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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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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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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啊朋友

知命之年,不知是怎么了?不管是白天闲散时刻还是黑夜的梦里,脑海中的主旋律似乎是越来越想念朋友。

记得臧天朔有一首歌唱的好,“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记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请你告诉我。”或许真的是年龄不饶人,对生活的激情慢慢变淡乃至渐渐无感的时候,偶尔听到《朋友啊朋友》这首歌,心里又会出现万千感慨,沸腾不已。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体会也越来越深刻。知命之前,或许一直重在维护打断骨头也连着筋的血缘关系,那时恒定的理念就是任何人都没有比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亲;而之后则是越来越需要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朋友,特别是在父母驾鹤西去及孩子远走高飞他乡之后。

有父母在就有家,父母走了原来的那个家真的是散了。各自成家过日子后,各种杂事纷繁,或许也有兄弟姐妹之间的性格和处事方式的不同,有时会因为利益的牵绊很快把血缘维系的纽带撕裂。

“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亲情的割裂或淡漠不得不使人被迫选择,一方面是过去谈得来的朋友继续下去;另一方面是去寻找有认同、志趣等三观相差不大且包容的新朋友。

现在想来,儿时的朋友或玩伴没有功利之心,但有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欲望的强烈却走着走着就散了。知命之后的朋友,也是一些功利之心渐淡的朋友,仅存的那点功利之心也莫过于满足心理上的一点需求而已,但对物质却是平淡无奇的。这些朋友往往会因为有着相同的志趣或感受,关系反而变得越来越紧密相连,常常惺惺相惜。

以世人诟病的中年同学聚会为例,常常是傲慢与偏见的攀比和“拆散一对是一对”的那不是玩笑的玩笑。很多人认为,少年得志,青年拼搏,中年虚荣,进入老年时代一切皆释然,此话一点不假。儿时的玩伴也好,青年的友谊也好,在此时此刻的聚会氛围中似乎非荣光莫属。之后的老年呢?或许在三十、四十、五十年之后,老年空巢的落寞、寂寞和无奈让人变得越来越务实,内心的需求越来越清晰起来。此时此刻才真正领悟了人一辈子究竟追求的是什么,未来的依托又是什么?岁月的沉淀会使人慢慢地感觉越来越想念从前,越来越珍惜眼前的人,故而朋友之间的情趣与认同才会变得越来越浓,可谓名副其实的“恋”人。

以前相声大师马季曾经说过的一个段子叫《五官争功》,至今回味起来依然令人捧腹大笑。五官端正的人让人看起来尽管舒服一些,但人与人之间的契合却不在五官,而是三观。三观不合的人处着处着就散了,聊着聊着就厌了,彼此之间不会长久。只有三观相合者才懂珍惜、感恩、尊重、理解、信任及欣赏等;互相之间和谐、包容、激励、牵挂,想所想,帮所帮,恋所恋,联所联。

现在的日常生活中,你凑一桌,打打扑克、搓搓麻将,下下象棋;他拉一帮,跳跳广场舞,扭个大秧歌,走走旗袍秀。尽管少了儿孙陪,老伴黏,但却天赐老来“伴”,有了同趣乐。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又从朋友之乐中回到从前,找回了自我,都彼此减少一些孤单寂寞。

有人说过,知己朋友不在多而在精,一两个足矣。此言倒是个大实话,狐朋狗友多了不一定是好事,有时候反而会带来很多麻烦。人人皆盼雪中送炭,没有人愿意去自找没趣。

不管怎样,对于即将进入老年生活的你我来说,只要没有利益的纷争,没有物质的竟欲,只有共同的话题和心理意愿,朋友未必不是越多越好。

一人乐聚合为众乐乐,岂不是更加难得和美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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