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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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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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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期

像是约好的,前后脚,白色的车子停在了我的左边。车上下来一个偏白外套的男人。骨子里比较喜欢气质干净的男人,对于穿白色衣服的男人便格外留意些。

不似我,总是面对苍茫的世界,眯着眼睛,眺望着,在车里坐一会儿。他径直下车,沿着车前的小坡走下去,在路的尽头左拐,慢慢消失在左边的小路上。

我想他可能也是来赏雪的,趁这宁静没有被打扰。我知道他去的地方,沿途都会有什么样的风景。但我不知道他会走到哪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折返。

于是我开始码一段文字。如果你喜欢文字,你可能会喜欢上窝在车里码文字。当你独自窝在车里与文字交织的时候,车内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世界。车壳会将你与外面的世界阻隔,于是你不需要归隐什么山林,便可与世隔绝。我就是这样爱上车的。还记得吗?曾经在我码字的时候,喜子在我和车身之间结了网,是我从文字的世界里醒过来时发现的。

我常常窝在车里码字,无论车子停在冒着烟的物流园,还是公园门口,还是河边,还是路边,抑或苍茫的雪原面前。我总是一不小心,就沉浸其中。我的拇指又开始痉挛,有时会不受控制的跳动。但是我没有允许,那些方块字在我脑门上跳跃。暂时我还不准备允许它们撒野,它们知道原因,也便变得乖巧。

我时而低头码字,时而抬头看向远方。只是不一会儿,男人便原路折返回来。我想这与我的想象不一致,至少他的散步应该再多半个钟,不然就太不像那么回事了。但我心里又有个念头,也许,他并不是急于要走。果然,他从我的正前方走来,走到他的车子左边,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我想他不会就此离开。果然,他没有就此离开。

就像约好的,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关联,被网织在同一个时空里,交织着一股莫名的气流。我不动声色的继续码字,继续时而眯着眼睛,凝望天地间的苍茫。那一处芦苇的间隙,雪域冰川,好美,我好想拍下来啊。这样想着的时候,当我码完字,我便径直拉开车门,沿男人走过的小坡,径直走下去。湖面的风迎面吹在脸上,沁凉。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我直走到芦苇边,举起手机,咔嚓咔嚓。右拐,向我平常散步的方向走去,我右边的后背,残留着轻轻地悸动。

同样是胡子拉碴,为什么冯绍峰就那么油腻腻,而陈柏霖,便有些安静的狂野。帅也是有层次的,气质干净,却是最高的审美。女人也是,给我这评价的,另有其人。我喜欢这评价。虽然,我们不需要别人的评价,美的丑的,好的坏的,但不妨碍我还是很喜欢这个词。睡一会儿看一会儿睁不开眼再睡一会儿,迷迷糊糊还没有忘了胡思乱想。

拐出门口,微风吹过,一对年轻的男女孩子,牵着一只浑身雪白的长毛狗狗经过。我对狗狗的品种不甚了解,但看它的模样,我本能的认为它是一只哈士奇。我一直想送大可儿一只类似漂亮可爱的狗狗,她央求了很久很久了,只是我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帮她抚养一只狗狗。上网查过,或许它是另外一种雪橇犬。小脸儿尖尖的,很是漂亮。雪白的长毛,甚是干净。我见过一些毛发雪白洗的也很干净的狗狗,只有这只,真正称得上气质干净。

我们就这样四目交投,我与一只气质干净的狗狗,在这个雪夜。似乎它也对我很感兴趣,一边不得已被主人拉着向前走,一边极力挣脱着,整个身体向我倾斜着。这样狭路相逢的目光交织,它拼尽全力不屈的抗争,几乎撞到我怀里倾斜的身体,我终于忍不住伸出右手,弯着手指开心地跟它打招呼“嘿!嘿……”,我不知道这样的爱能否予它抚慰,我只是本能的,听从身体的召唤。

看到我的动作,听到我的声音,它一下子兴奋起来,抬起前爪“唔!唔!”的想要挣脱绳索扑向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双手本能的缩在下巴两边,笑着叫出声来。男主人“呵呵~”笑了,似乎在揶揄我“又演砸了吧?”随即手上使了使劲,把狗狗拉走了。

走过,只是一刹那,笑容,还挂在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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