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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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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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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无雕饰


 

——中国作协会员陈礼贤先生的《乡村记》

 

上世纪十年代初,我卫校毕业后分配到广纳中心卫生工作,那时,县文化馆已办《通江文艺》,我们乡下却是难看到。一,广个高中生我说“三合小学有个陈礼贤写散文和诗,很有名气”我记在心里,有次回铁佛正好一个小同学我们三合乡时便下了车专程去看陈礼贤老师。那没手机,打电话便,事前没联系,结果陈礼老师没在学校。这次所冒风险很大——便是天再没有铁佛班车,我花两三个小时步行铁佛

过了几年,我调离老家极近的铁佛卫生院工作,陈礼贤老师也从三合调到铁佛中学教,此后就时常面了。他为朴实,心无杂念,清澈明净,值得深交久往。有一回,外地文友到,我礼贤、黎明文友相陪,在我家搞了一个小聚会。那时候,在一个小乡镇,有几个文人聚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平时,礼老师有他的教学任务,我有我的住院人,相处的时间是比较少的。一九九六年初,我调县卫生局,他也调到《巴中日报》社去了,相见更少几年不见面,他已成为中国作协会员,当选作协副主席编辑之余,发表了大量高品质的文学作品。两地相隔,工作繁忙,但我QQ联系密切友情依旧。在写作上,得到鼓励和帮助,我发表的文章也逐渐起来我与他相交,绕都绕不到世俗之见之事上去我们也从来没有情厚礼滥醉如泥现象,而是深合句现成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实这个淡水正是受了兄的影响。我曾读过他的《微笑的苹果》,最近又到了的《乡村记》,脑壳里留下来的,就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画的内容是:农村早晨缕淡淡的炊烟,缓缓地绿色的山,农民在田间耕作,时隐时现……山水、道民居、鸡鱼兔、猫、花鸟——就是黑墨所画的一个个静物,一幅幅素描。乡间路上或气味,遥远童年快乐,让全部回味起来了

石器、石缸、石碾、石磨、石磙、碓窝……这些都是静物,是千百年来劳动人民的生活用具,既是他们的智慧所造,也是他们生活所用。闲置时是静物,动起来却是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但是,与其说它们是人类的工具,是为人类服务的,勿宁说,劳动人民是围绕着、依傍着、将就着它们而生存。丝瓜南瓜冬瓜,随地可见,俯首可拾,不播而收。而那些石器,一看便让人想到那些大墓考古,长满岁月的青苔,残留磨砺的沧桑。“乡音难改”,“故土难离”,“叶落归根”,一代一代农村居民都是这样守着祖坟过日子。这也是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五千年得以传承,并具有强大的稳定性、延展性和可塑性的根本原因。

这是读一遍的感觉。再读一下,就发现所写并非静物,而是有动的。看久了就会发现,那画中之水在动,水纹在微风下荡漾;那画中还有乡村的炊烟,在山间缭绕袅袅上升;那画在飘香,是墨香,是兰香。《柿子》“一些鸟飞来,聚在树上,叽叽喳喳,把柿子当点心。”深秋时节,柿子红了,冻得柿子叶子全掉了,那是一幅很静美的画。没想到几只鸟儿来了,便打破了宁静,充满了生机,随之,鸟儿当点心吃,就凸显了柿子的作用了。动静结合得非常巧妙。

读第三遍的话,能勾起人们的回忆。《玩泥》每个农村儿童都干过的。“一脚下去,稀泥从脚趾间冒出,是一种柔软的抚摸,感觉很舒服。”乡间路上或水田里泥的气味,遥远的童年的快乐,让人全部回味起来了。

再读一遍的话,便能让人展开想象的翅膀。《花的香》是有些夸张,甚至可以说是浪漫的笔法。“香得我们的脑袋都有些晕眩。”“花们在高处香着,我们进出院子,脚步都有些飘呢。”这显然是作者的特殊感觉,全面调动并准确描述到人体多种感官的发现和兴奋点。

鞋,这么过时普通之事,借着陈兄博学多识,纵贯古今,考证其称谓和功能,让读者在品尝美文的同时,得以窥视其历史渊源,吸取大量相关知识,同时感受到农村那种悠闲自在的慢节奏生活

《乡村记》文字非常简洁,篇幅短小,如看展馆的展品上的文字简介,农村居民也好像一些原始部落的原生态人,以至于《割草的女孩》为一把嫩草堕下悬崖,丢失性命。这种因小失大,本末颠倒的现象,是有着深刻而又复杂的社会原因的。这时,读者才恍然大悟,发现这些文章之根深、之厚重。

,越读韵味深长

些素描,浓也不清晰,淡得却很飘渺。文中之人只有精神面貌,而没有具体形象。男女老少是模糊的,脸是模糊的,衣着是模糊的——但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农村的兄弟姊妹是姑舅,是父老乡亲。只有四的轮回是具体的,泥土的颜色香味是体的,山林之氤氲潮湿是具体的。这些感觉,要细心地去感受才能感官抓住

兄的文章,用一句古话我觉得很合适:“天然雕饰”。时下大多数文章,都喜欢在结尾处做一个结,算是一个提升,有人认为是画龙点睛有叫做升华,可以说是一种典型的八股式文章。陈作文如行云流水,没有启承转合,文字十分简洁明。他以深厚的文学造诣、艺术才华和高洁的人品,写就的文多成,常获大奖,也被选入种文学,《狗》被选入“中等职业学校文化基础课创新教材《语”。能获此殊荣,绝非偶然

静如水,生活朴实,为人厚重,为,世俗之尘。人淡高洁,文章韵味悠长。正是因为,才让我们能看到内心纯洁明净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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