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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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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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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桷树叶落春天里

梁卫山

春天,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啊,多么绚丽,多么芬芳,多么斑斓,多么温暖,春天之色为冷的绿色,可这绿色带来一片生机!如碧波如嫩竹如春苗,绿色贮满着希望之情,在厚积薄发。一切生物在春天苏醒,一切生物从春天升发!春,在人们的心中有着多么至高无尚的地位,春的美无法用语言表达,春虽没有夏的火热,没有冬那样的严寒,但却有秋那般的纷飞落叶!

 说到春天人们就会把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相联系,是的,印象中,春天是不应该有落叶的,尤其在南方,四季如春,叶树难道不是争先恐后地抽芽、发绿吗?但到了广州才知道,南方的树木有两次落叶,一次在秋天,还有一次在春天。而在重庆,有一种黄桷树占据着重要地位,黄桷树是一类介于落叶与常绿之间的物种——冬青物种,特点是树叶的寿命延长了,本应在深秋初冬的季节落叶,而延长到第二年的仲春初夏才开始落叶。黄桷树有三大品种:大叶黄桷树、二叶黄桷树和柳叶黄桷树。二叶和柳叶黄桷树多在仲春初夏落叶。

重庆黄桷树的主要品种恰好是二叶黄桷树,三至五月落叶,并且一落叶,马上长出一片片嫩叶来,甚至有些树还是边落叶边发新芽,即使深秋初冬时落叶的大叶黄桷树也不例外。在重庆人眼里黄桷树仿佛四季常青,所以喜爱地把它选为市树。为了印证黄桷树春天落叶这一奇观,特在五·一五天假期走出居室来到重庆,来到重庆的黄桷垭镇一睹黄桷树晚春初夏落叶。早年啊从重庆城去綦江、贵州,要从南岸海棠溪的山道往上爬,道两旁长有很多的黄桷树。爬上一个山垭口后,更有一棵非常大而古老的黄桷树,川黔商贾、脚夫、行人必在此歇脚,因而这个山垭口被称为了黄桷垭,爬上来的这条山道原为老君坡,后来也改称黄桷古道。

黄桷垭因此聚集了人气,渐渐繁荣起来,就有了黄桷垭镇。到达黄桷垭镇时已近傍晚,果然见到了高大的黄桷树木,在晚春夕阳的光辉里黄桷树一片金黄,嫩叶子在枝头上长了出来,长成了一个有十几米方圆的大树冠,我朝树下定睛看,还真发现枯黄的树叶铺满了整整一地。空中仍在飘飞着老叶子,刚离开枝头的老叶子,好像不舍得离开但又毅然决然离开,为了给新叶留一个生长的空间。纷纷扬扬飘落的叶子,黄黄的如花、如雨,飘逸洒脱,超凡脱俗,让人为之心动,似花非花,似叶如花,绝美!

看看天色已晚就近找旅馆住下明天再见,夜里竟下起雨来。第二天雨后的清晨,雾气还在着笼罩大地,我便出了旅馆沿街道向那棵大黄桷树走去。正走着忽然眼前一亮,见街道两旁有两排黄桷树明黄一片亮色,在树枝树叶缝间,半空里落叶飞舞着像黄色的花雨飘落在街道两旁,地面上堆积成黄色“小溪”将柏油路面“淹没”!那落叶啊时而翩跹,时而翻飞,演奏着生命圆满的舞曲。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立在街道一边的黄桷树旁,任落叶在肩头滑落、在指尖溜过,我沐浴着黄桷落叶之雨,聆听着落叶圆舞曲,就这样站在树下,一任一份思绪在静静地绽放、飘远。

我睁开眼眼看到黄桷树芽儿在周围拼命地生长,然后挤走了成熟叶子的位置而只能坠下地来。我惋惜地俯下身捡起一片落叶放在手心,却发现它与杜甫杜诗圣的诗句“无边落木萧萧下”里的“落木”是截然不同!这黄桷落叶在明媚晚春晨光的抚摸下,没有千疮百孔的伤痕,没有缺水蜷缩的躯干。啊,落叶的气息是离去了,可这样静美的离去也是一种辉煌,尽管与这个晚春初夏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格格不入。是啊,经历过一年四季变换的黄桷树老叶子,怕新叶子看到新世界的时候太寂寞,就选择了静静地离去,落向黄桷树根对黄桷树默默地守护。新叶子出生了老叶子就化作春泥,为大地、为黄桷树做出最后的奉献!

一片落叶解封一道冬的封印,释放一个春的信号。有多少落叶凋零,就有多少春满枝头。正是黄桷树落叶的奉献,才孕育了春日的灿烂、夏日的火热!看着黄桷树落叶在春花烂漫、初夏激情的时候默默离开,我情不自禁地想到我们那些在春节后新冠肺炎疫情大暴发时、奔赴湖北奔赴武汉三镇的最美的逆行者。如果说黄桷树落叶是晚春初夏的一抹景色,那么这些逆行者的背影,就是这个庚子鼠年最亮丽的风景!正是由于他们的奉献与付出,才让我们见到了生命的春天美丽、生命的夏之火热。

黄桷树下又飘落了一片叶子,我觉得我也因晚春初夏的落叶而成为了一片叶子,一片晚春初夏的黄桷树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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