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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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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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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烟光凝画屏

水色烟光凝画屏

晨风中,鸟儿“嘤嘤”“啁啾”的叫声,飘进车内,悦耳动听。循声望去,几只小鸟正披着彩霞,在飞檐上雀跃着呢。路边的树上,那一簇簇叶子,在霞光折射的红色光晕里浮动,显得有点儿梦幻。

到了沟溪孔氏码头,我们细细悦读。

这里是常山港一隅。江面,像被一个淘气的孩子把一大盒染料打翻在平展、澄碧宽大的绸缎面上,正不规则地闪着七彩斑斓的光。对岸静谧祥和的村落,没有袅袅炊烟,却有几缕来不及散尽的水雾,倚岸绕着刚刚在霞光里醒来的村子,呼应着天上几朵流动的“彩”云,很是诗意。眸子里晃动的尽是些不染人间烟火的出尘之美。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到了另一个人间,或是穿越了玄幻小说中,王母娘娘的后花园。一阵清风吹来,携着几滴疏雨,我没有撑开白色的伞,任凭大雨点儿像我的小外孙女那样,偷偷地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一下就跑开,那样的调皮温馨又匆匆。

同学告诉我,对岸的澎村将建起码头,与沟溪孔氏码头守望相助,接力传统,立足当下,展望未来,并且常山港也将开通航运,充分展示“衢州有礼”。比如,乌篷船停在码头一角,细听江水潺潺,静观两岸妇女手中的捣衣杵在晨光里一起一落;比如,一艘白色的汽艇,在绿波中展开两排白白的水花,和展翅在蓝天的一行白鹭遥相呼应,站在汽艇上的游客,忙不迭地用手机拍丝绸般柔顺的江水及两岸的风景,听任“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这也是衢州有礼?孔子码头的孔子像朝我肯定地微笑着。

默默古樟亦有礼。

同学掏出手机要拍樟树了,我也掏出手机。七八百年的古樟树,虽然躯干斑驳粗糙,但枝繁叶茂,峥嵘碧绿,温文尔雅。不知是不是刚刚凝眸孔子像的缘故,竟然觉得眼前的古樟是一位位端坐着的老先生,慈祥又彬彬有礼,就像二千多年前的孔子,也像当下讲台前不知疲倦的老师,甚至像我隔壁那位常常戴着红袖套的阿爷,我外孙女这么叫他的。拉住漫飞的思绪,见一片边上绣红的樟树叶,扶风曼舞,儒雅美丽,我赶紧抓拍了那一瞬,感觉像抓拍了我们大衢州千年的儒雅、文明。

同学说,我们似乎来到了古代又游离于现代之上。这话不无道理,这樟树的苍古气韵、樟树下明朝建的那座完好的木头桥,还有桥下水中的树影婆娑,李曾伯的“桥梁横古渡,树影倒中流”便在这里应景!再看看款款走在那座古桥上的闺蜜,她的白裙飘飘,那轻云之闭月,流风之回雪的样儿,像从曹植的“洛神赋”里走来;至于游离于现代,我们六零后这一代人,似乎还在高兴新年能穿上一件哥哥姐姐穿过的黑棉袄,妈妈又在这黑棉袄边沿露出棉絮的地方,缝上一块从别的破衣服上剪下的花布;还在庆幸读中学时某一个星期所带的冬菜里,有过年过节时才能吃得到的肉;还在发愁为人之母之父后四世同堂地蜗居。怎么一下子就来到了这个仙境般的时代,完全来不及好好思考,时代就把我们从茅草房领到了伊甸园,简直是弹指一挥间,沧桑就把岁月碾压成了历史。

历史不会消失,它就在樟树斑驳的年轮里折叠着。

那一年,明代旅行家徐霞客途经航埠,在日记中记载:“又五里,为黄埠街,橘奴千树,筐篚满家,市橘之舟,鳞次河下”的丰收景象;那一年,烂橘子成筐成筐地被倒进常山港,埠头、岸边,也散落着堆堆烂橘子,江面上漂浮物成片,空气里弥漫着烂桔子的臭味混合家禽的粪味;那一年,洪水冲进了两岸的民房,还淹没两岸的庄稼,两岸人们在湿漉漉的环境里艰难度日;那一年,一个女孩因为洪水无处排泄,常山港的航埠渡口不得不停渡而被耽误了中考,女孩的人生从此被改写...青丝暮雪,当年的那个女孩如今已两鬓斑白,站在樟树下感慨良多,但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常山港不会重演。

常山港,将是一条美丽的诗画风光带。

从高空鸟瞰衢州区域,常山港是衢江的一条支流,在双港区域被分离出来。它像一条碧绿的绸带,蜿蜒镶嵌在树木村子间。由于国家早已投资近十个亿治理常山港污水,建造排涝闸站,提高从九润公馆至沟溪两岸的防洪能力,并增加景观节点,使常山港逐渐形成一条诗画风光带,尽量与衢江的诗画风光带完美衔接,把城市之美和乡村之美融为一体。等来年春暖花开、常山港建设更加完美时,约上三两同学,漫步常山港诗画风光带的景观节点,赏当下的景,品一首首遗落在景区的宋词,那一定是美哉乐哉!

在返回的路上,同学看我痴迷窗外的景色,便把车开得很慢很慢。那阳光下黛色的山,近处碧绿的树木,让我目不暇接。最抓住我眼球的是那高低错落的草木花卉间,竟然耀眼着一条长长的红色花带,似乎还笼着一层淡红色的薄烟,诗意地凝成了又一幅美丽的画屏。

这美,类乎七里映山红;这美,类乎水亭门夜景;这美,类乎我家小区公园.....这画,又岂是常山港才有的呢!

作者:叶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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