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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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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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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门

时光门

以文学的名义给三月印记一种奇迹。

                            ---题记

1

人的形体,就是一部电影学,当一个人的言行成了大家的焦点,这个人的每一个身影都将是一段故事的起点。

开幕式烟花弹的多彩烟雾渐渐飞升,她一袭湖蓝色礼服站在舞台中央,在云雾氤氲背景下,她像是从清晨深谷迷雾中穿越而来,双目流盼生辉,眉梢点痣仿佛是画家晕染的一曲音符,唇角微微上扬,姿态如兰,纯中有媚,走成了一幅山水图的点睛,以其独特的气韵让她在那一天牵住了众人的眼。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挺直脊梁靠在椅背上,仿佛在迎接某种力量。孤傲历经叱咤风云的一颗心就在那一天被她拉出了丝。

2

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间。

你有过一朵雪花在清晨飘落,轻轻打在眼睛上的体感吗?那个时刻可以让人在瞬间被纯净俘获。

那一刻,世界无声,我们会在无言中水到渠成地接收与剥离,欣然治愈一切。

那一刻,坚定沉稳,我们会在凝视中深以为然地懂得爱与被爱,懂得怎么去实现目标。

爱是一种巨大的牵连。

怎样生?如何活?怎么成长?是每一个作家作品里鲜活的主题或者离不开的底色,因为每一位创作者及其作品里的内容都是“活生生的人”和活色生香的生活。社会活动承办方尽可能的多提供体验生活的切入点,共鸣是公众共同的期待,也是文学最终的成长与存在发展的方向。长篇小说的篇幅使得你很难通过一两句话呈现出作品的核心思想,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准确传递出作家和作品的精神气质,力求这种精神层面的表达引起大家的共鸣。普通人结合自己对生活的观察和感悟,发现自己和作家在某个点上“原来是一样的”,从而对作家和作品产生兴趣。从而兴趣促使文学得以传播和繁荣。

能让人带着好奇心看下去,并且还有一份揪心的情绪被书里的故事牵绊,这样的语言更会让公众留恋,钟爱。好的文学作品流传,人性的剖析就是一种无形却强大的力量。世俗幸福里的人是不懂写作的艰辛、愉悦和神圣的。

小说里大彻大悟的爱恋,可以轰轰烈烈。甜蜜无间。甜到你的心尖尖的那种酥软。有人说,离群索居者,不是野兽就是神灵。那么,你就是这片土地的天使!

如此的相识倾慕,恒也。

3

无影灯,消除本影和半影。古埃及《法老》书中有句话:人在昏迷那刻看到的东西会记一生。

仰面而上,首先想到的是那日的穹顶,印刻着古希腊神话,画中的男子女子身着镶嵌着宝石和羽毛的瑰丽服装,手举乾或三角酒盏等神器,或躬拜,或围坐。褐红的晶石炉壁,火山石热热地烘着背,不断有汗珠流下。而此刻,她浑身在打颤,如同冰窟里有冷气吹向她,在她还没数完这些光由几盏小灯组成,一阵眩晕眼睛睁不开了,隐约间记得左侧有一个身影。

《周易》的时间观,就是始、壮、究。“究”就是“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儒家把生死问题,转变成了始终问题。

变化总是在思路转化之后而来。入院之前,曾经以虚构的方式对着天空许下珍重的诺言,对身边的每一个人,爱我的不爱我的,语句不同,深意相径,甚至小到阳台上火红的年窗花,露台上盛开的幸福树,日常的点点滴滴此时此刻是如此美好留恋。

写作本身就是隐喻,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人对生命的思考、感悟,包括对生命意义的追问都会有所不同。生命意味着一次显现,显现生命的光亮。

一个人可以走过时间,但走不出精神原乡。医者和创作者的相似点,一手执手术刀,一手执笔,在外人眼里都是远离俗世独立孤傲的冷艳者。医者,点金手,一脉重于泰山,化腐朽为奇迹,挽救生命于一弦之间。创作者,以作品惊艳世人,活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文字,一个人在内心获得新生的一个机会,可以构造另一个世界。也是用以度过时间的方式。把记忆内容物重新观察沉淀,以此获得再一次铺展流动的过程。以创造性的方式,再次装置生活。她的风格娟秀清新,总爱标新立异开辟心径,找到自己的创作源地,让她手中的笔力可以长久用力挖掘的宝藏。

创作者是一个精神的祭司,有它献祭、扎根的地方,这个地方根系终究深扎于生活,源源生长。热衷追逐与激情的人,不断随境衍生智慧,重新理解这个世界。

她说,你知道祭司么,玄学领域里掌控神灵忠诚于生命的人。

4

爱,会随着年龄增长不断衍生智慧,相互呵护彼此持进的人,日子里的醇香会越来越饱满。

医院在高新区,新城区规划宽阔,沿着308国道行程约40分钟就到达。她在车上,眼睛像是按动了一个开关,哗啦啦的翻阅着这几年自己走过的时间。疫情防控期间,在居民区执勤两年,按照市里防控工作部署,各部门成立了志愿服务队,发放党员干部冲锋一线倡议书,人员紧靠现场,配合社区做好防空工作,各个环节紧密衔接,不能疏漏。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两人轮值,按时交接,即使下雨下雪,她都如同去单位上班一样认真对待。从电话联系排查到穿上防护服逐户登记,熟悉了辖区的社区党支部、小区物业、小区里580户人家。执勤这一条街从南往北大大小小的店铺、流动摊位发放宣传单、出入登记、外来人员统计,上传管理系统等等,公共卫生间距离远,为了省时省事,就少喝水。冬天里手拿喇叭站在小区门口,讲解防控精神和注意事项,穿棉裤棉袄外套再套上长至脚踝的羽绒服,再配置一件大号的军大衣棉袄,把身体包裹地严严实实,抵抗寒冷。水果零食消失影踪,人人抱着一个旅行水壶。执勤时,用测温仪测体温,用手机扫码查看出入者是否注射新冠疫苗,是否按照要求做了测试。脸上带着N95口罩,手带防护一次性手套,那个时期不讲究美了,放大了一名女子的坚强和韧性。每一个人所有的细胞都呼喊着“安全”“安全”!

经历了风雨,体验过严寒酷雪。正常上班以后她的身体状况有点不好,经常感冒,月经延迟,有时候甚至两三个月来一次,量少发黑。药店的朋友提醒她去医院做个体检,化验内分泌。然而她没有认识到危害,拖至现在,成了甲减。元旦单位查体的时候,体检的医生在做甲状腺结节分析时,也没有进一步做化验甲功的治疗措施。事至如今,半年之久,如果早吃药,各项指标或许就能控制,不会超标这么高。

爱是要放大包容力,放大空间,爱情的主体是自己,永远不要放弃自身的生长。生存爱的世界是海阔天空的自由。生活里总有一个地方是在不断交织消减和丰富。爱,不仅仅依赖青春,依赖性爱。一个家,要给孩子欢愉自由积极上进的生长环境,不限制,多沟通,互相托举帮持,让家对孩子有吸引力,喜欢回家,依靠这些支点活着,或重或轻,这儿的轻重指的是不能把所有力量压在一个支点上。对她而言,她很希望时光回转,高兴快乐地度过儿时、少年和青春。而后,认真第对待婚姻,体恤彼此的家人,建设良好的资源和渠道养育下一代。

5

如果要写作,心境和追求目标需要在生活里提高观察力,如果对哪一个领域比较有兴趣,最好的途径就是找好关注点,去蹲点调研。一部好的作品的作者,只有亲临其境才能写出作品的灵魂。调研过程中饮食住宿交通等问题即使没有处处完美,没有那么称心如意,但为了最终的创作目的,她都放下姿态接受,包容,将记录的一切都升华在下步小说中。

乾祯每个月休四天,多余休假一天扣200元。她不忍心,劝他回去上班。送到医院门口是,她看到了孩子眼中的泪花。她也强忍着控制好自己的难受,笑着挥挥手。一再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走在走廊上,身边的声音嘈杂,几个明天要做手术的家属讨论着手术的成败、康复,医疗费问题,每一种声音里传递出的急切,关乎请假影响年终奖问题,担心二胎课业辅导,三胎还需照看问题,没有那种对患者疼惜备至的凄然泪下的神伤。恍惚间,一种悲戚之感,一种倦怠无力。

他坐在电脑前,翻看着术前资料。她坐在右边桌旁,原先陪同她一起来医院的人没在,旁边站着一个看似二十左右的男孩。

你自己签字?这个程序一般是和家属交待一些事情。他问。这是家属吗?

我自己签字。这是我侄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之前做心脏手术时谁签字的?那么一个大手术不会是你一个人签字吧?

那次手术我先生签字。

哦,自己签字一样。没关系。

他有点懊恼自己是不是戳痛了她的心事,将一个笔记本推到她面前。我说的一些情况,只是例行术前程序,让你了解手术过程和查验结果,需要你签字的你就签同意。

好的。我明白,你说。

你这类手术属于小手术,医院有规定,不能注射抗生素,术后你自己买消炎药,阿莫西林胶囊就可,青霉素不过敏吧?

不过敏。吃过。普鲁卡因过敏,麻药过敏。

麻药过敏很少见,现在的麻药很多种,你不用担心。

手术一周内要吃流食,少说话。

虽然签字是个简单的事,但是“同意”二字千斤重。听了他讲的那些万一出现的意外情况,眼泪不由自主留下来,莫名地害怕,伤心。

你看吧,让家属来的意义就是怕患者知道情况后害怕。

他看着眼前如同暴雨来临前站在狂风里的她,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怜爱之情。是的,她盈满泪水眼睛里的那丝纯真无暇是最惹人心怜的。

6

相恋,重要的是语言的交互状态。

布罗茨基说过:“由于文明是有限的,因此每个文明的生命中都会有中心停止维系的时刻。这些时候,使中心不至于分崩离析的,并非军团,而是语言。”

《浮士德》中有句话“仍然拥有的仿佛从眼前远循,已经逝去的又变得栩栩如生。”生命中任何稳固和安全的所在,都比不上两情相悦倾情时候的满眼只是你一人的沉醉。她说,时光记忆,就好像拍电影,影像里的体验是情愫的综合体,没有编排演练,只是人的一种生命倾诉。

多少年以后,在北方的那些片段,与现实生活虽已远离,不再发生关联,却终究是一部最为确定的创作核心。

笔记本被偷的伤害,是她清纯唯美与干练果决的分界点,那种痛惜的对偷猎者的“狠与咒”沉成了性格中的一块石,一块巨石。曾经石的重让她彻夜难眠,将丝丝缕缕的疑点聚成一个人影,具象成一道名为“卑劣”的一个词印刻在那人的脸上。那一段时间她走在卧底般侦判的路上,朋友以多年的侦破经验分析,偷盗笔记本的人应该是熟人且与文字宣传有关,围绕个体涉及面就变窄了,排除法锁定嫌疑人。况且从人际来讲,没有吵过架,没有利益利害关系,结果是不是显而易见?

慢慢地,石头碎了,磨成了一把把偷者自绝的匕首,就这样,她的眼睛里有了畅快的笑。练成了如今被文艺界封为“利刃”的语言,有句话说“以断裂致敬断裂”。

他说,你要放下一切泅渡欢乐。偷者自焚源于他遗留的指纹,渔网挂住的是他人性的恶。

她说,人生的纯美多么清亮,我喜欢。黑白之间没有过度,利刃出鞘必然见血封喉。

7

作家和画家是一体的,他们都是想象世界里的精灵。

上届菜博会的结束既是来年下一届展会的开始,

《浮士德》中有句话:“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依靠在窗口,看到她背着那个鲜艳的红皮包,正穿过楼前马路,半蹲着身子举着手机拍绿化带里绽放的月季花。他想起那本书《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中有句话“那些活的潇洒的人,心底里都住着一个牧羊少年!”

记得她归来第一次见面。那天她越过办公室自己跑到他门前,轻轻敲门,那一刻他也是双手插在口袋里倚窗而立,听到声响转过身就看到了她。倚着门,腰身微微侧弯,那双清澈莹亮亮的大眼睛就那么一直望着他。瞬间一股愉悦感的热流涌到胸口,俘获了他。她转过办公桌,走到他身旁,一套青花瓷裙装烘托出她的清秀,说话间偶尔对视他的眼睛就低下头或看向窗,如同清晨朝阳中初放的荷花含露娇羞。讲了与上级媒体对接稿件的问题。他刚被公布上任时,老领导就推荐她,在市里文化界,她的名字有了一席地位。一直认为她是行风如何干练果决形成如此犀利老辣的笔锋。在宣传方面他相信她的能力,对美学的认知、镜头感的敏锐性、角度把握的天赋,这 她是毋容置疑的。当面见,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而这份惊喜注定一生相随。

被借调到博览会,会不会适应那里的环境?会不会在陌生群体中无措受委屈?还是她心里如那个牧羊少年“思考着是否要放弃早已熟悉的牧羊生活,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更多的可能性和传说中的宝藏。”

“绿色 科技 未来”是菜博会的主题。十个展厅,不仅有稀缺奇特的蔬果品种,还有丰富的蔬菜文化艺术景观。“植物工厂”、浪漫长廊“锦屏藤”。。。每一处景观大境特写,夜景日景,她每天都沉浸在蔬菜、花朵、果实的香甜世界里。心中的欢喜让她又看到了那个朴素的村落。

那座邻市山区的一个石头村落,因远离城市而保持古意,维持了一种古老的民族性的东西,肃然中又有勃勃生机的鲜活。村落依旧山势错落而建,树木多是老树苍老琼枝弯弯曲曲中冒出了新的枝条。有的房屋灰白色的墙漆斑驳脱落,在老旧的美感里和谐而暖,与世间喧杂有隔离的所在。

她举着相机,苍老的树,远远近近的山影,岩石缝里劲然开放的红花,每一帧都喜爱入心。

只记得,放下相机的瞬间,他回眸看她的深意渐深。

自驾游的自由,在于选择喜爱的地方停留。

共存于时间 ,并存于倾恋的顶端。

我愿意相信,一棵树的灵魂可以把一条银河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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