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四章

立秋

1

太阳很毒辣。

空调哗哗的响着，像是绿荫中树叶

和鸣蝉对话。我知道夜晚一定有两只青蛙

有一阵小凉风，有一个人正对着

菱角，细数它伸出的枝丫

也有三两个星星，正顺着晚风

回到它们的家

我正在读一本诗集，上面有许多诗歌

有的正在沉睡，有的伸出獠牙

也有一两个美人，正撩起碎花裙摆

她赤裸的脚踝上，正系着铃铛

每走一步，都喊一声

偶尔也会蹦跶出来，一个蚂蚱

我知道。你正在山坡上，看那些野菊花

虽然它们还未张开，粉嫩的小脸上

还看不到萧杀。阿秋，我喊一声你的名字

你可以不回答，可以假装看不到他

也可以在他经过的地方

留下一串脚印，两个小水洼

2

最后一瓣荷花，一定凋零在荷塘中

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老家

一定在荷叶低下头之前，把偏着的衣裙

丢给青蛙

一定会在青蛙的故乡，找到自己的家

一定会在葡萄树下，遇到自己的小哥哥

一定会喂他葡萄酒，一定醉倒

一定会去银河，把鹊桥拦下

嗯。也会隐藏满头白发，也会写一首情诗

虽然你不敢给他，不敢高声喊出他名字

只是气喘吁吁，有时候爬楼

有时候把摔碎的白月亮，全部丢给他

就这样吧，无非是养个莲蓬

作为你和他的小娃娃

3

再下一场就好了。

可以冲毁所有的村庄，放养所有野花

可以把一粒鸟鸣，全部拦下

别打算出逃，所有主角都选择落幕

所有的毒液，倾斜而下

在夜晚，可以和一只蝉对峙

和一个小青蛙，说一些告别的话

和一个人告白，告诉他

秋天来了

可以用爱情染红枫叶，如果不爱

一场白霜就够了。这偌大的红尘中

悲喜交加，也是一段佳话

也是一个人，用另一种方式长大

4

天色暗下来，暗下来的还有云朵

秋天疯长的菠菜，还有一把刀

收割果蔬，也收割庄稼

也等着一些事物，张口就来

很多人垂下头，有的看着脚下

有的把根深埋，有青涩的果实压弯枝头

有野菊花，想要逃出深宅

在这个世界，需要生活和爱情

也需要深沉和对白

需要一个方向

我们走过去，秋天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