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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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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秋天
驮着斜阳归巢的白鸽,
抖落一身秋的倦意,
悲鸣着呼唤,
呼唤远处的“姑姑”。
空气凝固成了清冷,
枯树昏鸦。
阳光也在风中丢了温度,
人如秋,秋黄人亦老。
当时我还小,祖母也在,
肥猫就腻在身边。
我跟祖母各占一边,
一边是细琐的针线,
一边是纯真的笑脸。
猫在假寐着念经,
“咕嘟”声伴着受了寒的光线,
映出祖母褶皱的脸、佝偻的背、干瘪的手掌。
她眯着眼借光缝衣服,
我惬意的想着快快长大。
窗外的深秋迫不及待地袭来,
我窥一眼脱光毛的树枝,
又看一眼我的祖母,
逃走的恐惧是被惊吓的老鼠。
秋如悲歌,悲歌如酒。
酒入肠其实是难受的,
秋的冰冷也是让人难受的。
我怀念秋天是因为我无法挽回,
正如我怀念祖母永别在这深秋里。
寒秋依旧,阴雨如注。
在这样的秋里我被傲立枝头的菊折服,
面对岁月的侵蚀,
她在万籁俱寂中一枝独秀。
我仿佛看到了祖母,
可惜,我再也看不到祖母。
我甚至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
野草让蟋蟀催高,
秋梦被霜杀死在枯枝头上,
露珠是干涸了的最后一滴泪。
当我回家,祖母静静地躺着,
松散的墓墟,无人问津。
大地是饱餐了的巨兽,
它睡的踏实,我跪在坟头无力挣扎。
眼泪哽咽了喉咙,
倏忽又看到祖母,
不,她就在我的身旁,
我们相互偎依,满心欢喜。
太阳蝺蝺地攀上枝头,
我看到他被青女的笛声刺伤,
烟波随即笼罩了天空。
秋雨于是在牧童的牛铃里飘摇而至。
再也见不到秋天的温暖。
别了,飘摇中盈盈的飞虫,
别了,风雨中荒凉的坟冢,
别了,安息在秋风中美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