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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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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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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谁讨要诗句(组诗)


向谁讨要诗句

向时间讨要诗句,不如向自己,也只有

自己所给予自己的,那些,才是带着自己的气血

以及气息的,而且,而且对于诗体的

温煦、濡养、调控、固摄、防御、化神、推动等等作用

才会说发生,就发生,大面积

很有效地去发生,重点发生,故曰:诗之所有者

血与气耳。哪怕,是少要一点儿

也要向自己:自己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

和五脏六腑,等等。自己,最懂得自己

最需要什么型号什么尺寸的诗句,除此

之外,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样东西

都不行,诗歌的脑袋有多大就须去戴多大的帽子

(帽子太大,眉眼甚至整个脑袋就全部遮住了)

诗歌的身材是怎样的就应该去穿怎样的衣服

(衣服太大,就会把诗歌的身影,全部捂住了)

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除了自己

还是自己,不可能会是急匆匆地在赶路的那些人

他们,连自己的影子都给遗忘了,又有什么

是他们不能遗忘的?若是

细数一下的话,那,可就多了,比如他们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

比如他们已经忘了几乎所有的过去,致使

现在,和过去,已经是完全模糊,完完全全

模糊了!诗句,又怎么可能会看好他们?

即使诗句像一个个皮球,接二连三地滚在了他们的脚下

也会被他们,迅速地踢开,踢烂了

也说不定——你,还不赶紧回来

修理修理你的语象,拾掇拾掇你的诗篇?

即使,你是真心实意地在向鸟儿讨要诗句,你也应该

首先成为,那只仪态万方、风情万种的鸟儿

即使,你是向万物讨要诗句,你也应该懂得

万物,只不过是,从你的“旷野的呼告”上所引出的

一条又一条道路,或一束又一束光芒

日子对我们是有要求的

手握权柄的日子,对我们

是有要求的,总会有这样

或那样的一些要求,因此它

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没有商量地

要求着我们,拉扯或裹挟着我们

一步一步,往前走,我们不得不

走啊……一旦停下了,正在赶路的这些句子

以及正在翩舞的这些歌,就会跟着

也停下(类似紧急刹车),而

只有日子,旁若无人地在继续往前走

像是在追赶或追捕什么似的

多少年后,我们这些人

就都被甩下了,并且,甩得越来越远

时针和分针,尽管

看上去确确实实是很苗条,却一直

都在推搡着我们,或是干这

或是干那,我们,是必须要干的

我们,是必须要干的啊,否则

就会惹得它们以及它们的

叫做秒针的孩子,很不高兴

不高兴的结果,便是将我们剪得越来越碎

谁,我们也得罪不起

一旦得罪了,我们就会步履维艰

既艰于步履,也并听策杖,甚至

不得不令一个个影子护卫扶之

谁,我们也不想去得罪

除了那些我们必须要去得罪的

不得罪拦路虎和绊脚石,这

这个,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词也有外面和外面的外面之分

那外面,还有外面,什么样的外面?

外面的外面,众多的外面,我一概不知

你不要问我,究竟是为什么,这个

“为什么”,是最能闯祸的。不想去知道那么多

知道得越多,就越是……

也不知道,我小心翼翼地这样说,究竟是对

还是不对,于是我就赶紧收回了我的目光

继续,把我的目光,牢牢地拴在了一个词的上面

而不是一个劲儿地在云山雾海里

做各种各样的打捞。这个词,显然

已经是有些儿松动了,就像松动了的那些

比如老年人的牙齿,比如老化了的时间……

特别是,越来越多的

除了骨头,你说,还会有什么?

松动了,我才更要去

拴,把它拴得紧紧的,就像非常多的看不见的东西

把我们,把一切,把所有,拴得越来越紧一样

我只拴我的词,不拴别人的目光,尽管

越来越多的目光,已经是

早已涣散了。不该拴的,我一样也不拴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

好像,词,也是有外面和外面的外面之分的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要紧,就请允许我,慢慢地

来吧,拴得多了,经验自然也便丰富了,可是

经验,越是丰富,就越是……

我是不敢做一个经验丰富的人的,于是

我便笨拙地,也可以说是比笨拙还要笨拙地,继续

拴,把词,和我,紧紧地拴在一起

这个拴词的活儿,你是不用来嫉妒的,我

是这么地笨拙,你还嫉妒什么?

不是白白地浪费你的时间吗?

其实,我是完全可以什么也不干的

干得越多,就越是……后面的,你帮我填空

你看,可不可以?如果,你真的是个好心人

并且也愿意,就请帮我这样一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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