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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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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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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枕着月光入眠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认真地正经地看过月亮了,在高楼大厦之间,行色匆匆地忙碌中,我忘记了对人间至美月亮的欣赏。若不是突然看到朋友圈说月亮终于出来了,我又会错过这美丽的邂逅,不知道多少个三秋才能再重续情缘?

        阴沉的天空保持灰暗色两天多了,伏案忙完,才发现八月十五的夜空已经是五彩斑斓,灰蒙蒙的色彩被深海蓝和棉絮的黄白色更换,月亮明亮光洁,似乎有太极神功,把阴云乾坤大挪移了,但是看到云彩驯服地从月亮身边走过,月亮大帅威严检阅,没有猛烈的言语训斥,沉静而不沉闷,而张牙舞爪的云象奔马,猛虎,章鱼,一一列队走过。圆月象放大镜,把经过的云放大照亮,更象夜明珠掉落在绸缎纱裙里,再厚的云也无法将圆月的明亮完全遮住。

        月亮皎洁美丽但却并不是完美无瑕,桂树下的傻吴刚和寂寞嫦娥的身影固定不动,象羊脂玉里面的瑕疵斑点,这难道算是千古遗憾?可自古就没有人对月亮的黑斑嫌弃抱怨,反而引发无数次的神话遐想奇谈。而我在疑惑:甘愿受罚的吴刚无休止的砍树却没有成功地希望,难道就不能对悲催的命运抗争一下停止下来?是他已经麻木了还是在枯燥中找到了乐趣?芸芸众生的蚁族百姓无休止地劳作却收入微薄,不也是和吴刚一样的命运?命运或天性所限,即使嫦娥近在眼前却也有难以逾越的鸿沟阻隔。

        月光如水,其实黑夜的天空更象水,就象纯净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远在杜牧唐代的江南,而宋代“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姜夔看到的水中月是幻影吗?天上的月亮近似玉盘,却不如水里的月亮近在眼前,触手可得。虽然注定是猴子捞月一片星光茫然,但是心中波澜过后,又是一个透明澄澈的月亮荡悠悠钻出水面。

        月光均匀无私地洒满大地,不像雪,因为没有雪白,不像水银,因为没有水银奔流的动感,倒是更像美女脸上涂抹的淡妆铅华,浓妆淡抹总相宜。月亮象一块熨斗,慢慢地将受尽风沙虐待的云彩熨得光滑细腻,也抚慰着静静观月的每一颗或沧桑或稚嫩的心。

        身处高楼之上,街衢路灯和群楼的光亮与月光竞相耀眼,虽然近处的灯光映照地周边更加清晰,但是细观灯光之下却多了色彩得张狂跳跃,少了月色和田玉一样得温润持久,因为月光永远不会刺眼,永远不会炫目,只会脉脉含情盯着你看,似母亲叮嘱儿女似有千言万语,心甘情愿不计回报地奉献着亲情关爱。

        在这多情的中秋,睡在高楼的窗边,头靠近窗户,能看见外面高空上的月亮挂着楼角,就这样慢慢入睡,头枕着月光海岸,任月光白浪轻吻银沙,怀揣着对月亮的痴情,慢慢进入月亮女神的神秘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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