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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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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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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趣

年岁渐长,喜欢上了研究美食。就连写作记日记,也多以美食为主。就连阅读也喜欢找来古今中外一些个名人的美食文字来读。

说起来,这美食与趣的关系,真是很微妙。就拿梁实秋先生来说,我以为他写的最好的作品,就是那些美食文章,这些文章不是现写的,而是回忆的。回忆自带滤镜,使得食物的迷人因乡土情怀而无限放大。

“孟尝君曾待客俱酒,客曰:“鸡羹。”田先生曰:“还有吗?”客曰:“有鹿肉。”田先生曰:“再添菜?”客曰:“可以。”田先生曰:‘再添饭吧?”客人愕然,但还是说:“可以。”’”读到这里,我简直要拍案叫绝。孟尝君真是会享受,一餐之客,一席之酒,可以随心所欲地添菜添饭,这客人也真爽,尽享主人的盛情。

梁实秋先生说,他每于人静之时细听微雨门扉,若有人间美味之感。读之便觉口齿生香。吃食有不同的境界,我非圣贤,当然也会馋嘴,当然也会讲究饮食之趣。馋的时候读《东京梦华录》,便想若穿越回去,定要尝尝“脆筋巴子、炙骨头、旋炙猪肉、猪胰胡饼”这些小吃。不过若真在那时,我可能也就没有这份心情了。吃食的趣味是要心静口福凑的。

古人云:食不言。可梁实秋却说:若在民间野食,那就可以大谈特谈了。窃以为食之趣在吃,吃之趣在友。吃食有吃食的趣,野炊有野炊的趣。而最终无不是因了那些志趣相投的人,吃便有了意味,谈便有了依托。多年以后哪怕再捡起当年的一个谈资,都如甘饴入口。

家乡地处黄海之滨,我自小在海边的鱼市上见过无数种叫不出名字的海鱼。近日偶然在食谱上见到一个叫“虫虫鱼”的鱼种,便忆起家乡海边曾有这种鱼来。当地渔民捕获虫虫鱼后常放在一个大盆里任其挣扎蹦跳,那场景真如百虫挠心。可煎熟了的虫虫鱼黄亮亮的真如金子一般诱人。吃虫虫鱼最有趣的是吃法——吃一半留一半,吃前还要把鱼头对着鱼头放好,吃完鱼脸后依旧保持鱼的模样。想想都觉有趣得紧。

说到煎鱼,“大鲤鱼不能切块只能整条下锅煎。最好是那种半米长的大鲤鱼,这样的鱼煎着才过瘾。鱼收拾干净后最好晾干水分再煎……”这是黄波回忆他母亲煎鱼的情形。我每读到此便觉口齿生香,又觉趣味盎然。吃食之趣不在食物本身而在吃食的过程和感受。

但是提起饺子,还得是我娘包得好。,娘包得饺子很好吃。非但好吃,还好看,她包饺子跟绣花一样,精致圆溜,在盖帘上排成几排同心圆,象一队又一队规规矩矩的元宝在拉着手跳圆圈舞。娘老了,现在包得饺子精细得没这样过分了,但是,她还是要把所有的饺子边缘捏上美丽的花边。

食之趣不单是味蕾上的满足感,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就像汪曾祺写过的一篇回忆儿时看家人做事的文章一样: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就是人间至味是清欢的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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