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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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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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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面及其他

午饭过后,店里来了一个客人,微醺。先要了一瓶啤酒。我问:“打开不?”他两个字两个字往出蹦:“不开,咋喝?”说得好!一点毛病都没有。

酒打开了,他坐在店外的凳子上,开喝了。喝一口酒,抽一口烟,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那是在享受生活。但有一个特点异乎常人,他会时不时的向外吐唾沫,或许并不是唾沫,是雪,吐在地上就化了,化为乌有。不知道这是他平时的习惯,还是他酒后的特有动作。

喝了一会儿,感觉不过瘾,就喊:“小伙子,老呆在屋里干嘛?出来聊天!”我知道,喝酒的人爱聊天,喜欢倾诉,喜欢边喝边说,这样才更过瘾。就像吃面的人喜欢就蒜一样。

我这人不大喜欢聊天,尤其和熟人。熟人之间,议论虚无的事情比较少,议论实事比较多。我喜欢聊其他的,比如说老子出生的传奇故事,或者前英国首相约翰逊乱蓬蓬的头发。这些有可能也是实事,但和我们都八竿子打不着,近似虚无。开店以后,就喜欢聊天了,因为即便是熟人,也没有多长时间的交情,更不会熟透,说他的事,或者说他的熟人的事,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老子或者约翰逊的事,没有那么多顾虑,哪怕是他在夸耀自己,是在吹牛,只要能自圆其说我就相信。哪个人还能没有点自己的专属故事呢?所以也乐意充当这位师傅的下酒菜。

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客人自称为“叔”。我这人嘴硬,不活套,不爱跟人攀亲攀故,除过亲叔,一概不会称其为叔的。就询问其年龄,知道他确实大我14岁,那“叔”就“叔”吧,反正是你说我听。其实到第二瓶酒打开后,他就称呼自己为“哥”了。

客人说跟我是熟人,来过好几次了。可我印象不深,又不能用验钞机辨别真伪。他说自己姓董,是某军工厂退休工人,在首钢和秦皇岛等多地工作过,走过南闯过北,见多识广,尤其是修理手艺了得。所以不管走到哪儿,在上班的时候他都可以喝酒,是领导特批的。在家里,他能挣来大钱,老婆也说,可以喝。逐渐的,他的酒瘾越来越大,由一天一顿变成了一天三顿,无酒不欢。但是他自己心里有数,喝酒从不误事。这一点似乎也属实。他先后要了两瓶酒、一包烟,每次都毫不拖延,马上付款。没多付也没少付,密码也记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又说,家里人却越来越反对他喝酒,说是可以喝,少喝一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不是很理解,喝酒有什么错?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有点没弄明白。他看到路边有保洁员在打扫卫生,就说:“妹子,来,哥给你买瓶水,这算个啥嘛?”保洁员也不客气,拿了水之后说:“买吧,这一路我们人多,要买都买,一人一瓶!”老董忿然,拂袖而去。望着老董远去的背影,保洁员说:“就看不惯这财大气粗的样子!”

一开始也感觉喜欢喝酒很正常,就像我喜欢吃面一样,只是个人爱好,但是现在感觉似乎就有点不正常了。但到底是谁不正常呢?喝酒的,喝水的,还是吃面的?又到底是谁正常呢?正常的标准又是什么?那万一标准又不正常呢?比方说隆冬季节,哈尔滨的人感觉西安热,三亚的人感觉到西安冷。

家里人也常对我这样说,面可以吃,少吃一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也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不好?吃面也是每天一顿吃成了三顿。不知道吃完面之后我会不会和老董一样,或者更甚,会做出某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酒能醉人,面就不能醉人么?最近老犯迷糊,不知道是不是面吃醉了的原因。细思极恐,那就“可以吃,少吃一点吧”!

老董走了,他说他能记住我,但是估计我记不住他,因为我老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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