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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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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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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儿

夏季的雨淅淅沥沥的过了一半,杯中的菊花花瓣还在伸展,无声无响,无踪无影,我又想起我的父亲来。

父亲今年知天命的年纪,与母亲同岁,膀大腰粗,生性憨厚,朴素里又带着点蛮横,万般皆下品,唯有饮食高。父亲爱美食到了一定的境界,须有三五好友,高朋满座,共同品尝一席的佳肴,菜品除色香味俱全外还需有做菜者的情感,喜怒哀乐皆等。一切都是有灵性的,都是活的,都是有灵魂的。

比爱美食更甚的是他的狗儿。这是一只黑色的泰迪,同事送来时父亲满面荣光,一并带着人家起的名字出去转了两圈,就认主了。狗儿有双玻璃似的眼睛,滴溜溜转,哄她玩时喂食,站起鼻子一嗅,嘴巴张起用牙轻轻一咬就完事了,完全不用害怕被咬着手或者吓一跳,这也是家里养过的它与其它小狗的不同之处。

狗儿胆小,外面有大的声响就会逃到家里躲起来,尤其到了过年放鞭炮的时候,仿佛身边每一处都有一颗定时炸弹,躲躲闪闪却又不得安生,只能在万籁俱寂后发出一声嚎叫来慰藉这个嘈杂的世界。

狗儿最认的就是父亲,父亲同样视它为子女。狗儿生病、剃毛等危险的时候,胆怯使它一无是处,父亲则冒着被咬的危险固定着它,为了省出它的医药费,父亲还需省吃俭用,减掉自己抽烟的钱为其治病。有时家中有人做客,狗儿遇陌生人呲牙狂吠时,父亲总会安慰它,说这是自家人“不叫不叫”,还会对那人解释说“它这是害怕,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狗儿除了狗粮还受父亲的感染爱享受美食,所以它的体型也如父亲般肚子鼓起,父亲也不太注意它的美容,只是把它当公狗豢养。我突然间想起了我们姐妹仨,是不是也如狗儿一般。父亲爱儿子,叹只有三个女儿,我们倒是嗨皮,经常装装假小子来逗他开心,像是穿穿他的衣服、理个短发、学个武术、提高成绩等等。

狗儿习惯了在父亲睡觉时陪伴在他的周围,好像是他的御前侍卫一般,父亲没有狗儿的陪伴也是夜不能寐的。他们之间的情感似乎超越了我们家人之间的关系,久而久之也都适应了这般的溺爱。父亲是个孤独的人,世上少有人懂,狗儿虽然不会言语,却似父亲的解语花,在他落寞无助时给他一臂之力,默默的陪伴,默默的支持。皎月悬空,门外仿佛看到那人那狗的身影,在阐释着世间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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