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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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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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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次探访生命:六月,已有约定

 我走在裸露的一块棕褐色农田边缘,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这是一个激发人无限联想与抒情的早晨,太阳刚刚跃上山峦,薄雾如蝉翼在飘散中隐去,路边的白屈菜和蒲公英开出朝气蓬勃的黄花。

 云雀已经早早来到旷野,富有激情地演练晨歌,它们吐字清晰,歌声圆润,嗓音清灵,让你确信,人类对它们的赞美名副其实。

 我听着云雀的歌声,走过农田,然后绕开一个小山包,再右行,离树林也就约五十多米距离了。我在山坡看见伞型花序、花萼钟形、花冠红色的樱草。我在不同地点,特意数过樱草花序的花朵,有六七朵花朵组成花序的,最多的有十五朵。樱草学名翠南报春,别名还有翠兰草,四月上旬就开花了。

 从空中掉落大嘴乌鸦的叫声。我抬头看向天空,几只大山乌鸦由南向北飞去,它们的翅膀闪烁着油亮的黑色,如金属的光泽,它们的晨歌不加修饰,就像它们一直穿着朴素的黑色披风,却喜欢与高空飞翔中展示自己的风采。

 在蔚蓝色的天空,白云纯洁。云下的森林,正在矫正自己的生活坐标,在加速闭合中迎接最后的夏侯鸟小杜鹃归来。有些相遇,源于缘分,有些来临,不期而遇。就在我靠近林缘的时候,我看见一群斑鶫飞过之后,小杜鹃出现了。它们在林缘的灌木丛与草地上停停歇歇,休息,觅食,歌唱,这些远道而来的小精灵,心怀锦绣,悠闲地沉浸在日常生活的快乐中,与温馨中缓解长途跋涉的疲惫。

 既然我不能为小杜鹃接风洗尘,我只好选择在远处观望刚刚迁徙回来的小杜鹃。小杜鹃的歌声没有黄腰柳莺和黄喉鹀那么响亮,也没有黑枕黄鹂的歌声委婉,但它们的歌词最有创意,“阴天打酒喝喝”,充分体现着小杜鹃的快乐与豪放。

 小杜鹃在林缘逗留了二十多分钟之后,集体飞向树林密处。我走到小杜鹃刚刚歇息的林缘,这里的灌木有覆盆子、红瑞木和暴马丁香。暴马丁香的花期即将临近,已经提前释放着自己的芳香了。

 走进树林不久,在林下看见几株毛黄莲,一种能清热解毒的多年生草本。在毛黄莲的旁边,有一朵看着淡黄色小花的牡丹草。这是我在四月刚刚识别到的低矮植物。布谷鸟充满喻意的叫声从远处传来,附近鳞头树莺的低吟,接着是急促的声音从我头顶掠过,我发现是小星头啄木鸟。

 我站在原地,看见一只白色的弄蝶,它离开一朵雁来红花朵,无比轻柔地打开翅膀,在空中舞蹈。也许是花香陶醉了它的心情,我也被蝴蝶的优美舞姿和快乐心情感染了。对我而言,森林有太多的相遇与风景令我着迷。当一个人怀有一种偏爱地喜欢上某种事物与生活,他一定能从自己喜欢的领域发现美和快乐。

 就是漫步在这沟沟壑壑,一道道山梁,一条条河流,一片片不同的树林,一朵朵盛开的野花,一声声不同的鸟鸣,把我的心拽住了,于是和森林凝结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缘和感情。爱恋,无需速度,却需要时间,冥冥中自有索引,自有情愫。

 一阵风来,树叶在轻轻痉挛,小花在摇曳。有些风景,入眼就是美丽,有些心动,皆在一瞬间。我感觉心在沉淀,沉淀着只可意会的某种重要的人生感悟。我知道,当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沉思的时候,这个世界不会有片刻的停歇,我不在意这些,我只想用自己逐渐饱满的心,收藏空气、阳光、雨露、蓝天、鸟鸣、白云、清风、花开、蝶飞、故土,热情而真诚地恭迎每一次缘分的到来,也不去纠结有些缘分的离去,把每一个日子过的云淡风轻,在每一个季节都唤起生命的热情。

 在一棵桦树与杨树之间的灌木丛,发现筑巢的白眉地鸫。这是不常见的鸟儿。我停止漫步,隐蔽起来观察它们筑巢的过程。白眉地鸫多生活于混交林和针叶林中。迁徙期间喜欢在林缘、道旁两侧次生林活动,繁殖通常巢在针叶林和混交林中林下木较发达的沟谷地方。它的巢筑在林下灌木的枝杈上,我目测巢离地的距离应该有1.5米。它们反复衔回枯草茎、枯草叶、树皮纤维、苔藓,感觉还有湿润的泥土筑巢。

 而在离白眉地鸫不远的草丛,我还无意间发现留鸟长尾雀也在刚刚筑巢,它选择在柳叶绣线菊灌木丛中安家落户。

 我一心二用,在白眉地鸫和长尾雀中间地带作为自己的观察点,看看留鸟和夏侯鸟是怎样营巢的。一会看看白眉地鸫,一会看看长尾雀。

 就是这样,森林为我在鸟鸣打开了一扇门,我看见白眉地鸫和长尾雀的生命姿态。

 我所隐身的地方是落叶乔木的树下,是一棵高十几米的山漆树,树皮灰白色,有不规则的浅纵纹。刺叶南蛇藤缠绕在山漆的树干上,草丛中有竹叶柴胡,它的根入药,称“被柴胡”,可以治疗慢性肝炎、胸膜炎和胃下垂等症。林下草丛疯狂生长,最猖獗的就是粗茎鳞毛蕨,它根本不顾及低矮的刚刚开花的马尾莲的情绪,把长长的叶子盖在了马尾莲的头上。

 过三天后,我又来到这片树林。白眉地鸫的鸟巢初具规模,巢的形状为碗状,用泥涂抹外壁和巢檐。采用泥与细树枝枯草枯叶混合筑巢的鸟儿不多。长尾雀对营巢用材有选择性,我在去年看过长尾雀弃用的鸟巢,它旋的细枝基本都是柳叶绣线菊,还有树的韧皮和茜草、沙草的茎和叶,内垫细草。长尾雀好像对筑巢时间要求不高,它的鸟巢也就有一个轮廓。

 在昨天和前天,我去另一片树林观察东方大苇莺和红尾伯劳。在林中遇上一场小雨,见没有闪电雷鸣,就穿着一次性雨衣在空地欣赏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没有进入状态,风就迫不及待地带走了雨意,抬头看见,一只啄木鸟在树干上晾晒心情。

 雨后的森林,树上树下、灌木、草丛皆笼罩着湿润、飘渺的薄雾。在那一刻,我听见了斑鶫内涵着信仰的鸣啭。一个小时后才见阳光,那是庄严的时刻,光明永远是神圣的,也是最温暖的。

 有多年未见的熟人来拜访,他是林业局工人,和我在一个小镇生活过,没有太多交集,另一个朋友曾经拉我在他家吃过一顿饭。我们同在小镇的一个群,他说知道我现在在二道白河小镇,很想见我一面,我在群里答应了。下午三点,我在啤酒广场的公交车站接到他。同龄的我们彼此都还有印象,他刀削般的长脸,大眼睛,脸颊有几颗老年斑。我在小区的铁锅炖接待他。一顿饭,翻开了一部用回忆线装之书,那些旧光阴,虽历历在目,又似恍惚的虚境,我们仿佛在翻一本发黄的连环画,一边回忆,一边隔着光阴唏嘘和感慨。

 他走时,暮色临近,啤酒广场亮起霓虹灯。我在灌木掩映的木板栈道散步。我的感觉有点突兀,白昼与夜晚,似乎就在翻掌之间,快的令人心慌,感觉即是咫尺之间,二者又遥不可及,隔着沧海桑田。我慢慢走着,看小树林,暮色渐浓,灯影迷离,隐在朦胧背景的后面,好像还藏着人生的很多情景剧,演绎不同人生。

 次日,我选择到小镇的次生林走一走。路过荒野,听得见云雀敞开心扉的歌唱,蝴蝶在蒲公英和白屈菜花朵之间疑惑地飞来飞去,它在苦苦寻觅,不知它是失去了什么,还是寻找更新的植物花朵。我曾经在萱草、金露梅、白屈菜、月见草、白车轴草和溪荪开花的草丛观察过蝴蝶,蝴蝶亲昵萱草花朵的次数远远多于溪荪。这让我疑惑,在我眼里,溪荪的花妩媚于萱草,溪荪是红尘的底色。

 六月的森林,树冠的闭合在放大范围,林下越发幽暗。类叶升麻、佛爷伞就开在幽暗的灌木丛,佛爷伞也喜欢生长在江岸潮湿的悬崖上。槭树像旧时的货郎,树枝上挂满了长穗子一样的花序,松树则垂下胡须一样的松萝。啄木鸟在自我啄出的树洞里生儿育女,杜鹃却煞费苦心的寻找寄养儿女的鸟类,东方苇莺就是杜鹃的目标之一。我也看见过,马上临产的杜鹃找不到下家,慌不择路地把鸟蛋直接下在了草丛中,离开时眼神充满了无奈。我很同情那只杜鹃,却对它们世世代代寄养儿女的传统习惯不理解。

 在山坡林内, 有一株到达4米的毛山楂,有鸟儿活跃在它白色的花丛中,尾巴棕红色,我看不清那是一种什么鸟儿,虎尾伯劳和牛头伯劳都是相似的棕色尾巴,区别是虎尾伯劳头顶是灰色,牛头伯劳头顶是棕色。毛山楂别名叫山里红,但真正的山里红比毛山楂高大一倍,奇怪的是,它的别名叫山楂。

 生长着高山露珠草的林间空地,变豆菜刚刚开花,它的花朵是浅绿色。一只棕色弄蝶随着短翅树莺的颤音在跳舞。它的舞蹈,总是轻轻、悄悄、无言、飘逸,却能与旋律合拍,乘着风,驾着云,带走梦,怀着春,踏着节奏漫舞。对于自由的蝴蝶,空间就是它的舞台,出了狂风暴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追逐梦想,它就像繁星的孩子,一生闪亮光辉。

 花栗鼠感觉好笑地看着一只毛毛虫趴在倒木上沉思,花栗鼠摇摇尾巴,然后走开,去过自己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阳光这么好,蝴蝶在舞蹈,蜜蜂在嘤嘤歌唱,而毛毛虫也许却感觉到了厌倦,厌倦自己是一只毛毛虫,它的觊觎的目光不受人待见,遭受无休止的歧视。厌倦自己,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就像人生偶尔也有意志消沉、万念俱灰的一刻,对世界充满了消极的敌意。

 就在倒木的一端,在有点潮湿的草丛中,静卧着一只蜗牛。这个行动最迟缓的物种,心态十分的平和,慢节奏的生活,养成了它优秀的人生品质——不紧不慢、宠辱不惊。谁也没有见过蜗牛开怀大笑过,也没有见过蜗牛狂奔,它永远从容地走在路上。无论闪电雷声,它都在自己的节奏中酝酿、孕育、蕴含自己人生信仰,澄明的心,就像八月十六的月亮。它相信,这世界是公平的,所有的美好期盼,都应该有回应,它是幼稚的孩子,也是天真的孩子。

 再来看白眉地鸫和长尾雀,是四天后。白眉地鸫鸟巢竣工了,而长尾雀的鸟巢还在施工过程中。

 今天很幸运,看过白眉地鸫和长尾雀的鸟巢,我继续向树林密处走去。好像整个森林就我一个人,我就像在自己的庄园里散步。斑驳的阳光,从树枝间的缝隙流泻下来,没有中心地在草地上晃动。在低山丘陵遇见不常见的楔尾伯劳,一种灰色羽毛表情严肃的小鸟。它们中既有留鸟、旅鸟、夏侯鸟,也有冬候鸟,其身份有待考证。鸟类志里说,楔尾伯劳在长白山分布区域比较狭窄,只要生活在北坡安图县境内的松江、二道、头道、西坡抚松境内松江河一带。

 楔尾伯劳额羽棕白色,耳羽黑色,眉纹白色,上体灰色飞羽黑色,下体全白,是一种朴素的鸟儿。

 一条由南向北的河流,把树林分隔出两岸。南岸的驴蹄花开的正艳,北岸的野刺梅刚刚开花,稠李子树花朵开始凋谢,而白屈菜花正在选美,刚刚开花的林地早熟禾羞涩地打量着周围的繁荣。河流的水面闪耀粼粼波光,一只白鹡鸰从河面上飞过,留下一串响亮的哨音,鸟儿喜欢这条富饶的河流。夏日还在成长,鸟儿还在初恋和新婚之中。

 坐在河边,看着如同撒了金粉的河流,听着沼泽山雀与白鹡鸰的歌唱,感觉光阴可以沁人心脾,愉悦生命。

 两只白鹡鸰一前一后飞过,两只相近的灵魂,在滚滚红尘相遇,一起盛装飞翔,沉静在爱的温馨中。从它们的鸣叫中,感觉除了幸福就是幸福,它们在做人生中最正确的事情。

 在混交林发现锡嘴雀时,会改变我对鸟儿的审美观的标准。太平鸟美的温柔,黑枕黄鹂美的华丽,戴胜美的标新立异,三宝鸟美的怪异,而面对锡嘴雀,我一时语塞,不知怎样准确的形容它。它有黄色的头皮,喉咙处有一个黑色斑块,最奇妙的是它的背棕褐色,颈部具灰色领环,两翅膀和尾部闪耀着黑篮,翅膀上有大块白斑,尾上覆羽涂抹棕褐色,下身棕褐色,脚粉褐色。这样的描写,根本无法精确地描摹出锡嘴雀的美感,我只能这样来形容,锡嘴雀就是一朵深情开放的花朵,仿佛一朵柔软的小野菊,又似一朵怒放的野百合,当它安静在枝头的时候,又像安静的剪秋萝。

 即使用花朵形容锡嘴雀和其它鸟类,也是词不达意的。这时候我会羡慕画家和摄影师,它们可以用色彩还原鸟儿的本色,虽然栩栩如生,但也有局限,无法展示鸟儿丰富多彩的表情,鸟儿又是流动的音符,表情和音符是很难用线条和色彩来呈现的,因为那是听觉的范畴。

 这一天与往日略有不同,阳光给出了若隐若现的表情,云朵时而遮住阳光,时而给太阳自由。荒野上云雀在呐喊,感觉声音有一点失真,钩叶委陵菜刚刚开花,我确信是阳光初升时它才开放的,它的花瓣有一点羞涩的黄。我蹲下来凝视顶生的聚伞花序,若有所思,读到花容表露的某些信息。对花朵而言,这是一次具有绝对意义的盛开,只有阳光和微风发现了它们在盛开过程中,因为喜悦发生的激动的微微颤栗。我看见一只沿荒野低空飞来,在一朵三叶酸浆的小花上稍作休息,又飞到钩叶委陵菜的花朵上,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也很短暂。我不知道蝴蝶一生都在寻觅什么,它们会忽略很多日常的相遇。再深情的蝴蝶,对花朵而言,它们都是红尘过客。

 我离开荒野,去完成今天的观察目标。白眉地鸫的进入了孵化期。从我看见白眉地鸫第一天筑巢到今天,屈指算算是第一十天。我躲在附近,一直等白眉地鸫亲鸟离开鸟巢,想去看看鸟蛋,可是白眉地鸫的雌鸟一直不好离开鸟巢,我等了一个多小时,失去了耐心,只好冒犯鸟儿了,强行看了白眉地鸫的鸟巢,发现里面有三枚淡蓝色的鸟蛋。接着,我去看不远处长尾雀的鸟巢,的。我发现长尾雀用十余天时间,用柳叶绣线菊的细枝、树的韧皮、茜草、莎草的茎和叶、线麻等植物纤维,建造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鸟巢,鸟巢呈杯状,看上去很像一个手工艺品,让我赞叹不已。

 现在来说说主人公长尾雀,它们喜欢栖息于矮小的琉次生林、林缘、河谷、草甸、灌丛和田边。观察长尾雀相对比较容易,他们性格温顺,不甚怯人,不高飞,飞速亦较缓,飞翔时翅膀常带“嘟嘟”的颤抖声。平时叫声单调,呈低沉的“喳-”声,尾音较长,听起来比较单调。其实,真人不露相,繁殖期雄鸟鸣唱频繁,其鸣声委婉高吭,不亚于其它鸣禽的歌唱。在我对长尾雀的观察过程中,我的体验是复杂的。长尾雀雄鸟有着与众不同的非凡的嗓子,却不像黑枕黄鹂、黄腰柳莺那些著名的歌手,每天都在高枝上唱个不停,到处演出,而长尾雀雄鸟却在平日里生活的很低调,很少展现自己的歌唱天赋,不善于娱乐性表演,甚至在发音上含含糊糊,只发出单调的音节,只有到了求偶期,它才成为森林优秀歌手之一,它毫无保留的纵情歌唱。难道它的天籁之音,只为了博得一人的喜欢,局限了自己的生活。也行,我们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取解析鸟儿的人生和价值观。

 六月的长白山魔力,不只是万物繁荣,鸟儿繁殖,我从河流里读到森林更有力度的激情。河水已经滤尽初夏的混浊,以透明的清澈,很有深意地呈现溶于血脉中的大地的欢乐。礁石的沉默,是另一种力量,与可以与岁月对抗的力量,它才浪花中吸取信仰,相信坚守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等待。

 再来看望白眉地鸫和长尾雀时,六月马上接近尾声。白眉地鸫一家不知去了何处游牧,长尾雀雏鸟刚刚离巢,它们在成立“家族”小群活动,雏鸟还不习惯远飞,它们取食于草地的杂草和蒿穗等植株上,亦到地面觅食。

 六月末最后两天,皆是风和日丽的日子。很多雏鸟已经离巢,森林的新生命突然增加了数量。无论季节怎样变换,我从没有看见蝴蝶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和习惯,在喧嚣的世界保持慢节奏的翩翩起舞。如果你比较细心,如果你认真的喜欢过一个人,你就可以在蝴蝶落在花朵上的时候,你可以看见蝴蝶的翅膀,都有隐约的斑纹,那是它们内心的色彩与音符,它们总是把美隐藏在内心深处,从不用语言表达。人们习惯用语言和眼睛表达内心的真情,蝴蝶仅用翅膀表达情感,所以浪漫而含蓄。

 聆听着鸟儿在四面八方的鸣声,我漫步森林的绿色山谷,就像一滴水融入浩瀚的大海,并把内心真实的感受,点点滴滴写在了文字中,鸟语花香的安抚是这么的温馨与妥帖。如果有人在六月多愁善感和抑郁,那一定是酒醉的蝴蝶,或是迷路的小狐狸了。

六月最后的一个夜晚,我徘徊在红瑞木掩映的木板栈道。看见恭候已久的月亮,诞生了一个安然的夜晚,唯有月光与树影,才可以渲染出如梦般的虚幻而唯美的意境,没有月球,地球上就会死气沉沉,动物及人类的生理周期也会紊乱。

 闭上眼睛,可以听见内心的潮汐之音。一只不知道名字的小鸟,在河边的灌木中咏叹两声,这轻柔一阙,深情告别了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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