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枯草

乌良海 （内蒙古）

冬天的枯草，不是冬雪的奴隶

冬天的枯草，是冬天的语言

而不是奴隶的唯唯诺诺

它用枯黄的语言，说出草原的冬景

它倒在冬天的雪下，是让你看到白雪风景

而不会像蒙古黄榆一样，撕裂了躯干

冬天的雪没有故乡，所以也就没有了乡愁

而冬天的枯草有，它有十公分的僵硬故土

它害怕离别赭色的故土

它生长在哪里，就会扎根在那里的冻土

它会让你看到，它干枯的黄色骨骼

冬天的枯草是有翅膀，但它从不飞翔

正如草原丘陵有一扇门，却从不打开

冬天的暴风雪总想劫持它，漫游冬的世界

但冬天的枯草，只在沉雪下静默一冬

绝不会随顺着暴风雪的凛凛意志

请你看啊——

冬天的枯草，它的腰身如此纤弱

却与极寒厚重的沉雪，共处一季

它面对冬天给予的一切压迫

坚韧承受，直到春暖花开的春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