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惊心的分娩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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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一股血腥

嘶嘶吱叫着，

从老柿树的肚脐里迸出。

接生的春风，

屏住呼吸，把双手

攥得紧紧的，

慢慢轻扣老柿树的背脊。

随着一声嘶哑的低吼，

一树的汗毛，炸成了

千万只俏丽丽的

新生儿眼睛。

那些娇嫩的淡黄明眸，

羞涩，倔强，好奇，

打探未知世界，是

这群新生精灵奇妙的梦想。

春风忙坏了，不停地

擦擦这朵花的鼻涕，

揉揉那朵花的眉宇。

这群活泼的生命，

争相笑颜如花，

不对，她们就是花。

老柿树的皮肤，比原先

更粗糙了，褶皱

镶裹住不断叠加的年轮。

我心疼地抚摸着，想要

温暖老柿树久经风霜

的沧桑。

春风猛一抖，撕扯下

许多有点娇弱的嫩嫩花儿。

老柿树满眼悲怆，

呜呜嘶鸣。

即便成不了硕果的花，依然

牵动着母树焦虑的心弦。

老柿树紧紧地抱着那些小花，

毫不介意自己的疲惫，

拼命地把满腹血浆，喂养

这一树的生灵，似乎

它也看到了小生灵成长的样子，

似乎，眨眼功夫就是

一树金黄。

母爱，永远是

最美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