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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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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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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针线簸箩

文/王纪强

   2019.4.12农历三月初八,迎来了母亲77生日,不由得又想起了母亲的针线簸箩,就如同那长长的针线,串起了我童年的欢乐。

母亲是歌,有无声的爱,也有情的声音流淌,从心中向天空和大地漫开……。记起了江苏省的文友孙鹏写过这样一首诗歌《母亲是歌》:仰望边关明月/我心中流淌一支歌/律动着母亲的叮咛/澎湃着母爱的情热/伴我一路从军行/驻扎在边防哨所/任凭那风沙漫漫/胸自有彩云朵朵/寂寞反复着寂寞/生活也充满光泽/啊,母亲就是歌/爱的情怀/皎洁了天上明月

仰望边关明月/我唱起心中这支歌/律动着战士的情怀/澎湃着军旅的浪波/励我一腔忠诚血/沸腾在卫国前列/何惧那卧雪爬冰/胸自有暖的心窝/艰苦反复着艰苦/青春才更加闪烁/啊,母亲就是歌/爱的旋律/壮美着山川秀色。

秋雨在户外哭泣,瘦叶在窗前瑟缩。一个孤独的日子,我想念我的母亲。懵懂中好似有三只眼睛隔窗瞅我,都是那杨树的眼睛。愣愣地呆呆地瞅我,我觉得那是一种凝视。

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东汉子,山东人最亲切的是当面叫母亲一声“娘”。而那个普通的“娘”字我却始终说不出口,在那个闭塞的村落生活了十五年,习惯了对母亲喊“婶子”的称呼,从小习惯成自然,三十五年了难以改变。

乡村的夜晚宁静而美丽,洁白的月光毫不吝啬地爬满了每座屋舍和窗棱。一座低矮的土坯房,悠悠地透析出我和母亲的影子。

母亲掷去了整日的劳苦,挣脱了疲惫,借着昏红的光线,用双手和智慧为我和妹妹们编裁着衣裳;用童谣和谚语为我驱赶着寂寞,驱赶着枯燥对我的缠绕。

儿时,隔个十天半月,蹭是我的本性。穿上了母亲一针一线缝缝补补的衣服丝毫不知道爱惜。天长地久,往往就破损了,不是开裂,就是磨出窟窿。

小时候,爱玩,老人说我们是疯孩子、泥猴子,摸爬滚打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玩起来无拘无束,有时就忘记了吃饭。玩累了,在河边、坡里歇息,直到天已经过晌,抑或黑下来了。才知道肚子咕咕叫,就一溜烟跑回家。

一身泥,一身水的回家。老人总训斥,奶奶唠叨,母亲铁青着脸,我们就灰溜溜的吃饭。老实一个晚上,母亲早上安排的收拾柴禾垛的活,早已经玩的无影无踪,忘到九霄云外。

活总是要干的,只有老老实实的收拾,哥三个,抱的抱,接的接,垛的垛,乖乖的垛好。整整齐齐的,扫的干干净净,囶瑙(碎屑)等扫成了堆,才急忙的吃饭。

饭后,也没有养成洗涤的习惯。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跑了一天,累的疲乏,一会就进入梦乡。母亲拿出了她的针线簸箩,给我们缝起了那撕烂的衣服,密密麻麻的缝补好了。

母亲看了看睡的香甜的我们,听着我们的睡语。收拾好她的宝贝针线簸箩,打算睡觉。

屋外风刮的急,打的屋门呼呼响。嗷嗷叫的大风象咆哮如雷的野兽,习惯了的我们丝毫没有察觉,毅然睡的死沉。窗户缝隙里蹿进来的风,吹的煤油灯火苗向一边倾倒。风过,灯苗又直起身子,如同一个虚弱的病人,在经受着暴风雨的煎熬。

还未站起身的母亲似乎又记起了什么,用针在头发上磨。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将我们的脚抱在她的身前,用针挑去了我们脚踬里的泥土。丝毫顾不上脚臭,挑完了,从针线簸箩中拿起了剪刀。一只只熟练的为我们剪去了长长的指甲,弯曲处小心翼翼的清理。

剪落,疯长;剪落,又疯长。年年的指甲,如同那田野里的野草,在疯长着。童年、少年的岁月里,母亲给我兄妹四人剪指甲却成了习惯。

小时候,就爱翻弄母亲的针线簸箩,母亲叫它“万宝囊”,针头线脑,什么东西都有。一个厚厚的针线包,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都是让我两眼放光的东西。

先说针线包,这是农村妇女最常备的那种巴掌大的小布包,还有一个绣着红花绿叶的大针线包!解开包,里面是鞋样本子都夹着东西:各种颜色的小束绣花线,规格不同的老人鞋、成年人鞋、童鞋、布单鞋、布棉鞋鞋样,各式各样的剪纸绣花样,用锡纸包住的针,童帽纸样,没做完的鞋面,没绣完的绣品……色彩缤纷,应有尽有,现在想来,所谓女红,看这个包就明白了。那时的我最喜欢的是里面的绣花样,白纸剪成的花鸟,不知道多精巧,母亲每次做针线活我都会小心翼翼地一幅幅欣赏,眼馋的不得了。

还有一些令我动心的小玩意就更吸引人了!现在依希还能回忆起的是:一块别满了毛主席像章的大红绸子,几块被骗子掉包的假银圆,光溜溜的袁大头栩栩如生。几枚磨光面的串在一起的铜钱,一小包当时给我们补衣服用的黑纽扣,一只精美的鲤鱼荷包,几个晶莹碧透的内有花草树木图案的玻璃球,还有什么顶指、铝的、铜的、银的,应有尽有。还有一些纳好的鞋底,麻线镶嵌在上面,还有一些布条,几乎什么布都有,红的、绿的、蓝的、花的。我们看一会,巴拉一阵,非常好奇而满足。

想起母亲的百宝箱、万宝囊,我的思绪如秋野里的蒲公英纷纷扬扬起伏了,我的情感如地堰上的豆角秧有声有色缠缠绵绵了。 

看到眼前妻子给儿子剪指甲,儿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舒服的躺着,一动不动的乖乖的样子。仿佛就是三十年我的影子,沉思片刻,我的泪落了下来,无声地滴在手指上。

婶子,我亲爱的母亲,我的指甲长了,我的思念长了。

回忆起点点滴滴的往事,泛起点点滴滴的幸福和甜蜜。母爱是棵能撼动参天的大树,母亲有你相伴,有你精心的呵护,儿子感到一生温暖而幸福。

注:仅以此文献给年已77岁身体健康的母亲,也祝愿天下所有母亲重阳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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