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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魂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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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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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羁北望·碎忆其少

        毕业的那个晚上,班级众人在教学楼下的坪上等待大巴到来。我倚靠在教学楼大门的一旁,默默地扫视各位。轻叹一声,我知道,这仅仅是与各位聚集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天空阴暗昏沉,大片的乌云,渲染得气氛异常压抑,也许只有我这样感觉吧。大家似乎沉溺在高考结束的喜悦中,谈笑风生。唔!这样也好,至少别离时不会太难受。正当我这样想着,突然鼻尖上”感到一丝冰凉,定神一看,毛毛细雨已悠悠的飘落。坪上的同学都纷纷进楼躲雨。顿时,楼房变得热闹起来。

        雨渐下渐大,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地面,阵阵凉风迎面而来。无意间,我看到正在默默看雨的其少。他好像在发呆,可能是在遥想未来吧。我没有过去搭话,也静静的看雨。看着这雨,我不禁想到,人生一路,遇人无数,大多却是萍水相逢。交友众多,也就两三挚友。如今都将天各一方了吧?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苦笑。

        时间悄悄流逝,喧闹的楼房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默。大巴还没有到,众人似乎有些焦虑,班主任频繁的打着电话,雨也没有一点想停的意思。我不禁看下其少,发现他也看向了我。大概是有一种默契吧。我们没有打招呼,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雨。

        伴雨而思,我在回想,我们是如何认识的呢?

        独倚栏杆,清风微拂,时而看着篮球场运动员的身影,不言不语;时而看向远方,气质略显冷峻。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喜怒无常性格怪异。这是他与我同寝时留下的印象。似乎在高三下半年以前,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因此我仅把他当做萍水之客,定是他路之人。

        世事无常,人情难分,总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记得其少从长沙回,班里重新排了座位,很巧,他排在我后边。原本以为会很难相处,谁知却成了至交。很幸运,也很感谢,其少陪我度过了煎熬的时光,在那段紧张备考却又百无聊赖的日子中,其少与我谈心,陪我游魂,跟我扯淡。每晚奋战至凌晨三点钟,白天依旧生龙活虎,也就我们有这精力。那段日子还真是令人怀念啊!只不过都已成为往事了。

        一声轻唤将我从思绪中拉回,转头一看,其少站在我身后。我能看出他情绪有些低落,应该是有心事吧。我也一样啊!我轻轻的回应了一声,随即两人陷入沉默之中,我忽然发现三年以来我从未与他闹过矛盾,虽然互怼过,那也只是闹着玩。在某一瞬间,我终于明白其少与我的性格是如此相像,因此在日常生活中有许多默契之处,我能理解他所做的事情,想必他也可以。正是因为相像,我们才消除了可能会发生的矛盾。

        碎落伤心崖,寂寞彼岸前。我与其少可谓是同病相怜吧。在这个世上找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实在是太难,你要觉得是那才会是,可人们总是不愿承认自己与他人有相似之处,于是有了“无人知,花落夜深”的感叹。

        两辆大巴从远处行驶而来,不知何时,天空披上了黑色的斗篷,大巴的灯光穿透雨幕,照亮了整个楼坪。我知道坐上这车我们便要迎来最后一场宴席,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席。这就意味着我们将天各一方了。我看了一眼其少,问了一声是否上车,他笑了笑应了一声和我上了车。

        席后我并没有看到其少,也未询问他的去处,夜半,我回到学校,寝室空无一人,我只能独自在寝室休息。第二天天亮不久,我便回到了家中。我暗想,我与其少的缘分怕是到此结束了吧!不知不觉间眼泪从眼中滑落。那段时光,这份记忆,各种情谊,对我而言,太过珍重,让我难以忘怀。


后记:我时常想起《夏目友人帐中》中有一言:“不可结缘,徒增寂寞。”很多人很多事是不应该结下缘分的,可结下了,便再也无法斩断了,只能白白的增添寂寞。原本以为我与其少缘分到此结束,却不然,在很多的时候我会突然想起他以及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明白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相似的事,相似的人处于相似的场景,你以为是你那位熟悉的人,可当你走上前去,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只留下你颓然陷入回忆。柳永《曲玉管》有一句:“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人生大多是这样,谁不会怀念当初的日子呢?我们所度过的每一天都是最美好的,所以我们更需要注重当下。有一次其少与一位同学到学校来看我们,或许是上天的造作,让他与我擦肩而过。谁也没有见到谁,这实是一个遗憾。渐渐地我释怀了,曾经的那些誓言都不过是对未来的安慰,当想重逢时,可缘分还未到来,而你我却只能徒增思念。对我而言,其少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兄弟,我很感激他,也很信任他,今虽天各一方了,缘分不应于此,愿其少安好,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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