筋疲力尽,这才蹲下身子,周子晴悄悄朝后面一看,还好没有追来。
两人坐到路边长凳上,这才能好好喘口气。
殷浩宇复杂的瞪着周子晴:“你这个女人,玩不起就不要玩,干吗逞强?”
周子晴不敢直视殷浩宇,低着头嘟囔着:“谁说我玩不起,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如果那一刻是白若惜,一定会和那帮人打成一团,只是她是周子晴,所以她没有姐姐的那种倔强,那种野性。她还是那个柔弱的周子晴。
这种性格是与姐姐失踪后刻意改变的。那个从前的假小子,为了让父母安心,为什么祭奠以为死去的姐姐。一步步从桀骜不驯,变成真正的周子晴,一个乖巧温婉的女孩。
而白若惜,自从被那对美籍华侨救起,带到美国,慢慢的性格就变了。变得倔强,变得玩世不恭。或许是为了报复父母和妹妹,也或许在伪装自己内心的孤独和伤痛吧。
殷浩宇瞪着眼,慢慢逼近周子晴:“你还敢说,要不是我,你早就被……”
“好了,谢谢,行了吧。”
周子晴撅着嘴说。
“嗨,说的这么委屈。你还这不是好歹。你看,为了你我都挂彩了。”
殷浩宇指着自己的嘴角。
“哪有啊?”
“这里,你看啊。”
周子晴慢慢凑过来仔细一看,还真有一点青紫,不过很淡很淡。
殷浩宇感受这周子晴逼近的呼吸,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顿时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
慢慢把头压低,一步步将唇移到周子晴嘴边。
“你干吗?”
周子晴瞪大眼睛大喝一声。
殷浩宇尴尬的说:“我,我看你脸上有脏东西。”
“在哪?”
“这儿!”
殷浩宇拿着手帕假装在周子晴脸颊擦了几下。
二人脸都红彤彤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望着前方。
半响殷浩宇才说:“上次,上次我哥的事,我确实有点恨你。不过算了,这些恩恩怨怨谁能说清楚呢。不过答应我,绝对不能再伤害我哥。”
周子晴顿了顿:“你和你哥不是,不是……”
“不是不对盘,对吧。告诉你,虽然我们之间有些心结。可毕竟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看到他受伤害。你懂吗?”
周子晴沉默不语,是啊,就像她和姐姐一样。即使有再多的仇恨,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看周子晴沉默,殷浩宇玩味的说:“和你说也是白说,反正你也没有兄弟姐妹。不会懂得。”
周子晴望着他,好像大声告诉他,自己有姐姐。好像告诉全世界。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走吧丫头,该回去了。”
殷浩宇起身拉起周子晴。
“回去?”
周子晴突然想到,姐姐还在殷家,她怎么能回去呢。她必须找个借口逃走才行。
“怎么,不想回去。还准备去惹祸?”
殷浩宇停下脚步问。
“不,不是,我还约了个朋友。”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殷浩宇脱口就问,也忘记了自己管的也太多了。
“女的。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周子晴瞥了他一眼。
“好,我陪你去。”
“你?为什么?”
周子晴更加不解了。
“我去保护你啊,省的你闯祸。”
殷浩宇的脸上又恢复了特有的玩味十足。
“你,你真是的。我是去见女孩子,谈一些女孩之间的事情,你跟着干吗。”
殷浩宇支支吾吾没话说了。
“那算了,不过要早点回去。”
说完一溜烟消失了,周子晴才喘口气。搭出租车回到姐姐的住处。
白若惜决定过几天身体完全康复,就搬回去。把妹妹换回来。因为她实在无法面对殷浩轩。
每当看到她,就会想起父母。想起父母就会恨他。可更多的时候他会想起她为自己斩断手指那一幕。为自己吸毒生死一线躺在床上那一幕。尤其是看到那根指环套,她就会莫名的心痛。她陷入深深的矛盾中不能自拔,或许没有亲身经历这一切的妹妹会坦然些吧。
白若惜个性不想周子晴,那么安分守己。她对那些文学书籍也不感兴趣。所以打算上楼找殷梦琪,借几本书。
刚出卧室门,就看见一个身影,朝着地下室走去。
这间地下室白若惜早就发现了。一直以为是堆放杂物什么的地方。
可为什么殷浩轩一个人下去了。好奇心促使她悄悄尾随其后。
地下室远比她想象的大,而且并不是如她所想放着杂物。
一进去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放着一些类似古董的东西。然后看见殷浩轩又打开里面一间门。门锁好像挺复杂的。
她悄悄躲在门后面,屏住呼吸。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正好对着一张沙发和茶几。
只见殷浩轩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翻出来一张张的好像是照片。
那一刻他眼神中满是柔情,没有了往日的冷漠。他轻抚着一张照片,突然埋起头痛哭起来。
这是白若惜第一次看到殷浩轩掉眼泪。在白若惜眼里,他是那种打死也不掉眼泪的硬汉。就像当初自断手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眼中的他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可这一刻,他看起来好无助。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低泣着。
过了很久,他终于抬起头来,把那些照片一张张小心翼翼的收好。
然后拧开一个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眉心始终紧锁在一起。脸上写满哀愁。
白若惜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
为什么他看起来坚强,却又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为什么他不碰女人。难道,难道这一切都与女人有关?
他一杯杯的喝着,突然目光幽怨的停在茶几一角。白若惜看不见那里有什么。
片刻,他从茶几一角拿出一把水果刀。明晃晃的,看起来很锐利。
天哪,他要做什么,不会是要自杀吗。白若惜的呼吸变得急促。不行,她要制止他。
正要冲进去,他突然将刀放在手臂处,白若惜看到了,应该不是大血管处。可他要干什么呢。
突然刀子深深割下,鲜血从手臂流出。他拿来一只杯子,血滴滴答答滴进杯子里。白色酒精此刻变成淡红色,渐渐变成殷虹。
白若惜睁大的眼睛变得模糊,用力的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哭出来。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仰起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白若惜几乎要窒息可,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是魔鬼吗?
后来周子晴在一次偶然中发现殷浩轩有一间密室,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是人格分裂。
白若惜再也看不下去了,失魂落魄的爬上楼,一头扎进卧室。刚才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目,让她不寒而栗。
不行,她必须马上离开,在不离开她会疯掉的。白若惜发疯般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拎着包往外走。
正好撞到一堵人墙上。抬起头对上一双冷漠深邃的眸子,他正冷冷的盯着她。
“你去哪儿?”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那么磁性。
白若惜不由自主朝着他的手腕处看,此时手腕处的疤痕已经被衣袖掩盖。
“我问你去哪儿?”
他再次冷冷的问。
白若惜这才回过神来:“我想去旅行。”
她撒谎的功夫要比周子晴强一百倍。
殷浩轩拿过她的提包,放到沙发上:“你的身体刚好,不适宜旅行。”
他总是那么霸道,语气中从没有商量的余地。说完朝着门口而去。
白若惜把包放回去,突然很想去看看那地下室,想看看那些照片。想知道殷浩轩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鬼使神差一个人又朝地下室而去。可这地下室的门,还真不是她能打开的。试了半天也没反应
她突然想到,无意中在电视里看过用锡纸开锁的视频,可到哪儿找锡纸呢?
对了,去找刘妈,刘妈应该有的。
跑到厨房,刘妈正在做饭。
“刘妈,你这儿有锡纸吗?”
刘妈放下菜:“有啊,你要那东西干吗?”
白若惜笑着说:“做实验用。”
“哦,你等着,我去拿。”
刘妈很快就拿来了锡纸。白若惜道了声谢就消失了。
不过即便锡纸开,也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开了二十分钟。总算是打开了。
那个盒子醒目的放在一个小柜子上。看来这里只有殷浩轩一个人来。所以才没有刻意的锁起来。
以前无意中听梦琪说起过,说这地下室里都是哥哥的机密文件,所以任何人不准踏入。看来里面一定有很多部位人知的秘密。
白若惜小心翼翼打开盒子,拿出一叠照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孩的照片,女孩看起来二十左右。一张鹅蛋粉脸,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美人胚子。
一张张接着往下翻,大部分都是这女孩的照片。还有几张是和殷浩轩的合影。
照片上的殷浩轩看起来很小,而且一脸纯净,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俨然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
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相信会是眼前这个冷酷深沉的男人。还有几张是合影。应该是他的父母,他和殷浩宇四个人的合影。
那对夫妇看上去很慈祥,身后的殷浩宇,殷浩轩各自搂着父母的肩旁,一家人看起来好幸福。
对啊,殷浩轩父母的死,她始终不知道,周子晴也不知道。殷家人也从来不提起。就是知道他们是一天的忌日。这也是周子晴告诉她的。
原来殷浩轩并不是人们想的,生理有问题。他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他也会笑,会快乐。只是这些都是过去了。
白若惜心底燃起淡淡的忧郁,为殷浩轩而心痛。他隐藏的那么深,甚至不愿意告诉任何人。他内心承受多大的伤痛。
白若惜收好照片,出了最外边放古董的房间,正打算出去,却不小心碰到一个木质的古老的柜子。身子一侧撞到墙上一幅画。
突然画后面嗡一声,打开一扇暗门。
原来这里还有一间屋子,只是那门根本看不出来。
白若惜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有点害怕。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
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死就死吧!”
说完推门而入。
然后手电照着墙壁,找到了灯的开关,打开灯。
里面没有她想象的恐怖。只是放着好多的监控设备。足足有二十几台。其中几台里面有图像。
白若惜走进一看,这不是殷家的客厅吗。刘妈正在忙碌着擦柜子。
另一台里面是殷家别墅大门口,偶尔有几辆车穿过。
天哪,原来殷家有这么严密的监控设备。殷浩轩还真够细心。或许他是在害怕什么吧。
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书柜,里面放着好多碟片,资料袋子。白若惜随手翻起一些碟片。
每一张上面都写着年月日,还有XXX赌场。看来这些都是殷浩轩在赌场上的的碟片。
他还真够心细,大概是怕谁输了耍赖吧。
再看那些资料袋,上面也是写着XX的合约。
白若惜停顿下来,突然想起,这里会不会也有关于父亲的一些东西。如果有,这不就是证明殷浩轩害死父亲的最好证据吗。那么她就不会在矛盾,再心软,再犹豫了。
白若惜开始疯狂的寻找关于父亲的资料,一张张的翻看。
终于找到了“2009年,7月10日。金沙赌场,与周默辉之战”
她的手不由的颤栗,这是关于父亲的映像,这里有殷浩轩咄咄逼人害死父亲的证据。
她将碟片放到影碟机里。画面里出现了殷浩轩进场的身影,身边跟着余振南,还有一个妖艳的女子。
然后画面到了赌场包间。她看到了,看到父亲了。他坐在对面,脸上没有一丝神采,却多了些决绝。
想想当年他们一家人是多么幸福,可自从自己失踪后,父亲就像变了个人。每天沉迷于酒与赌博。
大概这也是因为母亲思念自己,疏忽父亲的关系。总之,一切都与她有关。这些也都是周子晴告诉她的。
接着就是荷官发牌,赌博正式开始。,影响里的周默辉说话那么坚毅。似乎抱着必胜的把握。
可接着往下看,一局,两局,三局……都是他输,他输掉了所有筹码。
突然父亲站起来,说出那句要输掉母亲的话。天哪,爸,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停手。
白若惜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低泣着:“爹地,住手吧!”
可父亲没有,没有听殷浩轩的劝告,固执的又把妹妹拉进去了。
殷浩轩抵死不从,可父亲咄咄逼人,让殷浩轩无法下台。
终于,在父亲的威逼下,殷浩轩签下了那张卖身契约。
父亲就这样把母亲和妹妹给输掉了。天哪,他们一直以为是殷浩轩贪婪,一步步引诱父亲的。
原来他们都错了,原来一切都是父亲的执迷不悟。
接下来是殷浩轩返还合约的影响。该死,父亲尽然执意的拒绝。硬是把母亲和妹妹推到殷浩轩怀里。
可白若惜还是想不通,殷浩轩可以拒绝啊,可以不要母亲和妹妹啊。
她走到柜子旁边,想起妹妹说过,她和母亲是被殷家兄弟玷污后,母亲悲愤离去才会死掉的。
白若惜从碟片中继续翻找,终于找到了2009年,殷家影响。”
7月13是妹妹的生日,也是哪天妹妹和母亲不知怎么被送到了殷家的。
白若惜顾不得多想,将碟片放进影碟机里。
画面里出现一些她不认识的人,还有轿车。接着到了客厅。日期是2月。
白若惜快进,终于到了7月。她放慢速度,仔细的看着。
画面到了7月13。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殷家门口。一个熟悉的背影,先后将两个女人抱下来,小心翼翼摆放在殷家大门口。然后盖上毯子。蹲在那里说了些什么。
白若惜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的父亲。那两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原来母亲和妹妹,是父亲亲自送来的。并不是殷浩轩带回来的。白若惜已经泣不成声。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她无法相信那么深爱他们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
画面依旧继续,十几分钟后,刘妈提着一袋像是垃圾的东西。看到母亲和妹妹,惊慌着跑回去。
接着是殷浩轩和殷梦琪,他们将妹妹和母亲带回去。
然后就是他们照顾母亲与妹妹的情景,还有殷浩轩与殷梦琪的对话。
白若惜清晰的听到殷浩轩与妹妹的对话,说明天就送母亲和妹妹回去。
接着殷浩轩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然后画面恢复沉静,白若惜以为就此什么也没了。以为妹妹说的是真的,是殷浩宇玷污了她,是殷浩轩玷污了母亲。
然后她继续快进,突然画面再次出现人影。是殷浩宇。他像是喝醉了,摇摇晃晃,走到妹妹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白若惜也随着屏住呼吸,她不希望看到不该发生的,希望是妹妹错了。
可画面里的殷浩宇真的在侵犯妹妹。
“魔鬼!”
白若惜紧紧握着拳头,咬着狠狠的骂道。
不过突然间,殷浩宇停下来。亲了一下周子晴。顿了顿,然后又退回来,摸摸她的额头。
接着端来水,不停地给周子晴敷额头。然后侧夜守着。
画面再次快进,殷浩宇已经趴在床边睡去。
再快进,就出现了母亲的身影。接下来就是殷浩轩,殷梦琪,殷浩宇……
接着母亲厮打殷家兄弟,最后看到那张签约冲了出去。
此刻白若惜终于知道了真相。可这个真相却是如此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不停殷浩宇和殷浩轩解释。为什么不等到殷浩轩解释完送他们回去。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那么她们姐妹俩背负着仇恨,苦苦睁着着要报仇,全是错了。一切都是一场错误。
“哈哈哈……”
白若惜苦笑着哭成了泪人瘫软在地上。她的心在这一刻测底撕裂。痛的无法呼吸。
“错了,都错了,都错了……”
老天,她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错误的报复,她将他害的自断手指。他为了她差点死掉。可她,可她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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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若惜悄悄离开殷家,因为她再也无法每天面对殷浩轩。甚至不敢正视他。看到他,就会想起他为自己自断手指,为自己吸毒。或许没有亲身经历的妹妹可以坦然一些。
也或许妹妹留在这里会好些,可以继续她的学业。殷家兄弟也会善待她。
白若惜将一切告诉周子晴,周子晴根本不敢相信。姐妹二人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最后在白若惜的劝解下,周子晴决定回殷家。继续学业,今年毕业后继续考研。
误会终于解开,周子晴对殷家人再也没有了恨意。
晚上他找到殷浩轩。
“我想复学。”
殷浩轩合上笔记本,脸上闪过瞬间的欣慰,然后又变得沉着:“好啊。”
周子晴坐到对面椅子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冷漠:“我想让王老师来给我补课。”
殷浩轩复杂的瞪着周子晴,顿了顿:“好吧。”
周子晴没想到他会那么快答应,他一直不喜欢王老师的。
白若惜回去后每天都用酒精麻醉自己。想忘掉在殷家的一切。然后等参加完妹妹毕业典礼就回美国。
这晚她又跑到空中酒吧买醉,为了掩饰烦恼,依旧将自己打扮的妖艳。然后和一群常来的男人们拼酒。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买醉,会给子晴带去灾难。
天华山庄殷浩轩办公室——
殷浩轩拿着一些设计稿正在看,手机突然响起。是余振南打来的。
“浩哥,刚才我去酒吧找二少爷,看见……”
余振南吞吞吐吐。
殷浩宇问:“看到什么了,说呀。”
“看到,看到周小姐和一群男人拼酒。还,还拼酒脱衣。”
殷浩轩的手轻轻抖动几下,声音依旧压抑着平静:“知道了!”
挂了电话,开着车超家里直奔而去。他希望是余振南看错了。希望周子晴现在就坐在家里。
可当他回到家,却没看到周子晴的影子。给王敏楠打电话却是关机。看来余振南说的没错。
殷浩轩的脸变得更加深沉,更加琢磨不透。
“刘妈,今天不准给周子晴开门。”
刘妈不解的问:“为什么?”
殷浩轩起身一边上楼一边语气坚定的说:“听我的话就对了,谁也不准开。”
说完上了楼,刘妈和帮佣小李一脸不解。
傍晚,去王老师家补完课,周子晴匆匆回家,已经十点多了。
可到了大门口,怎么叫门都没人开。嗓子都快喊破了,也没用。
只好蹲在门口等着,她以为殷家没人在。
一直等一直等,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人回来。周子晴又开始敲门。可里面依旧没有反应。
周子晴累的只好席地而坐。十多分钟后,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
周子晴卷缩着蹲在大门口,一时之间也没个躲雨的地方。
想起了打电话。
嘟嘟嘟!电话终于被接起了。原来家里有人在啊。
接电话的是刘妈,刘妈语气有点不对劲:“周小姐,你,你怎么这么晚。”
周子晴哆嗦着:“刘妈,快,快给我开开门啊!”
刘妈犹豫片刻:“大少爷,大少爷不让开。周小姐,你为什么不听话,非要去那种地方呢。”
周子晴一头雾水,她不就是去王老师补课了吗。这殷浩轩也是知道的。难道,难道他们把她当成姐姐了。
周子晴欲哭无泪:“刘妈,开门,进去我再解释!”
“对不起,周小姐。”
电话被刘妈匆匆挂断。
周子晴站在雨中,被雨足足淋了一个半小时,屋里依旧没有动静。可在这半山处的别墅区,就连拦辆出租车也难如登天。
远处隐约开来一辆车,不过周子晴已经辨别不清楚了。雨水将她的衣服完全浸湿,头发上依旧滴滴答答滴着水珠。她此刻如一只落汤鸡般狼狈。
车子在大门前停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伞,站在蜷缩的周子晴跟前。轻轻将他扶起:“为什么不进去,难道淋雨好玩吗?”
周子晴哆嗦着始终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殷浩宇这才看出她颤栗的身体,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说话呀!”
殷浩宇急切的问。可周子晴依旧不回答。他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才发觉烫的厉害。
容不得多想她便要抱着她回去,可她却用最后一丝气力虚弱的说:“不,我不,不要回去。”
“你究竟想怎样,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他真的很生气,说不出为什么。只是看到她这么狼狈,他就气她不照顾好自己。他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送我,送我去王老师家,求,求你!”
看着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也或许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应该尊重她。
“好吧!”
他将她抱进车里,车子朝王敏楠家开去。前几天他曾经去王敏楠家接过她一次。
周子晴之所以不去姐姐家,是害怕突然暴露姐姐的身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容易冲动的殷浩宇一定会以为她们姐妹两耍他玩,定会发疯的。所以只能先到王老师家了。
到了王敏楠家,殷浩宇嘱咐完王敏楠匆匆赶回去。他要赶快了解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王敏楠的精心照顾下,周子晴终于好起来了。三天后开始复学了。不过她暂时不打算回去。那个家给她留下太多不堪回首的忘事。她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王老师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她不想姐姐知道,那样她会担心的。
傍晚,她和王敏楠在外面吃了饭,刚到门口,就看见殷梦琪。徘徊在王老师家门外。
“梦琪,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
殷梦琪脸颊有点红红的,悄悄瞥一眼王敏楠。
王敏楠打开门:“进来再说吧。”
三人进了屋,王敏楠冲了两杯咖啡。
然后故意回避,他知道殷梦琪来,肯定有原因。
“子晴,跟我回去好吗?”
殷梦琪拉着周子晴的手。
“梦琪,给我点时间,好吗?”
周子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们姐妹与殷家的误会太深。至于那晚被关门外,她其实不恨殷浩轩。一点也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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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晴,过去的都让她过去吧。我们都不会再怪你了。至于那晚的事,我郊游回去才知道。其实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他是不想你去那种地方,所以才……”
殷梦琪极力的解释着。她知道,周子晴没有任何亲人。王老师这里也不是长待的地方。所以还是回去最好了。毕竟这一年多,他们之间也建立起深深的友谊。虽然曾经因为大哥自断手指的事,他们一度闹得不欢。可随着时间的沉淀,他们都可以释怀了。
周子晴感激的望着殷梦琪:“梦琪,一切都是我错了,我不该活在仇恨中。所以那天的事,我真的没怪你哥。只是,只是经过这么多,我真的无法面对他。给我点时间,好吗?”
殷梦琪无奈的轻叹:“那,那好吧。答应我,好好想想。”
周子晴点点头,眸中笼罩一层晶莹。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数遍帮你带些书和衣服。”
或许真的是他们错了,这一家人是如此的善良。
“梦琪,谢谢你!”
后来几天殷梦琪又来过两次,送来些衣物和书。其实她的内心看周子晴是其一,其二是想看看王敏楠。
不知不觉的接触下来,她已经被王敏楠的才华和为人深深吸引。这是这个情窦初开女孩第一次心动。虽然她知道,王敏楠对周子晴的感情,可还是情不自禁爱上了他。
殷浩轩知道周子晴在王敏楠家很好,也算放心了。虽然哪天一气之下惩罚她,是为了她好。
可当弟弟质问他,说起周子晴生病时,他还是很担心。可不这样,这个丫头永远不会知道那里有多危险。
当年他心爱的女人,就是在那里被糟蹋,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永远的离开了他。所以他才会那么害怕周子晴去酒吧。
一个礼拜后,拍外景出差回来的殷浩宇,赶到学校。刚好周子晴放学,正要和王敏楠回去。被他挡个正着。
“周子晴,该跟我回去了吧。”他倔强的拉着她就往车里塞。
他本来以为她已经回去了。没想到她依旧住在这个男人家。现在看着他们那么亲密的在一起。他体内的怒火不禁熊熊燃起。
周子晴挣脱:“你疯了吗,这里是学校。”
殷浩宇瞥一眼王敏楠,然后语气生硬的说:“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跟他住在一起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周子晴转身就走,却又被殷浩宇拽住:“我还非管不可。走,跟我回去。”
此时学校放学的同学渐渐越围越多,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周子晴被拽到车上,王敏楠再也忍无可忍了。
上去一把揪开殷浩宇:“她有权利自己选择。”
“子晴,别怕,有我呢。”
王敏楠将周子晴拉下车,轻拥住她的肩旁。
殷浩宇冷冷的逼近:“你算老几?凭什么保护她?我劝你,做好你老师的本分,其他的最好少管。”
王敏楠虽然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可却不是懦夫。他毫不畏惧的与殷浩宇对视着:“这件事,我是管定了。因为我爱子晴,所以我有权力保护我心爱的人。”
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了。同学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周子晴也被王敏楠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住了。傻傻的站在那里。身后七嘴八舌。
“你说什么?”
殷浩宇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心猛地一下揪痛。为什么听到王敏楠的表白他会难过,会生气。
“我爱子晴,所以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王敏楠知道这样的后果,所以一直逃避。不想连累周子晴。可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因为害怕后果,而一次次看着周子晴受伤。一次次逃离殷家又被抓回去。那样他真的成了懦夫了。
“闭嘴!”
“啪!”
一拳头,狠狠的挥在王敏楠脸上。
转瞬间二人扭打在一起。王敏楠自然不是殷浩宇的对手。同学们看到这阵势,都不敢劝,有的跑去找保安,有的跑去找校长。
“别打了!”
周子晴哭着大喊着。
“求你们别打了。”
可是二人早已怒火焚身,根本听不到周子晴的话。
“好,你们是存心要逼死我。那我成全你们!”
说完周子晴朝着马路中央冲出去。幸好一个同学眼疾手快拦住了。不然真的被车撞死了。
二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这才住手。
此时校长赶来,怒气冲冲的走到王敏楠跟前。极力把声音压低:“王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跟我去办公室!”
“子晴,对不起!”
王敏楠一脸歉意的望着周子晴。
周子晴早已是伤心到了极点。她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同学们该怎么看她。她今后有是脸来学校。
还有王老师,王老师一定会被处分的。或许她真的是个不祥之人。到哪儿都会给别人带去灾难。
她语气冰冷的说:“殷浩宇,我跟你回去。”
“子晴,不要!”
王敏楠试图阻止,可周子晴已经转进车里。或许只有这样,才不会给王敏楠带去更多的灾难。
王敏楠被大的鼻青脸肿,跟着校长回了办公室。
坐在车里,周子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含着泪望着窗外。
“周子晴,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恨自己。为什么要管你。为什么为了你一次次与田思思吵,甚至,甚至要甩了她。”
殷浩宇开着车,眼神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王敏楠说爱你,保护你。我,我真的要疯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呵,呵!殷浩宇,别自欺欺人了。你会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不过是好奇罢了。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充满好奇。尤其是你,女人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周子晴终于开口了,可满口都是嘲讽,冷笑。
“哧——”
一个急刹车,差点把周子晴撞到前面挡风玻璃上。
“周子晴,告诉你,别考验我的耐心。我也希望能像以前一样,只是玩玩而已。可你,你却一步步把我拉入这场游戏中,让我无法自拔。到现在,你却想脱身而出。休想!”
此刻的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眼中充满能刺伤人的光芒。
然后把头压过来,唇倔强的盖在周子晴的花瓣上。似乎要将所有的嫉妒,所有的不理解都发泄到周子晴身上。
他是爱上她了,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
“啊!”
她挣扎不了,最后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本能的叫着松开她。
他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像是能看透她的心理一样。
然后一步步靠近她,她本能的把身子后倾。他没有理会,然后轻轻的将安全带系好。
她虚惊一场,看着他将车子发动。一句话也不说的开着朝家驶去。
嘴角隐约可见的血渍,让她突然有种后悔的感觉。有种不忍的感觉。
回到殷家的日子依旧死气沉沉,全家人似乎都在刻意回避什么。周子晴彻底休学了。她无法面对学校的老师同学,更无法面对王敏楠。
“子晴,王老师他,他辞职了。”
晚上殷梦琪来房间找她,却带来这么个消息。
这个消息让她久久无法入睡。想想王敏楠一定是因为她,所以才辞职的。或许她那天就不该去王敏楠家。
此刻周子晴自责到了极点。都是因为她。当年姐姐因为她坠海,因为姐姐坠海,父亲才会自甘堕落,才会……
唉,周子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也许是该出去找份工作,然后搬出殷家了。
回来后周子晴和殷浩宇没说过一句话,即便是迎面撞见,殷浩宇也只是假装没看见。再没有以往的玩味,调侃。再也不叫她丫头,再也不故意靠近她吓唬她了。
一时之间,她突然觉得很落寞,内心空空的。殷家真的在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而殷浩宇,因为绯闻,还有对田思思的冷落,与田思思闹得不可开交。
田思思的父亲正式与殷浩宇解除合约。在他刚刚要走红的那一刻,彻底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而他只能整日的买醉,喝到深夜。
空中酒吧依旧灯火阑珊,曼妙的音乐,充满香气的酒香。
殷浩宇独自一杯杯的喝着。而不远处一双涂着白色眼影,妩媚妖艳的女子正优雅的端着酒杯,一边与几个男子搭讪喝酒,一边时不时的朝殷浩宇这边看看。
她就是白若惜,她的性格与殷浩宇很相似。都是看上去玩世不恭。都是喜欢用酒精和异性麻痹自己。都是内心深藏着太多伤痛的人。
“殷少,不能再喝了。”
因为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自然与他熟悉。看到他喝的已经烂醉,服务生担心他,过来劝了几次也没用。
白若惜放下酒杯,走过来。
“不能再喝了。”
她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过。
他缓缓抬起头来,以为是周子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我说的没错,是你一次次的招惹我的。是你,是你将我变成一个懦弱,没骨气,被女人牵绊的蠢货。是你……”
说着头越来越沉,最后重重的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白若惜不知道,他与妹妹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她看得出,这家伙是真的爱上妹妹了。不然以他这种性格,不会说这种话的。
白若惜拿出手机,给周子晴打电话。
“子晴,是我。”
周子晴一听是姐姐,感觉特别温暖开心。虽然几乎每天与姐姐悄悄通电话,可每次接起来都这么开心。
“姐!”
“子晴,你与殷浩宇之间就拧发生了什么?”
姐姐突然这样问,一时之间周子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姐,我和他没什么。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
白若惜顿了顿,感觉妹妹还是没把内心所想的说出来。
“子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我知道,他是真的爱上你了。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他,最好想办法让他死心。否则,否则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周子晴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样说。
“姐,我知道。”
“子晴,他现在喝的不醒人事了。你去通知他家人,来接他吧。”
“还在空中酒吧吗?”
“嗯,快点找人来接他回去吧。我先挂了。你照顾好自己。”
白若惜挂掉电话,然后去吩咐服务生好生照顾殷浩宇。自己先回去了。
毕竟她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想就这样等妹妹考完后,悄悄的消失。
她不知道,妹妹其实已经办了退学手续。这些殷家人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她暂时休学。却不知道她退学了。
周子晴打电话给老张,可老张去了香港了。
殷浩轩没回来,在天华山庄。梦琪大概也睡了。
思来想去,算了,还是自己打车过去吧。
除了别墅,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市区,看见出租车的踪影。
打了车朝着酒吧而去。到了后看到烂醉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殷浩宇。
服务生以为她是白若惜,客气一番帮着把殷浩宇扶上出租车。
该死的,还真是重。使出浑身力气,周子晴才讲殷浩宇拖进卧室。
大概是一路的颠簸,殷浩宇开始有了点反应,而且开始干呕。
周子晴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边,他却哇哇哇的吐了起来。弄了一身。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让我爱,爱上你,为什么……”
周子晴轻轻的帮他换掉衣服,望着那张英俊的脸,那张结了痂的唇,心中五味俱全。说不出的滋味。难道他真的爱上自己了。
“对不起,我不该闯入你的生活。”
她帮他把被子盖好,起身准备离开。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刚一转身,却被他拉住。
“我,我好怕,好怕你会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懂,不懂我的心。”
“为了你,我,我工作也没了,思思也走了。我,我什么,什么也没了。没了……”
他闭着眼睛,痛苦的颤栗着,断断续续的哭诉着。
周子晴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姐姐将殷浩轩害的断手指,差点没命。而自己却将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子,变成现在这幅摸样。要不是自己的出现,要不是自己那番不理解,羞辱他的话,他也不会这样难过。
原来他的高傲,他的玩世不恭都是装出来的。原来他内心是这么的脆弱。原来他已经没有了那份引以为傲的工作。
这一刻的他,看上去是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好冷,好冷……”
他的身体更加的颤栗,蜷缩在一起不停的发抖。
周子晴擦掉眼泪,轻轻的摸摸他的手和额头。异常的冰凉。
天哪,他生病了。
她赶忙找来被子,给他加上。可他依旧在哆嗦着。
“冷,冷……”
该怎么办,这么晚,又没车,不能送去医院。
不行,周子晴准备回房间给他拿被子。一转身,却又被他一把拽住。
一个不稳倒在床上。他哆嗦着将她紧紧抱住。越抱越紧。
嘴里依旧喃喃自语:“冷,好冷……”
周子晴终于不再挣扎,望着那张苍白冰冷的脸,再也不忍心拒绝。
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紧紧地与他相拥着,给他取暖。
他的身子慢慢的安静下来,慢慢的温暖了。
那一夜,他们就那样相拥在一起。温暖着彼此。
早上殷浩轩回来了,天华山庄出事了。他们最新的楼盘设计图被其他公司盗用了。而明天要像对方交设计图。他们该拿什么出来交呢。
殷浩轩突然想到,殷浩宇曾经给他看过一份设计图,说是为天华山庄扩建设计的。当时因为资金问题,暂时搁浅。不过那份设计图,真的很好。或许让浩宇试一试,重新设计一张。
“浩宇!”
一推门,看到的却是不堪的一幕。周子晴与殷浩宇紧紧搂在一起。
殷浩轩的头翁一下,像要炸掉一般。
这时殷梦琪赶来了:“大哥,公司的事查的怎样了?”
殷浩轩没有回答,眼神阴冷的盯着那张床。
殷梦琪走进来:“啊,怎么,怎么回这样?”
这一声叫,将床上安睡的二人惊醒。
四个人面面相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殷浩宇望着一旁一脸惊恐的周子晴也是一头雾水。显然昨晚发生什么,他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二哥,你们……”
殷梦琪不敢相信,一向水火不容的二人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而且她看的出,大哥也喜欢周子晴。为了她自断手指,险些丧命。她怎么能这样呢。
殷浩轩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可怕,他是没想过要这个女人。可他也绝不容许弟弟这种花花公子糟蹋她。如果弟弟是真心,他可以成全他。可他知道,弟弟是什么人,他是不会对女人动心的。他不容许弟弟玩弄她。
他一步步逼近,而周子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殷浩宇,你谁都可以玩弄,就是不能玩弄她。”
殷浩轩揪着殷浩宇睡衣领口,眼中燃烧着可怕的火焰。
“不,你,你误会了。”
周子晴试图解释什么。可她始终没有姐姐的反应敏锐,也没有姐姐那份倔强。
“我不想解释。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要她,不碰她。不代表我不能!”
殷浩宇也冷冷的瞪着殷浩轩。
这兄弟俩,总是这样。明明可以解释。他却因为哥哥对他的不信任而恼怒。却要故意激怒他。
或许内心依旧无法释怀当年父母的死吧。要不是因为哥哥,父母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殷浩宇,你还是人吗?”
“啪啪!”
说着殷浩轩朝着殷浩宇脸上重重的两拳头。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殷浩轩,我忍了你五年了。”
殷浩宇翻身下地,毫不示弱,打得不可开交。
“大哥,别打了。二哥!”
殷梦琪哭着低吼着冲到二人跟前,怎么也无法制止。
“二哥!别打了!”
周子晴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抱着头哭着大声吼道:“好了,别打了。都是我,都是我惹的祸。我走,我走行了吧!”
听到这句话,兄弟俩才收手。梦琪赶忙追出去,紧紧抱住周子晴:“子晴,究竟怎么回事,你必须解释清楚。否则你这样一走,。他们从此便成了真正的仇人了。你愿意这样吗?”
殷梦琪始终不相信周子晴是那么随便的人。
周子晴泪眼汪汪的望着殷梦琪,然后不再挣扎。跟着殷梦琪回到殷浩宇房间。
兄弟二人正苦大仇深的瞪着彼此,嘴角脸上都有淤青。
“大哥,二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兄妹三人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这样彼此折磨。爸妈看到你们这样,会开心吗?”
听了妹妹一番话,二人感觉到一丝惭愧。然后各自把头转向一边。
殷梦琪走到他们跟前,拉着他们坐到床边。
“大哥,我不相信子晴那么随便,也不相信二哥那么没分寸。即便他平时在顽劣,也不会侵犯子晴的。”
周子晴怯怯的站在门口,不敢直视这哥俩儿。此时要是白若惜,一定会噼里啪啦骂他们一顿。
“子晴,到底怎么回事。是你自愿的,还是二哥强迫你的?”
殷梦琪走到周子晴跟前,眼神真诚的望着周子晴。
周子晴哽咽着:“你们,你们误会了。昨晚他喝多了,酒吧打电话来,你们又都不在,所以我就去把他接回来了。”
“那为什么你们会……难道是酒后……”
殷梦琪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不,不是那样。他昨晚生病,浑身冰冷。后来我帮他拿被子,可依旧还是无法暖身,所以我……”
周子晴没好意思再说下去。不过她不知道。大家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原来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殷浩宇隐约想起昨晚在酒吧好想看到周子晴了。她还抢了他的酒。不过那时候的周子晴是你们霸道,你们倔强。
“子晴,二哥他,他没有做什么吧?”
殷梦琪担心殷浩宇酒后失德,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没,没有,他一晚上说胡话。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周子晴终究是懦弱的,就连说实话也无法理直气壮。不过此刻殷浩宇内心却有一丝激动。
因为他知道周子晴是在乎他的。当一个女人愿意用身体为一个男人取暖时,这代表什么。
这一点殷浩轩也明白了。原来周子晴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殷浩宇。
可为什么自己会心痛呢,为什么每次看到她与弟弟在一起,他就会心痛。为什么每次为了她,他都会奋不顾身呢。
“浩宇,对不起。”
殷浩轩缓缓起身,眼神中充满失望。
“算了,我也没吃亏。”
殷浩宇邪恶的挤出一丝苦笑。
“好好待她。”
殷浩轩说完大步离开,带着失望,带着苦涩。
是啊,自己明明什么都给不起她,为什么不放手。既然她能为弟弟暖身。那么就证明她爱弟弟。
而自己呢,自己永远也无法给任何女人承诺,也无法与他们结婚。
“二哥,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我也不说什么。”
殷浩宇此刻内心激动万分,虽然表面上古装镇定,内心却乐开了花。
“梦琪,你误会了。”
周子晴赶忙解释。
“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事实已经证明一切。好了,我去上学了。”
殷梦琪转身出了门,留下两个人尴尬的杵在哪里。
走了几步,殷梦琪又转身回来。
“对了二哥,忘了告诉你。天华出事了。明天要交给远达的设计图被别家公司盗用了。大哥本来是想找你重新设计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他与哥哥水火不容,可天华山庄是为了爸妈建造的。所以他与哥哥一样,示他们为生命般重要。
“二哥,一会儿你找大哥谈谈吧。”
殷浩宇面如冰霜冷冷的说:“我一定要揪出这个出卖公司的人。”
殷梦琪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周子晴也随着转身,却被殷浩宇抓住:“丫头,谢谢你。”
周子晴低下头,挣脱殷浩宇的手,逃也似的走了。
接下来殷家兄弟俩开始并肩作战。殷浩宇连夜赶设计图,殷浩轩暗地命振南差出卖公司之人。
终于设计图如期交到对方手中,这笔生意也顺利谈妥。
而幕后的黑手也查到了,是设计部的组长刘杰。
虽然殷浩轩手下留情,不打算把他交到警方手里。可他还是免不了要被开除。
为了他日后容易找工作。殷浩轩没将这件事公布。让他自动辞职。
没想到一向嫉恶如仇的殷浩宇,却私下将这一消息透露出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刘杰夹着尾巴离开公司。
周子晴回来后,李明辉打过几次电话,约她出去。不过她没答应。她不想将自己的不幸再带给另一个无辜的人。也不想让李明辉误会。
自从得知王敏楠的事后,周子晴一直内疚自责。她的去看看他,至少要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打电话给王敏楠,二人相约在咖啡厅见面。
几日未见,王敏楠就憔悴很多。
周子晴觉得很难过:“老师,对不起。”
王敏楠笑笑:“怎么能怪你,你别瞎想了。这样也好,我也刚好想换份工作呢。”
听她这么一说,周子晴更加不是滋味。他都为了自己这样了。还要安慰她。
“老师,今后打算怎么办?”
王敏楠望着窗外:“顺其自然吧。澳门这么大,总不至于没我容身之处吧。”
看到周子晴脸上布满愁容,王敏楠接着道:“子晴,别担心。我没事。这样反而觉得轻松。不必在隐藏对你的感情了。”
“老师!”
周子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内心。可又不忍心直接说自己不爱老师,只是崇拜,尊敬老师而已。
“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因为我现在没有资格要答案。”
与王敏楠分开后,周子晴的心更加沉重。王敏楠为了自己工作也没了,自己该怎么办。因为感动和他在一起,还是拒绝呢。
算了,还是别想太多了。周子晴像来优柔寡断,让她一下子想明白恐怕很难了。
还是先去看看姐姐好了,好几天没见了,也不知道姐姐过的好不好。
刚走到马路边准备拦车,突然身旁赤一声,停过来一辆黑色轿车。
下来两个人,不容分说将周子晴架起来塞进车里。
“放开我,你们是谁?”
“放我下去!”
周子晴挣扎着。
前面开车的人面如冰块的朝后面的人说:“让她闭嘴。”
身后的男子狠狠捏着周子晴的下巴,将一块布子塞进她的嘴巴。把她的手绑了个结实。然后将她眼睛蒙上。
车子开了很久,周子晴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
傍晚,殷浩宇刚与殷浩轩处理完天华山庄的事,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
“周子晴在我手上,想要人的话,就准备五百万。”
殷浩宇的心腾的一下提到嗓子眼了。顿了顿,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些。毕竟不能在阵势上输给这些人。
“想敲诈,呵,胆子真不小。”
“想要你的女人活命,就别废话。我知道,你很爱她。”
从这几句话里殷浩宇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很了解他们家的事。就连他对周子晴深藏不露的感情也知道。
“我警告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要你的命。”
殷浩宇也不是被吓大的,虽然不知道这伙人究竟是谁,可他的,他们不就是要钱。
“别废话,明天下午4点,准备好钱。一个人来。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殷浩宇发动了车子。他必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哥哥刚刚乘夜船敢去香港了。公司启动资金必须有哥哥签名。
另一方面,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麻烦。看来只能自己处理了。
殷浩宇突然想起,前几天一个瑞诚酒业的助理来找过他。让他签约瑞诚旗下,做他们的红酒代言人。当时因为很多事,心情不好,所以一口拒绝了。
看杂志电视上说这家公司虽然刚刚起步,但是发展很快。或许这倒是个筹钱的好机会。
殷浩宇翻了半天口袋,都没到到那张名片。然后从书桌上,抽屉里找。最后终于在一本书里找到了那张名片。
拨打电话后,对方很客气。殷浩宇告诉他,要见他们老板,对方也很爽快。约他明天上午见。
接下来殷浩宇四处找朋友筹钱,可到晚上只筹到二百多万。还差不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瑞诚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殷浩宇就来到瑞诚。见到了哪位年轻有为的老板。李明辉。不过他们彼此不认识而已。
李明辉为什么非要早殷浩宇呢,殷浩宇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总经理,签约我只有一个条件。”
殷浩宇开门见山,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李明辉严肃的问:“什么条件?”
“您必须先预付我酬劳。”
虽然殷浩宇知道,这个条件实在有点不合理,可他实在没什么其他办法了。
现在才后悔自己以前不听哥哥的,赚的钱都挥霍一空。积蓄只有几十万。
李明辉顿了顿:“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没这个规矩的。”
殷浩宇起身:“那算了吧。”
他像来那么傲气倔强。
“等等,你自少应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我只能告诉你,我现在很需要钱,其他的我不想解释。”
殷浩宇依旧那么傲气凌人,虽说是来谈合约,却丝毫没有畏缩。
李明辉对殷浩宇刮目相看,不过更多了些兴趣。他笑笑:“好,我答应你。也很欣赏你的坦白直言。”
殷浩宇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谢谢你!”
合约顺利签署,李明辉也很讲信用。即可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交给李明辉。
接下来殷浩宇便是焦急的等待手机响起,忐忑不安的担心着周子晴。
下午三点,手机终于响起。
对方让他开船出海。这个家伙还真狡猾,在海上交易自然安全很多。要是出现差错,可以在海上毁尸灭迹。
不过殷浩宇没有时间想太多,他只想赶快救出周子晴。
船使出海岸已经几十公里,依旧没有一个船影。殷浩宇内心有些不安。自己不会是上当了吧。那子晴呢,她怎样了。
正在他焦急的时候,远处驶来一艘快艇。朝着他这边疾驰而来。
殷浩宇总算松了口气。
快艇在他游艇边停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我这口罩一身休闲服的男子上了他的游龙。
“钱带来了吗?”
对方声音异常冷酷。离殷浩宇大概四五米的距离。
“带来了,人呢?”
殷浩宇慢慢朝他逼近。这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要先看到钱。”
“我要先看到人!”
二人好不想让,谁都不相信谁。
“告诉你,你要是耍花样,只要我一声口哨,快艇里的女孩就没命了。”
男子显然不相信殷浩宇带来钱了。他必须亲眼看到。
“在这里。”
殷浩宇从身后拿出一只箱子。
男子喝令:“打开!”
殷浩宇放到地上慢慢打开。满满一箱,红刷刷的人名币。
殷浩宇现在可以断定一点,此人并非澳门人。因为他要的是人名币。而且口音不像是澳门人。十之八九是大陆的。
看到慢慢一箱子的钱,男子两眼冒着金星,朝着箱子走过来。
殷浩宇合上箱子低喝:“慢着!”
“钱你已经看到了。那人呢。我要看到人。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男子想了想,然后吹了一声口哨。
快艇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将周子晴呀出来。
周子晴的眼睛被蒙着,嘴也封着。
“子晴,别怕,我来了。”
殷浩宇一个箭步往前冲去。被男子拦住去路。
“别急,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殷浩宇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没在继续往前走。然后轻轻的将箱子推到男子跟前。对面的男子也将周子晴眼睛上的眼罩摘下。然后一把将她推前。
周子晴朝着殷浩宇跑过来,眼中满是惊恐。
两个男子提着箱子,健步如飞上了快艇。
听着周子晴支支吾吾,殷浩宇赶忙将她嘴上的胶扯掉,将她的手松开。
“殷浩宇,快,快跑!”
周子晴眼中的恐慌让殷浩宇摸不着头脑。那帮人不是已经走了吗。
“子晴,别怕,有我呢。”
“快,快跑,有炸弹!”
周子晴拉着殷浩宇就朝船头冲去。
可还没等到船边,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殷浩宇本能的将周子晴按到,爬在周子晴身上。
船被炸的粉粹。二人坠海。周子晴李且还有一点意识。爬在一块木板上。
茫茫大海,却再也看不到殷浩宇的身影。
周子晴哭喊着:“浩宇,浩宇……”
终于她看到了一具漂浮起的身体。拼命的游过去。
殷浩宇已经没有了意识。身上多处伤痕,渗出鲜红的血渍。
周子晴将他托到那块木板上,然后一边拼命游,一边往前推着板子。可这里是海中央,离海岸还很远。
看来这帮人早就想好了杀人灭口,否则也不会在海中央交易。
周子晴体力渐渐不支,感觉四肢酸麻无力。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往前游了。
等到再醒过来,她已经躺在医院了。她以为自己死了。当睁开眼,看到刘妈和殷梦琪的脸,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子晴,你醒了。”
梦琪一脸担心的拉着她的手,刘妈也高兴的露出笑容。
周子晴试图要坐起来,可身体微微一动,便感觉毫无力气又瘫软下来。
“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大概是因为体力透支,所以才会这样。
“浩宇呢,浩宇怎么样了,还好吧?”
她急切的想知道殷浩宇。因为她依稀记得是浩宇用身体为她挡了炸弹。然后负伤坠海的。
“他,他还在昏迷中。”
周子晴的心跌落到了谷底。眼泪哗然而下,目光黯然的瘫软在床上。
刘妈赶忙上前安慰:“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梦琪点点头:“是的,你别太担心。医生说是脑部在坠海时受到巨大冲击,暂时性的昏迷。”
“那,那什么时候能醒来。”
周子晴的心依旧揪在一起。
“应该很快吧。只是……”
“只是什么,梦琪告诉我,他不会死吧,不会成植物人吧?”周子晴急切的揪着殷梦琪问。
“子晴,你先冷静下来。医生说,只是可能,可能会有后遗症。”殷梦琪也不敢相信,可医生说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后遗症是什么?”
“就是,就是会失忆,或者,或者智商有问题。”
周子晴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
“梦琪,带我去看他。”
殷梦琪看到她这样子失魂落魄,实在不忍心。
“子晴,你先好好休息。大哥在陪着他呢。等你恢复体力再去看他吧。”
“是啊,你这样,我们大家会担心的。大少爷刚来过,你这样跑出去,他又要担心你,又要担心二少爷。”
听了刘妈的话,周子晴只好又躺回去。内心却没有一刻安宁。脑子里乱昏昏的,总是想起爆炸那一瞬间,殷浩宇挡在她身上那一幕。
一个男人,愿意用他的生命去保护另一个女人,那是怎样一种意志和情感。
在医院的日子像是一种煎熬。周子晴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夜晚没人时,悄悄跑到殷浩宇的病房。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了以往的倔强和霸道。安静的让人心疼。周子晴好希望他能醒过来。
哪怕是和自己吵架,哪怕是尖酸刻薄的故意挑衅,她也希望他醒过来。
“浩宇,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
“浩宇,我再也不气你了。再也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了。我相信,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你醒来好不好,醒来给我机会补偿你,好吗?”
周子晴泪流满面的哭诉着。这一刻没有一个女孩会在怀疑这份感情。周子晴也彻底明白,殷浩宇并不是戏弄她。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不懂爱情。
门外的殷浩轩听到周子晴的话,心内一阵酸楚。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爱她。却还不希望别人爱她。
为什么自己以为不会再为谁心痛,心动。此刻却又明明心痛,心动。
为什么这个人是弟弟。难道他要去和弟弟争吗。难道他要背弃誓言吗。
午夜寂静的长廊里,他独自坐在长椅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如果上天要与他做一个交易,放弃周子晴,浩宇就能醒来。他愿意这样做。
周子晴轻轻的为殷浩宇掖好被子,然后出门。
一出门看到长椅上一脸憔悴的殷浩轩。一种歉意涌上心头。
一年多里,她一直憎恨他们兄弟二人,甚至不惜与姐姐兑换身份,去害他们。
可他们呢,却从不计较,为他们姐妹做了那么多。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多磨难,这么多痛苦。
“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浩宇。害了殷家。”
周子晴坐到殷浩轩身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真诚的与殷浩轩交谈。想想这一年多里,他们之间处处沉默,就只有恨。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用吗?”
殷浩轩熄灭烟蒂,目光深沉的说。
周子晴深情黯然的说:“我知道,说什么也无法弥补我对你们造成的伤害。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的生命交换浩宇。”
殷浩轩眼中闪动着泪光,他知道自己不该嫉妒,不该吃醋,可耐心却忍不住酸楚。
“他不会有事的。只要你能真心对他,我相信,没有人会再怪你的。”
殷浩轩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周子晴。却不知道他爱的其实是那个倔强的白若惜。
“那你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难道就没有后悔过吗?”
周子晴说的其实白若惜。因为她看得出,姐姐不止是感激殷浩轩。更多是崇拜。每次说起殷浩轩为她做的那些事,姐姐眼神中闪烁着的是种深情与爱慕的光芒。
周子晴知道,姐姐喜欢上殷浩轩了。只是不知道殷浩轩喜欢的是姐姐还是自己。
殷浩轩脸上染起淡淡愁容,好看的眉毛始终凝结:“我只是做了些我应该做的。你不必愧疚。我倒希望看到以前那个倔强的,不服输的你。”
他说的是姐姐,不是自己。周子晴明白。
只有姐姐才会倔强,才会毫不畏惧的跟他匡衡。只有姐姐才会理直气壮的顶撞他。姐姐是不会说对不起,不会像任何人认输的。
而自己,即便满腹愁恨,也只是个懦弱,没大脑的傻瓜。
那晚,周子晴久久无法入睡,想着父母,想着姐姐。想着殷浩宇,想着殷浩轩。
究竟是怎样一份缘分,将他们之间纠缠在一起。互相爱着,却又要互相折磨着。
第三天,殷梦琪一大早一脸开心的冲进病房。
“子晴,二哥醒了!”
“是吗,谢天谢地!”
周子晴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走,我带你去看他。”
听了梦琪的话,周子晴反倒犹豫了。她害怕看到殷浩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发什么愣,你不是早就想去看他了。”
殷梦琪一脸不解。
“我,我……”
“我什么,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拿出揭发我大哥的勇气来呀。”
殷梦琪本事无心的,可周子晴却脸颊一红低着头不再说话。
殷梦琪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补充道:“我,我是说你变得优柔寡断。又像是刚来我们家那会儿了。前些天不是挺拗的吗?”
周子晴好想告诉他们,前些天那个女孩根本不是自己。自己一直没变过,一直是这样的懦弱。
“好了,二哥担心你。一直吵着要来看你,我看你再不过去,他就要过来了。”
周子晴只得不好意思的跟在殷梦琪身后。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殷浩宇与刘妈的对话。
“刘妈,求你了,回去吧。”
“二少爷,子晴小姐才刚好,怎么能照顾你呢。”
“我就是要好好惩罚她,你就别管了,快回去吧。”
殷浩宇将刘妈推开。
刘妈一出门撞上了殷梦琪和周子晴。
“我先回去了。”
刘妈逃也似的消失了。
“二哥,看来你没什么后遗症,还知道惩罚子晴。”
殷梦琪笑着拿殷浩宇打趣。
“鬼丫头,你好像是希望我有后遗症。你就不怕我精神失常揍你吗?”
殷浩宇伸出拳头威胁妹妹,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只是脸色有点差。依旧的打点滴。
“我看我还是走为上策,省的在这里碍眼找打。”
“子晴,我去学校了。你自己小心哦!”
殷梦琪朝着周子晴做了个鬼脸走了。
周子晴尴尬的站在床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子晴,我可是留下后遗症了。你得一辈子照顾我了。”
殷浩宇邪邪的瞪着周子晴。
“啊?”
周子晴就是比白若惜笨。几句话就把她唬住了。还以为是真的。
“啊什么啊?不愿意吗。别忘了,我可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殷浩宇就喜欢看着周子晴无可奈何得样子,就喜欢逗她。
“你,你有什么后遗症?”
周子晴怯怯的问。
殷浩宇摸摸脑门想了想:“我的脑子坏掉了,只要一闭眼满脑子就是你。一天看不到你,我就活不下去。你说该怎么办?”
周子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气的双颊通红:“殷浩宇,你就知道欺负我。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
“啊!头晕,头好晕!”
“你没事吧。”
这一招果然灵,周子晴赶忙冲过来,紧张的问。
“哈哈哈哈哈!”
殷浩宇奸诈的大笑起来。周子晴攥紧拳头:“你又耍我!”
殷浩宇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好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了。”
正在这时,门推开了。殷浩轩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
“我先回病房了。”
周子晴急忙逃离殷浩宇的怀抱,与殷浩轩擦身而过离开病房。
殷浩轩彻底失望了。原来周子晴和弟弟早已互生爱慕。只是自己傻傻的看不明白。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在殷浩宇的死缠烂打下,周子晴每天守在身边照顾他。由着他无理取闹,纠缠自己。不过那种感觉挺幸福的。
害怕贸然行事,吓坏殷家人,周子晴安慰姐姐自己没事后,拒绝了姐姐的探望。
半个月后,殷浩宇出院了。周子晴害怕姐姐担心。晚上去看望姐姐。
看到妹妹真的没事,白若惜这才松口气。
“姐,殷浩轩看起来很不好。”
姐妹两一边喝咖啡一边聊着。无形中他们的命运都与殷家人扯在一起。
白若惜以为自己可以潇洒的放下殷浩轩,可在听到他不好的消息时,内心却不自禁的担心。
她假装淡然的问:“他怎么了?”
“他大概是看到我和浩宇在一起,心里不好受吧。每次遇到他,我都觉得好尴尬。”
白若惜抿嘴一笑:“看来他也爱上你了。”
周子晴赶忙解释:“不是的,他爱上的是你,不是我!”
白若惜苦笑道:“子晴,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姐,我不是开玩笑。他说过,他倒是希望我还是以前那么倔强,那么不服输。这不正是你的性格吗。”
“好了子晴,别瞎想了。我和他根本不合适。何况你也知道,他不是不碰女人,不会爱女人的吗。”
白若惜脸上浮起淡淡的失望。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夹在手上旭旭燃起。
口中吐出淡淡的烟雾,似乎是想燃尽内心的寂寞与失望。
“姐,我会想办法,找出他不碰女人的原因的。我想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子晴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所以她一定要帮姐姐。
“子晴,别再白费心机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不可能的。别忘了,是我害他断掉一根手指的。”
“只要你们都爱着对方,我相信,他是不会计较的。难道你不爱他吗?”
白若惜没有回答,只是一口口吸着烟。目光深远的望向窗外。
半天才说:“爱又怎样,不爱又怎样。我都把他害成这样了,还怎么会走进他的心呢。”
傍晚,周子晴回到家,殷浩宇耍赖纠缠一会儿,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白天和姐姐聊完,周子晴内心一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静静的坐在书桌前,打开日记本。
其实她很少写日记的。尤其是在来到殷家以后。因为没有一件事,是值得她开心和记录的。即便写下的也只是凌乱的忧伤。
不知为什么,今晚她特别想写。似乎只有写出来,内心才会好受些。看着姐姐的失望与落寞。她怎么也无法坦然的与殷浩宇在一起。
刚写了几行,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尽然是殷浩轩。他平时很少来她的房间的。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有事吗?”
周子晴打开门淡淡的问。
“你一直都在家吗?”
殷浩轩怀疑的问。
“是啊。”
周子晴不明白,殷浩轩这样没头没脑的问是什么意思。
“穿上外套,跟我走!”
殷浩轩依旧一脸的怀疑。
“去哪儿?”
周子晴始终都是一头雾水。
“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我的女人在酒吧买醉。我到要去看看,是你撒谎,还是他在撒谎。”
殷浩轩愤然的说着。他始终不相信她。周子晴知道,一定是姐姐在酒吧,被人当成自己了。
“你要证实什么,我一个大活人就在你面前。有什么怀疑的。”
周子晴极力的解释着。她不能在这种局面下,让殷浩轩知道姐姐的存在。
“既然没什么害怕的,那么跟我走一趟又有何妨。”
殷浩轩拽着周子晴的手腕,一脸胸有成竹,似乎断定周子晴就是他朋友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能在十几分钟内,赶回殷家。
“哥,你干什么?”
正在这时,殷浩宇穿着睡衣下楼来。看到哥哥在周子晴门口,一脸怒容的拉着周子晴。
“浩宇,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咱们一直在被这个女人耍吗?”
殷浩轩放开周子晴冷然的说。
殷浩宇看看一脸无辜的周子晴,然后带着责怪的问:“你该不会是嫉妒子晴选择的是我吧。”
殷浩轩的拳头紧握,内心一阵愤然。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怎样看自己呢。
“浩宇,我不想和你狡辩。你还记得吗,以前很多次,你都见到周子晴在酒吧。可回来一问,她抵死不承认。你不觉得奇怪吗?”
殷浩宇绕过哥哥身边,轻轻将周子晴拥在怀里:“哥,无论她以前做过写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现在。她答应过我,会好好和我在一起。我相信她不会再去那种地方的。”
殷浩轩简直是百口莫辩,弟弟尽然如此相信这个女人。
“浩宇,刚刚阿明打电话来,说看到她在酒吧和男人拼酒。”
“不可能,晚饭后我一直在她房里,她怎么可能出去呢。”
殷浩宇简直不敢相信哥哥的话,除非有人刻意的挑拨他们的关系。
殷浩轩压低声音:“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才要带她去证实。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吗?”
殷浩宇迟疑片刻,望着周子晴:“子晴,告诉我,以前你真的没去过酒吧吗?”
周子晴默然无语,轻轻摇摇头。
“那好,既然这样,我相信,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说不定,这个人真的和你长得一样。走,我们一起去揭发真相。”
殷浩宇拿起周子晴的外套,帮她披在肩上。拉着她往外走。
“不,不,我不去。”
周子晴挣扎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或许先让他们知道,对姐姐会好些吧。
“为什么不去,难道,难道你知道什么?”
殷浩轩冷冷的问。殷浩宇也定定的望着她,等待答案。
周子晴瘫坐在床边:“是,我是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殷浩宇突然感觉被人当头击了一棒。脑袋嗡嗡的要炸开似得。
“子晴,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浩宇,浩轩。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父母是你们害死的。所以一直想要报复。直到我姐姐找到真相,我才明白,我们错了。”
周子晴决定说出一切。也是时候摊牌了。
“你姐姐,谁是你姐姐?”
殷浩宇简直不敢相信,突然之间没有一个亲人的周子晴突然冒出一个姐姐来。
殷浩轩却显得很平静。好像有些明白。毕竟之前那个周子晴和后来这个真的有点不同。
“你们在酒吧看到那个,就是我同胞姐姐。还有,前段时间在殷家的,也是我的姐姐,白若惜。”
“什么?”
殷浩宇和殷浩轩愕然的后退几步。
接下来,周子晴把姐姐的坠海,与父母离世。还有她与姐姐的相认,到兑换身份,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这个真相赤裸裸的呈现在他们兄弟面前时,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
兄弟俩终于明白,原来和他交往的是两个不同的人。他们欲哭无泪。原来他们被两个丫头耍的团团转。
“走,带我们去见见她。”
殷浩轩平抚着内心的怨愤,极其平静的说。
而此刻的殷浩宇,眼中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柔情。冷冽的注视着周子晴。
“好吧,我带你们去。”
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殷浩宇开着车载着他们朝着空中酒吧驶去。
车内异常安静,只有隆隆的声音。周子晴始终目视着窗外,不敢正视坐在前排的殷家兄弟。
她知道,此刻的道歉是苍白无力的。她们在做了这么多错事后,还怎能祈求殷家人的谅解呢。
也许她刚刚得到的幸福,便会在转瞬间失去。
车子缓缓停下来,空中酒吧的招牌依旧那么醒目亮丽。乘电梯直奔十八楼。
踏入酒吧,扑面而来,依旧是熟悉的酒香味。曼妙的音乐缓缓流淌。
喧闹的人群开怀畅饮,与这柔和的音乐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远处一个桌子旁,围坐着一大群男男女女。呐喊着拼酒。
殷浩宇以眼便认出了坐在中间的女子。多少次他把这个女子当成是周子晴。多少次为了这个女子伤心,不惜与他人大打出手。今天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周子晴看着殷浩宇一脸怒容的朝着人群自顾自走去,赶忙上前拽住他:“浩宇。让我去。”
殷浩宇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子晴。
殷浩轩淡淡的说:“就让她去吧。咱们去那边等着。”
几分钟后,周子晴和白若惜过来。白若惜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目光。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无所谓。反正在殷浩轩心中,他们姐妹只是心肠狠毒,玩弄他们的坏女人罢了。
然后四人去了包间,一时之间包间内空气异常压抑。
殷浩宇掏出烟,开始抽。白若惜好不客气,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掏出一根含到嘴里点燃。
殷浩轩目光中闪烁着复杂,正正的望着白若惜。
周子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至少不能这样一直坐着吧。
没等她开口,殷浩宇就狠狠掐灭烟蒂,站起来青着脸问:“你就是白若惜吧。看来两人还真的不一样。你们还真的很厉害,竟然把我们兄弟当猴耍。”
他冷笑着逼近白若惜。
白若惜不慌不忙,吸口烟。然后靠到他的脸旁,轻轻吐出一缕青烟,喷在殷浩宇脸上。
殷浩宇怒发冲冠,忿然失色的低喝:“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就这么软弱吗。告诉你,我会的羞辱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好啊,我奉陪到底。”白若惜敲着二郎腿笑着说。
“浩宇,我有话问她。”
殷浩轩示意弟弟先停下来唇枪舌战。相对来说,殷浩轩真的很沉稳。
周子晴面容失色的看着这一切,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若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殷浩轩眸中闪烁着一丝茫然。他真的不懂,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白若惜要那样对他。
白若惜熄灭烟蒂,放好腿。收起脸上的玩味,淡然的说:“你指的是手指吗?”
她低头看到他那残缺的,戴着指套的小指。心底突然隐隐作痛。
殷浩轩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等着她的答案。
白若惜苦笑一声,一脸讽刺的说:“这不过是上帝跟我开的一个玩笑。我以为我为父母报仇了。可,我错了,我只是在耗费青春,做一件愚蠢至极的事罢了。”
“姐……”
周子晴含泪轻唤。
而殷浩宇,早已憋不住体内窜上的怒火:“一句你错了,就害的我哥端掉一根手指。若不是被我们发现。也许我们整个殷家也不保了。”
白若惜没有辩解,接着又开始抽烟。眼底泛起莹光。
“白若惜,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就算你父母不是我害死的,至少是因我而死。”
“哥,怎么能就此了结呢。你太懦弱了。”
殷浩宇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嫉恶如仇。爱就死心塌地爱,恨就恨到低的那种。
“殷浩轩,我不会说谢谢。但我真的很钦佩你。在拉斯维加斯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真正的男人。”
殷浩轩干笑一声:“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和奉承。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让我们每个人都能正常的生活,得到解脱。”
白若惜低下头,沉思片刻道:“放心,我会带着子晴消失的。”
然后起身整整衣角,走到周子晴跟前:“子晴,我们走吧!”
周子晴一脸茫然的望向殷浩宇,那一刻,她矛盾了。她不舍了。
“周子晴,你敢走!”
殷浩宇腾然而起,面色决然的叫道。
殷浩轩轻声说:“让她们走吧。”
而后白若惜拉着周子晴出了包间。
夜幕中她们静静的漫步,谁都不说话。各自想着什么。
然后在一处街边长椅上停下来,坐到上面。
白若惜知道,周子晴不舍。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殷浩宇了。
她又何尝愿意,何尝舍得。
这半年来发生这么多事情,经历这么多她无法想象的事,她真的无法回到从前。
原来放得下,真的很难。即便你再洒脱,依旧逃不出感情二字。
“子晴,恨我吗?”
白若惜望着车流川息的街道。
周子晴摇摇头,掩去面容的苦涩。
“那跟姐姐一起回美国,好吗?”
周子晴犹豫了:“姐,我想留在这里。找份工作。”
“姐明白。那好吧,就随你吧。”
接下来的日子,周子晴开始着手找工作。白若惜则准备等妹妹安顿下来,自己飞回美国。
日子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真的很好。慢慢的愈合伤口,慢慢的忘掉彼此,慢慢的将感情沉淀。
然而对于白若惜,内心总是隐忍着一丝歉意。尤其是在得知殷浩轩那个秘密后。
她好想帮这个男人,好想抚慰她内心的伤痛。
每每夜深人静,白若惜总会想起在殷家看到的那一幕。
殷浩轩在手腕处割下去的深深伤口。伤口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他若一直这样下去,真的会人格分裂,精神崩溃。
可要让他去看医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唯一可以抚平他伤口的办法,那就是爱。爱情的力量无所不能。
几天后,白若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子晴。她想在离开之前,帮殷浩轩走出阴暗。
周子晴知道,刘妈从小看着他们兄弟长大。很多事情,即便浩宇和梦琪都不知道,她也会知道一些。
周子晴打电话去殷家,然后约刘妈在茶楼见面。
见到他们姐妹二人,刘妈没有惊讶,似乎早预料到这一天了。
白若惜开门见山:“刘妈,我想知道关于殷浩轩的事,您能告诉我吗?”
刘妈迟疑片刻:“为什么要知道。他最害怕别人揭开他的伤口了。”
刘妈眼睛里笼罩着一层晶莹,表情有些潸然。似乎那段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周子晴解释道:“刘妈,我们没有恶意。姐姐只想在走之前帮他。他必须走出来,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爱,一样结婚。”
刘妈沉思着,几滴泪水夺眶而出。
“可是,可是这样太残忍了。我不能……”
“刘妈,你以为这样是帮他吗。其实是在害他。由着他逃避现实,由着他走向分裂。由着他一辈子不敢爱,这样对他不残忍吗?”
白若惜情绪有些激动,她真的不忍心看着殷浩轩走向极端。
刘妈沉默着低泣。
“刘妈,难道你没看到他腕上一道道的伤口吗?你还要他再割多少次,流多少血。”
“别说了,别再说了!”
刘妈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打开,哭喊着不想再听下去这个残忍的事实。
白若惜不再继续,也不再逼刘妈。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等待着刘妈收拾好情绪。
周子晴将纸巾递给刘妈,看着刘妈这样,周子晴真的也很难过。
刘妈哭累了,缓缓抬起头,红肿的双眼中满是忧伤。
“好的,我说,希望真的能帮到大少爷。”
接下来他们听到一个震撼人心的故事。
殷浩轩9岁被送到美国读书。每年生日,父母都要飞到美国去为他庆生。
这样远离父母的异国生活,让殷浩轩幼小的心灵收到无法弥补的缺憾。
所以性格也变得更加内向,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愿意对任何人讲。
21岁那年,殷浩轩大学毕业。父母为了庆祝,专程飞往美国。
不幸的时,在从机场去学校的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父母就这样离他而去。
而殷浩宇,便把这不幸归罪到殷浩轩头上。说要不是为了他,父母也不会死掉。
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也随之破裂。殷浩轩从此变的更加漠然。
开始自暴自弃,游戏人间。并且放弃了继续读书,回国。
然而在他最失落的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在他身边。她叫袁雅丽。
她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当时酒吧买醉的殷浩轩。她看得出他眼中的忧伤。看的出他内心隐秘的深深伤口。
她陪他喝酒,陪他吹海风。陪他读过那段最难过的岁月。
他们走到一起,虽然没有爱的昏昏烈烈,但至少他们彼此爱过。
两年后,袁雅丽怀孕。然而殷浩轩却始终没有完全走出来。
虽然开始接手父亲的公司,但那只是个名副其实的总裁罢了。
袁雅丽怀孕后,性格变得有点暴躁。而且不让殷浩轩碰他。
然而那时的殷浩轩,不仅年轻气盛,而且内心孤独空虚。
最终耐不住寂寞,酒醉后与一个酒吧女孩发生关系。
当他们在床上亲热的时候,袁雅丽突然出现。
歇斯底里的扯着女孩儿就打。殷浩轩上前去拉。却不小心把袁雅丽推倒。
袁雅丽痛苦的蜷缩在墙角。殷浩轩才发觉事态的严重。
赶忙将袁雅丽送到医院,医生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袁雅丽痛彻心扉,而殷浩轩悔恨难当。恨死了自己。
他跪在袁雅丽身边,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碰其他女人。
可他的决心最终还是没能留得住倔强的袁雅丽。
袁雅丽从医院消失了。从此便人间蒸发,消失在殷浩轩的世界。
殷浩轩四处寻找,找她的父母,被赶出来。找她的朋友,每一个人愿意告诉他。
他还去查飞机,然而都无结果。他终于失望的放弃了。
就是袁雅丽的离开,殷浩轩傻傻的以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只要是爱他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为了信守对袁雅丽的承诺,为了不让爱他的人再受伤。他选择永远不再爱,永远不碰女人。
他的心却如死灰般,激不起一丝涟沥。更加的放任自己。公司也不管不顾。
开始建造其天华山庄,以此来告慰父母的亡灵。于此同时,为了麻痹自己,他开始走入赌场。享受赌博带给他的刺激感。
后来因为一次赌博,惹上赌坛顶顶大命,杀人不眨眼的黑煞。差点送了命。是师傅危难之时救了他。
师傅看他在赌术上颇有天分,而且为人正直。所以临死时非要收他为徒。为了报答师傅,为了师傅走的安心。他只好答应。
最后师傅将毕生的心血传授给他。并且让他答应,一定要在国际上为中国人争光。
这就是殷浩轩的故事,刘妈讲完已经泣不成声。
这一路她是看着殷浩轩走过来的。心疼他但却无能为力。
白若惜和周子晴眼中泛起泪光,她们被殷浩轩的经历震撼了。
白若惜发誓,她一定要拯救殷浩轩,以此来弥补害他失掉手指的错误。
“刘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走出来的。”
白若惜的性格是倔强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是绝不会改变的。
要说在听这个故事之前,她只是单纯的想帮殷浩轩走出来,而后悄悄离开。
当听完这个故事后,她便改变决定。因为唯一可以让他走出来的办法,就是让他再爱。
“白小姐,真的吗,真的能让大少爷走出来吗?”
刘妈眼中充满感激还有一丝不确定。
周子晴轻轻握住刘妈的手:“刘妈,请你相信我姐吧。她是真心爱着大少爷的。”
刘妈擦擦眼泪点点头。这一年多,她与周子晴白若惜渐渐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她们姐妹待她也如亲人。
爱情真的很奇妙。它能使男人变得坚强,是女人你变得温柔。使生命变得光彩照人。
白若惜自己也想不到,她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这一刻会让她如此牵肠挂肚。
人生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出租车里,周子晴望着窗外,感触很多。
而她与殷浩宇呢,他们会怎样。经历这些事,殷浩轩还能接受她吗。
她没有姐姐的勇敢,没有姐姐的刚毅。她是软弱的。
“子晴,在想什么?”
白若惜打断周子晴的思绪。
周子晴转过头笑笑:“没什么。姐,你真的决定留下来了吗?”
白若惜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点点头。
“太好了,姐,这样我们可以不用分开了。”
周子晴像个孩子般雀跃起来。
白若惜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子晴,我要争取自己的爱情。你也是,如果还爱着她,那么就要大胆的说出来。人生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几天后,白若惜收拾好心情,化了很淡的妆,来到殷浩轩公司。
因为她得到消息,殷浩轩的助理结婚移居澳大利亚了。招聘新的助理,今天就是报名面试时间。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
凭她的学历,与专业,应聘一个助理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前台,白若惜礼貌的询问前台小姐。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招聘总经理助理吗?”
“是的,您是来应聘的吗?”
前台小姐礼貌的问。
“是的。”
“好,请跟我来。”
前台小姐把她带到10楼,然后让她和其他早早来的十几个女孩等着。
里面一间人事部办公室已经开始面试了。
女孩们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有的满脸自信,有的则是垂头丧气。
白若惜上来后,后来还陆续上来四五个应聘的女孩。
一个小时的焦急等待后,终于轮到白若惜了。
“白若惜,进来。”
要说不紧张是假的,若是里面的人是殷浩轩,那么他会不会直接把她踢出局呢。
白若惜不得不坐好最坏的打算。
白若惜推门而入,缓缓抬起头。
总算能舒口气了。里面面试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前面牌子上写着,人事部经历。
然后就是看简历,问一些专业上的问题。
白若惜回答的还算轻松自如。最后人事部经理把她的简历留下,告诉她回去等消息。
若是没有应聘成功,会通知她过来取简历。要是过关,那么就是等总裁最后考核了。
白若惜心里有十层把握,因为前面进去的好几个女孩,简历直接退回来。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周子晴跑了几天,也没找到合适工作。毕竟她连大学学历也没拿到。
她好后悔没能读完大学,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突然她想到,姐姐不是说过,要带她去美国继续读书的吗。
即使姐姐不回去,她也可以去的。姐姐一定会支持她的。
晚上回家,姐妹俩简单晚餐后准备休息。
可躺在床上半天,周子晴怎么也睡不着。穿着睡衣起身走到姐姐卧室。
“姐,今天一起睡吧。”
周子晴像个黏人的孩子,坐到白若惜床上。
“好,钻进来,小心着凉。”
白若惜心疼的赶忙掀开被子,让周子晴钻进来。
周子晴依赖在姐姐怀里:“姐,今天面试的怎样?”
“应该问题不大。你呢,工作有没有眉目?”
周子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叹口气:“没有。”
白若惜安慰:“没关系,慢慢来嘛。”
周子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沉思片刻道:“姐,我想出国继续读书。”
白若惜有点惊讶,正正的看着妹妹,沉忖片刻:“子晴,你真的想清楚了,你能放下殷浩宇吗?”
子晴鼻子一阵酸楚:“放不下又能怎么样,你是知道的。浩宇的个性是那么倔强。经历这么多,他能释然吗?”
白若惜无奈的说:“既然你决定了,那么姐支持你。毕竟念书也是好事。”
“谢谢姐姐。”
她欣慰的笑了。
“你放心,等姐的事情办好,马上帮你办出国的事。至于学校吗,我会打电话让我爸妈联系的。”
“嗯!”
人生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预料的。很多偶然中都蕴含着必然……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离去面试的时间已经过去了3天,依旧没有消息。
不过也好,自从她们姐妹相认以来,从来没好好出去玩儿过。
这几天没去过,没玩儿过的地方,她们都去了。毕竟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周子晴刚好做导游。
五天后,终于等来了一通电话。让白若惜去公司参加最后的考核。
这也就是说,要喝殷浩轩做最后交锋。白若惜还是不禁有点胆颤。毕竟他们之间误会太深。
今天她刻意打扮一番,穿着简单的职业装。化了很淡的装。与之前的白若惜判若两人。看起来干练,干净。
她赶到时,已经有三个女孩等在外面了。
这次连她最终面试争取这个名额的一共五个人。
白若惜坐在椅子上望着那扇门,心中突然想起以前的好多事。
一幕幕恍如昨日发生。
殷浩轩明知道是她加害自己,还为她斩断手指。为她不顾生命吸蛇毒。
这一切回忆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幸福中带着一丝悲戚。或许不是经历这么多误会,他们也不会这样割舍不了彼此。
白若惜是个敏锐的女孩,她感觉的到,殷浩轩不是对她没感觉。只是他那个可怕的誓言将他牢牢套住。
“白若惜。”
终于到她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起身推门而入。
殷浩轩坐在椅子上,深深的注视着她。
她的到来一点都有不突然,因为他看过所有人的简历了。
“坐吧!”
她听话的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等待他的最后判决。
“你究竟想干什么?”
殷浩轩脸上闪过前所未有的冷漠。
白若惜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当然是来应聘的,还能干什么?”
殷浩轩长眉一挑:“真的是这样吗?”
他大概以为这是白若惜又一次的捉弄吧。
白若惜不慌不忙,淡淡的说:“难道你以为我无聊到来这里浪费时间玩吗。我是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我要养活自己,还要供子晴出国读书。”
殷浩轩一怔:“子晴要出国?”
白若惜干笑一声:“这个好像和你没关系吧。不过我希望你公私分明,不要因为个人恩怨把我排除在外。”
白若惜是聪明的,他知道殷浩轩是个真正的男人。
殷浩轩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若惜,然后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那么我们开始吧。”
接下来的考试,白若惜自然是应对如流。
这一刻,殷浩轩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倔强贪玩儿的女孩子。
考试结束,殷浩轩丢下一句话,还是回去等消息。
白若惜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是否会公报私仇。
可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晚上下班,殷浩轩开车回家。殷浩宇还没回来。
最近他也是在忙着找经纪公司。可一直没有合适的。
主要原因,是他上一家公司,田思思父亲的公司,已经将他不负责任,违约的行为像外界公布。大家都对他失去信心。所以很难再找到合适的。
傍晚他依旧喝的烂醉回来,工作的事是小。最让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周子晴那样对他。
她尽然枉费他的一番苦心,把他当猴耍。为了她,他把工作都丢了。
可她呢,一会儿是周子晴,一会儿是白若惜。他像小丑一般,一会儿和她亲热,一会儿和她姐姐亲热。
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可笑,丢脸到了极点。
摸索出钥匙打开门,以为家人都睡了。
打开灯才发现,哥哥坐在沙发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慢慢的烟头。
殷浩轩平时很少抽烟的,看来是心里有什么事让他犯愁了吧。
“你,怎么还没睡?”
殷浩宇摇摇晃晃跌坐到沙发里,随手从茶几上抽出根烟点燃。
殷浩轩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感情折磨的弟弟。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多少年了,他们这样相依为命,却固执的抵抗对方。装作冷漠。
可他内心真的很在乎殷浩宇。殷浩宇恨他,他理解。只是他的感情太保守,无法直言表达自己的关心。
“浩宇,周子晴要出国了。”
殷浩宇惊骇莫名的抬起眼:“什么?”
他在内心告诫自己,再也无法爱这个女人了。可当他听到她要离开时,内心却一阵酸楚。
殷浩轩顿了顿道:“她要去美国读书。”
殷浩宇突然冷笑几声,满不在乎的说:“为什么要告诉我。你舍不得她走,可以去挽留她呀。”
殷浩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沉思片刻:“你以为我喜欢她吗?”
“不是吗?”殷浩宇冷冷的回答。
殷浩轩抽出根烟点燃,轻轻吐出青烟:“我也以为我喜欢她。可当我知道有白若惜的存在,我才明白,我喜欢的是白若惜。那个害我斩断手指,为她吸毒。焦躁任性,胆大妄为的白若惜。”
他们兄弟之间,从未曾这样推心置腹,坦诚的谈过。这是第一次。
殷浩宇一直以为哥哥也喜欢周子晴,所以这个答案让他有点讶然。
他审视着哥哥,第一次这样仔细的审视自己的哥哥。
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憔悴,那样的可怜。他爱了,却不敢承认。
那份厚重的誓言,和对父母的深深自责,让他这些年喘不过气来。这些殷浩宇明白,只是无法解开那个心结而已。
原谅一个自己爱的,崇拜的人是如此的难。当年的哥哥,在他心里是那么优秀。
功课第一,人又乖巧。就是因为这样,父母才放心让哥哥出国。
而自己这个淘气包,总是让父母操心。所以只能留在身边看着。
“哥,既然你喜欢她,又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你真想一辈子这样下去。”
殷浩宇发誓,这一瞬间,对哥哥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哥哥活的远比他累。
他只需要玩玩闹闹,养活自己,只要不伸手像哥哥要钱就可以。
而哥哥,要逼着自己经营好父亲留下来的公司,还有天华山庄。还要照顾好梦琪。
自己这些年为这个家又做过什么。只会惹是生非。
殷浩轩眼睛有点潮湿,垂下头道:“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永远不会。”
“为什么,就为雅丽吗。可她已经离开你这么多年了。就算赎罪,也该到头了。你为何要一直折磨自己。为什么不窗开心扉,为自己活一回呢。”
殷浩宇有些激动,抓着殷浩轩的肩膀。
殷浩轩语重心长的说:“那么你呢,既然深爱着周子晴,为何不能试着原谅她呢。难道真的要等失去后才后悔吗?”
殷浩宇愤愤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没办法做到。”
殷浩轩起身黯然的说:“好了,你早点休息,然后好好想想。记住,很多事错过了就永远无法挽回了。”
殷浩轩上了楼,留下殷浩宇独自坐在沙发里发呆。
他不像哥哥那样,有宽大的胸怀。他是倔强的,是固执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那一夜,他们兄弟二人都难以入眠。殷浩轩在想着该不该让白若惜进公司。
让她进吧,自己很难面对她。因为他害怕自己陷得太深。
可若是不让她进公司,那样对她是不公平的。她有这个能力。对于公司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时间一如既往的过去,三天了,白若惜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她甚至已经失望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问清楚。”
她抓起外套,准备再去公司找殷浩轩。
“姐,不然再等等吧。殷浩轩不是那样公私不分的人。”
周子晴的性格永远是这样稳重,柔弱。
正在这是时,白若惜的手机响起。
是殷浩轩打来的,要她明天去公司报道。
白若惜的心总算平复下来。有一丝小小的激动。
“子晴,咱们今天出去吃饭。”
破一次,周子晴陪白若惜喝酒。白若惜说,美国已经联系好学校了。
过几天就帮周子晴办理出国手续。可此时周子晴却高兴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选择出国,真的只是为了学习吗。难道不是在逃避吗?
第二天,白若惜早早来到公司报道。心情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
她的完美拯救计划,就从今天开始了。
她的工作就是协助总裁,做一些日常的行程报告,工作简要什么的。
不过一整天似乎都没什么事做,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开会用的资料。接下来就是无聊的望着窗外出神。
几次想敲门进去看看殷浩轩,又没勇气。这家伙一上午憋在里面都不出来。
白若惜冲了杯咖啡,打算进去一看究竟。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变成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用自己的爱温暖他,让他窗开心扉。
爱情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它能让女人变温柔。男人变的更坚强,更勇敢。
“咚咚咚!”
“进来”
他的声音依旧充满磁性。
白若惜把咖啡轻轻放到他办公桌上。
殷浩轩头也没抬,继续批阅文件。
白若惜傻傻的看着他,发现他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虽然不苟言笑,却有种酷酷的美。
“没事出去吧。”
他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看他,然后不经意的抬起头瞥她一眼。
“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白若惜小声问。
殷浩轩想了想,然后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以前助理整理过的,你拿去看看。对你今后工作有帮助。”
“啊!”
白若惜惊愕的看着那堆文件。
难道公司没什么其他事要做吗。为什么要她看以前留下来的东西。难道是在怀疑她的能力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殷浩轩放下笔从容的问。
白若惜不知所对的回答:“没,没有。”
“那出去吧。”
他的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白若惜真的有点搞不清楚了。
“那我先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来:“咖啡要趁热喝的。”
接下来午饭时间殷浩轩也没出来,白若惜也不好再进去打扰。
干脆自己先下楼吃吧。吃完不忘帮他买一份。
回到楼上,敲门进去。
她把餐盒推到他跟前笑着说:“我帮你买午餐了。”
他淡淡的抬起头:“我刚才已经吃过了。”
噢,我的天哪,你吃过了。那还害我浪费人名币。
“吃过也不说一声,浪费我钱。”
白若惜忘了,她要学着温柔的。
“你又没让你帮我买。”殷浩轩一脸的漠然。
这家伙还真是不识抬举。
“嗨,你这人真不识抬举。好算我多事。不过我已经买了,你把饭钱给我。”
白若惜耍赖的伸出手。
殷浩轩苦笑道:“是你自己要买的,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白若惜气呼呼的说:“你还真是抠门,算了,顶多撑死,我自己吃去。哼!”
说完气氛的开门出去,砰的一下摔上了门。
殷浩轩没有生气,突然觉得她真的很好笑。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容。
窗外的阳光斜斜的照射进来,感觉比任何一天都温暖。
白若惜自然不会让自己撑死,看到打扫卫生的阿姨正要去吃饭。便做个顺水人情,将盒饭给了阿姨。
阿姨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谢谢。
一个礼拜后,白若惜的工作渐渐上了轨道,工作量也加大了。
和同事的关系,自然不用说。就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在别人面前夸她心地善良。几次都被上楼的殷浩轩听到。
他暗暗的想,这个白若惜,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倔强,勇敢。放任自己,却又有温柔善良的一面。
终于到了礼拜天,白若惜休息了。便着手办理妹妹出国的事。
出国签证手续办好,还的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周子晴便去图书馆,看一些关于那家学校的情况,和一些专业上的书籍。
以便去了能尽快适应,更多时候,她是故意让自己忙起来。
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想其他的事。
昨天梦琪礼拜,打电话约她出去。
知道她要出国,特意过来看看。旁敲侧击的问了些关于她和殷浩宇的事。
从殷梦琪口中得知,殷浩轩还没找到工作。
固执的他又不愿意去自己家公司。他说模特是他热爱的事业。他不想放弃。
可现实的局面,他很难在短期内跨进这一行。除非原来的公司会接纳他。
这件事,周子晴感觉很难过。殷浩宇是因她失去工作的。她真的不希望看到他这样买醉,堕落下去。
星期一,白若惜去上班了。
周子晴手机突然响起。
“子晴,我是明辉。”
“是你呀。”
李明辉前段时间也打来过几次电话,不过每次约周子晴,她都婉言回绝。
一是她没心情,二是她不想给他机会。
“子晴,听说你要出国了,我们见个面好吗?”
李明辉的消息还真灵通。她出国的时可没几个人知道。
难不成是王敏楠说的,因为王敏楠前天让梦琪带话过来,说最近有点忙。多几天来看她。
巧的是,王敏楠星期天给一个孩子做家教,那孩子刚好是李明辉堂兄的孩子。
堂兄是李明辉公司的财务部经理,二人走的很近。会不会是无意中听到什么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王敏楠和殷梦琪一直有来往。殷梦琪经常回去看王敏楠。
自从上次帮王敏楠介绍工作后,两个人的关系就进了好多。
周子晴觉得很欣慰,王敏楠那么好多人,应该有个好女孩爱。殷梦琪那么善良,真的很适合王敏楠。
周子晴沉思片刻,准备拒绝李明辉。
“子晴,在听吗?”
突然她想起,李明辉全段时间,不是和朋友合开了一家经纪公司吗。或许可以找他帮忙。
“在听。”
“我想见见你,行吗?”
李明辉有点底气不足,他担心再被拒绝。
“好吧,在哪儿见?”
出乎李明辉的意料,周子晴尽然答应了。
于是他们约定晚上在一家西餐厅见。
傍晚,周子晴简单打扮一下,让姐姐一个人吃饭,自己去赴约。
一出家门,李明辉已经等在外面。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周子晴不知道。或许这些有钱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到的。
车子很快就停在一家西餐厅外,李明辉绅士的打开车门。
进了餐厅才知道,他早就定好了位子。这是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对于周子晴来说却是陌生的。
和她那身休闲的打扮,看上去有点不搭,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子晴,你真的要出国吗?”
李明辉深情的望着周子晴。其实一直以来周子晴拒绝他。他却没有一刻不关心她。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而他只是静静的观望。
“嗯,过些天签证就办下来了。”
李明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继续道:“难道,难道就不能留下来吗?”
他总在想,既然上天安排他们再相遇,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应该好好把握和珍惜。
周子晴知道李明辉对她的心,可是她走不是因为他,即便留也不会是因为他。
“我想继续读书。”这大概是她唯一说服自己的理由吧。
李明辉沉默,脸上却写着明显的不舍。
半响才又开口:“子晴,我对你的心,一直没变过,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他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为他的爱情争取。
周子晴黯然道:“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好好读书,完成学业,其他的,都不想。”
李明辉轻叹口气,低头吃饭。
就餐完毕后,周子晴试探着问:“明辉,你们新公司怎样了?”
李明辉擦拭一下嘴角道:“已经上了轨道,陆续签了几个刚出道的模特和艺人。准备好好包装。”
“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李明辉上爽快的答应了道。
“我想让你签一个人进你们公司?”
周子晴其实也没有把握,毕竟殷浩宇以前的公司,在圈内,也是众所周知的。他们踢出去的人,别人未必敢用,也未必会用。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位?”
周子晴顿了顿:“是,殷浩宇。”
果然不出周子晴所料,李明辉在听到殷浩宇的名字时,果然犹豫起来。
沉思片刻:“是他!”
看出李明辉的犹豫,周子晴歉然的说:“我知道,很为难。不过他真的很热爱这一行。”
李明辉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可他的名声不太好,绯闻不断。而且前段时间与田宇集团闹得有点犟。原因是因为他抛弃利用了老总的女儿田思思。”
周子晴知道,凭她一张嘴是无法解释清楚什么。更何况,以前的殷浩宇生活却是放荡不羁。
她沉默了。
李明辉顿了顿:“你很关心他?”
周子晴略显尴尬的说:“不是,只是有些事,我欠他太多。想弥补一些。”
“不过,我不为难你。我知道,没有一家公司愿意与田宇敌对的。”
李明辉赶忙解释道:“我不是怕得罪田宇,只是对他没太大信心。”
听李明辉这么一说,周子晴总算松了口气。
“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只要你给他这个机会。”
“那好吧,既然你开口了,我没有不帮的道理。”
李明辉爽朗的答应了。
周子晴感激的举起杯:“明辉,谢谢你!”
殷浩宇的事终于办妥了,周子晴心里的一块儿石头也落地了。至少能走的安心些。
一个礼拜后,殷浩宇接到李明辉助理的电话,让他去应聘。
殷浩宇还纳闷,他没有投简历去这家华瑞公司,怎么会无端让他应聘呢。
等到了公司,才知道,这家公司是李明辉的。
刚要转身离开,被李明辉叫住了。
“怎么,嫌弃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大神?”
李明辉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笔。
殷浩宇停下脚步,决然道:“是我这小神仙,怕住不下这么大的庙。”
李明辉答应过周子晴,不告诉殷浩宇,是她去求过自己。
所以他想用激将法:“你不会是对自己没信心吧?”
殷浩宇一脸玩味的反问:“看来你对我很有信心?”
“说实话,本来没想过签你。可看了你以前拍的一些影像和封面之类,觉得在这方面你的确有天赋。”
殷浩宇怀疑的问:“真的是这样吗?”
李明辉耸耸肩摊开手心:“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殷浩宇顿了顿,坐到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好,算你慧眼。说吧,有什么条件?”
他总是这样桀骜不驯,这也是让很多人看不惯的地方。
接下来李明辉把助理叫进来,谈了一些详细的细节。把合约给他看一遍。
其实殷浩宇只是在矜持罢了。现在由公司肯签他就已经不错了。他还不忘摆出一副臭架子。
还真是死性难改。要不是为了周子晴,李明辉是绝对不会答应签他这样的自大狂。
白若惜的工作依旧有条不紊的继续着。而殷浩轩依旧一脸冷漠。
只是他渐渐的习惯了白若惜每天出现,每天送咖啡。每天买午餐。然后拿个小本,记上他签她多少饭钱。
虽然他不领情,可她依旧会记在账上。然后抱怨他不识抬举,第二天依旧还要买。
不过殷浩轩已经不再拒绝。他会一个人默默的把午餐吃掉。
有时候人总是喜欢这样,越是喜欢一个人,越是要装作冷漠。害怕对方看穿,却又希望对方明白。矛盾的动物……
铃铃铃!
白若惜办公司电话想起。是殷浩轩打来的。他总是这样,一个里面一个外面,出来喊一声会死吗。
白若惜不悦的接起电话:“喂,总裁有什么吩咐。”
殷浩轩冷冷的命令:“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舞会,好好打扮一下。”
白若惜不慌不忙道:“那这算是加班吗?”
殷浩轩有点哭笑不得,这女人,还真是斤斤计较。看来她真的没其他目的,的确是缺钱。
“算是吧。”他无奈的回答。
白若惜眼珠咕噜一转:“可是我没有像样的衣服,这该怎么办?”
电话里沉默片刻道:“今天早半小时下班,去买衣服。”
“不好意思总裁,我经济拮据,没有钱买衣服。”
她是在故意挑衅吗?殷浩轩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你不会这也要报销吧。”
白若惜坏坏的笑道:“我没说啊,不过我是没办法衣着靓丽的出现了。”
殷浩轩叹口气:“好吧,给你报销。”
白若惜自言自语,这还差不多。
“不过总裁,我的眼光你是知道,只会挑些性感的衣服。不如……”
“白若惜,不要得寸进尺。”
殷浩轩冷冰冰的说。
“那算了,我自己挑吧。”
白若惜凄然的准备挂掉电话。
“嗨,算了,我待会儿陪你去吧。省的你出洋相。”
白若惜呀白若惜,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究竟想干什么。殷浩轩挂点电话,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
下班后殷浩轩载着白若惜去了商场。白若惜会因为没钱不买衣服吗。
笑话,她从来没为了钱发过愁。这不过是她的策略而已。
虽说是让殷浩轩来帮她挑衣服,可殷浩轩看上的,没有一样她喜欢的。最终还是依着她买了。
不过她心情好,答应殷浩轩今晚好好表现。因为她知道,这个客户很重要。
约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买完衣服还有足够的时间回家精心打扮。
索性赖着殷浩轩送她回家。殷浩轩只好无奈的答应。
他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拒绝她每次的无理要求。他总是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工作,没有掺杂私人情感。
不过白若惜实在不是个守时的人,也许也怨不得她。本来算好的时间。可这该死的塞车,她还是晚了20分钟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高档的会所,不过白若惜倒是见怪不怪。在美国她经常陪着父母去参加这样的交际回 。
殷浩轩已经来了,正在一旁与几个人端着酒杯含蓄。
殷浩轩看到白若惜的到来,显然对她的晚到有点气氛,不耐烦的瞥了一眼。
白若惜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冲他招招手。却没得到他的回应。
白若惜整理一下衣裙,怯生生走到他身边
抱歉塞车!”
这个理由是迟到之人通用的理由。白若惜低垂着头底气不足的说。接下来等待殷浩轩的冷言冷语。
不过她想多了,殷浩轩没那么没风度。尤其在这样的场合。
他只是不经意打量她一下。还好,她打扮的的确大方得体。而且有点让人心悸,不得不承认,他身上有种野性的美。
这是周子晴身上没有的,也是他们的不同之处。为什么自己没早发觉呢。
殷浩轩浅笑着帮白若惜一一介绍商界同盟。
白若惜恬静地微笑着,礼貌的与他们握手。
一个叫刘经理的含蓄道:“闻名不如见面,早听说殷少有位聪明漂亮的秘书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刘经理过奖了。”
不知为什么,殷浩轩听刘经理这一含蓄,胃里一阵反酸。
“不意思,失陪一下。”
然后拉着白若惜朝摆放着酒的自助餐桌走去。
接着舞会的主办人出场,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曼妙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男男女女各自带着舞伴进场。
白若惜也早做好准备,让这些人大饱眼福。她的舞没人敢不服的。
可正当她期待着与殷浩轩步入舞池一展身手时,一个穿着高贵,长得娇艳欲滴的女孩走过来。
妩媚的笑着伸出手:“浩轩,陪我跳支舞,好吗?”
殷浩轩露出独有的笑容,牵起女孩的手,进入舞池。丝毫没有顾及到将白若惜一个人丢下的尴尬。
舞池里四处充满着暖昧的气息。有的是结伴而来,有的则是现场配对。
白若惜独自走角落坐了下来,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殷浩轩,这是没风度。怎么可以撇下带来的女伴自己拥着美女跳舞呢。
白若惜,你是在嫉妒吗。你不是说了,要用你的真心和温柔打动他吗。
所以你要忍,一定要忍。
“怎么?你的男伴失约了?”
突然传进耳里的低沉嗓音。
白若惜抬起头淡然的望着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估计不超过二十岁。他个子很高。俊逸的脸上写着些许冷清,可嘴角却还挂着温柔的笑。
“看来你的女伴也失约了?”
白若惜起身回给对方一个微笑。
“那么,就让我们这两个被放鸽子的人共舞一曲,好吗?”
男子幽雅的伸出手。
白若惜顿了顿,心想,殷浩轩你抛下我搂着别的女人跳舞,那么我为什么要傻傻的看你们暧昧。
“好的”白若惜笑笑,把手轻轻搭在男子手上。
白若惜一边跳一边心不在焉的瞥着殷浩轩。几次都踩了男孩子的脚。
男孩总是笑笑。
最后还是因为心不在焉扭到了脚。男孩紧张的把她扶起:“你没事儿吧?”
“你在干什么!”
身后响起冰冷熟悉的声音,是殷浩轩。他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毫无风度的一把将男孩推开。
“你疯了吗,鬼吼什么?”
白若惜没好气的抬起眼。脚踝依旧隐隐作痛。
“走,跟我回去。”
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没风度,牵着白若惜就往外走。
“哎哟!”
白若惜疼得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男孩重重的道:“他扭到脚了。”
殷浩轩瞥了男孩一眼,然后就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白若惜离开宴会。
打开车门,把白若惜放到后座。按下中控锁,而白若惜只能睁大眼睛地看着他。
忽然她先前的怒气全体消失。转变成一丝惊喜。
他在吃醋,他在生气。这代表什么?代表他在乎自己,不是吗?白若惜望着驾驶座的殷浩轩,嘴角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车开了起来,速度很快,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可殷浩轩的脸还是真难看。看来男人要是吃起醋来,丝毫不比女人逊色。
突然,殷浩轩靠边把车停下,冷冷的转过头盯着白若惜:“如果你想吸引我的注意,那么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那你预备接下来怎么办?”白若惜玩味的问,她才不会怕他呢。
“不想怎么办,只想警告你,在我面前自重点。我是不会背弃我的誓言的!”
他说的那么决然。
“哼!又是你的誓言。什么狗屁誓言。难道就为那个誓言一辈子不结婚,不碰女人吗?你不觉得你太荒唐了!”
白若惜把憋了一肚子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殷浩轩脸色更加难看,转过头加大油门急驰而去。
白若惜突然猛地推车门大叫着:“让我下去,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懦弱的笨蛋!”
“不想死就乖乖坐好!”殷浩轩没有放慢速度,开着车大吼。
“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停车!”
白若惜捶打着他的背大吼。
赤——
一个急刹车,白若惜差点撞到前排座上。
殷浩轩转过头,愤然的瞪着她:“你疯了吗,为什么要逼我?”
白若惜平复下来:“我没有逼你,你若是真的能骗得了自己的心,那我无话可说!”
殷浩轩黯然道:“我不想让自己再一次背叛她,背叛誓言!”
“她已经是过去式了,难道你要惩罚,惩罚我一辈子吗?”白若惜的眼泪再也无法克制的倾落而下。
“对不起!”殷浩轩无法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落泪无动于衷。他投降了。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好好爱我,好好爱我一辈子!”白若惜哽咽着深深的望着殷浩轩。
殷浩轩点点头:“我会尝试的!”
突然之间感觉天也更明媚了。一个爱情故事就要开始了。爱总是让人哭的最痛,笑的最甜……
明天就是周子晴离开的日子了,虽然有一丝不舍,可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
“子晴,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若惜不舍的拉着妹妹的手嘱咐着。
周子晴眼眶泛起泪光点点头:“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你放心吧。走吧快到点了。”
白若惜帮周子晴提着行李箱出门,然后拦辆出租车姐妹俩坐了上去。
一路上白若惜总是是不是望望车后,期待着殷浩宇能来。至少那样周子晴走的心安些。
早上她已经像殷浩轩请过假,今天上午去不了。殷浩轩自己周子晴今天走。那么殷浩宇应该也知道的。
可直到周子晴上飞机那一刻,依旧没有殷浩轩的踪迹。白若惜失望了。
子晴脸上始终黯然无色,只是木然的走出候机室,冲白若惜招招手。
白若惜望着腾然飞起的飞机,不免有些失落。妹妹走了,带着对澳门的眷恋走了。
周子晴望着机窗外,心情渐渐平复一点。或许时间这剂良药会把她医好的。
突然一个人影飘过来,对着周子晴旁边的人说:“先生,能换换座位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周子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转过头对上的真的是殷浩宇那张玩味的脸。
“你,你……”
一时之间悲喜交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旁边男子看他们这个样子,也只得和殷浩宇换座位了。
“很惊讶吧?”殷浩宇邪笑着问。
周子晴眼底湿润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陪你去旅行啊!”他依旧一脸的玩世不恭。
“我是去读书,不是旅行!”周子晴解释。
“我不管,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旅行,然后一起回来。”
周子晴的鼻子一阵酸楚,泪水哗然而下。
“你……”还没等她说完,殷浩宇那张薄而性感的唇早已压上来。
“唔……唔……”周子晴本能的想反抗,可举起的双手被他牢牢禁锢住,所有的挣扎都徒劳无功。
像是要惩罚她,殷浩宇越吻越激烈。毫不顾忌飞机上人们诧异的目光。
或许这是一场不错的旅行……
周子晴有一丝尴尬,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可她手完全使不上力气也动不了,想叫可嘴又被堵得严严实实。
“该死!你咬我!”殷浩轩轻舔唇瓣上的血丝,殷浩宇迷惑地看着她,轻笑道:“小丫头,你早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若是其他人能说出这句话,恐怕招来的会是一记耳光。可这句话从霸道的他口中说出,竟然感觉有一丝甜蜜。
殷浩宇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这一刻全世界只有他们,他们是最幸福的。
经历了风风雨雨,他们终于走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