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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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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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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

初始读书,一直对江南作家笔下的青石颇有独钟,只因细雨蒙蒙的青石街,美人浅踏而过,而后还有许多的爱情传说和故事也都与青石有关,更有古代的诗人作品里也有青石的赞美之词,于是,那花色的油纸伞和青石街,以及烟雨朦胧、窈窕淑女等关键词组成的唯美画面一直是刻在我印象中的江南美景,这相对于出生在黄土高原的我来说甚是艳羡,也总是渴望家乡也能有这么一条长长的青石街,这便已足够满足我的各种想象。怎奈出身的黄土高原遍地是黄土,青石也只是零星存在于旧时大户人家的台阶、城门楼的牌匾之用,其他再无青石的印记,或许是稀有,又或许是独爱,于是对于青石的羡慕也让我到了痴迷的地步。

有幸到浙江安吉参加活动,顺便也逛了一下西湖。西湖的美景让人流连忘返,西湖周边的历史故事也让我叹为观止,且不说断桥上的人声鼎沸、白提的摩肩接踵,光是那杨柳依依的西湖岸边就让我久坐的身躯不愿挪动半步,当然,那环绕着西湖边上的青石廊道更让我着迷,我怯怯地用脚一步一步地踏过这一块块被脚步磨损发光的青石,心里集藏多年的青石情节终于得以释放,这江南的风,这江南的景,还有这江南的青石,都成为了我此行难以忘记的美好记忆。

关于青石的最早记载,据资料搜索显示,汉朝的东方朔在《神异经·中荒经》中有:“东方有宫,青石为墻……门有银牓,以青石碧镂。” 的记录,唐朝的大诗人白居易在《青石》诗中也有记载:“青石出自蓝田山 ,兼车载运来 长安 。”另外《水浒传》第十四回也有关于青石的内容:“僧人指个去处,教用青石凿箇寳塔,放於所在,镇住溪边。”

青石的颜色一般是 指青色的石质。这个关于青石颜色的描述,还要以宋朝的梅尧臣在《钓蟹》的诗中描述的最为经典:“老蟹饱经霜,紫螯青石壳。”他把老螃蟹的蟹壳颜色相比于青石的颜色,诗句描写的非常恰当,也让人记忆深刻。

青石是各种石材中最环保的石材,因其取材方便,自然存量巨大,耐磨,耐风化,无辐射,常用于家具家装及户外建筑中。青石又名石灰石,石灰吟中有“千锤万凿出深山”的说法说的就是青石。青石经石匠从深山开凿切割成板块后广泛应用于客厅餐桌桌面,或者橱柜柜台等。与天然大理石相比,青石的优点在于主要成分是碳酸钙,无污染,无辐射,所以用于日常家装家具中属于绿色产品,更受现代人喜爱,还有现在以青石板做成的台球案更是受到台球迷的喜爱,据了解,台球在以青石为台面的滑行中,轨迹最为平稳,不跑偏,磨损小,相比较与大理石、水磨石或者石英石为桌面的产品中更胜一筹。

而我对于青石的记忆则要追溯到儿时,那时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寨子里的一座城门楼上有一块用青石做成的牌匾,由于城门楼是用土夯起来的,青石的牌匾周围还用几块青砖围起来,也是防止黄土的流失导致青石的掉落,那上面刻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但是青色石质底色还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有就是村里旧时的大户人家的台阶也是用青石垒砌的,那一大块凿刻着横竖纹路的青石块让人一看就是富有人家,在我们这黄土高原上,青石的原材料非常稀有,虽然也有山,但不出产青石,只是一些质地松散的花岗岩之类的石头,这些质地坚硬的青石也是需要从很远的地方购置而来,花费的代价也是非常大,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因为少见,所以显得弥足珍贵,青石的制品也是非常的让人稀罕,记得家里的碾场的石磙子也叫碌碡就是用青石制作的,夏收季的碌碡也是最忙的时候,金黄色的麦场里都有它的身影,小麦的脱粒就全靠它 的一遍遍碾压,然后碾过的小麦经过扬场、晾晒就装进农民的粮库里,农民的口粮就有了保障。

这个碌碡在夏收完以后便会静静地呆在地坑院崖上的一个角落,或者在桐树下,或者在墙角边,这个青石的制品到了晚上也是非常的清凉,小时候的我和小伙伴们会像螃蟹一样地伸展着四肢趴在碌碡上乘凉,那青石的凉非常惬意,也常常让我们忘记了回家,久而久之,母亲看不到我回家,就会拿着棍子找到碌碡就找到了我,这碌碡也成了我玩耍的重要伙伴。

后来,随着社会的变革和时代的进步,青石已经不是一石难求的稀缺物资了,房屋地基、墓碑、公园廊道等等地方都留有它的身影,青石的衍生品也越来越多,而我对于青石的惦念却始终没有退却,每每见到青石总要忍不住去抚摸一下,也是想去体味儿时岁月里的缺憾,想去平慰自己内心里的喜欢,想去感受青石的沉稳和庄重,以慰籍储存在内心深处的对于青石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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