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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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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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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依旧韵依然 ——读张凤翔《陌上花开》有感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句话出自吴越王给他夫人的一封信,其寓意为:春天到了,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你可以一边慢慢赏花,而我可以慢慢等你回来。

张凤翔以“陌上花开”为其文集命名,这是多么富有诗意的书名啊!"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优雅,淡定,从容,一如作者的文字与心灵。这是作者的第二本散文集,相比第一本的《青桔子,黄桔子》,《陌上花开》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花香依旧韵依然。

《陌上花开》共分为六辑:《亲情如歌》《岁月无殇》《家园诗画》《屐履寻梦》《塬上物语》《且听风吟》,这些散发着独特的个体生命气息的文字,从内心流淌而出,如同春天花开陌上,看上去温婉动人,读来倍感亲切。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故乡和亲情,是作者笔下最为动人的篇章。梅川张山上,张山下的思河,那是作者魂牵梦绕的故乡。张山上塆落由寥寥落落的房屋组成,除了少数红砖房,大部分都是土墙黑瓦。当时光渐渐老去,那祠堂、碾房,那古枫、香樟,那竹林、古井,还有那老屋飘出的袅袅炊烟,只能在《故园山水故园情》中呈现。“远远地,我看到了红墙红瓦的家。流年总是被追忆。张山上,我用什么去表达对你的眷恋?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么秀丽,纯朴,纯真……”(《流年总是被追忆》)多少希冀,多少快乐,多少怀想,那山,那水,那是对生养我们故土血脉的眷恋,更是我们今生永远的精神家园!除了故乡的山,故乡的水,她念念不忘的还有《客从故乡来》。“六叔从故乡来,母亲隆重接待,像迎接贵宾似的,把我们一个个打电话叫回家。”六叔从故乡来,带来了乡音乡情,带来了土猪、土鸡,还有枞树菇。六叔的菜园,带来了作者对故乡满满的回忆,也带来了希望和憧憬。

《漫步香樟树下》令人一见倾心,浮想联翩。漫步香樟树下,享受的是一种淡雅极至,超然物外的空灵。她喜欢香樟树的四季常绿,钟情香樟树的淡雅清香,钦佩香樟树的与世无争。“我闭上眼睛,感受如水的月色带着香樟的气息一点点渗入肌肤,滋润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此时的我,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真,毫无杂念。无月的夜里,树梢将深沉伸向苍穹,于是,我变成了夜的精灵。”在我的山里老家,也曾移栽过一棵高大而孤独的香樟树,他根植在我的血脉之中,每一次都给我的灵魂以慰藉和震颤。每每伫立在老家的废墟前,一幕幕悲欢苦乐的过往涌上心头,有关老屋的所有景象、所有故事都已融入我生命的回声。它们,都和那棵香樟树有关。此时此刻,触景生情,守着心中这帧风景,我对香樟树的思念再次涌动。

“窗临水曲琴书润,人读花间字句香。”作者平生有两大重要嗜好:读书与养花。读书,让生命精彩;养花,让生活浪漫。人们爱花,因为花香沁人心脾、舒畅神经,然而花香总会消弭、令人惆怅;但书香更甚花香,更能渗入骨髓,甚至代代传承,隔世而浓。“小鱼儿头戴黄色的花冠,在清澈的溪水里快乐游弋;蝴蝶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爱美的女人一头钻进花海,对着镜头搔首弄姿,尽显青春活力;捉蝴蝶的孩子从花海中出来,头发上沾满了花粉和花瓣,引得蜜蜂追着打转……”(《我家住在花中央》)面朝阳台,花间捧读,让奔波的灵魂得到诗意的栖息,夫复何求?

“胸怀文墨虚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她爱花,更爱书,花香与书香媲美,岁月无恙,人便安然。“书香氤氲的女人们,不只是会著文章的妙手,也是缔造幸福的高手,更是盛开在武穴文坛的艳丽鲜花。”(《书香氤氲女人花》)爱家庭、爱自己、爱生活,爱文字、爱花香、爱自然,这样安静从容,这样淡定清逸,便是人生最好的时节,有诗为证:“桂开满树金,暗香沁脾心。闲云飘窗过,清风伴月临。香茗淡淡品,古韵悠悠吟。心弦响起处,谁人是知音?”(《梦里飘来桂花香》)

哲学家帕斯卡说:“优雅和美丽都有某种标准,这种标准由我们自然的天性和使我们愉悦的东西之间联系而成。”优雅是一种渗透骨子里的深邃的美,是长期积淀的文化修养与生活品质的体现,是一种积极又儒雅的生活状态。在我看来,《陌上花开》的作者正是这样一个优雅而美丽的文学人。

她说,人有颗年轻的心,梦就永远不会老。她自幼喜欢读书,也曾做过文学梦。直到中年,当生活不再捉襟见肘时,才把生活中的感悟敲打成文字,重圆文学梦。

是的,每一个写作和阅读的人,都是文学的追梦人。

让我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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