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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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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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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如水,第71~~75节连载

                                              71

 

太阳刚刚下山去,街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袁再华出了百货商店的门,站在台阶上朝着人流里望了望,并不见齐中林的身影。随即就下了台阶,朝着河边来。齐中林跟她说过,若是没有在百货商店门口,就在河沿的柳林丛那里等她。齐中林说河边那里有风的吹着凉快,就是想要回敬乡里去顺着搭便车也是方便。袁再华却知道,齐中林其实是不想站在人来人往的百货商店大门口。

袁再华虽是走在春樟树下的步子都有些急,可露过新华书店时,忽然的也是想着往里去望一眼。一看,玻璃的大门正还开着,随即就进了里头来。书店真还像她离开那会儿的说法,都进行了改革。靠门口她原来摆冰柜、报摊,已经是全部的撒掉,立上了迎宾的青松。靠西头,原先苏姐、苏美丽摆手机柜那里,已经摆成了排式的书架。与原先正中里的连排书柜呈个榔头形,却又连成一体。显得煞是雄伟、大气,也舒坦了许多!看看里边的人,也是多不认识的。有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像是原先的阳姐、阳文莲。那会儿,也是常来跟她说一两句话的。只是那时的阳文莲是满头的瀑布,现在剪成了齐耳的短发,像是升经理了的。袁再华也不好去打招呼的,随即就出了门来。

出了街口便是河岸,袁再华朝柳林边望了望,却是没见齐中林。河里的风吹来一片凉爽,远近的却只有一两个的站在石板道上看河水。倒有一个中年的,扛着个糖葫芦把子在卖糖葫芦。一看,这卖糖葫芦的倒显得自在,脸孔微微笑的神情很悠闲。肩上的稻草把子上糖葫芦串子红得耀眼,却是一串一串都还插得满满的,很难猜着他今天里卖出了几个。袁再华忽然的来了兴趣;这糖葫芦都是北方的产物,原来也都是北方人来这卖的。如今吃饭都这样贵,旅店更是贵得没了边。他这一天里赚个饭钱、旅店钱都怕是困难,却还做着这行业的!随着也就上前,迎着卖糖葫芦的拿普通话说;

“师傅,糖葫芦怎么卖?”

“你要买糖葫芦?”中年的男人笑了笑,把稻草把子放下肩来。随即扯了一串递过来,一边的说道;“两块钱一串。”一口的土话。

“你是本地人?”袁再华忽然的张大了眼,跟着的也是笑了笑。这本地人也有来卖糖葫芦的,却是先前的没有听到过!

“现在北方人哪里还有来卖糖葫芦的,旅店钱都赚不到!”中年的男人说完,接着的又轻声的嘀咕;如今都有南方人去北方做工了的,北方人还会来卖糖葫芦!

袁再华忽然的也是心里笑笑,觉得也是不解。这现在南方也一样,去哪里做一天工的都是好几百。要去找,基本都能找得到工做。没想他还花着这日子的,一天来卖这几串的糖葫芦!虽是有些不解,却也不好直说的。只好笑了笑,委婉的说道;

“那,你咋的是想到来卖糖葫芦呢?”

中年的男人像是脸孔上的笑容僵住了一下,接着低头默然了一会。随即又恢复来了笑容,轻淡淡的说道;“卖着玩呗!”可能觉出她不是真买糖葫芦的,也就糖葫芦把子扛上肩,往前去了。

袁再华其实也是想买一串的,就是不吃也可以拿着玩。看着中年的人扛着糖葫芦把子走开了去,也就笑笑随便了去。而且这时候河沿道上也多起来了行人,她希望他能够多卖些糖葫芦的。

一会儿的,齐中林也就来了。不知怎的没见他的电动车,却是走着步的。齐中林没骑车,却又是问她;今晚儿回家么?

明天是一早的班,我~~袁再华正说着的,忽然的是见后面一个黄头发的一闪,跟着就听一声喊响了起来。

“嫂子,你好!”黄毛从后面一下的窜了过来,老样儿的一脸嘻嘻的。黄毛朝她一声喊过后,指给齐中林,电动车在道旁边。原来他刚才去放了电动车。

袁再华微微的笑了笑,却是隐隐的望了望齐中林。也不知道齐中林是咋的,什么时候的旁边都有个黄毛。就像他跟这个黄毛就是穿的连裆裤,两个都离不开似的!这来是接她回去的,也是让黄毛也跟了来!想着齐中林虽是会想着喊他,黄毛竟也是能答应了来,实则也是有味!袁再华朝着黄毛点过头,也就笑了笑的说道;

“噢,黄技术员却也是有空来的!”

“哪里是有空!是你们家齐中林、齐副乡长,嗯,他硬扯着的,让我跟着的一起来了!”黄毛立刻扬手捋了一下头上缱绻的黄毛,皱着眉头显出来天大的委屈。一会儿的又瘦脸颊儿的笑了笑,做了个调侃的动作说;“嫂子,不过,我这也是帮着你,监督、监督他的!”

你黄毛首先的把你自己监督好了,就好到哪里去了!谁不知道,你黄毛属鸡公子的,都安不了份的!。袁再华心里嘀咕一句,跟着的笑了笑。正又想说黄毛句什么的,忽然的齐中林已经指着黄毛的说了!

“看你黄毛这个嘴,我那会儿刚推着电动车出来,是谁嚷嚷着的;‘你这是往城里接嫂子去!走,我也跟着去!’”

“那是谁说的;“‘你不去白不去,去也是白去!’”黄毛昂着头的,也手舞足蹈。恰也在这时,一阵河风吹来,吹起来他头上的黄毛,一扬一扬的,都显得滑稽的来!

“那是谁说着;‘去也是白去,不去白不去’的,就在屁股后面坐了上来!”齐中林满脸的笑着,盯着黄毛头上望了一眼。

“算了!来都来了的,你两个还胡侃!”袁再华猜着,他两个都是闹着玩一起惯了的。那会儿就可能只是一个想来,一个也是想让他来!那一阵儿,可能都是忘了是来城里接她的。好在是商店里临时调了岗,自己明儿要上早班,不能回去。想着也正好跟他两个开句玩笑,随即故意微皱起来眉头的;

“只是这三个人,一台电动车,怎么办?”

“怎么办,挤着坐呗!”黄毛也不等齐中林说话,忙的就头一扬,笑嘻嘻的接了话的说。

“告诉你们,我却有个法子,也不用三个人挤的了!”袁再华笑了笑,显出付神秘的来。

“噢!”齐中林、黄毛、两个,都张大眼,露出惊愕的来!

袁再华扬手,朝着河里流水划了一个圈,然后朝着齐中林、黄毛闪了闪眼的;“我明儿一早就要上班,今晚里不回去了!”

                                        72

 

徐扬在家吃了晚饭,也没停留的就来了裁缝店。刚要张口说高三小子;就烧壶水的,怎么的是要那么久!忽然的一抬头,却是见店门虚掩着,高三小子不见了人。徐扬微微的一皱眉头,清楚的想起来;那会儿她出门时,接着的就吩咐高三小子,关了门,过去吃晚饭!高三小子一阵儿的鸡啄米,随着的就扬头;姐,您先去,我烧壶开水的就回!这没见他回去吃饭,也没人在店里的,去了哪?

徐扬转头朝着前面竹篱笆小路和旁边水田田埂上望了望,也没见有高三小子人影,看看再往远处也是望不见的,随即也就推门进了店里来。店里各样的都一片整齐,连她在缝纫机面前的坐凳都摆到了适当的位置。一会儿里,徐扬忽然的竟是泛起来细微的笑意。觉得高家三小子怎么像属驴子的,怎么的抽都不叫还只是想着卖力气的!徐扬这一想,不知怎的竟是来了劲,觉得自己真还就是在使唤着一头自觉的驴子似的的过瘾!晚上要做的活儿不少,得缝纫好一件夹衣、一条长裤的!她微微笑着的,就拿了裁剪好的衣料放到缝纫机台板上,坐了下来。

徐扬在缝纫机旁边坐下,忽然的想起来饭后一杯水的还没有喝。随即就站起身,拿了水杯来到里屋里。里屋里暖水瓶装得满满的,放在小桌上的烧水壶都还冒着热气。只是烧水壶应该放到地上的垫板上,想高家三小子那会儿就是什么事走得急了的。急你个猴!一把手的功夫!徐扬心里笑笑也没好气的骂一句,倒了水就出了里屋来。

秋夜里冷风阵阵,却又显得沉寂。徐扬觉得脚下的缝纫机声,都能传出好远!也或许的,就穿过了田野、掠过了山峦,飘去了星空!徐扬一会儿的觉得,那心绪、情感,连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柔情,都仿佛飘飘荡荡的游历在了天空间!思维无拘无束里,什么的都竟是那样的美丽!

没想也就这时候的,十天有八天会来店里转一圈的雷婶,周婶,马姨的几个进了店来。她几个都是青石板街上热闹的人儿,凑一起就更是说话的都起劲。这一进来的就叽叽叨着的说话声,顿时就让屋子里热腾起来。

雷婶人胖,也是最是待不住说话。进了门,眼睛往里外的一个转望,就找着了话题。“徐扬,高家那三小子呢?”

“他晚上都不在店里!”徐扬笑笑,回过雷婶。正想说旁边有凳子,让她几个坐。忽然想起来她几个也无非是转转、看看,也不会落坐的,随即也就随她们去。

“哦,是!看我都忘的!”雷婶说着,拍了一下脑袋的。转而的,就笑了笑的说道;“徐扬,婶我想做一件秋衣,你说做哪样布的好看!”

徐扬知道雷婶要想做衣服,也不会在这晚上的来做。无非的,也就是图个说话高兴。随即也就笑了笑的说道;“雷婶你一个富态样的,穿哪样布料的都会好看!”

是呀,你穿哪样的布料都好看!”旁边的周婶、马姨,朝着雷婶庸肿的身子望了一眼,笑着的也凑着话儿来。

雷婶笑笑,朝周婶、马姨哪两个望了一眼。可能还是觉得徐扬的话中听样的,她扬着眉毛的,说还是徐扬姑娘会说话!跟着的就说她从徐扬小时候起的,就看着她是个好姑娘,又漂亮、又美丽、又斯文的还特别的有了聪明!雷婶说话可能就是习惯想到哪说哪的,这正说得起劲的,忽然的是一个转弯,朝着徐扬问道;

“说是高家三小子在这都学了两年多的了,现在还一个衣服扣眼子都还缝不好的,是不是真是那样一回事?”

徐扬笑了笑,正想顺口的回一句;这家伙蠢呗!可忽然的却是觉得这话从自己口里说出来也是不好,还不如让别人去猜度的好。随即只是笑了笑的,也不置可否。

呃,这高三小子看着也不蠢的,怎的是学几年的了,缝个扣眼的都还不会呀?”周婶说着皱起来眉头,显出也是不可解的样来!

所以!平常看着还机灵,也不像蠢的!”马姨忽的是也来了兴趣,摇着头的觉得不好理解!

徐扬忽然的不想笑了,她知道自己的不言语,起了太过的副作用。不过,她也知道雷婶、周婶几个虽是说得来劲,可也只是凑趣。兴许,出了这门,也就忘记了!徐扬想着,随即也就笑了笑的;“雷婶、周婶,马姨你几个要不要喝杯水的,我来给你们倒!”

不了!不了!也不耽搁你做衣服的了!”雷婶、周婶,合着马姨一下也明白起来,在这待着的,倒耽搁了人家做活了的,随即一声喊着就出了门去!

徐扬朝着雷婶她几个说了声“好走,”仍就低头的踏着缝纫机。一会儿,忽也是想起来,这晚了的,也不会再有人来店了。随即又起身来关了店门,上了门闩。完了,转身往缝纫机来时,忽然的是听到什么响声的响了一下。有点像狗扒墙、猫抓地样的!徐扬侧耳听,却是除了远处夜风摇着的树丛声,四周都一片的寂静。

许是今晚里注定都有多想似的,徐扬在缝纫机旁边坐下来时,忽然的是想起来高三小子这没见回去吃饭,来店子也没见他人的情形,已经是好多回的了!几乎每回里都一样,说是作完什么、什么的就回。可后面里,却是哪也不见了人!徐扬也不知怎么的,这想着忽的是来了气!觉得这家伙真是不上正品,去哪里了的都应该言语一声!

徐扬忽然的觉得也没必要为这高三小子生气,他无非在这也是属驴子的,爱使唤多使唤,不爱使唤少使唤!三年满过,走人滾蛋!看看夜都已经深了的,徐扬也就起身来了里屋。作了一点儿私事的,也就铺开被子,上了床来。

也是有意无意的,徐扬又瞟了一眼楼顶板上那让漏雨浸染过、比什么像什么的图腾。觉得有凹凸有形,又漫着条状纹理的,很像飞舞着的蝴蝶。忽然的就在这时候,却是听到一声咳嗽声响!虽是像让什么的堵着,还压得极小的,但明显的能听出,就是一声咳嗽声!

徐扬忽然之间的,像是明白了什么!她从床铺上跳下来,一眼瞅见床下的便盆,忽的是脸红到了耳根!一阵的气涌上头,随即朝着顶上楼板上,一声猛喝的;

高三小子,你这畜生!你,滾下来!”

                                            73

 

汪红琳一迈进酒店的门口,忽然的是怔住下来。而且也不觉的,竟是下意识的抚了一下头上独根的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进门,视线竟是霎时间的,就落在最里的位置上那人的那张面孔上。她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过去,看着这张脸孔时,竟还是泛起来一阵的不一样的感觉!

也就这会儿的,汪红琳忽然的觉得,这世上的事,就是有些奇巧!那会儿她本是在家里都准备好了饭菜,开始准备吃饭了的。可忽然的是起了身,来了酒店。这还没想到,姚正桃请的人,竟是姓齐的小~,噢,齐中林!小城这样小,竟是与他十多年里都没曾遇上过!这人呀,大概见一面的都还是缘分!汪红琳这一想,也就迈着缓慢步子的,朝着酒桌边来。

“你看,让你来又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的!”姚正桃划拉着手,眼睛涨红、舌头像打着卷。说着话,两只手还扶着个桌沿的。

“我已经吃过了的,去有事,从旁的路过,进来看看。”汪红琳这一声话语说过,也就点头轻轻笑了笑。她也没去多看姚正桃那醉昏昏的样,她知道,逢上这样场合,姚正桃不醉成那样才怪!

啊,是姚夫人吧?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喝一杯!”有喜欢制造热闹的,划拉着手的起来哄。可能还有拿了酒杯,开始倒酒了的。

“谢谢啦!真的,吃过了!”

汪红琳扬手的说过,随即显出自己已经是什么都吃不了了的样子。一会儿却是笑笑,望了望齐中林。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年的过去,都长了这么多岁数的,仿佛还能看到当年那个姓齐的小子眉宇额角里的明达,凝思和眼眸里显现的充满才智的神情。只是身子已经有了发福,显得是粗壮了些。看着气魄,也是强壮了许多。猜着的,已远不是那个乡镇里的小干事了的!汪红琳一会儿的,也是觉得,人的思想感情有变化,基本形态总还是留在岁月里的。她微微笑笑,朝着齐中林点点头。她希望齐中林能认出她来,最起码的也能说是表现出对她有个印象的。没想齐中林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没一点别样的表情!想着这样机会也不多的,她只好投石问路的先张口;

“齐~?”

“阿,齐局长!”姚正桃似乎才记起来介绍的,忙陪着笑的伸手说。

“嗯,齐局长,县经营局!”一个满头脑黄发的跟着点头,一派热情的附和。汪红琳一下的也就记起来,他就是曾经在荆门乡时,经常与姓的小子走在一起的那个黄毛。也就黄毛说过,接着有旁边几个,也不甘落后的笑笑、点头!

“你好!”齐中林倒也先扬手的,点了点头。

“您好。”

汪红琳虽是微微笑着的一声回说,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的觉得,自己这一声却是没一点儿声气,就像是清淡淡的、应付的那种。接着,她朝眼前满桌子的杯盘狼藉、还有围绕着桌旁的头脸环顾了一下。忽然的倒一下有了索然!仿佛眼前的这种种,都与她毫不相干!她随即还觉得,这往这里边来的,其实也是多余。忽然的又觉得,待在这的也是没有意思,随即转身往外走。

“呃,等等。”齐中林忽然的却是扬手,在后面喊了一声。

“怎的?齐~~汪红琳想喊一声齐局长,可不知怎的,却是反倒找不到当年喊着姓齐的那小子时那种满是意味的感觉。随即也就有意的,把后面这两个字留了下来。她高兴的倒是看着齐中林满脸微微笑的,像是想起来什么。

“我怎么看着你,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的?”齐中林一阵儿的扬起来眉头,忽然的又是微聚眼眸,显出来凝思的。

在哪里见过呢?”汪红琳微微笑的,朝着齐中林望了一眼。她想着自己这一引发的问,齐中林也许就能想起来。

“在哪里见过呢!”齐中林也是微微一笑,聚拢起来眉头。一会儿的,才又侧头的问;“你们家,是不是种了柑橘树的?”

啊哟,齐局长,红琳她们家那个柑橘树呀,房前屋后,园里土里,到处都是!她那个屋子的窗台外边的,都是一株一株的柑橘树!每年里的柑橘,都要摘好多担的!”姚正桃忽的是一个劲的拿手比划着的,先自得意的宣扬起来。

“柑橘树?怎么的了?”汪红琳微微一笑,眼望着齐中林的。齐中林能记住当年买柑橘的事,她心里就不觉的有了高兴!

你是不是?曾经的,卖过柑橘?”齐中林微微笑着,侧头的望向她。神情里像是显出,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那,肯定没有!”姚正桃显出来很清楚的,也喜眉的望了望汪红琳,又接着的;“齐局长,你不知道,红琳读了高中回家,就成了她那个地方的知识分子。她那爸妈呀,都拿她当宝贝!家里外头,大小什么事情的,都不让她干!”

啊,啊!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的!”齐中林说着,连连的点头。随即儿的也就面容平淡,端起桌上的水杯,慢慢的去喝了茶水。

汪红琳微笑笑,心里掠过一丝的索然。但随即就想,他能想起来当年买柑橘的事,又如何!他甚至能想起来还与她见过面、说过话的又如何!毕竟是他那天首先要来家相亲的,却临时的去相了别人!更莫说如今早十多年的都过去,早已都是各不相干的了!正如古人说的;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汪红琳一会儿的点头,也就转身朝外走去。可她也没想的,才一步走过,却是又回头,也似朝着姚正桃、也似朝着齐中林,笑了笑的说道;

“其实,我倒是卖过柑橘的!”

 

                                         74

谷幼珍刚在袁再华店里坐下来,见着高忠把裁缝徐扬喊了过去,正是没好气的。就一会儿的,恰是见高忠靠在店门口,又捧了本《红楼梦》的在看。随即也就挤眉的笑了笑,也没好声音的就说道;

“高忠师傅,你刚一回来就拿着本《红楼梦》的读,是不是想当个贾宝玉,拿你们家裁缝徐扬当林黛玉的呀!”

“没人跟你说!你那人说不清!”高忠皱了皱眉,又阴着脸的朝谷幼珍这望了一眼。随即显出来也不想理这茬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谷幼珍觉出来自己这话声满带嘲讽意味的,也是不应该。一会的,恰也是想着有件事儿想问他的,随即也就连忙陪着笑脸的说道;“你过来,姐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怕你又问他当年是怎样的掳了裁缝徐姐去的,那里会过来!”袁再华笑了笑,望了望那边的高忠,轻声的说。

这回倒还不是说那事,是另外有事儿问他的。”谷幼珍摇头笑了笑,转而的说道;“袁姐,你叫他,他兴许就过来了的!”

“这个保得准!”袁再华点点头,随即转头朝着高忠扬声的;“高忠,这样小器!人家一句玩笑话,你还拿了当真了的!”

“什么事情的拉?”高忠转过头来,把手里的《红楼梦》合了。跟着微沉着脸色的,一边应着,一边慢慢的走了过来。

冷眉冷眼的做啥!姐给你道歉!”谷幼珍扬扬手,又作了个笑脸。转而的,就侧着头的问;“说是昨天里,有个摩的司机让一个女人搧了耳刮子的?”

“你咋是听说了的?”高忠不好再阴沉着脸的了,话声却是冷冷淡的,显得来是勉强的理茬。

“别问我咋听说的,只说说,你听到的是哪样情形!”谷幼珍笑了笑,显出颇感兴趣的!

“那,其实也是个误会!”高忠微微的蹙了一下眉,接着;“几个摩的都等着来生意,忽然的来了一位女顾客。女顾客眼睛往一堆的摩的望过,上了年轻些的那个摩的。摩的司机也是关心,看着女人上车不畅的,就伸手去扶。没想恰是这时候背后让人碰了一下,手掌忽然的就碰到了女人的胸上!女人当他是存心的,反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孔上!”高忠说着,坦然了些,随即笑了笑的接着;“那摩的司机后面是客没拉成,倒弄得个有苦还说不出!”

“也可能,那摩的司机就是存心的!”谷幼珍侧着头微笑着脸孔,显出来嘲讽的;“你们男人,就喜欢有那歪心思的!”

“所以说谷幼珍,你们女人就是这样,既是一天的都离不开男人,又喜欢总把男人往坏里的想,还喜欢说男人坏话!”高忠摇摇头,显出皱眉撅嘴的来。一阵儿冷笑、笑过,又显出来不想跟她再说的,转身准备往回走去。

“站着!”谷幼珍扬声的喊过,随即说高忠;这天还下着雨的,你忙着去啥!见着高忠转来,忽又满脸孔俨然的;

“你说是女人离不了男人,我倒想说;是你们男人离不了女人!”

“哟嗬!”高忠忽的是眉梢一扬,显出来个形情欢畅的神色,跟着又举手,一个划拉作了个滑稽的动作,笑说道;

“怎的说是你们女人离不了男人!我说个故事给你听!”高忠停止来滑稽的表情,显出来恭敬的;“也就是没几年前,靠我们东边那个省的一个地方,大概也就是一个什么镇子上吧!有一对夫妇,开着一家摩托车修理店。这男人大概在什么时候赌博、也或者是别的什么事儿,得罪了什么人。突然的一天下午里,那人赶来了寻挑衅。两个一阵对打中,那个寻衅的忽然的是握住了一把刀,直挺挻的就朝着店老板划过来!这一划,恰是不偏不倚,把个店老板下面那玩意儿切成了两段!女人一会儿的喊了急救车,就来了医院。医院医生经过勘查,就告诉女人;有两套方案,一种是简单,就是治愈伤口。一种是高难,恢复来原先的那个样!‘两个方案有哪样的不同?’女人蹙着眉头,忙着的问。医生语音平定,以尽可能让女人听着明白的;‘前一个方案就是保持现在的原样,给他治愈好伤口,不妨碍生理,但没有了男性功能!也就意味着你们以后没有了夫妻关系!所以就是简单。后一种方案,就是把断了的那半截,经过缝合,给他接回去,治好后,生理也恢复正常,同时,男性功能也就恢复成了与曾经过去的一个样子!也就是意味着,你们以后的夫妻关系不会受影响!那样的,就手术复杂,所以说就是高难的了!’女人听着,想也没想的就喊着的道;那还有什么说的!就按后面这个男性功能不受影响的这个方案的办!’可是,后面这个方案的医疗费用就高出了许多!’医生还是平平稳稳的,以显示出不偏不倚的神情来。女人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的,问;‘多许多是多少?’医生稍稍加重了些语气,也显出不是少数目的;‘四十万!’女人忽的是扬手,急喘的;‘四十万!就是八十万的,我也要把他那半截给接回去!’”高忠说完,一个劲笑着的又补充的说,你看宁肯丢四十万,也要接回那东西的,这不是女人少不了男人的是啥!

谷幼珍也不理高忠那得意样,却是扬眉蹙额的;“高忠,我们也不听你嘻哈,你那肚子里肠子弯弯绕绕的也太多!我们只问你一个实际的!你说,你与裁缝姐徐扬两个;是你离不了裁缝徐扬,还是裁缝徐扬离不了你!”

“对,你就说;是你离不了裁缝徐扬?还是裁缝徐扬离不了你!”袁再华跟着的也扬手划着的,指着高忠的问起来。

“我跟~~徐,~~~。高忠忽然的是嘴唇蠕动着,好一阵的也没个囫囵字的吐出来。一会儿,竟是一边喉咙里咕咕的,一边脚下里就往回了去!

谷幼珍忽然的一笑,朝着高忠背影的笑道;

“高忠,怎么的?这说不出来了的吧!”

 

                                         75

 

外面的光线渐渐暗了过去,屋里已经完全是一片蒙糊的下来。袁再华一阵的也不去开灯,故意的也没去搭理闷坐在椅子上的齐中林。一会儿的,她差不多都是心里头乐欢儿的笑了笑,觉得齐中林这不是有什么可以来生气的!又一阵儿的过去,墙壁上闹钟嘀嗒、嘀嗒的又响过一阵,屋子里已经是全黑了下来。袁再华想着到底也是自己拿话礚了齐中林的,随即也就起身开了灯,把屋子弄得个呈亮。然后转身笑了笑,朝着齐中林说道;

“好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也别郁闷的了!我这就去给你炒两个好菜,让你喝两盅的!放心,红烧肉、脆青椒,保你开心、开胃!”

“哐!”齐中林朝着旁边的侧了一下脸,显出来也不是那样胸小的。又想着显出自己是有些架势的,在鼻孔里轻咳一句表示回应。

袁再华轻轻一笑,当没看到齐中林那神情。一会的也就转身,来了厨房间。一阵儿的刷锅、烧火、摘椒、切肉,两个小菜也就端来了桌面上。酒是家酿的米酒,家里头公公喝酒,婆婆都时常准备有的。她拿了杯子,给他倒好了一杯的来。

“其实,我今天原来是没准备回来的!”齐中林伸手拿起来竹筷,却没去喝酒、也没挟菜,却是眼望着袁再华,脸微微笑的先说了话。

“知道!在县经营局到底是不比在乡政府时候的,回家都远了那么多,也不方便了的!不可能下了班就回家,更也不可能像那会儿一样的,下着雨的也往家赶的了!”袁再华笑笑,朝着齐中林还不无紧绷的脸容望了一眼。表示理解,也不无抑喻!

“没想到,回家来,倒让你把个好心情形得了七零八落了的!”齐中林说着,端起来酒杯放在嘴边闻了闻,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或许是酒太过香醇的,也或许是话说过就感觉好了些,他抑郁的摇了摇头,也微微的笑了笑。

“什么七零八落的!我怎么是感觉良好的!”袁再华歪着头,显出来个欢愉样。她顺着的伸手,把桌上的菜朝着齐中林面前移了些。

“嗯!你这个人,真是!”齐中林放下筷子,皱起来眉、又摇头的叹了一声。一会的,又拿手指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的;“告诉你,也就是内部消息透露出来,内定了我的区长职务的,好些人都明里、侧面,都显出来为我高兴、显出来热忱、也为我祝贺的!我也就是特意的回家来跟你一说,没想你却是一句;‘什么区长不区长,还不就是一个干部!’”

在我眼里,就只是一个干部!与前面的经营局局长没什么不同,甚至是与先前的乡政府干事也没有什么不同!”袁再华忽然的没有了笑,倒沉着脸容的,显得一本正经的来!

“你!唉!~~。”齐中林皱眉的笑笑,摇了摇头;“我原来以为,听到这消息,比哪个都显出来兴高采烈、喜出望外的就是你!没想~~!”

“没想与你的料想倒了个个儿的!怪不得,这样抑郁的!”袁再华想显得调侃样的,所以语气轻轻的,跟着还微微的笑了笑。

“所以说,我都后悔来跟你说这事!”齐中林轻轻的蹙了一下眉,随即又松开。跟着端起酒杯,响亮的喝了一口!

“我却是趁幸,给你说了那话的!”袁再华微微的笑了笑,作了个得意的表情。跟着的指了指桌上,让齐中林别光喝酒。

“看样子,你今晚也就是打定主意跟我抬杠的了!”齐中林扬起眉,神情淡然的。随即笑了笑的去喝了酒,显出来也不想再说话了的。

“抬杠?”袁再华忽然的张大了眼,显出来齐中林怎会用这样一个词语的!一会儿的沉静过去,她才扬声的说道;“当年你去我家相亲,我从菜园子里跑去了伯母家。后面又碰巧的在那个山坳上的凉薯地边相遇,我们一起的说笑,就有了相识,有了后面的爱恋!那时候,有谁去想了你将来当区长了的!就是你在乡政府里当干事的时候,我们常常相约在黄泥巴坡道边的柿竹林里,都是谈笑风生的,那会儿又有谁去想了你能当区长了的!所以的,在我看来,你在乡里当干事的时候,你就是你,我就是我。现在你要当区长了的,也还是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再说,我也是间接里的提醒你;人什么时候都得记住自己是谁?从哪来!倒是要多想想,怎样当好这个区长!却不能觉得升了职的就得意,因为得意就会忘形!”

“我这回在你面前这一说的,就是得意、忘形了的?”齐中林微微的一笑,朝着她望了望,倒也顿时神情开朗的起来。

嗯,就是!”袁再华扬起头,嘟着嘴的点了点头!

“哧!”齐中林鼻音好重的一声“哧”过,把头侧向了一边!

“看,还不服气的!”袁再华微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得意、忘形!它的实质其实就是;气量狭小,听不得不顺耳的话!”

倒说得真还是那么回事样的!”齐中林忽然的点点头,倒显出和颜悦色的来。

袁再华想着他一个男人升了职,到底也是有了更能体现自己价值的机会。齐中林一路的过来,也是没有过得意忘形的。而且,自己也是说得够多的了。随即改了个话题的问道;“既是才内定了的,怎么就传出来了的?”

“市里刘子龙,也就是黄毛的舅,主管的这事。黄毛从他老舅那里探出了口风,还不是好多人都知道了的!”齐中林说着,移动了一下坐姿。一杯的酒儿喝过,也就站起身来。也就这时,他忽然的转头说道;“哦,城里的房子已经交房了,也就过两个月的,我们就可以搬家了!”

袁再华一个扬手,欢腾的笑笑;

“这倒是个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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