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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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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1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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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

村子有一只野狗,瘦如骨架,毛色灰暗无光泽,身上粘满了麦桔秆,夹着尾巴,沙沙沙的在雪地留下了一串串不规则的爪子。

夕阳如血,西山如冰,西北风刮过,树技冷的咯咯吱响。寒风中向西沟畔张望的瘦狗,打了最后一个冷颤。

没有人知道这只瘦狗是谁家的。

五、六年前,这条吃百家狗饭的狗就在村子里面混了,横行霸道,欺狗霸猫,村子里面的大小狗都被他欺负了个遍,猫一看见这只狗就刷刷刷的爬上了树,家狗儿们一看见这条恶犬,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躲在自家大门槛下,顺着门缝往外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狗粮被吞食。 好不绝望,只能发出吱吱哀叫声,可这只恶犬一边吃着家狗的午餐,一边瞪着眼,还发出唬唬的威胁声。

村上的人好像也没有人爱管这事,大家都认为这是谁家的狗!不好说,把这狗惯的,连人都不怕。

它只怕傻蛋儿家的那只红棕色的带有黑色斑点的母狗,壮的跟奶牛一样,肚皮下那肥硕的十四只狗奶子,一摇一摆,足以让这只恶犬骨头都酥软,趴在地上,夹着尾巴,猥琐俯首称狗。

只要傻蛋家的这只母狗汪汪叫上几声,这只恶霸犬只要听见,便灰溜溜的狗影不离,前护后拥,舔尾舔毛,时不时的对着其他的狗,耀武扬威的吼上几声,宣示主权。其他的狗儿们,猫头猫脸的缩回了自己的狗窝。

这只懒散的毫不严谨的狗,喜欢在餐桌上赌博一把,或是小偷小摸一下,看着消闲的人不注意,蹭上几杯啤酒,或者桌子底下的碎骨头,咀嚼的牙叉头子流血不止,在人的面前只敢翻一下白眼。二蛋儿称这只狗为癞皮狗,“你这个狗日的,欺怂怕硬,在外混了几年,还是那个怂样,回来到村子里比原先还坏"二蛋笑着说:“大家都把自家的狗看好了,不要让这个二转子占了便宜,尔天生出来的小狗,变得人模狗样”。

“这个球杆子不是个东西"王娃骂开咧。“冷怂样子,狗窝里面呆着去,你有狗窝吗,怕是打家劫舍来的"?就连那狗窝上的几片碎瓦片,也是从别人的后背墙上揭下来的,总而言之没有几样东西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挣来的。

爪子痒,把傻蛋家的狗窝墙深深地掏了几个大洞,听说是傻蛋家狗发情的时候,这个狗日的掏得洞,傻蛋儿曾经气的用铁锹背,狠狠的砸过几回,可这只见了母狗的狗,硬是疼的狼嚎呢,都不愿意离开,那种讨好的眼神,一度融化了傻蛋儿的愤怒。

一旦和母狗行了好事,这只狗就凶相毕露,转着圈圈的想报复傻蛋。傻蛋气急败坏,拿着土枪追着这只凶狗满塌山的跑。听说堵到一个狼洞里面,三天三夜都没有出来。

后来人们都看管好了自家狗的食盆儿,这只狗就没有什么便宜好占了,整天游手好闲,低拉着个头在村子里面晃来晃去,时间久了,就瘦骨嶙峋。称王称霸的狗时代,最终垂下了高傲的头,在冰天雪地里告别了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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