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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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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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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行

太行行(长篇小说)

提起从前的茶楼不免想到当今的酒楼。不过酒楼一般都在楼上显得豪华富贵,可不大几开间的茶店也可谓茶楼。其中听评书品戏文好像也比今天看影剧上电脑来兴致。尤其合叉一摇响起边鼓不由让人精神震奋。大概一本评书让艺人说说唱唱加上评论能讲几个月。

我们这里所描绘的茶楼与很久以前的茶堂以及里边的岔嗑打诨有点不大相像。一般人想象旧年代的茶楼可能会和风华雪夜扯点关系,好像茶楼里有熊熊火炉显得干爽温暖。这里的茶楼会否扯带风华雪夜不可知但已集茶饮娱乐和休闲于一体。

以前茶楼里的茶在于品,来茶楼的人只图高兴快乐。未曾听说谁人饥渴难耐急匆匆跑进来喝一壶就跑。那样的情景可能在街上的茶桌前或如今的冷饮点。因为街面上的大盖茶以及冰箱内的冰镇汽水都为解渴的上等佳品。当年人们进茶楼不一定冲着茶水,听说书或看看热闹打打浑嗑主要图一乐和。更有一些不耐寂寥的闲客来谈论一些街面上的笑谈引人们乐几声罢了。

通常比较显耀的客商进门会向桌矶上摆几文钱要一小壶铁观音或大红袍慢悠悠坐下来拣起精致盖碟细细品尝。名曰铁观音和大红袍只不过好一点的茶罢了。倘若每天上那样的极品茗茶老茶倌恐怕要喝西北风了。随后再来一盘花生米或西兰豆抑或享受一些小甜点悠闲地听着书生豪商交金兰或侠客刀剑相对那感觉胜若神仙。不过来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拿不出那几文钱只能蹭在厅池的长条凳上掂了大茶缸喝几口大盖茶。他们每每风风火火进来向茶台上掷一铜板提起早已沏好的大茶壶向一边的茶缸里沏了挤进厅池咧开嘴巴等待说书人开讲。茶楼一般来的都为闲客或穷人,富豪财绅和达官名流来在这里未免有点跌身价。

这里的茶楼门前挂了(休闲茶楼)的大红风灯,里边有位大爷经管。大爷惯知和气生财所以对什么人都面带和善。只见他细细的眉毛、大大的嘴巴、两边的耳朵薄薄的扇向前端常披一件蓝大褂,脚上的一双圆口布鞋略显讲究。家里有老娘和早年路边引回来的女人以及细嫩娇儿小茄瓜。不知他为什么给儿子起名小茄瓜,或许老来得的瓜不易起个贱名得一些福寿也未可知。由于开茶楼手里有些积蓄,主要为了能让小茄瓜将来也讨个秀才举人名位不惜重金让茄瓜进了只有财绅和官家小爷才能进得的学堂。

小茄瓜不仅长得细嫩脾性也比较柔弱。所以他在学堂里只能充当那些富家小财绅们的捉弄对象。在先生面前还好一但出得课堂会让身着大红或水蓝印了本色圆宝花锦绣袄的小爷们挤在路边叫着:"大茶壶小茶壶,哪壶不开提哪壶。老茶倌小茶倌只烧茶来不当官……。"

一般小娃们遇到这种状况会急得抹鼻涕擦泪或交口争辩。可小茄瓜不知脾性弱或不想与他们斗气每每提衣袖蹭了青鼻涕蔫蔫的躲开。每天不到家门口等在那里的奶奶会一把把他拽进大襟袄内搂进冒了热气的饭桌前,那叫妈妈的女人已经把烙油馍煮鸡蛋一层层堆在桌面上。小茄瓜在外面显得蔫但到家里可谓小霸主—他会把学堂上受的窝囊气顺着抻开的胳膊腿统统撒出来。那神色像在说:“谁让你们让我到学堂里憋闷受气呢!”

老茶倌整天忙着赚钱不仅出于生活所迫主要还想换小茄瓜的锦绣前程。不知他想念小茄瓜或寄托父亲的满怀热念找了一位比小茄瓜大不了多少的小茶倌。小茄瓜课余期间常常跑到茶楼里嘻耍,可老茶倌总把他向外轰:"还不到学堂里念书!"每天来给老茶倌送饭的老奶奶总向着孙儿说话:"茄瓜整天憋闷在学堂里难得展展胳膊腿,你让他耍一会吧!"

瘦弱的小茄瓜常像模像样的学小茶倌端着茶盘一路小跑尖利的小声音嚷着:"来了、来了。"到桌前拿衣袖在茶桌上慌慌抹一把摆上茶水和甜点。老茶倌见状不由瞪了他愤懑的扔句句:"不得出息!"

(休闲茶楼)位于顺和县豪华主大街边侧的一个叉路口上。大概不少人在热闹的街上转累了来在茶楼里喝口茶歇歇脚。茶楼敞开的大厅内竖了几根红漆立柱,迎门高出一阶的评书园地两边摆了一排整洁的桌椅,中间厅堂内随意搁了一溜溜小条凳。大红火炉安置在大厅一角,火炉上的茶锅内呼呼冒了热气,火炉旁边有一红漆长条茶台,台面上摆了已沏好的茶壶与一排排整齐的深蓝水漆大茶缸。茶台内坐了老茶倌照应着沏水接钱一类的营生。通常人们进来会直奔茶台向桌上按一铜板掂了热气腾腾的大茶壶冲茶,随后抓了水蓝大茶缸瞄向厅池里寻找座位。机警的小茶倌肩搭毛巾来回穿厅跑堂忙乱的游串在整齐的茶桌间。

说到这里我们还未听到一点声响。不过进得茶楼里边已嗡嗡声一片。等说书人讲到紧要处蓦的静寂下来,喝茶的把大茶缸向条桌上一墩傻乎乎的看向说书人像他面颊上多长了些什么。吃茶点的茶客也会聚精会神的抬头倾听。尤其到紧要当口说书先生会道句:"且听下回分解。”逗得一阵嚷嚷:"书大爷,快讲、快讲,接下来怎样?”说书人狡狤的微微一乐拿起书本打道回府,只等明天再把他们急慌慌的引来。

经常到(休闲茶楼)说书先生都和老茶倌亲近的尤若金兰。人们在茶楼里听书不需要交钱。大概那掷在茶台上的铜板和几大文里已包含了听书的门票。每天结罢帐老茶倌会客气的交付说书人相应的报酬。

大体上每天吃罢中晌饭说书艺人已来在茶楼喝一小壶碧萝春润润喉咙举起合叉高咳几声开说开讲。上晌的人们可能忙于生计来这里娱乐的比较少。期间偶尔有唱戏文的进来哼几句得一些买烧饼的小钱。抑或父女俩抱一把破琵琶唯唯喏喏唱几声民间小调讨些饥荒。

常到茶楼里的人也论几等。其间有几位跑生意的客商回到家乡像要把一路上的疲惫泡在茶水里浸开漾散。也有在顺和县等货款的老客户出得旅馆懒得到处转来在这里坐在高出一阶比较讲究的茶桌前悠悠听评书喝茶水得以悠闲。等货到手或拿了钱款提起双腿抑或坐上铁轮车打道回府。他们由于常来茶楼已和老茶倌及说书艺人尤若好友相互非常亲切热情。

其中一位远道茶客来回跑些陶器生意人称罗老板。他到顺和县上货期间经常来在茶楼听书品茶。也由于他身着不俗比较矜持尊贵—常穿一件浅灰的细长锦袍,戴一宽边礼帽文质彬彬不笑不说话人赠绰号:笑面老罗。老罗可能主管这一带的陶器生意所以常跑顺和县。在顺和县期间他每天吃罢中晌饭都会来在茶楼泡茶馆听评书。

老罗在茶楼里惯称老茶倌及说书先生老哥。经常彬彬有礼地到茶台前呈上几文钱掂一精致茶壶款款步上台阶撩了袍襟悠悠坐下来,未等坐定小茶倌已把一碟碟甜美的西兰豆和精致的小酥饼摆在面前。随后他喝几口热茶暖了脾胃像咀嚼人生幸福再细细品尝酥脆的西兰豆和脆花生。一般情况下他嚼不了几颗花生米评书的合叉已响起来。因为他总能精细地赶在点上到来。所以待他悠闲的步进茶楼里边几乎坐满了人。

老罗习好坐在台阶上比较清静的一隅,所以老茶倌每天都会保留他的坐位。一般常来这里的人都已比较熟悉。老茶倌包括茶客们大都了解每人的脾性和习惯。倘若哪天来了位生面孔不知就里坐了熟人的客座小茶倌会在上茶的功夫里把他请到别的位置上。几位熟客常坐的位置都比较靠前距离说书园不远,犹如戏台前预定了上好位置一般。等到说书开场还虚以待坐的熟客座位才允许其它人入坐。

这里还有一位比较特殊的贵客。不过他比较忙不能常来。再则他的身价阶于酒楼豪客和茶楼休闲类中间—即哪天若遇贵客临门尚能陪他们到豪华酒楼上品赏美酒佳肴。闲暇里也会来在茶楼这样闲散的娱乐场所高兴一把。这位比较清瘦高挑显得玉树临风的客人即顺和县武学名派太极门的门长。据说他的习好行为以及步履神态特别相像前任老门长。

这位门长善披一件深褐色道袍戴一窄边礼帽脚踏轻便圆口布靴,面相清悦和润说话声音不高但总给人一种震慑力量。他见人总要讲究的拿下礼帽微微点头道声"过歉"。看到老茶倌和说书先生也要这般客套。每遇这样老茶倌会谦恭地迎上前道声:"仙长,请!"评书先生会远远的颌了腰身搭上满面恭敬。小茄瓜看到他会迅即跑向茶台掂了上等好茶和名贵甜点满面笑开花的迎过来。

这位顺和县比较知名的太极门门长身边常跟一位聪明的得意小徒。他们进门会径直来到台阶一侧中间的桌位前坐定。不过一向桌面上的一盘盘精美小吃门长很少品尝只津津乐道的细口品茶。这会老茶倌上的铁观音及大红袍已质如其名,不过这位掌门给的茶钱也足够丰厚。

每天茶楼门前出出进进熙熙攘攘。人们来在这里或听评书或讨愉乐也不乏仅图高兴热闹的闲客。所以待喝足了茶水不论评书说到哪里觉得烦闷不声不响溜号的也常有。不过每天必要听出些门道的却不乏其人,所以茶楼的生意相当不错。这位太极门长从不中途退场除必遇到紧急状况,即便到后院方便的场景也不多见。大致人们喝足了茶水免不了跑厕所,可他每天却仅呷几口鲜茶。从这里可见他的素养和对他人的尊重。

这位太极门长的小跟班不仅聪明还颇具德行—年纪不大在茶楼里从不大声说话也从不把豆皮和饼屑乱扔。所以他们坐过的茶位与未坐过茶客一般,桌上剩了不少的小茶点也还非常整齐。这些剩余的茶点任由想吃的人随手拿起来品尝抑或拢在一起可舍给与求乞差不多唱民间小调的父女。他们一顿应付两晌哪还嫌弃这些。所以这位重量级的太极门长能到茶楼来让老茶倌和说书艺人以及众多茶客深感快慰和殊幸。因为他不仅能在豪华的酒楼里请起贵客,还能与知县类的高官坐在一起谈论政要,即他在顺和县颇具一定影响和盛名。

厅池中挤在一起喝茶的人也论上中下几等。他们大多数人过的还比较宽裕即吃了上顿不愁下顿但要把几天饭钱摆在茶台上换一壶精致好茶和几碟甜点还显得奢侈。因为他们每月的几大文钱挣的不易—或在近郊租一块农田或在农忙季节到乡下打一两个月小工换些粗米,抑或在城里替富豪府上帮些闲差以及靠老婆洗衣缝补糊口。其中也有不少让女人到富贵人家当仆人以养老小生活比较艰难的爷们。所以他们哪舍把那些难得的几文钱扔到听不见响的茶水里。大致他们来在茶楼只图排遣郁闷和缓解忧愁。其间少不了二流闲人来到这里磨磨嘴皮讨几声叫好遇机会再嚷几大声一图畅快。

这些人们尤若冷天要到暖阳下一样每天必到茶楼里来。因为他们到别处撒不得欢讨不了快乐,比如酒楼和锦绸银器店等等。不论其它仅他们身上脏兮兮的穿戴足够让人躲避不及或喝退。唯到铁匠铺和小饭馆这样的场所才敢耍横和撒野但又不具多么大的意义。倘若跑到城到外转圈恐怕小鸟麻雀也懒得理会。所以他们只有来在人员颇杂的茶楼里才显出一些能为得到些许快乐。

这样的人到茶楼里只怕那一大铜板也不舍向茶台上扔。他们若得几个闲铜板说不定会跑到烧饼炉前啃几口热烧饼。他们一般到饭点只能回家喝老人们烧的稀康糊糊。他们或许很想到街上挣些银两怎耐体力不及脾性不端干不了什么营生只好得过且过。又有那些好吃懒做的人每天喝几口稀汤对得起本人已经知足。倘遇饥寒交迫只能裹了破棉袄勒紧腰带忍饥挨饿。可见厅池里的茶客也存在这么几等。

所以这里就有几位操着手蔫蔫坐在一边破凳上听几句评书随别人乐几声到点回家喝糊糊,随后听老人责骂几声或厚了面皮吼女人几句—说她们挣不来养家糊口的银元等等。由于这些他们只能沉浸在茶楼闹哄哄的气浪里随人们喊几声好以便把满腹的不快嚷嚷出来,再显显还算高亢的声调以证明本人的存在。

咱们这里即有位尖嘴猴腮身条打几道折能说会侃人誉“包打听”的二流混混。可能由于老人只生了他的原因养就了好吃懒做的秉性。他们家的生活来源大都靠父亲到街上替人修鞋补袜。他从小被那双皱巴巴的老茧手艰难的养大又替他讨了媳妇。可他总不屑的向父亲哼声:"我能替人跑腿当差也不干那下贱的营生。"但他在哪里也跑不了腿只好让女人到富户人家洗衣烧饭帮闲差。

从前且不论街面上的三教九流仅到富户家里当差的也有几大类。能耐一些的男人可到高官富豪的府里当管家或管帐先生。这些人大都有些比较特殊的能为—或虚于应酬擅长讨主人高兴或能说会道可以让人信服。他们一般替主人管几年家理几年帐存些积蓄买田置院过上比较富足的生活。随后努力让儿女们求得功名以挤进富裕阶层。也有仗着身高体健或具备一定技能的人可当随从或护卫以及富家的教书先生等等。他们一般不出力气待遇还比较丰厚。这样的人在街面上也可挺腰阔步。倘若干不来这些到豪门看门护院也还不错。如果这也不行就只能担水劈柴或到园圃内植树种草干些体力活。汝类人等一般工钱拿不了多少仅能养家糊口不过要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到处打饥荒的人强的多。

若谁家的姑娘媳妇长的聪明漂亮可到豪绅家里当夫人太太以及小姐们的贴身丫鬟。她们一般能随主人吃的好一些穿戴也比较像样。若会讨夫人小姐们高兴还能得些额外奖赏将来许配个不错的人家再得些比较丰厚的嫁妆可过像样的生活。又有那些特别漂亮的女仆说不定被老爷看中留在内宅待将来生儿育女当姨太太。倘能这样可谓跃上了高枝家鸡变成了金凤凰。其它比较能干和健壮的女人可当听差或奶妈日夜照料主人。不及了可在厨灶间洗衣烧饭干些粗活。这些人待身老体衰干不了重活被主人赏慧般多给几个月工钱退还回家。

包打听的老婆可谓这样一位女仆。她所在的这家主人开了一个比较兴盛的银器店。家里有太太姨太太以及几位公主和小爷。这家主人在顺和县不算太富比不得几位响当当的豪绅。不过由于他们的银器店较出名所以在街面上颇具名声。家里有管家和几位听差和丫鬟女仆。包打听的老婆在这样的家庭里只能洗衣服烧饭或搞卫生任何脏活累活都要干。

包打听属于那种吃闲饭还讨嫌老婆的人。他老婆因为粗笨不太会说话经常被他"不讨主人高兴,只会干粗活"骂骂咧咧数落几句。粗壮女人哪天被骂急了也会嗡嗡的回句:"你粗活也干不来。"他老婆整天能听他牢骚却不怕他。因为那女人长的粗大强壮打起架来他未必讨得偏易。但他赖蛤蟆能说出尿来"我干不来粗活可嘴皮能干细活,凭这些街面上的人就不敢看不起我。"他这里说的街面上的人也不过茶楼内几等茶客和混混。每听这些粗壮的女人愤怒的嚷句:"你靠嘴皮挣钱吃饭吧,我不到别人家干活出力了。"他听话岔不对愤懑的哼了声甩袖出门径直赶向茶楼。若惹急了老婆不到别人家打工他只能喝西北风了!老婆如今养着他们老小,家常里唠叨几句出出气显显当男人的能为哪敢得罪。如若靠他只会胡咧咧的嘴皮恐怕喝茶的铜板也拿不出来。

不过包打听在茶楼里很少向茶台上扔铜板。他若哪天兴致了或打探来的迅息不能惹人高兴才会直奔茶台甩上一大铜板攒了大茶缸歪在厅池的条桌前,随即有人凑上来急切的问:"包哥,今天又得什么好听的了?"他享受般晃了脑袋满嘴喷唾沫的显摆:"宗仁坛里的曾老坛主当年一纵几丈高那叫轻功,从街面上一过带起阵阵旋风那叫内力……。”这些老生常谈只能为包打听唐塞大家的一些俗话。

不过宗仁坛的曾坛主当年来到顺和县的确显露了不少特技高招。据说他刚到期间由于年纪尚轻宗仁坛里颇具功力的众多高手不服,在迎接的场面上齐聚内力欲以阻拦让其丢丑,可曾坛主毫未觉察般身到过处众人陡遇台风一般不由的后退几步—仅这一招折服了宗仁坛的大多数门众。

当年这些传说未免有点神乎其神。大概曾坛主在和人们握手期间显露了不俗的内功让那些想给他难堪的人深感震惊罢了。后来他在顺和县刚建立的赛台上大显身手又折服了几大门派的众多门众。不过包打听所说的能跃几丈高和所谓的旋风过于吹嘘。哪天他若见太极门掌门在坐又会神秘兮兮的炫耀:"咱们这位门长堪比神仙,他的双掌慢悠悠来回一圈刀剑不入。"

听他这些不知显摆了多少回的唐塞话台阶上那些嚼花生的茶客看也不看他。因为那些人知道他今天不曾跑来值得一听的奇闻。如果哪天他探得诸如街边出现了弃婴或哪家富主讨了小老婆抑或酒店里有人被打歪了鼻梁等等进来会嚷句"沏茶来!"不等老茶倌应答已有讲究的茶客接应:"来,包打听,我这里有热茶。"他即刻趔了腿脚跑到台阶上的茶桌前盖了嘴巴叽哝几句惹得那人畅怀大乐。随即凑上前的人已把旁听到的稀奇急不可耐的说给众人。在这里那位让茶的客主相当于先听为快了。

如果哪天包打听进门抬了戏台上的高脚腿高高唱句"上茶—!"人们知道今天准有让说书先生停歇下来的大好奇闻。倘若这天茶台上未坐贵客老茶倌会兴致的招招手:"包打听,来老哥这里!"话音未落小茶倌已高嚷道"来了"把一壶精致茶和一盘花生米摆在一边茶桌上,茶楼内随即寂静下来包括说书先生悦耳的合叉声。像他早已渴了累了需要喝茶休息。因为评书节节紧凑说书艺人很难停歇下来润润喉咙喘口气。

说书先生整天口干舌躁的不只讨大家快乐吗?现在有人能让人们高兴何不借机让贤呢!况且他也急于知道今天街面上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奇景。他知道包打听为讨众人喜欢听几声叫好已跑遍了顺和县城的大街小巷,也清楚今天他这样得到的奇闻定能让人快乐。

咱们这位包打听难得其它能耐可两条细长腿抬起来像赛跑,每天上晌各条街巷他能跑遍。大概他早晨睡的不耐烦了起来喝几口稀汤觉得烦躁—老婆起早已到富户家里干活出力了,老爹也提了补鞋箱到街角挣些微薄的生活补贴。老娘躬了腰身大锅熬稀粥蒸窝窝和洗锅唰盘。一双瘦弱的儿女也已跑到街上嘻耍哪还理会他。所以他不得不提了双腿来在大街上闲逛。

来在大街上哪里人多包打听向哪里跑,悠过几条街巷不免遇到一些稀奇。到家吃罢中晌饭已感疲累但老娘还在忙碌他哪能躺床歇息不得已出得家门悠向不远处的茶楼。进得茶楼免不了把在街上听到和看到的显摆一通。不料这里闲的挠痒痒的人听他的胡吹乱侃特别来精神,这不免引起了包打听的极大兴致。在他渐渐觉得受人欢迎渐渐有人向他捧茶让座里每天不由提起双腿到处探听稀奇。这以后他道听途说的种种奇闻不免变为茶楼里的一个热点。他这位嘴皮上得来的混混也不免被茶楼里的茶客们看重。这以后他觉得形象高大了不少身价也像高了许多。

如等这般包打听一进茶楼就有人向他围拢过来。比较讲究的茶客还会邀他坐在台阶上的茶桌前,说话的口气也显得客让和礼貌。甚或老茶倌和说书先生也会高看他一等的请他座桌吃茶。这样他觉得别人已离不开以及特别看重他。所以这以后他吃罢早饭非常兴致的跑他倍受人看重的稀奇以及奇闻。这以后他感觉到了愉悦和快乐毫不知道疲倦的丈量起街道来。

不知从哪天起人们誉他"包打听"。包打听就包打听吧总比不被人知强多了。包打听惯会这样美美的想也特别喜欢别人这样叫他。因为他在家里和其它场所还从不被人这样瞧得起和看重。从这以后他在茶楼里一跃高出小茶倌每天一进门即有人喊他叫他让座给他。不知从哪天起他兴奋的尤如神仙老一般享受着这般特别待遇和殊幸。

这天他进门抬了高脚腿撑开臂膀高唱了:"上茶—!"听他超乎寻常的声调以及看到他兴奋的面颊通红说书先生不由顿了合叉。老茶倌讯即扫描一圈抬手高叫道:"包打听,来,老哥让你一壶。"包打听兴的一步一抬腿尤若踏乐点,两只细长的臂膀一抡一挥像要开唱一般。待到近前老茶倌"啊"了声呆在那里,一边的小茶倌猛转身向着宽大的茶厅伸了脖颈嚷嚷:"太和庵里的尼姑生娃娃了!"

顺和县位于逶迤壮阔层层叠叠绵绵几千里的太行山脚下。可能受太行山雄伟壮丽的影响顺和县人大都豪爽气概的善于习武。他们习武的缘源来于哪里不可考究只知道如今这里已有几大派系。其中的宗仁堂门徒众多比较兴盛。学包打听吹嘘的话说:"宗仁坛可谓顺和县武学界的精英门派!"

宗仁堂的总坛设在管辖他们县的上和府。据说他们总坛里高手云集皆都功夫精深。现任的几位堂主深居简出显得神秘莫测。上和府的宗仁堂下设许多分坛。他们擅长宽刀和长剑,据传他们的宽刀挥到火候能像铜墙铁壁火燎不着水泼不进。他们宗仁堂的众多精英在上和府三年大比的竞技场上曾屡屡夺魁名声大噪。他们身着水红锦质软衣,紧袖口裹腿带,背插剑囊和宽刀履步如飞尤显潇洒飘逸。

顺和县的宗仁坛距离上和府较远但三年的夺魁大赛却从不错过。尤其他们坛内的六大护卫和老坛主的两位高徒曾在上和府的夺魁赛里大显身手。"他们的老坛主曾明英当年曾名震上和府。"这为包打听经常向人们炫耀的一句话。从这里可见曾坛主在顺和县崇高的威信和地位。

曾明英坛主原本为上和府人。由于某种原因当年被总坛派赴顺和县出任坛主。只从他来到顺和县后宗仁坛渐渐强盛起来。据说他的一手高超剑术精道的不以论比,当年以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两技高招在上和府的夺魁大赛中夺得魁首。

曾坛主的所谓伏鹰衔喉即在纵起的瞬间颤了朵朵剑花的剑尖已点在对手喉口。传闻他在那届大赛的盛会上第一场仅仅几个回合已把对手逼下了赛台,第二场在一盏茶功夫里以双鹿弹腿打败了选手,接下来交错两技高招力赛了上和府持续几任的魁首争得当届的冠军一举成名。

"他的高招双鹿弹腿和伏鹰衔喉善能一招力胜对手。"当年他夺魁后人们津津乐道的这样评定。曾坛主身形健美悠长跃身弹起的双腿尤如鹿飞草原所以被人们美称鹿弹腿。大致他和人交手期间圈圈剑影转移对手注意力跃起的双腿前踢后弹瞬间能把对手踢出老远。不过他一般不过于呈强只点到即可。这恰为他谦和的一大优点,否则他何能在顺和县任这么多年的坛主,何能带出一批批宗仁坛高手,何能培育出六大护卫和两位不寻常的高徒,可近年顺和县的人再未见到过他。有人说他已退隐太行深山,又有人猜测他回了上和府颐享天年。由于种种的众说不一他的行踪多年来陡增了顺和县人的关切和好奇。

现在他们的宗仁坛由原来的付坛主启元主管。启元两年前以曾老坛主回上和府养病为由被总坛宣布为顺和县宗仁坛的代理坛主。他善耍一把厚重的宽刀。特别继承了老坛主横贯南北的高超技艺。不过他的身形不如老坛主挺阔高大,威名也和老坛主不可比拟。所以提及宗仁坛的代理坛主人们不能不想起与其缘源甚深的曾老坛主。

曾老坛主当年可谓上和府的后起星秀。不仅他在武学上技艺高超人材也相当英俊。当即宗仁堂的堂主非常敬佩和看重他的人品说句:"我把我的宝贝女儿托付给你,请你今后能好好待她!"把深具一身功夫又特别娇宠的小女儿许配给了他。结婚后他带着娇妻千里迢迢来到顺和县担当了宗仁坛坛主。到顺和县一年多后夫人给他生了一位漂亮公主。不知他们夫妇整天忙于习剑或什么原因仅生了这么一个娇女儿,所以他们不免把娇柔美丽的千金小姐秀婵当成了掌上明珠。

秀婵可能被爸爸妈妈过于娇宠从小身体柔弱。坛主夫人见状经常向丈夫说句:"秀婵的体质不宜挥刀习剑,我们不可勉强予她。勉力而为说不定会影响她的成长。"所以他们只注重培养女儿在琴棋书画上的兴致和习好。欲让她长大后找一位技艺高超的得意门婿护卫左右。秀婵由于琴棋书画的陶冶渐渐长的婷婷玉立美若天仙。她每每出入庭院拖锦披绣惹得宗仁坛的不少门众垂涎不已。特别她那一首悠扬的琴萧合弦悠悠漫溢了顺和县县城引来不少官家豪绅府上小爷们的追逐。不少富豪高官也想结交曾坛主这位颇具影响的武学名宿。可坛主夫妇不知看多了官宦富人的为富不仁或什么原因未曾看重哪家的名流小爷,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两位得意门徒启元和景宏身上。

启元和景宏都非常喜欢标致漂亮的秀婵。景宏的长相略显儒秀—身材高挑俊逸的可和老坛主媲美,人品端正个性细腻。特别他的剑术和各种技艺在宗仁坛以及其它门派同一茬的门徒中名列前茅。尤其一招双鹿弹腿远胜过启元。启元即便身体健壮但身材略嫌低了一些。他的身形好像只宜耍刀,即他那粗壮的双腿不宜习双鹿弹腿。再因为他的性情比较粗鲁长相也较一般。所以老坛主总向夫人说句:“启元的脾气与我们女儿的个性不太相宜,他的长相也和秀婵不般配。"坛主夫人和丈夫深有同感尤怕脾性有点粗鲁的启元将来负了娇宠的秀婵耽搁她的人生幸福,所以把注意力和殷切期待大都倾注在景宏身上。

老坛主为了激励两位得意门徒曾在那年赶赴上和府比赛前郑重宣布:"谁能在当届上和府的比赛盛会上胜出即可出任宗仁坛付坛主。"随即景宏突唐的冒句:"那么秀婵呢?我只想和她携手到老。"说罢他面色通红的顿觉出口不循。老坛主知道他的两位得意门徒都很想当他的门婿。也知道他们经常在对剑中为秀婵大打出手。

"哼,景宏当不了坛主的女婿太有点亏了。""景宏和秀婵小姐才像般配的一对!""什么般配不般配,启元深怀乾坤颇具帅才,当坛主的女婿绰绰有余!"这些都为宗仁坛内对启元和景宏争当坛主门婿的诸多议论。不过曾坛主非常清楚两位徒弟谁只喜欢他的女儿,谁又想借机讨他的信任以便担任宗仁坛付坛主。可值得庆幸的为非常喜欢秀婵的景宏曾在这年顺和县赶赴上和府的选拔赛中一路披蘼,胜过了各门派高手包括内力雄厚的启元。

面对景宏的冒昧提问曾坛主郑重的答句:"那么我也把女儿许配给他!"他敢这样说因为他认为景宏到上和府大赛中胜出的可能性比较大。或者说他这样许诺已认准了景宏这位可意的门婿。但后来在上和府的竞技场上景宏竟被日夜加紧训练的启元赶下了赛台。启元则胜出这场比赛的第二名与魁首略差一筹险些夺冠。

曾老坛主出于先前的许诺回到顺和县后不得不把娇宠的女儿嫁给了启元。还让他担当了顺和县宗仁坛的付坛主。景宏却在上和府大赛中名不见经传,以致影响了他今后的前途和终生幸福。这样的结局大出顺和县众多行家里手的意料。也让看过他们身手的许多人替景宏不公:"景宏怎么会在普赛里被淘汰下来?"他们认定在县里一路披蘼的景宏到上和府夺不了魁首起码也能赛进前几名。可不料在前期的双双选赛中却被启元逐出赛圈。"启元精于计策,这样的才能不当付坛主未免可惜。"也有人替启元辩护。

启元在婚后曾骄傲的向秀婵炫耀:"你知道吗?为能当你的夫婿两年来我几乎从未好好睡眠和休息。"秀婵不屑的轻轻哼了声懒得理会。她再不解人情也知道启元近年来的昼夜习功不仅仅为了她,主要还为宗仁坛付坛主的位置。这一点恰与对她近乎痴迷的景宏不同。

秀婵由于不善耍刀弄剑不怎么接触外界和坛内的一众门徒,只经常看到来家里的启元和景宏。也因为常随爸爸妈妈到戏院里看戏曾见过富家官宦那些披锦裹绣面相细腻但有些酸溜溜的的小爷们,可她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强烈好感。在她认为启元膀阔腰圆对人说话粗声嗡气可不乏豪爽。景宏则俊秀标致只高挑细切的略嫌文弱。秀婵也由于和他们接触不多从不觉得喜欢谁或不喜欢谁。她只求能像小说里的青年男女那样将来与她的夫婿幸福的携手终生。不过她在梦里梦到景宏的机会比较多,这可能由于爸爸妈妈在饭桌前经常念叨他的原因。也或许景宏常常立在楼下听她弹琴的模样加深了她的记忆。不料景宏竟为喜欢她耽搁了上进,可启元却昼夜不停的躲在比赛场上增进功力依计当了她的夫婿。她在爸爸妈妈经常的责怨里得知这些后曾有种说不将来的感觉。

后来在启元对秀婵洪水般的热宠里她也不觉得寂寥和不快乐。只景宏从他结婚后再不来楼下听她的琴箫合奏了。因为她现在已为人妻,已被称为启元的夫人谁还敢打她的主意。本来大多数人对她都像对待圣女那样敬畏从不敢存什么奢想。可景宏在她结婚后的痛楚神态曾让秀婵多少感到了不忍和难奈。她知道只有景宏看重能否与她在一起和得到爸爸妈妈的认可不负他们多年来的呵护和培育。所以她对启元的讨好才会那样的不屑。结婚后她常不经意的向楼下朓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注意那里,也不介意启元的不满。不过启元从前把精力都集中在增强功力上从不知道景宏常来楼下和秀婵神会。可景宏如今只能躲在角落里痛楚难当的声声叹息。

曾老坛主从那以后对精神萎顿的景宏甚为关切。也曾劝导他说:"你韧性有余可刚猛不足,习武的人尤忌这些。秀婵不擅刀剑对丈夫难以帮助,你当不了她的夫婿也不足为惜。依你的人品再精进一些不怕得不到漂亮姑娘的喜欢。"老坛主不仅这样劝慰景宏还托夫人回上和府为他选妻。好像上和府总坛里的姑娘才配得上他。后来琴娴夫人还就干人帮景宏挑选了一位非常漂亮和颇具功力的姑娘。那位姑娘的长相和品貌毫不低于秀婵,与景宏显得特别般配。

景宏结婚那天坛主夫妇尤如他的双亲高堂热切的为他主婚。后来老坛主曾在公开的场合说:"启元为我的女婿,景宏则为我的儿子。"这不仅出于他对景宏的深情也算对景宏的勉励和声援。再为提携景宏在宗仁坛的地位和威信,本来宗仁坛里大多数人都比较敬重景宏谦和的为人,所以不约而同的推选他同为付坛主,这样景宏跃过六大护卫在宗仁坛里身阶仅低于启元。以致他后来不负坛主的提携和众人的信任辅助启元担当起了宗仁坛复兴的重任。多年来启元主外—应付与外界和几大派系的关系。景宏主内常常带着坛内门徒习刀挥剑以增功力等等。

几年后启元和秀婵生了几个儿女,如今儿女们也该谈婚论嫁了。景宏夫妇生了两位千金当前也都婷婷玉立长大成人。老坛主早把坛内的一任大权让贤给两位徒弟与夫人悠闲的颐享天年。只不过近几年在他们坛内隐匿了一大秘密。即几年前曾老坛主在任何人包括夫人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一夜间不见了踪迹。按他的高深功力在顺和县少遇对手不可能出现意外。倘若他到哪里干什么急要也该告知夫人和启元。但几年来竟毫不见他的任何行踪。

这些机密仅坛主夫人及两位付坛主和六大护卫知情,情感比较脆弱和不理家政的秀婵身为女儿却不得知。对外他们只说老坛主在后楼上闭关。可闭关几年从不露面不免让人多有猜忌。两年前听说坛主夫人和女儿坐了辆豪华蓬车赶向上和府。由于这些人们像感觉到了什么猜测老坛主可能退隐不出。又有人驳斥说:"曾坛主或许被总坛调回了上和府。"可启元他们非常清楚老坛主一不为退隐也不曾回总坛。几年来总坛也曾来人帮助启元他们详细勘查和寻找,但都查不得老坛主的任何踪迹。两年前总坛只好宣布启元担当顺和县的代理坛主主管宗仁坛里的一切。所谓代理只不过寄托了些许对老坛主回来的希翼。因为他们知道即便老坛主重现宗仁坛也不可能再担任坛主了。

到这里我们像又听到包打听的叫嚣:"太和庙才为我们顺和县的老户门派!"他说的不错。不知太和庙起建已久或顺和县信仰佛教的人比较多。太和庙一向被人们堪当顺和县武学界的老户首。所以响彻顺和县的太和庙以及基于一隅的太和庵属于顺和县的又一大武学派系。原来太和庵与太和庙毫不相干本属两大门户,只不过近年在宗仁坛和太极门逐渐兴盛后太和庵的僧尼略嫌力薄才和相距不远的太和庙结为一体。原本他们都属于佛门僧伽信仰和生活习惯相同。不过他们习就的功夫技艺却大相径庭。

黄墙碧瓦的太和庙坐落在太行山苍翠的前山山际。在山脚下仰面向上可见一隙山道缠缠绕绕绵长悠远。太和庙里的众僧佛缘深厚颇具功夫。他们擅长宽刀和禅杖。特别庙里的老主持能把雄厚的内力通过禅杖集于一线比剑刃还要锋利。老主持已像庙内众多长老那样深居佛堂内院唱经念佛。现在的主持不仅和老主持缘情甚深与太和庙众僧也缘源悠长。不过这些都为后话了。

与太和庙相距不远的太和庵基于庵内比较神秘的老尼太好像比久负盛名的太和庙还引人注意。太和庵众尼擅长轻功和花拳秀腿。据说她们庵里一百多高寿的老太祖来于京都。据传这位老尼太当年和一位高徒路过太行山见其雄壮美丽在这里建起了太和庵。这以后的一百多年来老尼太亲手扶持了几位掌门,当前她早已隐居太和别院修身养性。传说她有一手隔丈点穴的高超功夫可谁也不曾见赏过。

人们不清楚老尼太到底有几多寿诞又听说她的技艺超乎寻常以及她的不常露面。所以她在顺和县显得比较神秘。听说京都还有一位和她年纪相当的同道与年纪不小的两名高徒。如今太和庵一百多年来几经掌门僧尼众多。她们专习轻功和所谓的花拳秀腿。虽说花拳秀腿但达到一定功力堪比宗仁坛老坛主的双鹿弹腿,不过大都很难习到那样的境界。只她们的轻功相当了得,若遇强劲对手纵起身形略略一晃已遁的不见踪影。但在当今比较和善的年代里她们很少遇到比较大的麻烦。况且太和庵的各代掌门和她们的亲传高徒堪与启元及六大护卫一比高低,只她们不争强好胜罢了。诸如几年前比赛台上一位擅长太和秀拳的僧尼被宗仁坛的高手踢下台后掌门的一位高徒愤怒的纵上赛台仅仅一拳已把那位咄咄逼人的宗仁坛门徒打飞几丈远。人们在叫好声里不由感叹:"切不可小看女尼的花拳秀腿。"从那以后宗仁坛和太和庵不免产生了一些间隙。他们不仅在每年的赛台上争胜斗狠,若在街上偶遇也会较量几招。为这些太和庵掌门对众尼曾严加训导甚或不许她们随便上街。在每年的比赛中宁愿门徒低人一筹也不许她们大打出手。

这样以来不仅两派门人暗暗叫劲。街上人们的闲侃里也常论及他们的胜负输赢。其中有人说宗仁坛的门徒远不如太和庵的僧尼。宗仁堂的名声在顺和县比较鼎盛他们的门徒哪能让人轻看。在第二年的大赛中两门派的门徒剑拔弩张致让这年的比赛蔫不及的散了场。好在这年不为大比不致影响选拔到上和府的夺魁赛手。

从那以后人们对他们门派间的争论渐渐扩及到了曾老坛主和老尼太。有人说曾老坛主的伏鹰衔喉和双鹿弹腿不遇敌手!有人则不服气的争辩:"老尼太的隔丈点穴谁也难以抗衡。"包打听曾在茶楼里津津乐道:"敝人虽未见过老尼太的高招,但在比赛中见赏过太和庵人泥球打人的点穴功夫。看她们的秀臂轻轻一甩任谁都抡不了胳膊腿了。"不过人们也知道太和庵众尼的拿手功夫仍为轻功和花拳秀腿。因为泥球打穴的准确率不甚理想,否则老尼所谓的太隔丈点穴功夫也不那么神秘了。

多年来太和庵众尼一茬茬都为各届掌门的徒弟已拓展了许多代,如今已不知怎么称呼他们的老太祖只能敬重的叫她老尼太。多年来老尼太也再不收徒弟只兢兢业业的扶持掌门,但不知为什么近年却认了一位年纪尚轻的徒弟妙玉。据说老尼太出于明达担忧隔丈点穴奇招对他人威胁特大—即再高强的武学名宿老远已被点中要穴何谈交手对招。所以她从不把这门高深技艺传授给门徒和掌门。可人们一致认为她如今认了妙玉这位关门徒弟可能欲把隔丈点穴超乎寻常的奇妙高招传授给她。但这不过仅限猜测罢了。

早年老尼太为了便于闭关在太和庵一侧建了一所太和别院。她长期闭关别院内生活起居都有一位僧尼端茶倒水照应起居。如今这一切都有她的小徒弟妙玉担当。妙玉每天和大家一样起早到佛堂唱经念佛,一样在念经的闲暇里到后院挥拳弄剑。关乎老尼太都教了她什么高招妙技,会否传授她隔丈点穴奇功包括掌门也不明了。妙玉也从不向他人多说一句。所以这以后她和老尼太一样显得神秘莫测。渐渐人们对她也产生了一些敬畏。妙玉长的比较柔弱,秉性厚道和质朴,特别她的身阶比掌门高出许多可她对掌门和同道非常谦恭。不少僧尼感叹说:"老太祖的宠徒能这样太不易了!这即可能她被老尼太看中的主要原因。"

由于太和别院神不可测尤像太和庵的佛门重地,一般僧尼不经掌门应允不得入内,所以众尼很少到别院里来。通常妙玉一早起来到大殿和众尼一起念经唱佛,随后到斋堂里打些斋饭回到太和别院内再不出门。近年来老尼太都在闭关从不过问太和庵里的一切。只到了佛菩萨圣诞日才来在佛殿素手上香念经礼佛。一般状况下她从不见外人包括太和庙的僧人。

堪与两大派别形成三角鼎立的太极门在顺和县也深得人们赞赏。"顺和县几大门派唯有太极门人专注开设医药店把争强斗胜看的较淡。"这句话可谓顺和县的知县大人在他们县第一届比赛盛会上对太极门的认定。他们太极门人也曾说过:"我们学拳习剑只为强身健体不图争名夺利。"关于这一点其它派别的人也比较认可。他们经营的药店展及一条街。药店里的门人也很难像其它门派的门徒那样悠闲。只早上和夜间在场院里习一通太极剑或太极拳。

据说太极门长从小习功内力雄厚的能以缓缓力道隔丈击人。即他的太极拳功力能在几步开外击打人体尤如手掌拍在身上一样。不过这也仅限于人们的传说。因为太极门人对任何人都非常谦和从不争强好胜。他们在比赛场上表现的也比较谦恭。况且门长从不上赛台也很少在街上显露功力。所以人们很难看到他不寻常的身手。不过他的门人虽不屑争魁夺冠但从不落人后。一般赛手在他们几掌和几剑的强力催逼下大多顶不了几招不得不退下赛台。倘若他们遇到强劲对手感到内力不足会虚晃几招抱拳道声:"过歉"退下赛台。在这里他们显露了不卑不亢的名家风范。不过他们每年推出赛手的功力都比较高。每到大赛期间也会有选手选拔到上和府比赛。太极门长亲手培植的一名高徒曾在上和府的夺魁赛里赢得前几名。

传说太极门的先人并非顺和县人。据传多年前有位擅长太极掌的高人隐居壮丽的太行深山。他在太行山内苍翠丛中搭建的茅苔后边涑涑绕过一溪清澈山泉。可能仅为那一溪泉水太极高人才兴致的隐居这里。他久居深山以瓜果充饥以习太极掌为乐。他也由于年纪不可考究的原因长须飘飘加上纤纤柔体显得玉树临风。起行坐卧尤若仙人曾被当地人堪称神仙。

当年一位砍柴儿童为救护一只被猛兽追逐的小鹿撞入那条溪水边。老翁陡见一个小童跑到附近抱了受伤的小鹿泪影婆娑顿生好感的来到近前替受伤的小鹿抹了草药,不大一会那只小鹿已能欢跳在他们身边。儿童见飘飘仙长变魔术般瞬间医好了小鹿感激的说:"老爷爷,我要学您医好小鹿的魔术,再遇小鹿受伤我也可以把它医好。"太极仙长听他稚嫩善悯的话笑道:"你若学会了太极掌那些猛兽哪还能伤及小鹿。"儿童听罢兴奋的当即就要学太极拳。

这以后那名儿童经常来到山里学太极拳和医术。待他长大后已掌握了一套高深的太极功夫和医药技术。并从中深刻了解了太极拳强身健体的理论基础。许多年后太极拳已渐渐在顺和县一带普及开来。那位儿童当年曾在顺和县开了医药店践行他扶幼助弱的美好向愿。他本来善悯又兼太极拳健身养性所以他为人特别谦和。以致后来每每教诲门徒说:"太极先祖教导我们要以礼待人,切忌以太极拳术争强斗狠。"为这些他还在药店上面题写了(谦和礼让)牌匾。

从那以后谦和礼让即定为太极门人的佐佑铭历经几代传到今天。再由于他们太极人善以缓缓力道通行气血所以大都一付文儒以及玉树临风的神态。如今他们太极门门徒也为数不少。他们以柔克刚的太极拳在顺和县的武学派别中同样享有一定地位。

当今的太极门长为太极传人的滴亲后人尤显谦和与文质彬彬。他身材悠长面相威严深受顺和县人们的尊崇和敬重。如今他们的医药店已进展为顺和县的一大鼎盛贸易。太极门长的夫人为本县首富的千金人才标致尤其精通琴棋书画。曾有人匝匝惊叹:"太极夫人堪为顺和县数一数二的美人!"门长和夫人膝下仅有一位小女如今年有二九从小学得一身功夫待嫁深闺。很多人猜测整天跟在太极门长身边的得意小徒将来可能为他的如意快婿。也有传说知县府的小爷对太极门长的千金仰慕已久。太极门长的掌上明珠将来许嫁何人也为当前顺和县的一大热议。所以不论太极门的功夫以及在顺和县的地位和重要性都不低于其它两大门派。

顺和县还有一些不如流的闲散派别已经微不足道。就像包打听喷了唾沫星说的那样:"他们啊!那只叫抡胳膊踢腿,要掌握功夫还必须到几大门派里当学徒!像曾老坛主和太极门长那样的精英才可谓武学名宿。"不知道的人还意为能说出那么多条条道道的包打听非常的了不起,可了解内情的都清楚他在茶楼里的一切高谈阔论只不过别人议论的翻版。否则一个不具有文化素养的人何能说出那么多颇具哲理的话。

宗仁坛里的曾老坛主明曰闭关其则早已不见了踪迹。如今启元代理坛主已经两年。这期间且不论启元代理的如何,他们坛内会否出现过什么麻烦。只人们对启元他们到处寻找老坛主的秘密行径已有警觉。茶楼里的包打听近年显得特别精神。他每每将恍惚听得的一起起一件件报知大家赢得奖赏和叫好。不论他得到的讯息会否虚假人们都一样兴致满满的倾听和谈论。只不过包打听探听到道听途说也仅为苍米一僳。

曾老坛主当年原为上和府宗仁堂里的一名高徒。他身形修长挺拔稳健在宗仁堂不计其数的门徒中为非常出色的佼佼者。上和府相当于如今的省会集经济贸易和文化于一体。纵横交错的几条大街非常豪华和昌盛。当年人们比较看重健身养性。所以门楼壮阔的宗仁堂位于熙熙攘攘的豪华街道上。宗仁堂宽大的庭院几进几出皆为当年盛行的二层洋楼,上下门人不计其数。一般门徒大都居住在楼上,楼下多为客堂和教长的居所。后院设置了看不到边际非常壮观的教习场。所以宗仁堂在上和府武学界里可谓傲居一隅。

曾明英生长在上和府一户书香门第的家庭里。当年盛行武学尤若现在人们崇尚文化一般。大多比较能行家庭里的男儿到了上学的年纪喜欢念书的可进学堂求得功名。专喜习武的就到当地众多的武学院里弹胳膊踢腿。当年习武不仅仅为强身健体。大多为了将来找到保武职一类的工作抑或快意江湖不可或缺的功夫技艺。由于环境以及需求的影响当即学武要比习文的人还要多和普遍。

曾老坛主幼小年代里还了解不了那么多习武的道理只看到许多人飘洒的耍刀弄剑特别追崇。他在很小的年纪里已缠着老人引他到宗仁堂里当了一名值得炫耀的学徒。他本来身材健硕习了几年功夫渐渐的体健貌端,功力也在众门徒中脱颖而出。到这期间他的内力和腿上功夫已相当了得。特别能把一把剑耍的密不透风。他的功夫俊逸处如风雪飘飘,厚重里又带些许虎形象影。曾有一位教长向堂主推荐道:"这样的人材不重点培养未免可惜!"这以后经常有深具高深技艺的付堂主或名宿在他身边"这样"或"那样"的拨弄他的胳膊腿。也常有素养卓著的教长把他带在身边亲传身授。所以这以后他的功力迅即提升直到不同凡响。尤其他和经常对剑的堂主女儿琴娴姑娘从小两情相悦形影不离。

当年上和府宗仁堂的堂主仅有一双儿女。可儿子喜文一定要到学堂里念书,女儿则好武喜欢在教习场上耍刀弄剑。这样的状况大出堂主的意料也让他颇感郁闷。可在他长期的努力劝说不果后只好听认儿女们的选择。

琴娴姑娘身材俊美善穿一身红色紧身衣显得气度不凡。她身形一跃能飘起几丈高,长剑一挥只能看到一团亮影毫不弱于那些众多男学徒。可能由于习武的原因她漂亮俊逸里带了些许豪爽。她曾咄咄的向父亲说:"爸,您不必忧虑,弟弟文皱皱欠缺男儿风范。可女儿将来在功夫技艺上定能显耀门庭为您争得盛誉。"见父亲未能高兴随即调侃句:"如果将来若让我接替您堂主的位置我会当仁不让。"堂主微微一乐暗说:"你只要能习得一身上好功夫不让父亲丢脸已经不错了,堂主大任哪为你一个姑娘力所能及的!"

堂主认为琴娴毕竟为女儿身将来炫耀不了他的门庭和威名。所以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几位得意的高徒身上,其中曾明英首当其冲。其它几位各善刀剑或拳脚功夫虽胜人一筹可像曾明英刀和剑以及腿上功夫都相当了得的还不多见。所以堂主以及几位付堂主对他格外看重希翼将来他能在夺魁大赛上一显身手为宗仁堂争得美名。

上和府即为知府所在地学术贸易等等都比较开明和兴盛。武学界上同样有响当当的几大门派。比较正宗的有宗仁堂、镖行以及正道门等。几大门派可谓人才济济在上和府皆有一定的地位和声誉。其它还有众多不大如流的小门派人数及功力大都上不了台面。那些人大多到处行侠仗义显露一些拳脚的肤浅功夫。不过其中也有一些高手敢与正宗门派里的精英比胜负。如拳术门里的一位老江湖能在众多武学名宿的围攻里轻松进退。

几年前有一位闲散学武者在比赛盛会上被一群名门正派的学徒逐出赛场。有位老者气愤不过略纵身形已到了那些人近前。在人们还在怔神的瞬间拳影过处那些所谓的名门高徒即刻跌倒一片。见状各门派的高手挺身上前围住了老者想要给他些教训,不料老者虚晃一掌已在一丈开外,随后身形飘飘遁在众人丛中渺不见踪迹。这让正宗门派里的几大高人当场丢了丑。从那以后各门派的人再不敢轻看那些闲侠高手。

上和府的几大派系在功夫技艺上也各有偏重。宗仁堂的人枪霁剑弩多有造诣,镖行的镖手们善刀和拳脚功夫,明道门里的人各主要擅投暗器。不过学武的人大都样样精通,在相互交手中均能悠闲的攻守进退。常年来他们几大门派间为炫耀功力以及争名夺利免不了争强斗胜和持械斗鸥。为这些早年上和府设立了夺魁大赛。好让习武者每年到赛台上显露身手和一定输赢。如今每年一普赛三年一大赛早为定例。不过当前人们已文明了许多只在赛台上亮亮技艺显显功夫点到即可。那情形尤若现在的体育竞技不伤和气尤其不能伤人。倘若把握不住刀剑剐蹭了对手即刻会被逐出赛场。从这里可见当年的人已具备了一定的文化素养。况且人类进展到当代已靠头脑吃饭不需要什么武学蛮力了。

且说曾明英在年纪尚轻里已把刀剑挥的像花一般。他展开轻功能跃起几丈高而且履步如飞。特别他的拿手好戏即飞身跃起伏冲下来的瞬间长剑已点在对手喉口。人们把他的这一奇特技艺定名为伏鹰衔喉—尤如鹰一般伏冲下来迅即叼住人的脖颈。他这一招的功力即可达到一剑穿喉致命于刹那间可见其精妙奥秘。不过在对剑和比赛中剑尖上大都缠了软布,否则把握不住可不仅仅被赶下赛台了。曾明英还有一奇特技能即双鹿弹腿同样颇具威力。

这年又到了当届的夺魁大赛。上和府人人兴奋的尤如看戏一般只等观赏众多武学名人一展身手和显露高超技艺。想象里当即的人们观赏武学大赛大概比现代人观看大片还有翘首以待和亢奋。三年一大赛的赛场设在上和府门前的广场上。广场宽阔和深远的立在这边看不到那边。比赛台尤如擂台高达两丈,赛台建造的非常宽敞和豪阔,台面上两侧设有席位可供各门派的裁定员和官府要人居坐。这里比较特别的为赛台前从不建造阶梯—行武的人两丈高的台面都跃不上已不必比赛了。只在后台的侧角设立了台阶供官府的人上下,不过在当即武学盛行的环境里不善武的人比较少,只功力高低有所不同罢了。

据说有天上和府的一位高官来到赛台前略略一纵已飘落台面上,随即他来到后边的台阶前道声:"不设这台阶也罢,免得有辱我们官府御吏!"正在上台的一位文儒红了面颊回应句:"身为长官不可傲里多尊,学武的人恐怕书面上的格格都爬不了。"不过能来赛台上当裁定员大多都会几手,那年代不会几招的人还不多见。所以后来人们戏谑后边的台阶为文儒行梯。从这里可见当年的夺魁大赛在人们日常生活里所居的位置。

这年三年一大赛的日期将临。这期间曾明英已变成了一位高挑俊朗的年轻人,特别他的功夫技艺已精进到了不以论比的境界。他在近两年的普赛里已初露头角名声大噪。这不免引起了历任两届魁首常行的注意和关切。这位年纪不小却未结婚的武学精英早已对宗仁堂堂主女儿琴娴的品貌垂涎不已。不过他不屑与曾明英争夺美女,只名利观念左右了他—倘能一任再任历届冠军那将为什么样的声誉。若能以高超技艺赢得美人赏悦抑或迎进府内当太太可谓一箭双雕!

临近大赛有关人员已着手装点赛台和赛场。许多行人和好看热闹的游客已来在赛台前观赏和游览。各样的小吃挑担已聚在广场附近抓机遇挣几许小钱。不少戏耍艺人也都裹馕牵猴来到赛场内。开赛前的将近一个月知府门前的广场上已如盛会一般变成了贸易和游览场所。很难进入城里的乡下人过年一样借机来到这里买衣服购货随便再看看热闹兴奋的不亦乐乎。城里的姑娘媳妇也都穿戴整齐披锦裹绣欲以炫耀美丽和漂亮。她们尤若花卉每年的盛开期哪舍得错过一展风色的大好机会。生意人也趁机销售手里存货在比赛场上"偏易了、偏易了!”的大声吆喝。那些不可或缺的老爷太太和大家闺秀们都坐了豪华的乘辇来到赛台前热闹几天。这样每年上和府的夺魁大赛尤如官府考场一般非常排场和隆重。每届的比赛冠军也会像考场上的状元那样显耀和尊贵。据说比赛魁首不仅能得到丰厚的奖赏有人际关系的还能进入官界充当武职。不及了也能骄傲的在本门派里担任比如付门长一类的要职。像那位历任两届魁首的常行当前已担任了明道门里的付门长。

常行第一届夺魁后曾有许多媒婆上门提亲,但他想历任魁首一图进入官场不急于找太太。又一场大赛他历任冠军期间已注意到漂亮飒爽的宗仁堂主的千金琴娴姑娘。所以回谢了不少高攀的名媛小姐只等这一届继任冠军后和美人携手婚姻殿堂以及进入官场任职。

这期间不知有多少上进青年跃跃欲起为这场大赛加紧急训。曾明英和琴娴也不乏其例。不过习武的姑娘比较少又由于姑娘们的体力不及能冲出普赛进人大赛的廖以可数。琴娴的剑术虽不错但内力不足很难在赛台上和强壮的须眉选手抗衡。所以各门派的巾帼赛手在每年的普赛里大都被淘汰了下来。否则琴娴姑娘定会来到大赛台上以显巾帼英豪。倘若那样常行一定会在美若天仙的琴娴面前以求垂青。

当年名流和豪富们对习武的巾帼小姐只能远及从不敢上前讨嫌。因为她们尤如扎手的鲜花好像仅能插在瓶里观赏哪敢轻易触摸。否则琴娴能否与曾明英悠闲的共戏鸳鸯已未可知。这年琴娴小姐即便不上夺冠赛台但像比曾明英还有紧张和忙碌。她每天紧紧随在曾明英身边和他习剑对拳。她深知这届大赛对她和明英来说非常重要。她虽非那种只重声誉不计较感情的人。但当今属于顶尖好手曾明英的胜负关系到他们宗仁堂的盛衰威名。因为在近几届的夺魁大赛里宗仁堂的选手大都名落孙山。如今已有人讥讽宗仁堂只不过徒有虚名。

他们宗仁堂多年来一直居于上和府武学界首位,不论在刀枪剑弩以及内力修为上都很难有哪个门派能与其抗衡。可如今却在近几届大赛中屡屡被其它派别的人排挤压制。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明道门里也出现了两任魁首的武学精英。这诸多的一切不能不让他们气馁和着急。为这些他们的几位堂主和众多退隐的名宿高人加紧对一批年轻有为的门徒亲传身授,以提高他们精进的功力夺回宗仁堂居于武学界首位的地位和名誉。所以这届大赛他们宗仁堂人再夺不了冠军不仅会名落千丈,他们上下一干门众的上进精神也会衰落下来。倘若那样今后何谈再震雄风!

若那样琴娴小姐即便还能和难舍难离的曾明英结合但情绪和兴致却大相径庭。在如今大街小巷人们对宗仁堂咄咄的嘲弄和不屑里他们的婚礼又会能有怎样的盛况。一代宗门的堂主父亲又怎会有饱满的精神以及体面。所以琴娴不允许曾明英在赛台上一名不响,不允许曾明英产生哪怕毫微的差迟,不允许曾明英在这样的紧要当口负了宗仁堂众多门人的殷切期待。

曾明英当选宗仁堂这届夺魁大赛中扛大旗选手以及集大家看重和期待于一身的后起星秀何不感觉到重重的迫力?何不为加紧急训着急上火?所以他每天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昼夜不息的临阵磨刀。即便他深负一身多年来追求若渴精进的一身功夫。即便他详细看过上届大赛中各位名家的不俗身手。即便堂里名宿们深刻探究了当届上场赛手的功力优劣弥补了他们的不足。但在他们宗仁堂人加紧急训期间别人又怎会睡大觉!据说明道门里众多高手名家为了初露锋芒的曾明英对他们的两届魁首常行加紧点拨和训导。想必常行略有不及的剑术会大有长进。所以曾明英想以精妙剑技胜常行一筹的机率也大大下降。何况几年里又能出现多少新秀和精英不可预测。所以这些天来不仅曾明英和将要上场的赛手们日夜不停的加紧急训。他们宗仁堂的各位掌门和一众长老都在彻夜不眠的亲传身授。企欲在紧迫期限内让他们在功力上有所提高和突破以增强夺魁的机率。

开赛的前几天赛场上已沸沸扬扬热闹非常。每届大赛将要开赛的几天前赛台两侧建立了几大戏台。每天广场上只听乐器喧嚣唱腔高亢。花旦小生鲜亮登场像给赛手们助威也像庆祝大赛隆重开场。这几天的广场内已经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大街小巷的男女老少不由赶到这里情绪激昂兴奋不已。因为他们知道这几天热闹过后压轴大戏就要上场。

可大赛广场不像剧院座位明确,临建的一个个舒服包厢位居双侧。到场的人们可依序进场各找座位避免乱挤乱扛。在这样偌大宽敞的赛场上要想舒服安闲的看比赛就必须提前有所准备。所以早在开赛的一个多月前官家名流以及豪门富户已派管家争先恐后的来在广场上立柱扯布拉起蓬帐。所以赛台近前的两侧已像剧院内的"包厢"层层帐蓬婷婷玉立。只待开赛那天它们的主人乘坐软轿或乘辇来在这里悠闲的观看欣赏。开赛几天前官府管理秩序的人员已循序进入广场。当前的官府还不知道缴纳管理费否则大赛期间他们也可大赚一笔。

这天人们期待已久的夺魁大赛如期举行。各条街巷里的男女老少掂袍扯带急匆匆的赶向这里。那些豪绅高官的太太和千金裹锦披绣乘坐铁轮车或软轿已来在"包厢"内矜持的相互问候和寒暄。她们尤像不为什么比赛只想着炫耀美丽和漂亮。甚或许多富豪名流到这里显得比在酒楼和剧院内轻松和洒脱。因为在这样松缓场所里不必面对同行和同道每刻都端着矜持和所谓的体面。也有不少富家小哥在这几天里游串在各个"亭阁"间以瞄定或挑选可意的小姐或千金。他们在赛场上虽不如盛名的酒楼和剧院内显得尊贵。但这里聚集了众多富户名家毕竟交际面比较广。想那些高贵的大家闺秀和千金小姐整天大门不出唯有在庙会或庙院里才能窥探一二。又如在这样欢快的场景里都相应的比较愉悦有利于相认和交流等等。可见这里又多了一层意想不到的契机和娱乐。

相对那些家庭比较富足但又搭不起蓬帐家里的姑娘或小姐们会让仆人搬椅带凳坐在各个"包厢"比较安定的间隙里。这里有豪府的管家和仆人们看护一般粗鲁闲人很难靠近。否则挤倒了蓬帐惊吓了小姐或影响富豪官家们看比赛那还了得。期间那些姑娘小姐们不但不会讨嫌或倍受管家仆人的敬重和高看。因为其中说不定将来就有他们主人的姨太太或相好甚或少夫人等等。诸如顺和县首富尚老爷那位清秀的小姨太即迂回在这样的场合内。不过那位小姨太并非哪家的待嫁闺秀仅为一个富豪府上的丫鬟。

上和府大概有不少官家名流和富贾豪绅。所以在广场赛台近前安置了许多这样的"包厢"。一般靠前的大都为有些头面和骄奢的名流富豪。赛台前端为各门派安置了几排座椅划定了他们居坐的位置。其它一般众人只能挤在赛场的后边和远处。他们大多看不清台上的比刀对剑只影影约约瞄定哪些人继续在台上比赛又有哪些人被逐下赛台随其图些热闹附和人们呐喊和叫好几声罢了。不过大多数赛手看客也不怎么相认,仅那些常上赛台的精英和比较知名的选手熟以能详。大体上赛手两两上台输的人跳下台面不复再赛。赢者可以坐回座位以待再到台上一比高下。所以能经常跃上赛台的人大都为名家高手。他们即便夺不了冠军也能混个面熟得到人们的赞赏。

大赛开场那天各路戏班已退出广场。赛场上已挤挤扛扛的人声鼎沸。赛场外面还有不少男女老少熙熙攘攘向这里跑唯恐进不了场面看不到热闹。赛场设有横竖拦杆以隔开前面各门派的条凳以及两米多宽的通道以供裁判和赛手或将到开场来的那些悠闲老爷太太们通过和进场。待到开赛偌大的广场里已挤的水泄不通。挤不进来的人们只能立在街道的楼体或高大的树杆上远远的瞧以模糊人影或听一些高亢的叫嚷。

以前的赛场不那么讲究也难有那么多说道。搁在今天一定会有诸多相关人员和主持人来在台上道贺或说一通道理和定则等等。当年顶多相关的官员到台上说几句开场一类的话语随后就有赛手跃上赛台对拳比剑。当年的赛手也非现在已排好了序列。只要有赛手到台上叫号会有人应声跳进场内开打。能到大赛台上一展身手的都为各门派的精英高手。大体上功力都差不多仅需一盏茶或一顿饭功夫即可定出输赢。只有相互功夫技艺相距过大的双双对手才会瞬间比出胜负。

这届开赛的第一场为小门派的一位年轻人力赛镖行高手。其中一人提刀一人持剑。一般一早上台的人功力都不那么高强,因为他们怕到后期遇到好手不堪一击。所以他们急不可耐的上场能赢了对手继续比赛已感满足了。若能赢上几场可谓运气和侥幸。不过他们大多赛不过一两场即被淘汰下来。

宣布开赛后那位镖行里的胖汉匆匆提刀来到赛台上拱手道:"小的不客气了,哪位豪侠上来比几招?"随即一位持剑的年轻人应声跃在当场手握剑柄向众人拱了拳转向对手。他们互道名号双双说句:"包涵"身形一跃已缠打在一起。年轻人见胖汉身强力壮及神色镇定不由紧张的来回蹿跳。对手悠闲的看他转了几圈瞅准机会宽刀迎面劈上,年轻人拧身错步躲过这迅猛的一招随手挥出长剑。胖汉听风声来急提身向后跃起手臂转过刀身向下砍向对手腰身。年轻人向一侧一磨长剑已喂到对手面前,胖汉来不及避让横刀相挡只听脆脆的一声响台上已溅起点点火花。随后他们抡刀挥剑进退攻守互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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