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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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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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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斯卡布罗集市

我年轻的时候,会为一首我喜爱的歌曲怦然心动,以至于潸然泪下,情不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情感之门逐渐关闭,门上的那把老锁也因日积月累的如磐风雨而早已生锈,一般的钥匙很难打开了。然而,这首《斯卡布罗集市》的歌曲以及用任何乐器演奏的她的旋律,就像是一把万能钥匙,瞬间就可以打开挂在我心门上的那把老锁,使我再度回到遥远的过去,回到激情燃烧的岁月。

《斯卡布罗集市》是一首英语民歌,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作品之一,其反映的恰好是古今中外一切文学艺术永恒的主题,一如我国古老的《关雎》那样,源远流长,常唱不衰,历久弥新。一首歌谣,能随着时间的长河一直流淌,便是其伟大、传世经典最好的明证。她与世长存,与日月同辉,像花儿一般鲜艳,像松柏一样长青,永远唱响在我们的耳畔,唱响在我们的心中。皆因为,她代表了人类最美好的情感,最值得珍惜的生命遇见,最值得歌颂的一生之缘。

一朵千年浮云,经久不雨,一旦听见她,就会顷刻倾覆天河;一棵千年铁树,终年不花,一旦听见她,就会瞬间蓓蕾绽放;一块千年顽石,生冷死硬,一旦听见她,就会即刻化作灵玉;一座千年冰山,周年不化,一旦听见她,就会突然蒸腾为水……

《斯卡布罗集市》,是来自于神秘之乡的天籁,是来自于广寒宫中的回响,是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梵音。他演绎了《夏娃和亚当》的伊甸园,诠释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花月之夜,阐释了《孔雀东南飞》的五里一徘徊,复制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十里长亭。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都是自在之物、固化之物、无情之物,然而在入心之人的眼里心中,她们都是灵动之物、寄情之物、象征之物。不用针线,也找不到接缝,但用皮制的镰刀收割,并收集在一起用石楠草扎成一束,成为你我他情感最后的归宿,成为一轮永不落山的太阳,照耀我们的一生。

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不知道;你去过斯卡布罗集市吗?没有。但是,我们每个人自从情窦初开之时,就想去那里了;我们长大成人之后,就已经去过那里了。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问好,没有邮差,没有电话,只有寄托于心灵感应,相信量子纠缠,让他知道,一只荷包已经绣好,一个人还在守望着他,那个桃心型的荷包,已经被她珍藏了许久,等待他来接收。

日升月落,叶凋花开。草原变成了沙漠,沧海变成了桑田。直到天老了,地荒了,唯有初心不改;人老了,珠黄了,唯有情谊不变。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春天乍至,杨柳依依;夏日骤来,凉风习习;秋时缓步,清溪汩汩;冬季迟暮,梨花纷纷。一支风筝,飞向辽远的天际;一叶扁舟,驶向避风的港湾;一只小鸟,栖上浓荫的枝头;一个游子,扑入母亲的怀抱。斯卡布罗集市,便是那永远的乡愁,永远的心结,永远的思念。

一支香烟,青气缭绕;一杯老酒,香醇迷人;一树槐花,十里飘香;一泓清泉,清澈明亮。斯卡布罗集市,便是那童话的世界,结子的梓桐,生根的土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的妻子涂山氏悲戚地喊道:侯人兮漪!

在一个阳光普照的午后,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个叫做“斯卡布罗”的集市上,人们正在有序地或是悠闲地进行着交易。正如歌中所唱的,集市周边鲜花盛开、绿草如茵,有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而美丽的姑娘们身穿异域风情的靓丽服装,穿行于斯卡布罗集市中的大街小巷,吸引了周围英俊少年的目光。集市的商品应有尽有,人们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

这里有邂逅,有一见钟情,也有触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有更多人们彼此间诚挚的交流。当然,这只是世界上太多集市其中的一个,而斯卡布罗集市就是一个充满着神奇故事的地方。正是这深情动人的歌声,告诉我们曾经发生在那里的一切,那里的爱,那里的情,那里的男男女女,那里的炊烟日常。

斯卡布罗集市上生活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应该是充满着祥和,眼中透露出宁静。但是在现实中,有这样集市的地方,很多人可能忽略了一些看似很平常的东西,比如身边清澈的流水,洁净的空气,明媚的阳光,温暖的问候,以及和这种近似理想的安定生活的氛围。

其实我还真的不知道,也不怎么想知道,斯卡布罗集市在哪里。即使知道了,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像这样的集市太多,它们遍布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各个角落。不过有时候,这样繁华的集市会因天灾人祸,或是因为一些人自身的愚蠢而消失,而被历史的尘埃永久淹没。正如歌中所唱的,人们会为一个早已遗忘的理由而战。更多的人会带着恐惧与无助,从衰落的集市匆匆离开。他们的离去,是在实现另一种形式的回归。

就是这样,正在逃离战火的人们会对同类的所作所为感到沮丧。他们中的有些人,来自一个叫斯卡布罗集市的地方,而他们想去的目的地,还是一个叫斯卡布罗集市的地方。就如同从地平线出发,再回到地平线,抬头仰望,远处还是地平线。从心巢里飞出去的鸟儿,又会飞回到心的巢穴。

不妨你也去听听这首歌,歌声是那样的动人,那样的动情,那样的动心,以至于流传很广,跨过五洲,穿越时空。歌词中有生活,有爱情,也有战争和死亡,这些都是与人类活动息息相关的事情。这首歌让更多人知道了,有一个叫斯卡布罗集市的地方。听着这首歌,我在不断遐想。斯卡布罗集市,这应该是一个类似于陶渊明笔下的、能被称为是世外桃源的地方。

一首歌曲,歌词是她的身躯,旋律是她的灵魂;身躯要借助灵魂才能飞翔,才能到达远方,才能深入人心。你不需要背诵歌词,不需要记住歌词里写的是什么,你只要一听到她的旋律,听到她的音乐,你就知道,你来到了斯卡布罗集市,见到了那位清纯可爱的少女,见到了那位英俊可恋的男孩,见到了花儿与少年,见到了你所想见要见的那个人。

从此,你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你从斯卡布罗集市走来,又朝斯卡布罗集市走去。一首歌,伴随你,点燃你的生命之火,即使你深陷浩瀚的沙漠,也会一直往前走,直到找到那片蔚蓝色的天空,找到那片绿州,找到那个斯卡布罗集市。

啊,永远的斯卡布罗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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