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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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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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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之约

八月十日,为期一周的高温假模式正式开启。

我发了一个微信朋友圈:高温假开启,约不?

五分钟后,琳姐回我:约!记取当年,我们在红尘烟雨和美泉哥哥有个约会,此生共醉一回。十年已过,姐已老,妹亦嫁,美泉哥哥也是雪泥鸿爪难寻觅,如果此约再不成行,不知道有要多少个十年了。如今,难得妹有空,约吧。姐这里有一带山水与柳色,有青天无片云,可供妹妹写意?来否?

和琳姐相识十八年,不曾见过,在一起写字,聊天。琳姐是个懂得生活并且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她说写字是为了玩,明明她已经发表过那么多的文章;她说瑜伽是为了玩,可是有人肯出大价钱请她做教练。看过她的照片,也视频过,她并不是漂亮的女子,但是她身上有种一见倾心,再见如故的魅力,她有似乎是没有性别和年龄的人,身上没有半点俗气,看她不久前带着一队人马去西藏,感觉她越走越干净,越走越饱满,眉宇间更是多了刚劲、韧性,有了弹力,琳姐姐一直就是那么好。

约,当然约呀。

隔日,我把小金开到4S店好好保养了一番,孤身一人就出发了。白鹭在宿迁泗洪白鹭保护区,武汉离此只有750公里,依我的速度和体力,一路上停停歇歇十五小时之内一定轻松到达。所以,我选了自驾游。不敢告诉琳姐,怕她担心得跳脚,只跟她说,不刻意告诉时间,我要从天而降。

第一天断断续续开车6小时,当晚在准南落脚,明明很困,却兴奋得睡不着,半夜三更上网百度白鹭的照片来看。看着,看着,耳边不能听到“嘎嘎叽叽”的欢叫声了。小时候,在老家的田间地头,常见它们的身影,乡下人都叫它鹭丝,它们吃河里的小鱼,也吃蚂蚱,村人并不讨厌它们,相反把它们视为吉祥鸟,我祖父甚至给一只受伤的小鹭丝在柴屋搭过一个窝。

一夜无话,早上五点继续上路,下午15点,已经到了宿迁市。车过红绿灯时,看到有几个年纪大的奶奶和爷爷加快速度几乎是小跑着通过的,一瞬间,便喜欢上了,在我生活的城市,但凡红绿灯,老人过马路都是天经地义的缓慢,像这种将心比心的做法,令我感动。

离琳姐姐越来越近,百度导航提醒我离她只有5公里,电话给她:姐,我来了,离你5公里!

她嗔怪我,“胆子太肥了,居然敢一个人驾车来宿迁,不过,似你这样的个性,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也在意料之中。”随后,我便循着她发来的定位奔她而去了。

人潮汹涌中,终于相见。

当我和她的手握在一起,莫名的湿了眼睛。

在宿迁,我们相聚。在宿迁,我们欢喜。

订好了酒店,琳姐带我去吃民间小吃。

看到凉皮、凉粉、米线,我哇哇大叫:姐,姐姐你懂我。

她笑:知道你是汉中女子,爱吃得是凉皮,我早做足了功课。吃完凉皮,有去吃米线,当我们坐在花鸟市场旁边最有名的一家米线店时,破旧的桌凳,斑驳的墙面,甚至豁了口的瓷碗,都给人一种素朴的亲切感,有谁会想到这样的破落里能煮出了一锅又一锅的香气,雪白的米线配上一点牛肉,再撒上胡椒粉,咬一口、又韧又滑;喝一口、齿颊留香。

天色尚明,琳姐避开游人如织,带到一处荒凉的河堤大坝散步,天上是刚刚探出头的月牙儿,堤上是万点碎银洒在水面,凉风如水,万虑顿消。小时念过的诗不由自主吐出,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和琳姐走在堤上,抬头看得见月亮,低头听得见风吹水响,平日里忙得头昏眼花,觉得这一刻一切都抵消了,值了。

继续往堤上走,忽见两三只黄嘴白羽的鸟儿停在了堤上,走近前去,它们不怕人,扬起嫩黄尖嘴的小脑袋,盯着我看,那蓝宝石般的圆眼睛闪着妩媚,我满怀期待地想和它们合张影,谁知,它们却淘气地眨巴着蓝眼晴,“嗖”地一声窜向了夜空。

暮色时分,在向晚的黄昏里,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我突然有种沉溺的感觉。沉溺其实是一种极致的状态,无论是人还是城,只要沾了它,便缠绕不清了。

这里是琳姐的宿迁,是她的泗洪,是白鹭的天堂。

离我的武汉750公里。但是,我爱这个饱满的城。她是武汉的美流到泗洪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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