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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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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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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小路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每当听到这首熟悉的歌曲,我都会禁不住浮想联翩漂泊、流浪,那是儿时的憧憬;能到远方去流浪,去漂泊,那一定是浪漫而有诗意的情景。记得小时候在我的家乡威海海边的小渔村我常到村外去凝望那些通向远方的幽幽小路。这些小路曲曲弯弯,静谧无语,而且一般都是人迹罕至,因此每每会让人感觉有点荒凉。但我喜欢。我喜欢在这些简约而又荒凉的小路上遐想,发呆。

 我想象在遥远的地方,在这条小路的尽头,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地方。一定会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一定是天天很幸福很快乐……后来,来到临沂参加工作,成家。但是,在脑海里却依然会常常萦绕着故乡那些幽幽的小路。尽管我知道那些小路其实一点也不长,根本不会通到多么遥远的地方。但我在内心深处,却依然固执地把它们想象成一条条通向美好远方的小路。我还特别想象着,我能与那几个情投意合的好朋友,一起唱着歌,一起谈着一些共同的话题,一同伴着灿烂的朝霞或皎洁的月光,沿着这条小路去流浪,去寻找那个美丽的地方。

 中秋节前,我又回到了威海的小渔村,这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这里有太多我的足迹,大海边,小溪里,树林里,小路上。也许是因为离乡背井的使然,我对中秋便就多了一份畏惧与沧桑感。时常在梦中忆起那宁静朴实的小渔村,还有脚下这条蜿蜒远去的石子路。山野里飘来的松柏和野草的醇香,那是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陶醉了我回归的心灵;这种淡淡的气息润色了我焦躁的心情,我徜徉其间,任风在耳畔吹过,任枝条瘙痒我的脸颊,我沉醉于家乡的这条小路,那自然的洒脱与无穷的魅力,总是让我流连忘返……

 岁月带走了我稚嫩的童年,却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我悉数着记忆里那些美好的画面,心底暗涌了无数情怀,浮现在脑海里的总是这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里留下了我童年的气息,这里记载了我无数的欢乐和友谊。和儿时的伙伴一起爬树捉鸟,捕蝶网蜻蜓,雨后采蘑菇;我们村与刘公岛仅隔着2里多的海面,岛上峰峦叠翠,景色优美,岛上有中国甲午战争博物馆、甲午海战馆,还保留着当年的水师学堂和多处炮台及其他遗迹。儿时,那里还是军事禁区不对外开放,记得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泅渡到岛上爬到刘公岛的主峰旗顶山上,饱览了海天一色的美丽风光,然后被捉住送回村被大人们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往事,随然已经变得十分久远但却依然历历在目。

 故乡,我眷恋着它,在外三十多年的辛酸苦辣,风霜雨雪,抹不掉我对故乡的情丝缕缕。如今,我又站在这里,看着未变的小路,心中总是有种怅然的感觉,让我回眸久久。那样的风景,一触即入心。贴在冬天的记忆,把回忆烙在心上。寂然。悠然。恬然。就似挂在冬季里的阳光,隔着季节,就只能在心底描了一片浮光掠影的暖。即使有暖,也只是瞬间于心里漾了,终,还是淡了,少了,再也难以找寻……儿时的伙伴已远去他乡,回到这里看到的除了这条寂静的小路,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花开花落多少个轮回,多少事物已随风飘散,淹没在大海的波涛里。捡拾起那已零落了的花瓣,粘贴在岁月的文档上,点击出亲历的曾经,曾经的自我,刷新每一个坐标的视窗,唤醒将沉睡的那段记忆。岁月蹉跎,这些用儿时幼稚的激情写就的记忆都已成为过去,都已成为遥远的童年岁月星河中一颗曾闪光的星斗,早已逝去已然找不到了。这一生,不管走了多远的路,故乡,总是要回的。在故乡的路上,尽然找不到我停留的身影,找不到我熟悉的影子。

 离开时总是无数次回头望着,希望看到一张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但那些只能是在记忆里寻找。故乡的小路,是游子心中的脐带,与生命的根紧紧相连;故乡的小路,是我梦中的芳草地,憩息我飘荡不安的灵魂,引发我人生的种种况味;岁月划下清晰的痕,若,未曾刻意遗忘,怎会有这魂牵梦萦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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