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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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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0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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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西岸 独闯巴解总部所在地拉马拉

我准备去往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总部所在地拉马拉,我先是从特拉维夫坐上了去耶路撒冷的公交大巴,因为从特拉维夫到拉马拉必须要先乘车去耶路撒冷,然后在那里再换乘巴勒斯坦人的小公共汽车,就可以直接进入约旦河西岸的拉马拉地区了。

我乘坐的从特拉维夫到耶路撒冷的公交大巴是那种豪华的奔驰旅游大巴,这种奔驰大巴士的速度很快,以色列的公交大巴都是德国造,是德国人二战失败以后的战争赔款。从特拉维夫到耶路撒冷的快速路是三车道,有的地段还是四车道的,大巴士跑起来很过瘾,如此豪华的奔驰大巴在这样的道路上飞驰,我感觉就像坐飞机一样。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就到达了圣城耶路撒冷,在西耶路撒冷下车后,我沿着城内一条大街朝着东耶路撒冷的小巴士总站走去。此时的耶路撒冷恰逢安息日,犹太人正在家里读经文,守他们的安息日。整个西耶路撒冷城市的大街上,就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行人基本上也都是像我们一样,是犹太人眼中的外邦人。

走在西耶路撒冷的大街上,可以看出这里确实是一个自由惬意的城市,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可以看到沿街散落着许多看上去面积也就是三、四十平方米的各型各色的咖啡馆,在这些咖啡馆的门口,一般都摆着些塑料或木制的小桌椅。一些色彩斑斓的太阳伞,遮住了桌子上方那炙热的中东日光。悠闲的人们,就在这种别致的室外太阳伞下,品尝着味道极佳的以色列咖啡,这也成了西耶路撒冷的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因为要赶去约旦河西岸的拉马拉,所以我并没有在这座耶路撒冷逗留,我沿着脚下的这条大街走到了东耶路撒冷的小巴士车站。在那里,我坐上了一辆由圣城耶路撒冷开往约旦河西岸巴解总部所在地拉马拉的小巴士。

我乘坐的这辆小巴士是巴勒斯坦人的,这种小巴士和以色列人开的那种奔驰牌小巴士是无法相比较的。我上车后,看到这辆脏乎乎的小巴士车上已经坐满了巴勒斯坦人,他们可能是来耶路撒冷购物或走亲戚的,此时手里正大包小包地提溜着五颜六色的购物袋,正要返回他们在拉马拉的家中。

从耶路撒冷到拉马拉的这一路段可以说是一条颠簸而又荒凉的路段,一路上我几乎没看到几座像样的建筑物,沿途所看到的都是一些破旧的房屋,间或还看到一些小作坊似的“工作间”。我从车窗探头望去,看到一些懒洋洋的巴勒斯坦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干些什么活儿。

巴勒斯坦地儿,是一个极度缺水的国家,但是从耶路撒冷到拉马拉的这段路上,看上去还不像犹地亚地区那般的荒凉。在小巴士经过的这段路上,沿途到处可以看到绿树成荫的景象,间或还能看到路边盛开着争艳怒放的鲜花。看到这些鲜艳的花儿,我似乎又感觉不出自己是身处缺水的约旦河西岸地区。

尽管路况不太好,但我乘坐的这辆小巴士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在将要抵达拉马拉的沿途,绿色开始渐渐变少了,灰尘却渐渐增多了。在我们接近拉马拉城的时候,眼前所看到的基本上就是秃秃的山峦了。

终于抵达了约旦河西岸的著名城市拉马拉,这里是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首府所在地,也是巴解组织首脑们的官邸所在地。我走进了拉马拉,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光景,这座城市的建筑还说得过去,马路上的车辆有很多,但大部分是很脏很破的旧车子。

不过,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拉马拉大街上的那些出租车,居然是清一色的奔驰,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些奔驰出租车全都涂上了橘黄色的漆,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看。我心想,这可能是巴勒斯坦人喜欢橘黄色的颜色,所以就把原本很漂亮的奔驰轿车,给涂成了这种土里土气的橘黄色吧?

拉马拉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从人们的衣着来看,整个的就是一阿拉伯的世界。男人们,都裹着那传统的阿拉伯头巾;女人们,都用围巾裹着头,但头巾并不能遮盖住她们的眼睛,我看见了,她们的眼睛都很好看。

阿拉伯的年轻女子长得都很漂亮,她们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我很想对这些天方夜谭中所描述的天生尤物多看上几眼,但是我又不敢多看,尽管不敢多看她们,但我还是时不时地看上几眼,因为她们的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

伊斯兰教的教规是很严厉的,这严厉的教规,使得这些美丽的阿拉伯女人终生都处于很封闭的状态,我们这些外来人断断不能随便去和她们套近乎,但是偷偷多看她们几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随便给她们照相,那是绝对不可以的,除非征得她们的同意之后,才可以给她们拍拍照。

我来到了拉马拉市内一条最繁华的大街上,这里的行人和游人很多。街道的两旁遍布着各样的商店和店铺,杂乱无章;路边有一些商贩支起的小货摊,小商贩们正在忙活着兜售自己的商品。如果不是听到他们满嘴喊着的阿拉伯语叫卖声,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像是走进了中国内地的某一个很不发达的小城镇。

漫步在约旦河西岸的拉马拉,行走在拉马拉的大街上,满当当的全是阿拉伯人。尽管也有交警,但拉马拉城内的马路还是显得有些乱;拉马拉的环境卫生自然也很差。但让我感到放心的是,并不是像我走进约旦河之前所担忧的那样,这座城市的治安是不是会很差,会不会遇到阿拉伯人打劫我,尽管我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

现在,我完全放心了,因为拉马拉的治安看上去很平静,拉马拉的城内似乎也很太平。刚进城的时候,我真有些担心,因为巴勒斯坦人在抢劫方面也是声名狼藉的。现在,我进入了这座巴勒斯坦城市,反倒觉得很有安全感了。拉马拉之所以有着如此良好的治安,可能是因为这座城市是巴解组织的首府所在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知不觉间,我接近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总部,映入眼帘的尽是一些携带着各式武器装备的巴勒斯坦武装人员。这一切,曾经是我在电视新闻中所能看到的场面,而现在,我却已经身在其中了,我竟然在这些巴解武装人员的中间穿行着,而且还能做到从容自如,我很有些佩服我自己。

我走进了一个农贸市场。这才是地地道道的阿拉伯市场,市场里的蔬菜和水果的种类很多,有桔子、苹果、香蕉、榴莲和草莓等水果,还有一些水果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水果的味道,特别是榴莲的味道最浓。

随着熙熙攘攘的阿拉伯人,我拥挤在这个一生中很难走进几次的阿拉伯市场里,在拉马拉的大街小巷里走了太多的路,天气又热,我早就口渴了。我走到一个水果摊上,买了几个大香蕉,又买了一些别的水果。我一边吃着阿拉伯大香蕉,一边逛着阿拉伯的集市。我把诺大的一个阿拉伯市场几乎逛了个遍。那些阿拉伯人看到我这张中国脸,就认定我是很有钱的主儿,所以就极力地推销他们的各种产品。

只可惜,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购物,我也不想“调研”商品的价格,因为我怕他们欺生我一个中国人,来个强买强卖,我可就亏大发了。这里毕竟是约旦河西岸,是巴勒斯坦人的“老巢”,在这样一个是非之地里,万一我被人给绑架了,后果就严重了。

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朝着小巴士总站的方向返回,准备在那里再坐上那种破旧的小巴士,返回圣城耶路撒冷。怀着复杂的心情,我在拉马拉的大街上走马观花般地溜达着,我注意到,拉马拉的交通路口基本上没有红绿灯,只是在一些特别繁忙的路口,站着几名交警在维持秩序。

为了纪念自己的约旦河西岸之行,为了纪念自己来到巴解总部所在地拉马拉,我在拉马拉最繁忙,同时也是交通状况最熙攘的一个交通路口,照了一张相,我那照片的背景,是一名身穿深色制服的巴勒斯坦警察。

我离开约旦河西岸巴解总部所在地拉马拉的第六天,三名以色列士兵误入拉马拉,被巴勒斯坦警察抓到警察局,将这三名以军士兵殴打致死,然后从楼上扔下。以军第二天开始报复,用空对地导弹将该警察局夷为平地,巴以冲突爆发,巴勒斯坦人第二次大起义拉开序幕。

以色列将巴勒斯坦人进入以色列境内的所有关卡封闭,并对巴勒斯坦人实施打击,巴解总部所在地拉马拉首当其冲,成为以军打击的重要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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