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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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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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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过霜降

今年的秋季,难得一个晴天。晨起太阳已斜照在玻璃窗上,但有一束光,闪耀着我的眼,近处一看,那是霜花反射的银芒。推开房门,见小区所有的常青树叶上,都有白霜在闪闪发亮,恰似绿绸缎上织着银白的锦绣。我明白了,今日霜降!手机一搜,果真如此。

走出山城,到龙岗园林,这霜降的清晨,大地上的草木,全被薄薄的白色笼盖。上龙岗阁五楼远望,月河一川两山,晨光仿佛是一道月光洒落人间。阳光下打一个冷颤,感觉真是“一层霜来过秋令,雾露成霜寒气深”。悠然想起《二十四节气解》古书言:“气肃而霜降,阴始凝也”。可见古籍记载“霜降”,是告诉人们此节气后,常有冷空气侵袭,阴气始凝;不仅气温骤降,而且昼夜温差变化大。预示时节的深秋即将过去,冬日的箫寒将随之而来。

我的记忆里,古人还把霜降分为三候:“一候豺乃祭兽;二候草木黄落;三候蛰虫咸俯。”按其意思译成现代话,便是说到了霜降时节,豺狼为过冬大量捕获猎物,先将猎物藏摆在洞里,然后再食用;那些大地上的树叶枯草泛黄普遍掉落;一些过冬的蜇虫,全在洞中不动不食,垂脑缩头准备进入冬眠状态了。

秋天往深处走,霜就给万物染色。这个时节,只要是晴天,霜就会“降”来,万物染上或深或浅的白华,悄无声息。这样的染色,陕南有句歇后语叫:“霜打的茄子——鄢了”,还有辣椒、黄瓜、豆角等等,它们适应不了“寒”的侵袭,都会渐渐黄叶枯杆。这样的歇后语还有:“霜打的树叶——黄了”,地里庄稼黄,山中树叶黄,黄色是深秋陕南的普遍色。

秦巴陕南深秋,不愧是层林尽染那些青红的檀香树、殷红的红枫、暗红的漆树、亮红的“火烧尖”树,淡红的槭树等,真可谓“霜叶红于二月花”,它们红的秀美朴实。那些深黄的板栗树,浅黄的橡皮树,淡黄的白杨树,金黄的银杏树,厚黄的梧桐叶,明黄的洋槐叶,鹅黄的苦楝树等,它们黄的华丽明净。那些深紫色的野李紫树,浅紫色的马桑拐树等,它们紫的雍容闲雅。那些墨绿的柏树,深绿的松树、杉树,纯绿的香樟树,青绿的大叶贞,浅绿的冬青和竹子叶等,它们绿的青翠招眼。陕南的深秋,五彩缤纷,是山的姿态和行头;树叶千姿百态,错落分布,层层叠叠,在蓝天、在白云映衬下,颜容丽质逼人。

无霜秋不过,有霜秋情多,这是陕南的俗语。说的是,霜不来,就没有到深秋;霜来了,这秋的情景就很多。比如柿树经了“霜”打,柿子才会变红;有一层白霜的柿皮、柿饼才会好吃。再比如萝卜、白菜、红薯、拐枣等,好多蔬菜和果实,才会变得脆起来,甜起来。还有说辞,霜打后砍伐的树木、竹子,做家具才会不生虫。也有陕南农谚:“霜前虫不飞,霜后蛇不咬”,“霜降前后栽油菜,明年三月花盛开。”等描述的情景。同时就在这时节,降雨也大幅减少,小河沟溪的流水也渐渐萎缩了。真是民间顺口溜所言:水小石头现,滩清鱼虾潜,雨露藏岩土,难找豪放泉。

这个季节,山凋落木草,水瘦长河腰,霜降深秋里,天旷地阔辽,一切都显示出清亮明净之美。无言秋风扫落叶,静看秋霜肃百花,笑对红叶更艳红,喜迎菊华傲霜花。

这个时节,真是:霜色斑斓过秋去,寒吟长歌接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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